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亲手打破的梦魇、(1 / 1)
南宫烨脸上有戚色,“小嫂子来自南辰,想来听过老太师李常的鼎鼎大名吧?”
绾婳眉色舒缓,点头笑笑,“老太师英名,家父甚是景仰。”
“唉,一转眼老太师已经故去十多年了,当年南北一战,我军虽是全力以赴,攻破南辰宫门时,还是晚了一步,抢救不及,老太师已经遭人毒手”
绾婳手指划着烛泪成灰的猪油蜡烛,一道一道像是不知道烫,也不说话,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南宫烨接着道,“反贼赵炫心狠手辣,老太师全门被灭,全家七十余口,垂髫耄耋无一幸免。真是丧心病狂。阄”
绾婳仍旧直直盯着烛台,似是饶有兴趣地听着。
“自那之后,我大辰的龙脉下落一直不明。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我要亲手扼制扼制自己的梦魇。只可惜,我的梦魇是你。
绾婳垂眸,她低声问,“我凭什么要帮你?”
南宫烨大喜,“但凭嫂子吩咐。”
时间停顿了半晌,才有个声音说,“帮我离开皇宫。”
南宫烨朗声一笑,手中茶杯落地粉碎,“事成之后,帮嫂子离开皇宫,若有背弃,有如此杯。”
绾婳站起身,转身向里走,“也深了,我想休息了。”
“是。嫂子好好休息,此事我们明早再讨论。”南宫烨负手离开,一使眼色,另有数名暗卫落在房间周围,“给我盯紧,不许出意外。否则,全部提头来见。”
绾婳没有再动,她跪在床边,螓首抵着床板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在看到母亲遗言时都没有流出的眼泪,终于在她说出那句,“帮我离开皇宫”的时候汹涌而出。
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本身以为再没有事情会令她比得知南宫耘是她的杀母凶手时更痛,原来还有。明明知道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不舍得他受伤害,却不忍心抽身离开。
八人的轿子一路平平稳稳,直直抬到黄府别院门前。抒烈低头想在芙帝姬脸上偷个香,芙帝姬一只手指抵住了他妖孽美艳的俊颜。抒烈吃吃一笑,横抱着芙帝姬在众士兵睽睽的注目礼之下纵身越过了黄府别院的高墙。他今日没有掩饰身份,一身火红衣袍风中翻飞,恰似那江南三月枝头最艳的桃花,街上之人怔了片刻,突然动疯传,“抒烈公子回来了抒烈公子回来了。”于是街上一团糟,有闺女的回家藏闺女,没闺女的哀叹自己命苦招不了这个富可敌国的女婿。嫁出去的闺女们倚窗远眺别院之内香闺红帐里的撩人春色,闺女们则扭扭捏捏佯装无事地在别院门口徘徊感叹天凉好个秋。
抒烈将芙帝姬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伸手划过她的面颊,惆怅道,“南宫诺这货怎么来的这么快阿芙,若是今晚南宫诺没有来,我接你回我府上可好?你看着被褥多粗糙多寒酸”
“从来春闺不梦床榻只梦人,抒烈,这心思你不知道吗?”芙帝姬拂开抒烈不安分的手,“你回去吧,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贵府上西夜的糕点和餐食都很地道,我喜欢。不过,你伤我腿一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抒烈低声一笑,俯身那笑意喷打在芙帝姬耳边,“如今才识风流味,就怕不记风流事。阿芙的仇可千万记得要报哦。”
芙帝姬出手甚快刚要扼住这风流人的脖子,抒烈笑着后退,转眼身形已在丈外,低敛了眉色,暗想,“南宫诺来的这么快,想来一路并没有对南宫烨下手。既然老朋友这么久没有见,是不是应该叙叙旧呢?”
南宫诺到达江州的时候是当天的后半夜,黄安替他开了城门,迎进了他和他的一百亲骑兵。进城后他的亲兵立刻化整为零分散,他也并没有前去黄府,换了一身夜行服,径直去了某客栈。黄安出于一名贰臣的直觉和心思,已经严密地监视了这群忽然来到自己地盘上的人,并顺带呈上了一整个小队的夜行服。南宫诺拒绝了,在没有弄清绾婳的情况和哪个南宫烨是元身之前,他不能贸然动手。
整个江州城都已经沉浸在一片睡梦之中,偶尔传来长耳鸮的凄惨如儿童哭喊的叫声。南宫诺靠近客栈,以他的身形工夫,想要被南宫烨手下的暗卫发现,还是有些困难。楼台云月,半遮半掩的夜色刚预谋着看他落在三楼扶梯的尽头,一声低笑突然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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