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无法避免的相逢4（1 / 1）
“再次看到他站在网球场上，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如同太阳般闪耀的如同网球界天使般存在的明日之星。他对网球也不再是原先简单而又真心的喜爱，是如同他选择‘复仇’一样充满着沉重压抑和复杂。那一刻他被网球界称为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者，掌握了地狱般恐怖强大技巧的血色修罗王。以7种被命名为‘梦破’的发球，6种针对各种攻击开发出来的并称为‘镜封’的防御术和5种以自己名‘瞬’为名的闪电球，一共18式被称为来自地狱的‘魔技’——瞬的‘血色地狱’。成为了续‘武士领域’‘天衣无缝’之后，另一个网球界的神话。还没有来得及为瞬庆幸，就在老皮特悄悄地传来他的日记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对网球的爱。他之所以会答应再打网球，只是感谢着默默地陪着他的老皮特，想实现老皮特再培养出一个世界级网球冠军的梦想。”
龙崎教练此刻完全陷入了哀伤忏悔里，语音也逐渐颤抖：“他在重新参加比赛之后是那么写的：我的领域如同我本身一样，除了憎恨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网球对于我不再是喜悦不再是快乐，是恐惧是害怕多过于本身的喜爱。当我在一年半后再度拿起网球的时候我只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咆哮，到处都是腐朽的气息充满着血腥的味道，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当我的对面站着挑战者的时候我眼里除了血色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色彩，一声声喧哗在我紧握着球拍的时候都显得停滞空洞，眼中那明朗的天空如同下雨一般不断滴落着厚重粘稠的血液，冰冷地让我透不过气。当我的比赛结束的时候心中也早已没有了喜悦，甚至于我连比赛时的记忆都消失了。直到我看到我比赛时的录象，我才发现站在那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一个如同暴君般的存在。我真不知道录象里那个嚣张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我躲在浴室里发呆，望着镜子中的那个‘我’越发的迷茫。
我还记得再次拿起网球拍，看着迎面而来的网球时的瞬间。红色的，到处是大红色的。等再度回过神来，我只能努力压抑着全身心的颤抖，勉强应付着教练疑惑的眼神。为什么连开枪都不怕了的我，居然会害怕拿触碰网球。乃，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呢？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这里没有任何企图窥视我的人。这里无论是好心的还是别有目的的，而这里我只需要面对自己，面对逐渐消失的压抑。看着镜子中的我，我更迷茫了。望着里面笑得让自己无法忽视的另一个自己，轻叹。
是的，你就在这里，就在我的面前。
是你吗，瞬？
是你承担了我对网球的恐惧，为我实现了承诺吗？
我依稀记得当我迷失在球赛上的时候，那一声轻叹。
你代替了我，成为了球场上的‘我’，对不对？
果然是你，我听得到。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不分彼此了呢？
好吧，那么从现在起站在球场上的那个‘瞬’就是你，而我只当球场外战场上的‘月’。你将是我最后的亲人，我另一半的灵魂。你只需要做网球界的君主无论是暴君也好还是霸主，球场外的困扰我都会为你解决，我会努力学习医学分担你其他的顾及。从此，不离不弃。
谢谢你瞬，为我开辟了一处轻松的地方。谢谢你瞬，代替我。”
“可看着将一个个挑战者打击得丧失信心的那个自己，看着一个个奖杯奖牌连带得让我的心很痛，回过神来我却发现手脚冰冷。看着教练想说却无从开口的样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纵容瞬的，不该让他代替我散发着深埋在内心的怨恨，不该让他借着网球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影响了那么多人。
无数次地对自己说我和瞬都是爱网球才打网球的，可下一秒我却会被镜子中那阴森的自己吓到。我听到了瞬的咆哮，‘假的都是假的，我会出现在网球场上并不是因为我还想打球，而是在报复在复仇’。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打网球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或者我早已经疯了。对不起皮特教练，真的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我想我不应该再出现，这样对您和其他的学员都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我而对网球产生恐惧，这样就不会因为我而失去信心了。
多少年了，回忆中充满着哀伤。无数次自我询问，如果我不曾武断，不曾固执地想要自我放飞挣扎于权利世俗之外，那么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此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宁愿闭口不谈，也不要急于表现自己’，是的，过去的我太过于傲然炫耀。曾以为世界是我的，此刻才明白我不过是其众多的痴迷之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红尘梦一场，死又何妨？！
对不起，真的累了，真的厌倦了。在我还可以控制‘他’的时候，就让我这么消失吧。
乃，瞬你也累了吧。放心我不会抛弃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将我们分开。我们找个只有我们俩个人的地方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在那里我会陪着你，无论你是否还想打网球，我都会陪着你，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
“他在写下那篇日记后独自一人开着直升飞机离开，三天后伴随着飞机坠机的消息被人救了回来。等再度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他完全忘记了一切。我们悄悄地将他原本的一切都隐瞒起来，可却没有想到那么聪明的他依旧会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下猜测出被我们隐瞒的关于他的身世。他将所有跟网球有关的奖杯奖牌都交给了老皮特，拒绝了三家职业网球俱乐部的邀请慢慢地淡漠出了网球赛。他烧掉了所有跟自己有关的日记，将家族交给了老皮特等人看管之后不允许任何人跟随着就这样离开了英国。在离开前离下了‘再也不想待在这个让自己压抑的地方，请不要打扰我’的字条后，就和我们所有人断绝了联系独自去旅行了。直到刚才我居然遇见了他，看见了消失了一年后的他……哎，一会我就去给老皮特打个电话。”
“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我要是留下，瞬是不是会不一样。有时候我在想如同在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回来，那么瞬这个孩子是不是会过得更好。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回复到最初认识的时候笑容中没有这么多忧伤，神态里没有这么多的寂寞的样子。如果我没有离开，在他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伸手拉他一把的话，那么他也许就不会怎么落寞怎么彷徨。如果我也没有一开始就把他当作一个天才来看，而忽视了他本身只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他会不会与现在不同。可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被世俗逼着长大，被权利逼着成熟，被家族责任逼着完美，被言论逼着强大！为了这些那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过于早的事务而抛弃了自我丢弃了童年放弃了属于他自身的快乐，而成为一个独立强大完美的站在世界前沿的领导者，一个刻意被忽视了其真实年龄的存在。”龙崎教练摸去一滴滑落的眼泪，将自己的哀伤掩埋在阴影下。“真想再看到这个孩子笑着打网球的样子，真希望他能够将身上所有的自责都抛弃，真想告诉这孩子幸福和微笑都来了。可……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无论他是不是古贵族的身份，只要他的头脑还在，他就必须负担起对这个世界的责任。一个天才必须负责的责任，无法逃脱的枷锁。”
“奶奶。”一直待在龙崎教练身后的龙崎樱乃有些担忧地拉着龙崎教练的衣角，柔柔地唤了一声。
“啊，奶奶没事。看奶奶现在守护住了更多的梦想，守卫住了更多对网球热爱的心声。”龙崎笑了笑，一改刚才的哀伤，多了一份往日的嬉皮笑脸。“樱乃啊其实你也认识瞬的哟，小时候在英国你老是‘姐姐姐姐’地叫他来着呢。还记得家里的那几张照片，还有你一直收藏的那张合照片都是你小时粘着瞬拍得呢！哈哈，瞬还是5岁的时候可爱啊。”
“诶，那不是MOON姐姐吗？”龙崎樱乃疑惑地问道。
“那就是瞬拉，谁让他小时候比女孩子还漂亮呢！他的妈妈总喜欢买许许多多女孩子的衣服让他穿，不过还真是漂亮啊！就是现在的瞬也不差，穿上女装一定更漂亮！”一扫刚才忧郁气息的龙崎笑道，摸着自家孙女的头再道。“你的瞬哥哥如今一个人到日本来，你可要好好地招待人家啊，还有不可以提这些让他哀伤的话题啊！”
龙崎樱乃点了点头，一旁的网球部的成员们也默默地在发誓会将今天知道的事情都藏在心底，绝不说出。那是对龙崎教练的承诺，那是对弥生的愧疚。
“啊，对了，看瞬的脸色你们是不是和他发生了什么矛盾？”龙崎教练问道。
“去！正选给我绕球场跑50圈，其他人30圈！”手冢国光严肃地说道，率先跑了出去。
……
另一边，月来到了昨天露过的网球场。球场满是人群，满是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
“小心！”耳边传来一阵惊呼，伴随着一阵风声。
月微微侧过头，伸手一接，望着再度出现在手中的网球感叹良多。
“对不起，同学你没有受伤吧？需不需要到医院去看看！”两个少年冲了过来，将月围了起来，担忧地问道。
“没事，给。”将手上的球递给他们，月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