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愚蠢阴谋(1 / 1)
这句话是凑到两人的耳边说的,空梵和该隐马上同时读了埃克斯的记忆。
空梵倒是吃惊管家原来也是该隐的心腹,还是位高手,埃克斯把慕容清逸交给了他照看,自己跑回来报信。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空梵举起酒杯将血喝了下去,该隐安排埃克斯回自己房间,牵起她跳了第一支开场舞,就交给了一群邀舞的贵族,自己坐在王位上喝酒。
伊丽莎白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靠近该隐,离王座还有十阶远时,突然出现的两个侍卫拦住了她。
伊丽莎白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义哲法(Izefia)适时上前朝该隐抚胸:“陛下,这是我的后裔,伊丽莎白。”
该隐喝尽杯里的酒,才看向下面的两个人。
“你是谁?”
伊丽莎白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了。
义哲法很沉得住气,微笑着又鞠了一躬。
“我是第五代长老,义哲法。”
该隐心情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陛下归来我等深感荣耀,烦请陛下与小女跳支舞。”
伊丽莎白没想到尊长会如此直接,顿时充满期待的看向血帝。
“恕我逾越陛下,义哲法,不介意我请伊丽莎白跳一支舞吧。”勒森魃的上古者——路易斯出现在了两人身后,替该隐解了麻烦,又给足了义哲法面子。
义哲法和伊丽莎白当然不敢拒绝,实际上一千多年来路易斯一直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伊丽莎白过往也没资格与他说上几句话。
“等等。”该隐站了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牵起了伊丽莎白的手。
“我想我不应该辜负如此美丽的小姑娘的邀舞,谢谢你路易斯,不介意我夺你所好吧。”
“陛下哪里的话。”路易斯轻笑,示意义哲法到一旁喝酒。
该隐风度翩翩的领着看起来很清纯的老姑娘滑进舞池,伊丽莎白已经被他脸上的笑容迷倒,飘飘欲仙,找不到北,被搂着的腰和被牵着的手都热得发烫。
该隐比她高出许多,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瞧过她,这次垂眸,也只看见个害羞的脑壳顶。
“伊丽莎白小姐很嫉妒我的女儿?”手中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惶恐的抬起头,却只看见一个优美的下巴。
“不……我……”她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完全愣住。
他依然保持着尊贵而凛然的微笑,无数双暗中紧盯着这里的眼睛都只能看出血帝似乎在夸奖舞伴,而舞伴正害羞。
“小女来了才三天,之前几乎没出过房间,不知什么时候与小姐遇见过,还产生了什么误会?”
该隐右手突然一紧,左手微微一带,伊丽莎白在他抬起的臂弯下优美的转了个圈,裙摆划出飘逸的弧度,又准确的回到他的手里。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猫玩在手心的耗子,半点逃不出掌控,被攥疼了左手的一瞬间就像扣上了一条镣铐,抽在她的心里。
“我想其实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同样都是受了苦难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尊长救起,尊长也都万般宠爱,从此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初拥后就拥有强大的实力和高贵的地位,也都生的花容月貌,不像有些氏族那般丑陋不堪。伊丽莎白似乎已经不需要嫉妒谁,对吗?有多少人都嫉妒你呢。”
该隐感觉到她抬头看自己,于是低下头给了个温和的微笑,顿时这只吸血鬼的脸迅速变红。
“是的陛下,您说得对,是我愚钝了,请您恕罪。”伊丽莎白低下头细细的道歉。
“小女孩之间的攀比妒忌,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别被有心人利用就行了。
说完话一曲终了,伊丽莎白行了屈膝礼。
该隐点点头“去找zen玩吧。”
伊丽莎白一百二十分情愿的去了。
维多利亚倒是没想到伊丽莎白真的可以接近血帝,见他们详谈甚欢,觉得非常讶异,伊丽莎白最后毫不作伪去结识该隐的新宠儿时,她觉得事态变化超出预期。
站在暗处,眯着眼迷恋而深情的看了眼那个轻松淡然便能使风云变色的男人,然后朝餐桌走去。
她靠在自助式的餐台前,在桌上侍者新端出的一批酒中挑选了半天,端起杯抿了一口。
伊丽莎白已经亲热的拉着杜空梵穿过围堵的人群过来了。
血族里,能让伊丽莎白巴结的女人,实在是还没有出生。
十三上古者里唯二的两位女性,都长眠不醒,几千年未出过世。
莉莉丝小姐是第三代都够不着的存在。
因为义哲法受路易斯的宠,第四代第五代多有追求伊丽莎白的男性,第四代里几十号女性,休眠的休眠,嫁人的嫁人,在长老和亲王位的,伊丽莎白都不需要搭理也活得很自在。
剩下都只有巴结她的份。
突然出来个公主,不用维多利亚撺掇,就生出敌意了。
却被血帝轻易化解。
可见血帝对这个后裔的重视程度,不然哪个尊长会为了给后裔解决这种麻烦而费心哄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伊丽莎白声音高亢兴奋。
“zen,你第一次回血都,一定要参加每个月蚀日举办的化装舞会,就在后天。”
然后随手拿起一杯喝了口。
“嗯~~今天的味道很不错,你也喝喝。”
维多利亚适时的向看过来的空梵举了举杯,微笑了一下。
空梵只好拿了最靠近手边的一杯回敬:“你好。”
“哦!我忘了介绍,这是维多利亚,和我同辈。”
“殿下晚上好,很高兴您能回来。”维多利亚喝干了杯里的液体。
“很高兴认识你维多利亚。”空梵对她笑了笑,然后内心百般不情愿的喝了一丁点,含在喉咙里。
又转向伊丽莎白举杯示意,主动先喝了一口,液体倾斜到唇边时,将那一丁点又吐了回去。
伊丽莎白当然很赏脸的干了。
“伊丽莎白,你刚才说要把谁介绍给我?看在我最近会很忙的份上,你今晚一次性把这些事情办完吧。”空梵装作可怜兮兮的摸样,活了28年,做了四年业务,两年市场总监,这点社交小伎俩还不在话下。
“噢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出席你的介绍晚宴,恐怕你今晚敷衍不完这个任务了。”伊丽莎白也开着玩笑,拉着空梵走远了,两人的交谈声渐渐微弱。
维多利亚并不介意被忽略和遗忘,放下杯子,转身走了。
空梵找了个借口,伊丽莎白不在意的点点头去找自己的相好们,她独自回到该隐身边。
“这杯血液有问题。”她看似随意的将杯子搁在了王座扶手上,几乎没动嘴唇的说了一句,即使有心会唇语,也看不出她说什么。
该隐招招手,一个金发蓝眼的英俊侍者上前将杯子收走。
一连串的阴谋扑面而来,手段拙劣,让血帝冷笑。
“也许我一千年没出现了,也从来没有需要我活动筋骨的事发生,大家都忘了自己那点本事,是从哪来的。”
“埃克斯那边怎么样?”她吊儿郎当的坐在了王座扶手上,该隐伸手搂住她的腰。
“还没查到沈的下落,管家带着你的小血仆去了禅宗圣地,那个地方正是严冬,血族冷血,行动多少会受制,而且信仰之力浓郁,很适合人类躲避。”
说完血帝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女儿:“希望这件事水落石出的时候,你的小血仆也在场。”
空梵对他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好了我亲爱的父亲,我对她已经没兴趣了,你知道她发现了我,我不得不暂时将她带在身边,等我的势力稳定了,她也该回去过自己的生活。”
该隐挑眉。
“我是说真的……”空梵无语了。
“为什么?”该隐很是不解,初拥那晚发生的事情令他印象太深刻了,即使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岁月,早就看透了世事,活得也非常之不耐烦,却不敢说自己能在明知道必死无疑的情况下那么决绝,那样义无反顾的去为谁舍弃。
“这就是佛教的玄妙之处。”
佛教有云:因果循环。
她与她,情深缘浅,也许从她死的那一刻,就缘尽而情灭,自己前世许是欠了她什么东西,这世要用情与心来偿还,爱得那样突然,付出得那么极致,以为最后要磨得怎样的伤才还得完。
最终是付出了除了心以外最宝贵的生命,连本带利超额的偿还了。然后将心收了回来,或者说是将心赎了回来,连前世欠的那些债一起。
一觉醒来,一丝一毫的眷恋都消失了。
生死能叫人看透,果然不假。
该隐深感欣慰,心情非常之愉悦,于是牵着空梵下去跳了几场舞。
两位血族目前地位最崇高的人,一个俊美无铸,一个倾国倾城,望着对方的眼情深无限,翩翩起舞,真正是养足了人眼,也酸足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