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深梦如渊(1 / 1)
杜空梵公主殿下做了个梦,梦中被魔族的帅哥牵着,一起到了山城,在出名的麻辣火锅店里点了一桌子各式各样的吃食,痛痛快快的饱搓了一顿,然后在夜市里从头到尾的品尝了特色小吃,末了绅士体贴的送到了寝宫门口,紧盯着自己被辣椒刺激得红艳晶莹的唇多看了几眼。
到目前为止,情况都属实。
然后她惊悚的发现自己主动吻了那瓣清浅的薄唇,柔软嫩滑,刚触碰时微微湿凉,马上变得温热,渐渐炙热浓烈,随着唇舌的深入,呼吸间高温沸腾。
虽然他没有主动,却一直老实站着任她□□,甚至还弯了点腰迁就她,提供便利。
然后她就着了魔,贪婪的在他唇齿间流连忘返,辗转反侧,舔吸啃咬,手指在那张让自己数度失神的俊容上徘徊游走,寸寸缠绵。
这一吻,直吻得日月无光,天荒地老,吻到了第二天早上。
空梵醒来,黑着脸在心里默默掀桌,睡了四个小时,自己就一直在抱着人家啃,血族睡觉的时间,她麻痹被自己吓醒,在这欲求不满,空虚难耐。
对象还是个认识没几天的异性,这特么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是饥渴到了这个地步?
饱暖后睡觉,果然会让人思尼玛劳什子的淫@欲。
把自己扔冷水里清洗透亮了,看看镜子里清冷高洁的小模样,满意了,披上衣服出门。
刚过二月,初春,中国春节的味道还未散去,新年假期已经结束。
清晨阳光底下的人间,大多是熙熙攘攘的车辆行人,行色匆匆。
曾经自己也是这早高峰中的一员,平平凡凡,碌碌无为,现在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尊贵与恒常久远的生命,不过一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除夕夜,也没敢去看一看想一想生前的父母。
转身去了北欧,挪威深山还透着清冷的月光,四周寂静阴森,空气的味道却冰冷清甜,难怪都要往第一世界国家移民,人类那脆弱的小身子骨,心肝脾肺肾都要被腐蚀在了肮脏混杂的废气中。
走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一阵,感觉有陌生气息靠近,莹莹的绿光在黑漆漆的树木中穿梭而来。
是匹饿狼,到了不远处突然停下,不敢再靠近,警惕的盯着她,见她看见了自己,夹起了尾巴勾起了背,呜呜惨叫了一声,想跑不敢跑。
倒真是饿了,也没再理它,跑到了山下的村子里。
几十户人家都在沉沉的睡梦中。
她在小村子街道上瞎晃悠了半小时,也没拿定主意吃还是不吃,吃哪家。
月亮渐渐被乌云掩盖,周围黑得不见五指,很快刮起了阵阵寒风。
她晃到一栋很可爱的白色小木屋前,胖嘟嘟的造型,圆滚滚的屋顶,院子里种满肥胖敦实的大南瓜,单纯的很好奇主人家什么样,于是想进去瞧瞧。
“殿下之前没有吃饱?”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低沉诱惑的嗓音响在背后。
如果说中午那次是偶遇的话,现在打死她也不信她能在离血都万里之遥的北欧某森林边的小村庄的小农户人家后院门口再次和他偶遇,要不尼麻痹这是种什么缘分啊!
又一阵小阴风刮过,杜空梵做了鬼之后,首次慎得一激灵。
下一秒,一件温暖柔软的大衣披到了她身上,结实有力的臂弯将她裹紧在了大衣里。
“殿下冷了?”他温柔低吟的问候就在耳边,吹拂着鬓边的碎发。
她觉得鼻尖缠绕着一股轻淡的凉雾般的味道,却不是冷的,柔柔的有些暖,从精神到身体都慵懒了下来,埋在这股清甜温软里,整个儿的陷在一阵恍恍惚惚的摇晃中陶醉着。
知道自己大脑是清醒的,却一丝儿抵触和抗拒都没有。
将脸埋在大衣毛茸茸的皮草领子里,摇摇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吃太饱了睡不着,在庭院里散步,发现天亮了血族一个出来活动的人都没有。殿下却很奇怪的独自外出,所以跟来看看,恕我冒昧了。”
“嗯,没关系。”她任由他挨着自己站着,小脸低垂,被毛毛领遮着只剩下眉眼,温顺乖巧得像只奶猫。
“殿下饿了?”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却是肯定的。
她抬眼,乌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无辜,纤浓卷翘的睫毛忽闪着,水润的眸子像一波洒着月光的清澈湖水。
这种注视令他在心底几乎要叹息,将手指放到嘴边咬破了,渗出一滴殷红的血,递到她面前。
她眼底的水雾又积厚了一层,盈盈欲坠,只是看着那滴血,身形纹丝不动,气息一丝不乱。
他想,真不愧是该隐和莉莉丝都一眼看中的第二代。
他自己的血自己知道,香甜无比,芬芳诱人,别说血族,低等一点的魔物都无法抗拒,趋之若鹜。
过了一会,他都担心她会拒绝,她却突然握住他的手,抓着那根伸长的食指放到唇边,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头舔掉了那滴血。
然后出乎他意料的松开了手,眼巴巴的看着破掉的手指,又看看他。
他很想搂进怀里问:宝贝,怎么了。
可他只是这样举着手站着,被舔过的地方一直扯到心脏,都是酸疼的。
伤口一瞬间就好了。
她越发的饿,回味着刚才浅尝抑止的味道,看着他神情一点点的变得哀伤,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失望与难过,又让她生出了于心不忍的怜惜。
她想起自己那个脸红心跳,色@欲熏心的梦,又看看这人冰清玉洁还要献身的忧郁摸样,放下矜持,拉过他的手,解了绸缎衬衫的袖扣,挽上一点,就着脉搏的位置啃了下去。
一沾上,就像喝了最醇美芬芳的酒,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
他露出些许不适的神情,微微的颦了精致的眉。
她知道这种感觉是极度难受的,即使是对于魔族而言,立即放慢了速度,靠着他又紧了些,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吸了一会,她也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却停不下来,不知是不是魔族的血都如此诱人,令她简直上了瘾。
最后他支撑不住晕倒在她臂弯中,从头到尾也没发出过一声不满或□□。
她搂着他躺在自己怀里,温柔歉疚的抚了抚他昏过去仍微皱的眉头,回到自己房间,将他解了领口的扣子,脱了鞋袜,盖上被子,离开了。
他躺在柔软馨香的床上,微微翘起了唇角。
空梵和衣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倚着,半眯着眼,回想着刚才真正吃饱喝足的香甜滋味,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如此可口的餐点,是不是要将这个人豢养到身边,后来又觉得自己未免痴心妄想,人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实力强悍的魔族。
想着想着,也就渐渐睡着了。
梦里又与这人见了面,还是那迷雾袅袅的感觉,还是那清冷又诱人的香味,自己这次倒不再饿虎扑食,而是被他揽在怀里疼惜呵护,千般娇惯,万般宠爱。
空梵醒来,好一阵烦恼,这么三番两次的梦到他,与他亲密缠绵,悱恻缱绻,到底是要闹哪样?自己又意欲为何啊!
也不愿多想,免得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于是借口想吃北海道的螃蟹,躲到人间去了,不让该隐告诉其他人。
“真遗憾没能和zen道别,让她办完事来魔界找我玩儿,你也多少年没来过了,一起来和路西法叙叙旧,米迦勒最近也在宫里,这回可别又敷衍我啊。”
莉莉丝和该隐唠叨完,带着随从上了魔兽车,在万人欢送中回去了。
该隐送走莉莉丝,便去找她。
她正一个人披着浴衣,手里提着一壶清酒,晃着酒壶靠在冰天雪地里盯着一汪温泉发呆。
“亲爱的,你有心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眼皮很认真的看向他,皱着眉愣了半天才道:
“我发现,我可能是个双性恋。”
该隐一时啼笑皆非。
“为什么这么说,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吗?”
她已经连着一周的时间,每天睡着都会梦到同一个人,发生的情节都又梦幻又真实,却都是些暧昧纠缠的事,弄得她现在睁眼闭眼都是那人的影子,如蜜酒的血,如墨烟的发,如素玉的手,精雕的眉眼,清冷凉薄的唇,低吟缱绻的声音……闻的看的尝的听的——嘶!真正是又烦又念。
“倒不是很严重,也没什么问题。”她灌了口酒,“无非就是我爱的不是男人或女人,而是爱的人刚好是个男人或女人罢了。”
该隐一脸的如临大敌:“你爱上了谁!?”
她白他一眼:“没谁,打比方而已。”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你还太小,我还想多留几年,嫁妆也没来得及准备呢。”
说完,还一口咬上了她软玉温香的爪子。
空梵黑线,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一个纤瘦修长的身影看见水镜里的这一幕,酸得生生砸了手边心爱的的紫水晶杯,就刚有点亲昵苗头,便远远躲到那半边地球去了,送都不来送一眼。
这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的福利,真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头上。
于是又恨恨的想,今儿个梦里,得发了狠的折腾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