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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七章 月落星稀天欲明【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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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烛火在中年美妇脸上明明灭灭,说是中年,她看起来也不过三十,肤如凝脂,一双清冷而高傲的眸子,可是她的面容却是极尽了江南女子的柔美,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么脱俗的气质仿若天成,在这个女子身上没有丝毫的矫情做作。

她打量了他一番,目光里的傲气略收敛了些,女子开口道,声音带着几分江南软语的味道:“你,便是乌衣剑的弟子么?”

“是。”沈流岚点头,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在画像上见过千百遍的女子,师父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梦洄的母亲——颜紫歌。

梦洄的样子有八分继承自她,同样是芙蓉花般的高傲清丽,让他的胸口不由闷得厉害。

“你很像他。”颜紫歌低声道,眉眼间划过怀念的神色,但那样的温柔只是一闪即逝,她从斗篷中取出一物,掷到他脚边:“拿上你的剑,跟我来。”

纯钧古朴的剑身泛着幽幽光华,沈流岚伸出手握紧了剑柄,右手传来尖锐的疼痛,他的手指无力地松开,冷汗随着纯钧一并掉落到地上。

颜紫歌的脚步顿了顿,语气仿佛是呵斥:“身为一个剑客怎可握不住剑?你师父是如此教你的么?”

“不是。”蓝袍男子咬牙回答,自己万万不能丢了师父的脸,他用左手拾起了佩剑,脚步踉跄了几下便稳住了,他跟着颜紫歌向前走,唇角不觉噙着一丝苦笑。

到底是没能带回她……她的心从来便不属于他,他输得真是又狼狈又彻底。

太阳已渐渐西下,光芒映在灵树阵上,是一片耀眼的,血色的红。

“你从这里出去便可离开,你的体内有梦浔的灵力,灵树阵不会拦你。”一路上,颜紫歌都没说过半句多余的话,她简洁地指明了方向,便欲回身离开。

“……”沈流岚刚想开口道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三小姐!三小姐仍是没有醒来啊!三小姐真是傻,干嘛为了二小姐那么拼命呢!”

是她?沈流岚眉头微皱,以她的那种性格,不知又做了什么事。

碧衫少女明媚的笑靥恍如透到他心底的阳光,他从来没有想过谁可以拥有那么干净,纯澈的笑容,孩童般的天真,却又带着极致的温暖。

她总是凶巴巴地训他不好好养伤,总是在他失落的时候千方百计地安慰他,总是被他拒绝也不会厌倦……她的温暖来得容易而真实,令他无法不接受。

他的脚不自觉地朝山庄挪了一步。

“过去的,毕竟已是过去了。”颜紫歌看着他,目光了然。他们的头顶飞过一排排归雁,沈流岚朝着面前的女子深施一礼,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多谢您。”

言讫,蓝袍男子运起轻功,飞奔向庄内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洒脱。

他终究是闯进山庄的,沈流岚费了不少功夫才接近了梦浔暂住的地方,蓝袍男子借着虚掩的门扉望见了她,山女双目紧闭,一贯生气满满的脸庞显得前所未有的憔悴。

她的手腕……似乎渗出了极轻极淡的红色,由于太浅,梦浔周遭的人都没有发现,若非他多年练剑的眼力,怕是也看不出。

人的身体里能有多少血啊,她竟然割开了自己的动脉!

沈流岚的眉头皱起,真是乱来,他闪身到房间门口,面对着门口守着的仆人,目光森然:“让开,别碍事。”

他不能放心地让他们照顾梦浔,连她的伤势都察觉不了,化蝶山庄的人都是吃闲饭的么?

然而,仆人们显然是误解了他眼神中的怒意,几个仆人戒备地挡在门口,谨慎地盯着他。

唰——一道寒光乍现,沈流岚已懒得多说,他的左手抽出了纯钧,剑招走虚势,他实则是用剑柄一一戳中仆人的穴道。

他的身形如风,尽管左手使剑令他的武功大打折扣,但要对付这几个人仍是绰绰有余。

“你啊……”他埋怨地看着昏迷的少女,迅速扯下衣上的布条,蘸着旁边的药水洗了洗,把梦浔的手腕扎紧。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渐渐趋向柔和,沈流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揉了揉她的长发:“真是能惹祸啊,梦浔。”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他暗笑自己素来潇洒,怎么这女孩面前便毫无招架之力。

“沈公子,三小姐麻烦你了,朱雀在此谢过。”绯衣女子几步走到屋中,敛襟行礼,面容上是真挚的感激。她绕过他,低头察看梦浔的情况:“我刚为沈公子安排好了住处,请你不必客气。”

沈流岚颔首,管不得梦浔会养成那样的性格,这山庄,本就是远离尘世的爱憎分明。

寂寥如水的月色给空气悄然添了一抹苍凉,白衣男子枯坐在庭院中,手边,堆着不计其数的酒坛。

喻径渊端着酒杯猛灌下去,他望着化蝶轩明亮的烛火,苦笑——母亲全力医治了这么久,梦洄也是没有醒来,浔儿没有了化蝶的保护,还不知会如何……

心中涌上莫名的烦躁,喻径渊又喝了几大口,盼冰凉的酒能减轻那种无奈的痛楚。

脚步声簌簌响起,沈流岚的脸上挂着冷冽得近乎嘲讽的轻笑,他从阴影中走出来,蓝袍松松地披在肩上,慵懒而随性,可目光仍犀利如剑,竟比月色更显得薄凉:“少庄主还真是够悠闲啊,两个宝贝妹妹都生死未卜,还能如此淡淡然地在这里喝酒。”

酒意阵阵翻上,灼热的感觉刺痛了他的喉咙,喻径渊虽然温和,却是最受不得沈流岚的这番话,他的眼眸眯起,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手里的酒杯重重砸在石桌上:“你道是因为谁?”

他无力去保护心爱的妹妹,是他最深的伤口。如今被这个蓝袍男子狠狠揭开,唯有他没有资格,是他,才让梦洄和浔儿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你自己没能照顾好她们,怨得了谁?”沈流岚的口气夹杂着轻蔑,他冷笑,心中也腾起一股无名火:“难不成,你以为你还是个称,职的大哥?”

喻径渊双眸里涣散的光蓦地凝成冷锐,他本不与他争辩,但酒意和烦闷搅得他五脏六腑说不出的难受,向来平易温雅的男子寸步不让,他的话开始咄咄逼人:“我是不称职,那你便是守护得住梦洄了。我以为堂堂江南第一剑客,多少会给她幸福,只可惜……”

“住口!”仿佛被人点中了死穴,方才还一脸懒散的沈流岚一扫颓废,黑发垂落在他的颊边,强烈的杀气使他看起来极像浴血的修罗。他粗暴地打断了白衣男子的话,纯钧铮然出鞘:“你住口!”

一道青色的闪电骤然划破夜空!

沈流岚不顾右手的疼痛,古剑宛若流星般迅捷,那一剑直指喻径渊的眉心,干脆而决断。

咔嚓。

有什么东西刹那间破碎,白衣男子的衣袂被扑面而来的劲风扬起,他不闪不避,仅仅是抬手用酒杯挡了一下,酒杯片片碎裂,他的面容却依旧宁淡镇定,剔透的酒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流下来,衬得他清俊犹如仙人。

随时都能取他性命的剑尖离他不过寸许,喻径渊的目光却不见丝毫慌乱,他无所谓地扔掉了手中的残杯,面无表情地望向蓝袍男子。

沈流岚没来由地心中一惊。他的眼瞳浑然不似醉酒之人的迷离,反而是格外的清明,犹如沧溟般深不见底,好像可以看透一切。

他能从那眼神中读出同自己一般无二的担忧,自责和焦急……他们,都是为了那两个少女失了平日里的冷静。

“罢了。”仿佛冷水兜头浇下,沈流岚叹了口气,他把纯钧收回鞘内,杀气敛去的瞬间似乎抽走了他所有的力量,蓝袍男子眉宇间尽是强掩后的疲倦,他后退一步,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荡开,遮住了左眼,狭长的凤目带出一点不自觉的妖冶。

喻径渊不再看他,酒劲让他温润的面容泛上红潮,他颇不耐地甩掉了白狐裘,冷冽的夜风似乎也不能让他清醒,白衣男子皱着眉,自顾自又开始喝酒。酒杯碎了,他索性抓起坛子,那样的举止却没有一丝粗俗,反而衬得他在高雅中多了些不羁。

梦洄口中的“他”,大概便是这样的男子吧?她服下□□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不舍和害怕?

沈流岚苦笑,他依稀还记得在同样明月如霜的夜晚,她靠着他,纱衣下透出薄薄的体温,她专注地听着他吹箫,眼底有轻柔的微光……

若是他再一次为他吹箫,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仿佛是受了这个念头的蛊惑,他手里的纯钧轻巧地扫过树枝,寥寥几剑,竟就削出了一支长箫的形状。

手腕不断翻转,长剑犹如行云流水,蓝袍男子突然收剑,右手准确地握住了从半空落下的箫身。

沈流岚提气纵跃,挑了根较为结实的树枝坐下,木箫横在嘴边,一段曲调缓缓逸出,毫无哀伤和惆怅,只是一片空旷,仿佛他的心已然化成了绝望的虚无。

肩上的袍子无声地飘落到地上,他穿着素白的单衣,月影映在他的锁骨上,江南第一剑客的面容显得虚弱而苍白,不复平日的凌厉。

白衣男子原本一直埋头喝酒,此刻因箫声而略略扬起脸,难怪浔儿会因为他连灵石都弃之不顾,这个仿佛会溶进月色的男子,哪怕是如此的落寞的模样,眼角眉梢却仍旧是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孤傲清远。

他,必定也是爱极了梦洄,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啪!

一个酒坛从喻径渊掌下飞出,平稳地掠向树梢,沈流岚轻描淡写地伸手接住,两个人的力道都是不小,却没有一滴酒洒出。

“你能保证照顾浔儿一辈子么?”喻径渊看着同样借酒浇愁的男子,忽地开口。

“呃……”好像是被烈酒呛到,沈流岚顿了顿,他头疼地抓了抓黑发:“你可真会把担子推给别人啊。”

“浔儿她是真的喜欢你,她很单纯,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白衣男子的目光由于醉酒而有些悠远,他的声音在夜里散开,低沉轻缓,每一个字似乎都叩到沈流岚心底:“而梦洄……我想,她无法同你回江南了。”

“……”沈流岚出乎意料地沉默下去,这一番话说得他无可反驳,酒坛已然见底,他的神智不由得阵阵发木。

他知道,那个紫衣少女永远离开他了,手指颓废地松开,木箫坠地。他重重地靠在树干上,黑发披散,衬着他颊旁微醺的酒意竟然是俯瞰天地的俊美。

两个人一时都不再说话,庭院里唯有酒坛交错,转眼间十几坛烈酒便悉数消失。

到底是重伤未愈,沈流岚的酒量不过平时的五、六分,视线开始慢慢模糊,他的身体贴着树干歪倒,凌乱的发散落在颈边,他闭了眼睛,无意识地跌落下来,仿佛断了线的风筝。

“你这算什么江南第一剑客……”

白衣男子嘲弄似的笑道,他纵身而起,手指抓住了沈流岚的衣领。左脚踏到树干上,他想要借力,但大量的酒让他的步法不由虚软,要站稳已是力不从心——喻径渊眼中的光芒忽地黯淡,这一下不过是个缓冲,两人一齐直直摔到地上!

一声闷响,溅起四散的尘土。两个名动天下的绝世男子却是谁也未醒,就这样在树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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