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任小弟是个勤学的孩子,(1 / 1)
任寡妇笑纳了怀榆的赠礼,因她正巧做他用,她将喜事儿全数道出,说镇上有名的书香世家,熬府的老爷要寻一个机灵懂事的孩子给少爷做伴读。不知怎的就打听到任小弟身上。
做大户人家公子的伴读,不仅吃穿不愁,还能请到有学识有名望的先生授课。
任寡妇对儿子多番叮嘱,说熬府是大户人家,祖上出过二任知府,三个县令!这在小镇上是了不得的,倍受乡邻尊敬的人家。熬家几代家主行善积德,待下人宽厚,对乡民们多照应,灾年无偿施粥解厄,便是如今在职的知府老爷,都不敢对这样的名门微词,不能将熬家轻视、薄待了!
在任寡妇眼里,她儿子进了熬家等同于进了皇帝的金銮殿。她寻思着,寻常物件拿不出手,正巧怀榆给送了野味来。
怀榆再三地道喜,聊了许久,任寡妇千恩万谢的送她出门。
怀榆不由感叹:穷人家的子弟,想出人头地,是多么的难啊。
这时,迎面一骑飞速驰来,一路的烟路滚滚。
怀榆虽避让开了,仍被呛的一脸尘土,她赶忙拿帕子擦脸,掸发上的灰尘。
“赶尸呢!”她朝马奔过的方向,啐一口吐沫,身上和衣裳全脏了啊!
熟料,那骑马的儿郎居然又掉转头,朝着她直奔而来。
怀榆吓住了,猛跑几步,觉不对啊,自己又没犯错。
他骑着高头大马,鞍辔鲜明,短衣襟小打扮,腰束着弓箭短剑,一鞭在手,勒马停驻,拿眼觑见怀榆。
但见一个微蓬头、眼含秋水、貌殊丽,不苟言笑的绝色女子,驻身在一片烂漫、宽广海洋般地山花野树之中,夕阳西下,诸天霞光都照耀她之一身,将他看痴了,停在马上一动不动。
怀榆以为陌生人要找她麻烦,见他长相儒雅,不像是个讨嫌的人。
他只管呆望着她,不言语。
怀榆心想:这是个有病的,遂不加理睬自顾离去。
到晚间时,庞文龙到她家里略坐了会,她将此事说了,也不以为意,自揭过了不提。
庞文龙不是心气小的男人,却留了心。
就有些个纨绔子弟,在城镇里找不着乐子了便会寻至乡间,借着观山游水之名,行鸡鸣狗盗之事。
这些人遇见个标致女人,专会千思百想的硬要弄上手,祸害了良家女子无数。
第二日,庞文龙小动静的沿着村子走访,得知了真相,竟是镇上的熬府公子去过了任寡妇家!
任嫂子将那熬公子夸了又夸,说熬家果然是礼仪之家,熬公子生的端和英俊,性子又好,不嫌弃她一个寡妇穷人家,怕她一个寡妇难舍儿子远离,还说这熬公子有意买下村右面的一块地,要盖屋子,在村里静心读书。
公子和她母子的日常用度皆由熬府出资,任嫂子只管些缝缝补补,生火做饭的活,熬家还仁义地另算工钱。
庞文龙心下稍安,熬家家风严谨,是书香门第,断不会生出个无耻之徒。他却不知怎地,还是觉着有点不对劲。
不出几日,果真有十几个泥瓦匠木匠进村,齐齐动手,花费几日,一个幽静别致、优雅情趣的小四合院便成了。
村里里长和诸邻都去道贺,熬家老宅的官家亲自接待了,备下好几桌丰盛的菜肴,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熬公子熬学广算是正式落户小乡村了,身边有个稚龄、长相清秀白净的小书童服侍他。
有任家小弟陪读,院子里不时传出朗朗读书之声。
老管家待了几日,见少爷没干出格之事,不放心地嘱咐了任寡妇,要好好照顾少爷之类的话,离开了村子。
有村里人问,熬公子读书,都不用请先生吗?
知道内情的人都会微微一笑,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拿来糊弄鬼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