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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无言谁会凭阑意(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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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薄雾。命锦瑟,离离在花间置上桌椅,摆了几碟小菜,一壶美酒。我方坐下,筝儿跑过来说是沐花卿求见,脸竟微红。我命她请人进来。沐花卿破雾而来,漆黑长发用一根黑色锻带松散束着,一身青衫,嘴角笑意微露,手中执了一卷画轴,他不急不徐地走着,神态安静自若,有朗月清风之感。他收敛狂态,端是个温雅俊美的儿郎,难怪筝儿会脸红。

起身迎他坐下,命小丫头们下去了。他眸中流露出一抹赞叹,道:“连城知道我要来?”我挽袖,替他满上一杯酒,笑道:“君有求于我,我亦有求于君,故此静候。”他眸中笑意更深,神情却庄重的很。我举杯敬他,各自一干为敬。

“好酒!”沐花卿赞道,我示意他尝一下菜,几箸过后,他道:“难怪每到饭时,幺弟他们都要到这出云阁外扒望。”“出云阁?”我颇诧异,在这小院也住了一段时日,竟不知还有这样一个雅致的名字。沐花卿微微一笑,道:“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沐家还有一座小院就叫还鸟阁。”

他起身,穿过花丛,我因好奇跟过去,一路小心避开花瓣,孰料他竟随手拈下一两瓣抛入口中,果真是无花不欢。到墙边,他扒开碧绿藤条,深色的墙壁已多处斑驳,他摩挲着,慢慢蹲下,手跟着下滑,顿在一些高高低低,深浅不一的划痕上。最矮处有三、四岁孩童高,最高处有七、八岁孩童高。

再看沐花卿脸上微怔的神情,不由顿悟,这些划痕怕都是他留下的,这出云阁也是他自小住着的。沐花卿直起身,笑道:“我从出生到八岁以前,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只我与母亲并几个使唤丫头。平日无聊,就拿着书本去央母亲教我,母亲脾气一直不好,唯有在为我诵读诗词时才安静娴淑的如同古画中的仕女。现在想想,那实在是我度过的最为悠闲、单纯的一段时光。出了这个院子,我十二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本以为早已经荒废了,不料竟一直有人持整着,最后倒安排连城住了进来。玉家明雪,想必到今日也还是倾城颜色,母亲去得早,我现在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他眉间涌现倦怠,话里不觉流露出一丝怅然和失落。

沐花卿并不待我答话,自将藤条理回原处,循原路返回,其间又拈下几枚花瓣抛入口中。回转桌前坐下,他替我与他满上酒,神情仍略带萧索,我知他还有话说,便静静候着。

沐花卿笑道:“父亲妻妾众多,母亲初遇他时还以为郎为娶,妾为嫁,待一顶花轿迎入府中,早已悔之晚矣。母亲心气极高,痛斥父亲后本待远离,被父亲以强硬手段迫阻了一段时日,接着就发现怀上了我。母亲自囚于这小院,在这里生下我,却不肯再见父亲一面。长刀沐家,人才辈出,父亲却是其中的佼佼者,哪里有太多的时间为母亲伤神。八年,一转眼也就过去了。”

饮一杯酒,他续道:“沉寂多年的母亲终因愤恨不甘而几近癫狂,那时,大重已灭,群雄并起,长刀沐家占据中原繁华之地,父亲又继任猎玉城主,意气风发,不知多少美人投怀送抱。”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嘴角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

我轻声道:“也就是那一年,四郎走出出云阁,三月之后,被沐家家主大伯沐青原誉为长刀沐家三代之中最优秀的儿郎,从此声名鹊起。到如今,四郎已是长刀沐家的一则传奇,下任猎玉城主,就是继任沐家家主也未尝不可!”

沐花卿把玩酒杯,向后一靠,竟透出几分慵懒意味:“连城谬赞了!母亲想走出出云阁,我成全与她,她与父亲重拾旧日欢爱,也渐渐掌握了一些权力。半年之后,她设计陷害城主夫人,事情败露,家主赐她自戕以保存颜面。其实我当初是可以救下母亲的,但我没有,母亲求我,骂我,咒我,哭闹不休。她去后的一年里,我噩梦连连,无法解脱,家主让我远游。三年后归来,天下无人不识沐家四郎。”

我有些心惊:“四郎为何不救?”他突横臂掩面,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沐家子孙,想在沐家存活下去,便得学会心狠手辣,但我又不愿意自己冷情冷性。我放纵自己对一个人好,这样就算一日全天下的人都来讨伐与我,只要还有一个人念着我的好,那便够了。那个人无论犯了多大的过错,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定要护他周全。”

我暮生悲凉之感:“但这样的庇护只有一次,对吗?”他轻笑,击掌赞道:“好一个玉家连城!不错,我只肯周全母亲一次,枉论别人!所以下一次,不要再动拿齐朔来威胁我的心思,因为不会有用。”

我饮尽杯中酒,掩面轻笑:“但不知四郎这一次要如何周全齐朔?”他目光流转,捐狂之态毕露:“赌我沐花卿的识人之能!”我笑道:“愿闻其详。”他缓缓展开画轴,笑道:“连城是至情至性的女子,必不忍再伤齐朔。”画展开,赫然是我与惊寒互绾头发的那张画,不意竟落到沐花卿手里。

他笑吟“当初得到这幅画,齐朔只看了一眼,我便知他已属意画中人。见到画的人知道是连城与惊寒,却不知孰为连城,孰为惊寒。齐朔随七郎去若耶山庄提亲,连城淘气扮成丫鬟,让惊寒替做你,齐朔见到自称连城的惊寒,便以为画中的另一个人连城为惊寒了。偏巧,齐朔又知这世上只惊寒一人弹全《沧州曲》,因此,才对扮成连儿的连城出言不逊,如此深情,连城可以视而不见吗?”

我又惊又恼,心思流转却是哭笑不得:“这话当从四郎口中说出吗?”沐花卿面上浮上一丝羞赧,转瞬即逝,他凑过来笑道:“齐朔有了这等心思,自不会再与连城为难,连城何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跟着笑道:“我与齐朔本无冤仇,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但要四郎应我两件事。”

“连城但讲无妨!”他似早已料到我会有此举,爽快应下。我也直意问道:“四郎何以敢以一斛泪珠下聘与若耶玉家;四郎可否让我在沐家见不到小楼。”沐花卿双眸瞬时凌厉,他慢慢坐直身体,冷了神情:“一斛泪珠相聘是家主之意,花卿不敢妄自揣测。小楼是三叔独女,父亲与三叔一母同胞,手足情深,必不允我做这等忤逆之事。”

我嫣然一笑:“四郎好大的诚意!你说的没错,连城确至情至性,但四郎莫忘,我同惊寒情同姐妹,也容不得她受一丝委屈,可比四郎周全齐朔还要用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四郎,齐朔死活于我并无太大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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