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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章一 地球人都要军训(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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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倒!匍匐前进!别给我把屁股撅起来!哎,说的就是你!还看别人?把屁股给我压下去,听见了吗?”

“枪要离地,拖着曳着的算怎么回事?给我提起来,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着?”

训练场地刚从水泥马路转移到草地上的时候,祈忆凌还美滋滋地盘算着趁卧倒的时候打个盹什么的。但一趴到草地上,她就泄气了:因为天气过分炎热,草地并不比水泥地软上多少,但是草丛里却满布南国夏日特有的潮气,匍匐着匍匐着衣服就和上了草和泥,更别提不时从草丛里冒出来优哉游哉的爬虫类了,它们让她打心底里觉得腻烦。

祈忆凌正卡着□□练瞄准的时候,一条半指长的蜈蚣沿枪托一路爬上了她的手背,她努力压制着恶心和恐惧,拼命朝蜈蚣所在的方位吹气,眼泪都快憋出来的时候才成功赶走不速之客。

“地球的空气果然会让人变得愚蠢和懦弱。”再三确认蜈蚣已被驱赶出境后,祈忆凌沮丧地嘀咕了一句。想当年她刚到地球,胆子还壮得很,敢翻出腐化垃圾堆底下土里的蚯蚓徒手分尸用作鱼饵,这才过去了多久,她都退化到光是看到蚯蚓都能犯恶心了。

从草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祈忆凌照例有些微的晕眩,垂立在身体右侧的□□在时间的狙击下显得愈发沉重,在大半个月的严苛训练里得以幸存的手臂手腕也终于开始泛起酸楚。

这次军训用的是五六式半自动□□,年代久远得几乎可以当古董,枪管早已开始生锈,木质枪托上的油漆已有半数剥落。它们的样式丑陋而愚笨,每支全重有3.83KG,碰上练枪那天就得这么扛在肩上走上一两千米,再扛在背上趴上二三个小时;上午练上几个小时的俯卧瞄准,下午还得练上几个小时的持枪姿势,末了还得照原路把枪扛回去,一天下来整个身体简直要散架。

再难捱还是到了黄昏,在西天明晃晃挂着的夕阳映照下,交枪完毕的二营六连各个排照例各自唱着刚学会不久的军歌:

“军号嘹亮步伐整齐,人民军队有铁的纪律……”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歌词铿锵有力,曲调雄壮昂扬,但是勉强打起精神提着嗓子唱歌的新生们,神色委顿情绪低落,活脱脱一个乌合之众的败军形象。

在队伍后部的祈忆凌咬牙揉着自己的肩关节,光复冥王星的使命感也被痛苦和疲累抛到了九霄云外。

解散后,祈忆凌随着人群脚步虚浮地走进饭堂,看了看一两和二两饭窗口前那绵延不绝蜿蜒曲折的长龙,毫不犹豫地转向另一条队伍,史无前例地打了三两饭。之后,她豪气干云地连点了三个平时因为太贵而不舍得吃的菜。接下来,只要让饭卡在读卡机上“嘀”一声,她就可以尽情地安抚自己饱受摧残的五脏庙了。

但是,当她把饭卡放在读卡器前时,期待中的“嘀”声却久未响起。

祈忆凌“咦”了一声,困惑地拿着饭卡使劲往机器上按,甚至把放卡的位置微调了几次,但依然不得要领。

“同学,卡应该放在下面的感应器——”排在她后面的人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祈忆凌“啊”了一声,死活想不明白在高中已经用了三年饭卡的自己为什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红着脸把饭卡从液晶显示屏的位置移到下面的读卡区上,她悻悻地想:这下总行了吧?

然而,地球上愚蠢落后的机器对这个外星来客却一点都不友善——这一次,迎接祈忆凌的是读卡器尖锐的蜂鸣声。

“同学,你卡里的钱不够!”橱窗另一边的大婶把菜勺扣在南瓜蒸排骨的盘子上,要敲不敲的,乜斜了她一眼。

军训这段时间,祈忆凌早就习惯了出门只带水壶、饭卡、钥匙和纸巾,这会儿想买饭票都拿不出现金,眼睛往左看看往右瞄瞄,好几个人看着都挺眼熟的,就是不敢确定是不是同班同学。

亲爱的室友们,为什么这种时候你们还要秉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光荣传统呢?

她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决定硬着头皮请大婶把餐盘上最贵的那个菜舀回去,开口之际却有人朝那台还等着她刷卡的读卡器伸出了手。

祈忆凌听见了悦耳的“嘀”一声,窘迫之中回头想说声谢谢再交流下还钱途径之类的问题,额头却猛地磕在了那个人的下巴上,痛得她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把撞歪的眼镜扶正后,她只堪堪看到一个穿着卡其色休闲长裤蓝白格子衬衫、颀长消瘦的背影从一堆乏味的迷彩绿中突围而出。

祈忆凌是想追上去的,但她刚迈步就踩中了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甩到地上的一摊蒸蛋,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她慌乱中抓住一个人的肩膀,脚下胡乱划拉了半晌总算是稳住了身形,但是餐盘里淌出的菜汁又溅了别人一身,免不了好说歹说赔礼道歉一番。等她喘过气来狼狈万分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拔刀相助的侠客早已不知去向。

祈忆凌托着餐盘坐下,看着里面丰盛的饭菜有点兴味索然,但终究敌不过饥肠辘辘,左手掌匙右手使筷,开始分解鸡排。

她祈忆凌可是暂时寄居地球的冥王星人,一旦找到小王子就要与他并肩作战光复故星,来自不知名地球人的小恩惠,就当是地球寄居者对她这个异星友人迟来的欢迎吧!

与冥王星人光复母星的伟大战役相比,区区一饭,又何足挂齿?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但自己对一个渺小的地球人居然有所亏欠的事实依旧让祈忆凌耿耿于怀。下午解散后天人交战了许久,入学后就没打破过“宿舍-食堂-操场”三点一线生活模式的祈忆凌愣是穿着迷彩服淌着一路的汗出了校门,一路跳脚地穿过了几条街,好歹在地铁口看到了个颤巍巍拉着二胡的老爷子。祈忆凌喜上眉梢,把心里默念半天的银码添了零头凑了个整数,蹲下来放进了老爷子面前的零钱盒。

祈忆凌可不是什么习惯高调的人,还穿着迷彩服的她打算马上撤退,但地铁隧道传来的一阵悠扬乐声把她的魂魄牵引住了。顾不上别人百态毕现的目光和神色,她一步三格地跳下了近百级的楼梯,之后停在一个拉小提琴的少年面前。

说是少年,其实多半已是成年人了,看身形装束估计跟她大体差不多年纪,半拉子脸都侧着埋在鸭舌帽里,眼睛却半闭着,想来不见得驯服过多少路人,自己怕是首先沉醉琴音里了。

祈忆凌走近他,隐隐看得见他眉毛粗黑发亮,竟像凭空多了一双眼睛,还想凑上去看仔细点呢,人音乐家不乐意了,住了手,眼睛还是那么半闭着,也不知道有没在看她,行为艺术似的又站了有五分钟光景。

祈忆凌朝他凑得近,当然不是因为伯牙遇着了钟子期,乃是由于疑心眼前这一位是小王子灵魂的“房东”。小王子之为小王子,相貌上乘那是必须的,然而这也只是必要非充分条件,要符合小王子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远在冥王星之时就随之而生的气场。

这气场一般人感觉不到,非得是冥王星子民聚精会神时才可与之共鸣。最玄乎的是,即便是冥王星子民,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感觉到王子的这番气场的,非得让王子在施展技艺之际无意中把那平日掩藏着的气度散发出来,才能捕捉到一点端倪。

这时候琴手停止了奏乐,就如同那武林高手将内力藏起不让他人察觉一般,祈忆凌瞧得眼前都出现了重影,还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这音乐家也不知道是涵养好耐性佳还是干脆的犟脾气上来了,愣是跟她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小半刻钟。

祈忆凌在烈日下操练了半天,说不累不饿那是假的,局势僵持不下,她也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探究的目光和姿态,浑身上下掏了个遍,发现自己除了那早就被潜意识清点好的债款外愣是一毛余钱都没带。她不甘心地翻了第二遍,之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兴奋地取出了校园卡,挣扎半天还是把别在卡套里叠成爱心状的一分钱纸币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轻轻地放在面前的小提琴盒里,之后拖着因饥渴交加而颇显蹒跚的步伐往隧道出口走,在更多人热切的注目礼中逆着手扶梯运行的方向不带歇气地跑回了地面。

正好是下班时间,地铁入口的人越来越多了。行色匆匆的人群中,间或有几个好奇地停下来看着琴手的方向,没几秒便失去耐性重新汇入人流中。琴手蹲下来,颇带兴味地把那张金黄色的纸币拈了起来,最后别到从零钱堆中翻出来的另一张校园卡卡套里。他又就着越来越浓的暮色把刚才被打断的曲子拉完了,从提琴箱里选了十张一块揣进裤兜里,剩下的攥成了一把。把提琴收拾罢了,他便拾级而上,将那把零钱一股脑儿给了拉二胡的老汉,背着提琴进了路旁的便利店,买了根硕大无朋的流氓兔形状的波板糖。

“七连的,来一个!来一个!叫你唱,你就唱,拖拖拉拉不像样!像什么?——扭扭捏捏大姑娘!”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

篮球场的水泥地面犹带着白天酷晒后久散不去的热气,但仍然有近十个排的教官加学员不顾暑气对身体的残害,盘腿围圈而坐,零星散落在六个篮球场的不同位置。

虽然身在其中,嘴里也时不时跟着节拍吼上一两句拉歌的段子,但祈忆凌脑海里残存的“神秘侠士”背影已让她无数次分了神。

没错,他的确可能是个微不足道的地球人,伸出了微不足道的援手,但仍然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他从平庸的地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像自己一样在蓝星上蛰伏的壮志雄心者。

祈忆凌渐渐离弃了初时对不具名刷卡者的定位,开始发挥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肆意构想着侠士的形貌:他一定和所有武林传说中的侠士一样,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嗓音低沉而不乏磁性,笑容爽直却掩饰不了神情中一闪而过的伤怀。他偶尔闪现在眼神中的那抹淡淡哀愁背后,会有一个怎样曲折离奇峰回路转凄美旖旎的故事?

——不对!他为什么要帮我付饭钱?我跟他素未谋面,他凭什么这么及时地出现,帮完我以后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仅仅是出于好意有点说不通,难道他对我有愧?我报到那天丢失的零钱包是他捡走的?前几天把我撞了一下害我差点掉进岁月湖的人是他?要不就是刚才地上那块蒸蛋就是他掉的,他知道我会摔倒,意思意思给点赔偿?嗯嗯,这有点靠谱,他刷完卡后要是不往那个方向走,我十有八/九不会踩到那块滑蛋上。啧啧,人模狗样的,咋就这么歹毒呢?

——等等,像我这么低调的冥王星人世所罕见,照常理来说普通的地球人是不会有意与我为敌的,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没错,他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在我和其他散落宇宙的冥王星人看来,妖那孖星人率领宇宙邪恶联盟军纵1-F队攻陷冥王星已成为了太阳系中尘封的往事,但被光速禁锢的地球人对此仍一无所知。这个无耻混蛋显然不是普通地球人,他很可能是妖那孖星人派来肃清宇宙中幸存的冥王星族人的,说不定小王子已经落入他和他同党手里,怎么办?……

祈忆凌低头自顾自构筑着一块滑蛋背后的故事,起初眉飞色舞嘴角含春,慢慢地变得龇牙咧嘴冷笑连连,幸而球场上的灯光不太充足,球场上不同地段的人们又都在七嘴八舌地聊着些或大众或小众的问题,因而没有人发现她的异状。等到她走神完毕,晚上的拉歌活动和侃大山都已经到了尾声。

祈忆凌站起来,一边捶着酸麻的大腿一边顺着人流往宿舍楼的方向走,间或听到“拉练”、“跑步”等字眼,再加上周围的人全都一副大难临头的神情语调,让她强烈怀疑自己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她一时慌乱,小跑着追上室友欧桦,问她拉练是怎么回事。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欧桦多少也习惯了祈忆凌的不在状况,所以听到她问这样的问题也并不感到奇怪:“明天拉练,要绕着棠夏镇的主干道跑一圈,在北门那出发,从南门那边回来,听说全程有十几公里。”

“不是吧?”前几天祈忆凌对拉练的事已偶有耳闻,但是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祈忆凌为融入地球人的氛围,条件反射性地抱怨了一番,赢得了周围一圈此起彼伏的附和。

站在走廊等欧桦开门的时候,祈忆凌傍着护栏仰脸看起了天空。一弯峨眉月在西天颤巍巍地挂着,光芒被以金星为首的璀璨群星力压。天空澄澈无云,在浅橙色的城市夜光中显现出一种澄净幽深的蓝黑色。

祈忆凌呆呆地看着深空,视线落在一方看不到底的蓝黑中,喃喃道:“已经是第十九个年头了,冥王星的子民,你们还好吗?”

欧桦尽量不让自己注意到祈忆凌的自言自语,但仍控制不住嘴角抽动,似笑非笑地旋开了宿舍的门锁。随着门咿呀一声由合到开,溶溶的星光前仆后继地倒在了宿舍的墙面和地面上。

明天,似乎又是一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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