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1）

37、第30章蓟城风波

其实郑氏的婆婆，也只是某个政治集团中的一员。可能是重要的一员，也是可以分享利益的一员，但并非老大。政治的终极目的还是为了利益。权力的争夺也是为了利益。像这种在外贪蠹的事，大家心照不宣。顶多揭出来后丢官革职。一般来说性命还是能保得住的。但我不能让郑氏安全过关。所以我让金钱草那家伙找人帮我送了点钱托了点关系散布了点八卦。

政治上，政敌间相互扯扯后腿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一个小人物把政敌彻底惹火是不明智的。但若是能借这个机会给政敌以重创就值得考虑。如果在重创政敌的同时，还能提升自己的实力，那没几个政客会放过这样的好事。我送的钱是想让某些御使一类的朝官，在关键的时候对郑氏的行为上纲上线加以痛斥。我托的关系则是把郑氏的不端行径送到了所有京城的政治集团首脑的案头，除了郑氏女的婆婆所在的政治集团。至于八卦，反正没多久京城百姓就人人会唱诵“巡察使，真势利。出皇城，归故里。刮地皮，扬天威。八百里樊城，九千两蓟银。”

这个打油诗是金钱草那家伙找人传唱出去的。千里求官只为财。这种丑事，捂住了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旦宣扬的尽人皆知，就会变成“**门”事件。地球人都知道舆论的影响不可小觑。水门事件能让美国总统下台。这个巡查使贪蠹门事件虽然不能让皇帝下台，但对于朝廷来说也是件丢面子的事。当这件事皇帝都有所耳闻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借机打击对手，把文章做大。而郑小人在这一事件中，必然是被牺牲掉的虫子。她的婆婆也别想保她。

没多久，上面就有人来到了蓟城。专门为查郑氏女来的。郑氏的婆婆也是有点本事的人。或许她现在也后悔把这么个不成气的人弄做儿媳。但因为现在郑世利若出事，就会牵连一大批人。那些保荐郑世利的人、批准她当巡查使的人、她的亲友、她的上司、她的靠山都会倒霉。甚至会牵连到郑氏婆婆的上司的上司。没奈何，现在只能为这个媳妇补漏洞，看能不能为她的发疯找一个理由。到时候革职查办也好，流放发配也成，但是千万不要连累到整个利益集团。

在那个查郑某人的专员来到之前，郑世利的婆婆就派人过来了。这帮子人也不知怎么商量的，最后得出的法子就是让郑世利借口有樊城与蓟城的所作所为不是贪污，而是为夫郎受辱报仇。

女尊世界的女人，都是很要面子的。与男权社会差不多，这儿的女人如果自家男人被人玩弄了，而女人不吭气，被人知道了是很没有面子的事。

郑世利这段日子在樊城与蓟城的所作所为，如果扣上滥用职权、欺压良民、贪污受贿的罪名，她就要丢官流放。如果让人做文章，说她在代天巡查的时候行为不端，那就是败坏皇帝的名声，那她的性命都难保。但如果说她的行为是出于夫郎被人玩弄后的义愤，那么就算事出有因了。就算是有点滥用职权，也是情有可原的。说不定还有人私底下赞美她重情义。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变态。道理儿只是强者用来凌虐世间的借口。人类离真理越来越远；人类也就越来越愚蠢。而可笑的是，让人类如此愚蠢的原因，恰恰是人类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我无意救世，也不关心政治。我关心的只有我家九儿。那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男人。所以当我面对姓郑的还有个她婆婆派来的狗头军师，听着她们跟我讲条件，用读心术探知了她们的算计后，我真的愤怒了。人间游荡上百年，我第一次如此愤怒。

郑世利一伙人打的主意就是拿我老公做幌子，为那个小人的行为找借口。但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代价之一就郑势利现在的老公必需退出或是降低为侍。而我家老公必需成为郑氏女的原配正夫。这样夫郎受辱一说才站得住脚。但她们这样一来，我家九儿就再难在这个世上立足了。

现在让我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让郑世利现在的老公退让不是什么难事。我也不排除郑某人的婆婆有丢弃这个儿媳妇的打算。不成气的儿媳丢掉，儿子自然是接回家的。接下来就是要把潘九儿再弄成她郑某人的夫郎。姓郑的前几年休夫的事不能再提。要说是看在潘郎丧母的份上，让潘郎回家守孝。没想到潘郎回家后，孝没守成却被心怀叵测的姐姐转卖成了别人家的侍。又因红颜薄命被众女人玩弄。为了孩子苟且偷生。那么接下来的狗血剧情就是历经艰险与妻主重逢，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而我家九儿在托付了孩子后就可以为贞节受损百去上吊了。然后让后世人来感慨情深不寿、红颜薄命一类的话题。

我的愤怒就是来源于此。以前我就解释过这个世界的规矩。这里的民风鼓励男子守寡，但并没有在男人再嫁问题上加以限制，男人再嫁并不会引人说三道四。尤其在民间，男人为了生存或是孩子再嫁是很正常的事。再嫁为侍后女人拿来待客，也只能说是命不好。毕竟就算是娼妓，也能在这个世间有产足之地。被但照姓郑的那伙人安排的剧情，潘氏就不是再嫁而是被辱。他托付了孩子后还不自杀，就是yin乱。这儿的正经男子为了名声是要舍命的。这就像中国古代的女子为了贞洁要自杀一样。

男人的贞节就像人类的道德，私底下怎么乱来都没事，但那些不好的事却万万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就算钱小姐找来的那些女人，现在也不敢再说她们与潘九儿曾经有过的风流。可是是偏偏那些人噤口，郑氏一伙反而要大加宣传。只有这样她才能为自己的横行霸道找到借口。她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当潘氏被那么多女人玩弄的事实大白于天下时，我的老公怎么在这个世间活下去。或许对于那些人来说，一个小小的男人生死根本没有关系。

用别人生命来保全某些大人物的面子，这在我看来就是肮脏。静静的抱着潘九儿，我感受着他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悲哀。老公可能也明白了那伙人打的主意。他却无力反抗。或许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因为他对我说，让我好好照顾囝囝。他说他的前妻不会对囝囝好，把囝囝交给郑氏女他不安心。尽管那个女人是囝囝的亲娘。

我回头看了看囝囝。这几天这个孩子乖的出奇。没有了在小镇上玩闹撒娇的风采。而我家老公居然对着我说这种话，就像是交待遗言。看来要好好与他沟通一下了。

我不是要与我家老公沟通。我告诉过他要相信我，也告诉过他我不会抛下他。还告诉过他一切都会没事，但他还是不相信有什么办法？他既然不相信我说的，我就做给他看。

我真正要沟通的是郑氏那一伙。郑氏一伙下午来时就想从我这儿把老公孩子带走。气势蛮横的很。吓住了周围的人还有我家老公。但这种虚张声势吓不住我。俺是见过世面的。

俺像个乡下人一样争辩说我与我老公的婚姻是合法的。我没有娶有妇之夫。俺说已经有人来问过我关于我与我家老公的事。俺说不让她们带走我家老公。如果有人再来问我与我家老公的事，俺就把有人想抢我老公的事也说出去。最后俺愤愤然的嚷嚷了一句：“俺就不信京城有个当大官的婆婆，这天下还能没了王法。”

这种嚷嚷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像是虚张声势。可是用来吓唬心怀鬼胎的人是再适合不过了。姓郑的她们这么蛮横的原因不是实力而是心虚。审察郑小人的专员随时会到。那时她们再想做什么就不可能了。她们急于掩盖事实，而我就偏要让她们觉得不安而不敢妄动。

我并没有撒谎。我与我老公的事，潘家大姐与钱家管家都问过我。至于郑氏女靠山的事，是我老公告诉我的。郑氏一伙人要联想到查案专员，不关我事。我只关心我家老公孩子。

一个乡下小民在这些人眼里如同蝼蚁。那个查案专员、还有派专员下来的人才是她们要防的对象。如果专员已经提前找人来与蝼蚁联系过了，那么这只蝼蚁就不能轻易碾死了。说不定有人正在暗处看着她们，她们一旦抢了我的夫郎，或是把我像蝼蚁一样的碾死。那么正好坐实了她们的罪证。她们这么想着，就不敢再逼，急忙回去想对策去了。

而我则准备带着老公孩子去逛街。本来我带老公孩子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玩一下的。没必要为了几只苍蝇败了玩兴。再说让老公一昧的坐的客栈里，只能让他胡思乱想。

蓟城有着不输给樊城的繁华，甚至更热闹一点。扛着囝囝，搂着老公，我开始沿街逛荡。遇到好的东西就买一点。我在一家小瓷器店订了一些小瓷珠，准备给老公做小饰品。又给囝囝订了一个银制的长命锁。这儿的手工业发达。加工的东西比别的地方精致。我早就想带着老公孩子来采购了。我家老公自从安下心来和我过日子以来，他对美的东西越来越有感触。这一点符合神仙的要求。环着着老公圆圆的腰，沿着街一家家店的看过去。我心中有种圆满安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