16 传说中的结束是新的开始(1 / 1)
“怎么样,跟了我吧?”
我直接把红薯摔他脸上:“滚!”
他一把接住,明明挂了红薯肉很搞笑的脸居然也让人觉得很严肃:“我是说真的,那个人不适合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吧,如果你们之间只有伤害,还不如去找个合适的。我怎么说也是英俊多金风流潇洒满腹经纶气质高华人见人爱……”
“老子比你强多了!”我打断他。
“好吧好吧,看你脸色不对,调解下气氛嘛,”他挥挥手里的红薯,“说正经的,你看你被折磨的,你这种不愿意造孽的好女孩,难受的时候似乎又只会用破坏来发泄,我看着可是心疼得很啊,干脆找个合适你的,不是说笑,我真觉得咱俩很合得来。”
“那个人只会伤害你。”他的总结豹尾有力。
我看了他一眼,挥手带出凌厉的风刃直接砍断了树干:“我高兴。”
“但是你的脸不是这么写的,女人啊,果然都是这么口是心非。”他从树上跳到一边,继续吃,“不过本大爷喜欢你这调调~”
“别废话了,你跟踪我一路不过是我愿意让你跟着,你别在这胡搅蛮缠,小心我剁了你肮脏的巴比伦塔!”我抬起手,身边十几个风刃蓄势待发。
他的表情真空了一下,我想他是听明白了一点点的:“……巴比伦……塔……喂,你别是……”
我瞪他一眼:“少在这儿调戏人玩,我不是你玩的起的。”
“哎呀,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了呢?要不这样,让我跟着你,这样我也好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是不是?”他谨慎的盯着我身边围绕的风刃,嘴却依然油滑的很。
“……”我抿起唇,有些烦躁,“随便你吧,敢添乱我就揍你一顿然后自己走。”
转身放下手,没了灵力的束缚风刃散作清风卷起一地落叶,我一脚踩住离得近的一片叶子,捻了又捻。我大概是真的需要找个人陪在身边了吧?不然一定把他分尸了……
“好的,那作为诚意的第一步,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本大爷姓楚名随风,西海龙王敖闰是也。”
……
与苦逼货在一起,我没说过自己的名字,而他也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直到最后他才坦诚了他的名字,我却还是没说过自己的——术士都不会随便泄露自己的名字,他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
——我们之间的信任感单薄的像个笑话。
可他,说了他的本名,根本没有犹豫……
这算什么?
我捂住脸,几乎是强迫自己咽下自嘲的哭音:“……抱歉,我,不想说自己的名字,你随便取个名字叫吧。”
他挠挠下巴,不满的撇了下嘴:“真失望,那么……就叫娘子吧~”
认真抱歉的我太天真了——
“……我真的杀了你!”
楚随风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自夸啊,你的法术也许强我一点点,但是比身手的话我一只手就足够哦~”
我于是愤怒的隐去了身形……
靠,一只手有个鸟用,你打的着老子么?
“喂喂喂,来真的啊?我错了还不行?大小姐你行行好,顶多、顶多我帮你找你的情郎还不成?”他一看不见我就开始示弱,完全没骨气的样子。
我将信将疑,呆在一边静观其变。
“我说真的啊,好歹是个龙王,认识的人脉也多啊。”
……的确是这样。
他见我还是没信,有点急了:“喂,就算不信我,也该信这个称号吧?龙王啊龙王,我再不济有这称号也能帮你大忙不是?”
我想了想,妥协的从后面踹了他屁股一脚,现出身形:“你说的。”
“是是,我说的,”他明明察觉到我了,还是硬挨了一脚,笑眯眯的,“你可是唯一一个有这殊荣可以踹我屁股的女性啊,感动不?”
“……感你妹的动啊!给我滚~~~~~~”
姓楚的混账很喜欢口头占我便宜,我这种不要脸的就怕他这样厚脸皮的,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说一次被占一次便宜。
只能另找场子——
江都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席位,摆着最好的菜肴。
满满一大桌,3个大盘10个小盘,花团锦簇的摆在桌上,吃的却只有两人。
“你吃慢点啊,本大爷又不跟你抢,不够吃再点。”楚随风一手潇洒的扇着扇子,另一只手则悄悄数着银票。
多可怜,都被我吃穷了。
我嘲讽的哼了一声,继续大鱼大肉,胡吃海塞。
楚随风就坐在一边托着脸看我吃,笑嘻嘻的感叹:“真好啊~”
“好什么?”我喷着饭问。
“这么吃都不会胖啊,比龙宫那些动不动就哭着喊着说自己胖了的公主要强多了,”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样我才能带你吃遍山河大川所有美食啊。”
我低头默默啃鸡腿,不理这个妄想狂。
虽然吃遍所有美食真的很令我心动。
“看吧,咱们两个的性格很相合吧~”他咧出一口白亮亮的牙,“真不从了我?”
从你妹啊从……
他见我没反应便得寸进尺的靠过来,笑嘻嘻的说:“你很喜欢你那位啊?有我这么好一个人陪你,你居然整一年都没反应……是他真比我好还是你心太硬了呢?”
我没回答,支着脸吃菜。
所以说啊,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你比他好,你喜欢我。他没你好,我喜欢他。这事搞得纠结又混乱,要真出个恋爱游戏绝对是BE了。
“你挺好的,至少比他好……”我想了想,摊牌,“其实你真的很受欢迎,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至于这样么。”
——太好的人我配不上。
我长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还笨,一不留神就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蠢事。老实说我这样一个人能有人喜欢真是谢天谢地了,更何况还有两个?只是苦逼货他跟我半斤八两,怎么亏欠都不会有障碍,毕竟可以补回来,但是楚随风不同,他是个好人,心很好的那种,他会真的去助人为乐,把别人的快乐当做是他的快乐,他还很帅气,有的是甜言蜜语可以给自己哄一个可爱善良的好姑娘,这样整天跟着我,逗我哄我,他就不觉得自己太掉价了?
多不值啊……
“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本大爷自己有眼,还看不出你是不是好人?就说这整个江都城,能比你好的我就找不着,”他回味的摸摸下巴,眯起眼来,“你烤地瓜的手艺真的可以称霸全国了。”
……你说的是我烤地瓜的手艺吧?混蛋你评价一个人都是看他地瓜烤得怎么样么?!!!!你这根本就不用眼吧?你根本就是在用嘴吧我勒个去!!!!!!
我心情不好的丢下筷子,扭过头不想理他。
他凑过来,还是笑眯眯的:“不过你说我比他好我很高兴啊,既然你能发现我的好,还肯定是比他好,那你以后一定会跟我好的~”
你在说顺口溜么?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看,多好一个男人摆在你眼前啊,真不动心?我才不信呢。”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不知为什么这口气让我想起了妓院里卖姑娘的老鸨……
“我没跟你闹着玩。”我呼的站起来,气急败坏。
“很好,我也没有。”他也站起来,表情认真的看着我,目光所住我的眼睛,“我的确是喜欢你,并且我一直在等你同意,你是我认定的王后。”
“开玩笑……我可以把你的西海闹的寸草不生……”我不知该怎么躲闪他,徒劳的找着理由反驳。
他挑起一边嘴角笑,肆意又狂妄:“很好,咱们可以一起闹。”
“你……”我皱起眉,“你这是在无理取闹!你是个王好不好?!”
“哦,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王,想怎样就怎样,不是么?和自己的王后一起大闹一场……”他想了想,扑哧一声笑出声,“很有趣啊,尤其是那个王后是你。”
“喂喂,为什么又扯上我?!”我几乎要扑上去咬他一块肉下来,“你为什么就一定非我不行?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你,你明白么?你听得懂么?”
他歪着头看我抓狂:“你反应很大啊……其实你也不如你说的那么坚定,看,你自己都知道这点,才这么害怕,是不是?”
“……”我……怕了?
“不要怕啊,喜欢我很轻松,因为我会对你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我忍不住开始后退,也许是真的怕了,又也许只是因为无法面对他。
他一把拉住我,如他所说我的身手还比不过他一只手,他要抓住我我很难躲开。
“你不是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次么?那就不要躲,看着我,”他整个人都压上来,跟山一样镇在我面前,“我可以承受住你的感情,我会对你好,为你做你喜欢的任何事,而你只要喜欢我就好了。”
“……承受得住?”我喃喃了一句,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这不是简单的甜言蜜语,他是真的知道我的姓氏背负的内情,但是他知道的还不够清楚,因为那太过沉重。
“我当然知道,你的姓氏我略有耳闻,原本是不太肯定的,但现在……”他压下头来吻我的唇,很有技巧的先是慢慢含住唇瓣然后轻咬,一点一点的加深,缓慢但是坚定,有条不紊的按照一个我不懂得节奏继续着,很陌生的感触,但是却温柔,那种让我相信他会好好把我捧在手心呵护的温柔。
该死,住手、不是住嘴啊混蛋!!!!
明明在被抓住时就开始灵魂化,但是依旧不能摆脱他,甚至连他的吻带来的感觉都如实传递给了我。
不可能的,明明他应该碰不到我了啊,实体与魂体本该是两种存在才对,除非……
我努力但徒劳的推他,这真是个技术与力量并重的活,当一个男人坚决要吻你时你往往都无法拒绝,尤其是他已经得手了。
等他把我嘴里那点剩菜渣子肉丝都舔走自己享用,我已经眼冒金星根本无法站立,只能用飘的停在原地。
不知道该怎么办,跑已经没了价值,毕竟已经被里里外外的舔了一个遍,再说什么躲着就矫情了,可是不跑,站在他面前又太别扭,根本不知道还能干嘛,难道戳这儿等着再来一次?
——去死吧你!
我运了口气,直接一个勾拳自下而上狠狠整了下他的下巴,他要是飞起来那我这就算升龙霸了。
好吧,我只是再找些烂话来撑场面,主要是我真不知道被强吻之后应该干什么……
“这下可真不轻。”楚随风不在意的说道,没看出我把他打得多疼,“那么我要不要理解为,你恼羞成怒了?”
我怒了,但我没羞……我绝没羞!绝对绝对没有羞!!!!!!
还是换个话题吧……
“你怎么会碰的到我?不用灵力的话根本就没道理能触碰我,可你又没有用……”我捂着嘴,瓮声瓮气的说,“你怎么做到的?”
他调笑的看我防备的姿态,一把扇子唰的展开,风全刮到我的脸上:“看你脸挺热的,现在怎么样?”
…………这是变相说我脸红么。
“其实,你也知道吧?阴间有种草,烧成灰后涂在手上便可以触摸灵体,如果长期服用就会改变体质,可以看见甚至触碰阴灵,”他眯起眼来,好像在等我赞扬他,“一年,时间也不算短吧?”
是不短,堂堂龙王,水中霸主,天生半神,就这么生生变成了阴阳体质……你是不是疯了?
我几乎想抽他:“你这是在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你变得——不人不鬼?”
何止是不人不鬼,继续的话他就可以直接成为第一个因食物中毒而无法再入轮回荒魂了。
这个家伙远比我想的要疯狂。
“你知道,我一直挺怕你突然消失的,如果你不见了我就很难再找到你,所以总要有点准备啊……而且,把这个当做我的决心,你会接受吗?我足够承受你的爱,并且足够爱你。花雨家的女孩儿。”
他说了,“花雨”,我本家的姓氏。
他果然知道。
这个世界,有我妹妹的血脉到了这个世界吗?
我放开捂嘴的手,嗤笑:“如果你看中的是这个姓氏,那就抱歉了,真要说的话我算是家里的弃女,已经什么都不算了,就算我跟了你也没用,你什么也得不到。”
“花雨,不是你可以利用的。”不用威胁,只是陈述罢了,因为事情太理所应当。
他皱了眉:“你在曲解我的意思,姓氏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这姓也不好听——我只是想要你。”
……你说话能别这么露骨么?
真是想捂脸啊混蛋!老子已经一把年纪可以当你奶奶了,你这么肉麻是要干什么?你要年上吗?你不要企图从我身上榨出少女情怀啊!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别拿地瓜说事。”我狠狠吐一口吐沫,也不管形象了,只希望可以把他的心思掐死。
喜欢我,那是最傻的自杀方式。
喜欢花雨一族的人,本身就是在自寻死路……我们这一族都是些疯子。
花雨的爱,是诅咒。
他的脸色阴了下来:“如果我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你信么?”
我摇头。
“那如果我说我不但第一眼就喜欢上你,还一直跟了你很久,你信么?”
还是摇头。
“——我也不信。”
我爆青筋了:“混蛋,你玩我呢是吧?”
“我喜欢了你很久,”他轻声说,“只是你不知道。”
多久?我没问,因为我不在乎。
——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在乎你。
“你害怕我的吻,但你害怕是因为你喜欢——至少不排斥,”看到我要辩解,他补充了一句,脸上又露出笑容,“你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会喜欢上别人这个事实罢了。”
是啊,我无法接受自己真的会喜欢你这件事,但那不是用“只是”“罢了”来形容的小事,我是真的会背叛我对苦逼货的爱的——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但是你看,我不想给你那个时间,因为我不愿意走出那段感情。
爱他,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但也会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的痛苦只是一层茧,可它会孵出一只蝶。
“我的确害怕,”我痛快地点头承认,“可是,那只是我的危机感,你只是个路人,这样不计结果的去付出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那就看看吧,你能不能一直把我当路人。”他刷的合上了扇子,目光亮的刺眼。
久违的胃疼袭击了我,我真想拉住这个战意满满的家伙告诉他我不是在宣战……
为什么一跟他说话,我就会被卷入他的海王类逻辑中,然后就此一输不起呢?
有个龙王在,找人真的容易了很多,竟然不到一百年就有了头绪。
——好吧,时间也不短就是了。我并不能感应到之前放出去的咒鸟,毕竟有了联系就容易被发现,我不怕继续寻找,但我怕他想起来后找我。
我宁可去找他,也不想他找到我,不只是害怕他因为我改变他的记忆而讨厌我,还因为找人是在太苦了,尤其是找到时那种心情,并非喜悦,而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好吧,我承认我思想黑暗了。
“这里是……”楚随风伸脚挑起地上的一具尸体,面色并不好。
“啊,厉鬼噬魂。”我根本不用看,只是往尸体最集中的地方走,“有活人。”
——或者是活死人。
“怎么回事?!”我扒拉出唯一的活人不由大惊失色,虽然知道是他可我根本没想到碧山这种不入流的鬼魂会伤到他。
“……”身体明明是活的,可是却与死无异。
“喂,这个人你确定活着?”楚随风见我开始渡灵力忍不住问。
“脑电波还在。”我也不管他明不明白什么叫脑电波,随口解释一句。
苦逼货是渡魂出了问题,显然这身体本身是被附身的,他想强行渡魂那就意味着要应付两个魂魄,以他那样的魂力根本应付不来。
残魂都快散了……
你说你造的什么孽啊,这让我找个活人帮你固魂都——
我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楚随风,活人,这不就是现成的?
龙王的魂魄呢……
这一刻,我的神情一定是狰狞的。
我想要什么,我一直都很清楚,后果也一样清楚——这一点上我和苦逼货很像。
“你啊,这是什么表情?”他皱起眉,带了苦笑,“呐,你是想杀我吧?”
他动了,我以为他是要反击或者逃跑,可召唤惊雷的咒法瞬间聚于指尖就待他动作的空隙击出,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前进一步把我抱在了怀里!
“喂!”我手一抖,咒法便散了。
楚随风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么?还是你以为和我同行这几年足够让我心软无法下手杀你?
——为了救他,天皇老子我也可以杀给你看。
“你啊你,既然要杀我,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他无奈又恨铁不成钢,“搞得我连反击都不忍心啦,真是犯规——明明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哭?我么……开玩笑的吧?
他叹着气伸手在我脸上抹眼泪,动作不轻:“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看你的样子,好像要死的是你啊……”
你才要死,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杀人罢了……
“混蛋,别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心软……”我恨恨的握紧拳,但是却无法凝结出半个咒法来。
……真的心软了,我个不成事的混蛋!
“楚随风,你赢了……我的确挺喜欢你,你对我太好了,我们真的很合适,”我放弃的回拥他,“可是,对不起!”
凌乱的风之锁链从虚空中射出,无形但有质,被它锁住就会挣脱不开,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行了——“幽幽冥域,飒飒黄泉,祭以血肉,献之魂灵,吾身愿承天运阴阳诸般恶业,求换天运阴阳诸般恶行,魂来兮……魂来兮!”
并指成掌,竖掌作剑,“哧”的一声轻响手便没入他人的胸膛,灵言完成的瞬间手腕处显出明亮的紫色花纹,顺着我的手飞快渡到手掌没入之处,从伤口扩散开来,伴着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还有血肉骨骼扭曲断裂的嘎吱声,如脉搏般跳动。
术成。
我飞快抽手,血没了堵塞喷溅了我一身,脸上的泪混上血,一冰冷一温热,合在一起竟刺痛的厉害,随着那人声音中的怨恨直刺心底,我疼得一时有些站立不住,只能紧紧手中抓的阴魂,以此来获得勇气。
——我,是为了救他,所以,我不悔!
不能悔……
我抿紧唇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把被自己无视命数强行突破阴阳轮回拽出的生魂按如苦逼货的体内,于是紫色咒法再度闪现,每一下脉动,身体都会跟着开始一下跳动,我小声的重复言灵,不断地重复:“魂来兮、魂来兮”直到手掌下的身体变得温暖。
太好了,固魂成功。
我将一个鲜活的灵魂当做养分给苦逼货续命,就好像我硬生生折磨死一个生命就为求人一笑。
残忍,罔顾伦理道德……但这就是我。
“所以我说我配不上你。”我扭过头漠然的看着楚随风,嘲讽浸透了笑。
“你很合适我,可是你看,我们还是不该在一起。”我甩手抖落上面的血珠肉屑,故意甩到他的脸上,看着这些肮脏的东西沾染他洁白胜玉的脸,竟有些快意。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我冲他笑笑,转身小心的用风托起苦逼货,带他回我在安陆的临时居所,楚随风没再说话也没动,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如实质一般砸在我背上。
如影随形。
我真挺奇怪他居然如此看重我,她说喜欢了我很久,也许是真的吧。
我对不起他,玷污了他的感情,甚至侮辱了他坚持的正道,我知道我和他什么都完了,反正本来也不该有什么,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啊。
——抽!企图脚踏两条船的家伙~~~
回安陆的时候还有黄昏的昏光,可是天才刚黑苦逼货就开始了激烈的渡魂反应,很剧烈,也很可怕,他一定痛的要死了。
或者老套的说就是还不如死掉……
人在极端的痛苦中全身肌肉骨骼都会不受控制的痉挛,双眼暴突,口吐白沫甚至会不受控制的流口水,疼痛的信号会造成大脑短路,脏器功能紊乱,□□不受控制的流出,等等、等等。
疼到了极处,就叫不出来了,甚至连喘气都没有力气。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扑在他身上跟他说会没事的,他应该是极不希望我看到如此狼狈的他的,但他除了翻滚嘶嚎呕吐什么都做不到,我扑住他也是怕他会伤到自己。
使用禁咒的后遗症让我如同被凌迟一样,比不上他的疼,可我毕竟不是多会忍耐多硬骨头的人,涕泪横流全然不要形象,刚开始还扑得住他,到了后来就变成我和他纠缠在一起来回滚,还滚下了床,撞到了桌子,唯一的一盏灯就此熄灭,黑暗里我和他一起经历着疼痛的侵袭,看不见彼此,却如同是一个整体,互有所感。
这个样子,也很不错呢……
清晨醒来,看着就睡在一边的他,虽然是狼狈的令我心生悲戚,可是看着他轻轻颤抖的眼帘,那淡淡的阴影,熟悉的令我欢喜欲狂。
——是你,也只有你,可以让我如此幸福。
身体还在习惯性的疼痛着,不过已经可以忍受,我出门烧了水,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全是我缝的——把自己和他好好清理了一下,还有空做了些吃的给他吃。
他有意识,只是因为疼痛还没消除所以任我摆弄。将魂强行渡入他人体内是逆天道的,那挫骨剃肉之痛不过是最最直接的惩罚罢了,但也不是什么说过去就可以过去的事,将来的很多天里,他都会痛不欲生,我会好好照料他,但我不在的那些个渡魂的日子,他又是如何度过?
感谢我那万年积攒的人品居然让我找到了一丝丝的线索来帮他重补神魂。
那个被迫献出生魂的人的记忆里,有一个小小的村子,村子里藏了一样东西,有着熟悉的,与苦逼货遥遥相应的气息。
“你啊,一定要再忍忍,很快,你就不用再受苦了。”我不止一次的给他打气。
“呵……你,就不觉得我很丑陋么?”他已经可以发声,虚弱的冷笑。
你现在是黑暗状态,我不招你!我撇撇嘴,给他擦干净汗后端了粥喂他。
过了几天开始扶着他练走路,他却不再说话,痛苦还有之前渡魂的险些失败让他失去了眼睛,他看不见后脾气开始有些暴躁,但在我面前却一再隐忍,只我离开的间隙他会杀掉任何靠近的活物,我不喜欢他这样小心,很不喜欢,可是他太没安全感了,我只好不断安慰他,以求让他平静下来。
他行动无碍的当天对我说了第二句话:“你走吧,我不想你看着我这个样子。”
我正低头编花绳,听到他说的话有些无力:“哦……”
他知道我不在乎,可惜在乎的是他。
“等我换了新的健全的身体,再见面吧,”他轻轻抚摸自己衣袖上突起的花纹,“我想起了那些事,所以……需要静一下。”
“你没赶我,让我一辈子都别出现就很好啦,走的话……”我剪断花绳,一串漂亮的结扣摇摇晃晃,“我明天收拾一下就走,家里我留了很多衣服还有口粮钱财什么的,应该够你用到死,以后你愿意见我了就去琴川吧,我每年都过去的……还有你别老是杀那么多人,怨气太多招鬼……唔,好吧,我、我去收拾一下睡了……”
好像还是很害怕分离,也许会在他面前失态也说不定,果然我很胆小,想要主动什么的还是有些勉强吧。
“哎……至少,你没有不要我……”低低叹一口气,我掩门离去。
你需要时间,我也需要,固魂所犯下的罪业尚需要去偿还,还有那窥得一角的记忆我也无法放下心来——
被守护在山洞之中的什么吗?太子长琴的另一半魂魄……一定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