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1 / 1)
夏末秋初的早上是微微的凉意,安陵帝都已早早清街,等待众皇子的仪仗队。
承嘉帝撑病体在太和殿送别众人,皇室宗族及三品以上在朝官员皆前往辞行。众皇子多年轻健力,是以仪仗在前,众王骑马随后。只有身体一向不爽的南宫耘和大病初愈的南宫诺乘马车前行。
绾婳一人坐在马车里,穿着侍女的衣服,梳了一个双环髻,南宫耘还给她画了一个古怪的妆扮后,她再看已认不出自己的容貌,恍然大悟此妆名曰易容。等到宫里的人发现她不在时她早都跟南宫耘上点苍山了,承嘉帝也无计可施。
她问南宫耘为什么她要扮作侍女,到时祭祖诸多不便,不如扮小童来得爽快。那货说,侍女和爷住一间房天经地义,你见过小子住在爷房里的吗?
南宫耘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从皇宫出发时二人本是一车同行,中途他找了个借口下车,车队停下等他这个安亲王,再开拔时他也没回来,倒将她一人扔在了马车上。茗安便在马车外,她倒也不担心有人进来发现责难她阄。
一路无聊,她掀起小窗的帘子,叫来茗安,问他家主子上哪儿去了。
茗安甚是为难,挠挠头说,“就在后面呢,王妃你稍安勿躁,爷估计一会儿就来。”
绾婳一想,那几名皇子乘马在前,只有恒亲王的车驾在后,想来是在与南宫诺言论。自己又缩回马车中去哦。
马车却一个停顿,帘子突然被掀开,上来一位脸若春花的姑娘,柳眉杏眼鹅蛋脸,绾婳本没坐稳,此时腿更一软,她知道刚才茗安为何一脸为难了。
那上来的竟是纳兰锦年。锦儿眼角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自顾坐了软和的位置。
绾婳心里一想,是了,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现在的模样,在她眼里,现在车上只是一个伺候丫头,这样一想不禁略略轻松了几分!”
锦儿的动静却更让绾婳吃惊,这才注意到南宫谟身边还有一名男子,戎装打扮,器宇轩昂。
她微一思忖,这一定是纳兰锦年的亲兄长纳兰槿楠了。刚刚因妹指婚,调任兵部。原来此次祭天是他为将,怪不得锦儿能如此轻易地跟来。
锦儿却是一纵身起来了,袅袅婷婷地下车,跟着他二人去,南宫谟也嬉笑着和她打趣起来。
大家闺秀,门当户对。绾婳心里不知怎么酸溜溜了一下,是羡慕她吧,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有相同的话题和背景,不像自己,毕竟是从南辰跑来的商户之女。锦儿说得对,即使因小宠带了她出来,她也只是个丫鬟。
不禁有几分怅然,暗暗捶了自己一拳。两人间隔得东西多了去,她这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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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修长白皙的手忽然掀开窗帘,看到她在车上微微吃惊,她亦是愣了。那是南宫诺。
她心中如小鹿乱跳,既有些往日的情绪,又有些怕他认出自己。看着他脸色不错,心中终是松下一口气。道他的毒是好了,低下头行礼,“恒亲王。”
他似是打量了车内一圈,随意应了一句,“嗯。”问道,“二哥,一直都不在车里罢?”
“是,一直元妃和奴婢二人在车中,奴婢还以为爷去了您那里。”
南宫诺嘴角一扬,“你这丫鬟倒不会说话,瞅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二哥多避着你家元妃娘娘似的。”
绾婳忙道,“恒亲王可冤死奴婢了,奴婢巴不得二位主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南宫诺冷哼一句,“你是二哥带的丫头吧?本王记得抒阳居府上还有个主子,你这么快就巴结上新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王爷,奴婢在宫里不容易,但也知道侧妃终究是侧妃。元妃娘娘是皇上亲指,伺候好她才是做奴才的本分啊。”绾婳低低道,颇有几分真。
南宫诺把玩着车帘穗子,“所以旧情,不值一钱。更不及眼前的欢愉是么?”
绾婳一愣,他话里的意思南宫诺是认出她了?!看他戏谑讽刺的样子,又不像啊。
“你这样的丫鬟,留在身边倒是个祸害”绾婳恍然听见他的冷语。
“五弟,近来越发亲民,和个丫鬟也聊得投机。”南宫耘懒懒的声音道。伸手掀起帘子,站在另一侧。
绾婳低身福道,“爷。”
“二哥,这么舒服的车不坐一上午倒是去哪儿了?你这丫鬟也不说实话。”南宫诺靠着车壁,
“不过,你一个丫鬟有趣,臣弟我甚是喜欢。”
“你这小子,莫不是因为三弟看上你家秋渡的丫鬟,你又来打我府上人的主意?”南宫耘的声音淡淡地玩笑。
“二哥你说哪儿去了,你的新婚娘娘不是来了吗?这丫头跟着你们在车里岂不是妨事?刚才她还在说想回避她主子二人。那就不如给了臣弟,这么有趣的丫头,臣弟带在路上也解闷,咱们一举两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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