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女儿身(1 / 1)
第十章
杭州终于到了,我和白玉堂一路急赶忙赶终于赶到了杭州。到杭州后,本来是打算直接上衙门找人的,但我们二人没有一个人有什么衙门的信物,更不是衙门中人,也没办法直接去问,所以只得在衙门附近住了店,整日守在衙门口。当我们终于等到展昭和金虔时,我望着眼前两人,却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狼狈。金虔那深深哀求的目光望向我,我只能无奈地偏过头去,轻轻地对她点了点头。白玉堂和展昭望着我点头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中都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也并未住到衙门内,只是与我们同住了一个客栈,连日来四人之间的言语都是少之又少,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终于五天后,我忍不住敲开了金虔的房门,“金虔,你有空陪我到街上走一走吗?”
“好,我和展大人说一声。”
“不必了。”我冲她示意,她朝两边一看,看到隔壁两间房的窗都开着。她无奈地摇摇头,接受了我的邀请。
我们漫步在杭州的街头,这儿的繁华不下于汴京。
“金虔,你想好了么?”斟酌许久,我还是开了口。
“嗯。”金虔低低地应了声。
“好吧,那后天我们便走吧,明天正赶上七夕,或许你和他能过一个不错的七夕。”我松了口气,她终于决定走了,但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悄悄地升起一点点失落。
“淇儿,你和白老鼠……”沉默良久,金虔迟疑地道。
“我和白玉堂什么也没有,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我有些急切地打断她。
“原来,其实你可以的,白玉堂他……”
“金虔,我的事不需要你多问,你自己的才要你操心。你陪我去买裙子。”我不欲她多说,转移了话题。
“呃?”金虔闻言,奇怪地抬头望着我。
“你在这个世界还未穿过一次女装吧,七夕那天也许你可以圆你的梦,你可以戴上面具的,只是那晚上我们不会回客栈了,天快亮,我们便离开杭州,我带你回去。”我略带同情地望着她,解释于她听。
“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忘了也罢。”她叹了口气,这样说道,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我。
……
七夕如约而至,当天晚上,我们四人个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上沉闷异常,未有一个开口。
“咳,金虔,今天是七夕,你陪我去街上吧。”大概吃得差不多了,我开口邀请金虔。
“好的,淇儿,那白五爷要不要一起去?”金虔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去询问白玉堂的意思。
“猫儿,你说呢?”而白玉堂更是奇怪,居然又去问展昭。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展昭臭着一张脸拒绝了。
“你不去?真的不去?听说杭州的七夕蛮好玩的,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白玉堂一脸向往的样子,却实在有些做作了,“不过我可不想跟着你们两一起去免得那些姑娘们不敢靠近我。”
我闻言瞪了白玉堂一眼,这家伙就不知道安生。“金虔,我们走。”我一声令下和金虔摔门而去。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白玉堂冲着展昭一使眼色,“展猫儿,你可不要后悔,五爷可是要去了。”说着,冲冲赶出了门。
我带着金虔来到那家尚衣坊,让她换上两天前定做好的一件水蓝色的纱裙,顺便为她梳了个时下流行的百花髻,为她抹了点淡淡的脂粉。下一刻,那个从来不让人怀疑性别的小差役竟生生化为一个美丽灵动的少女,清丽而娇媚。我看得出她的眼中满是喜悦,大概也对这一身非常满意,可是即使这样开心却依旧掩不住她眼底的哀伤。
我为她戴上一个关公面具,出了尚衣坊。在我们没注意到的角落,一角白色衣袂飘过。
街上卖花的女孩很多,各自戴着面具游玩的青年男女更是不少。我们穿过了一街又一街,随着时间的推移,暮色更浓,夜色侵袭,街上的花灯更盛了,人群也越发挨挤起来。这如梦似幻的景色让人迷醉。
我和金虔一路逛到了湖心亭上,我们兴致勃勃地猜灯谜,可惜居然未有一个中的。可是我们却屡败屡战,不多时,我们身边就吸引了一众公子哥围在一旁。
当我们再一次失败,正摇头叹息自己没有猜灯谜的天分打算离开时,金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只见她呆呆地接过对面那个戴着张飞面具的男子递过来的一盏嫦娥奔月,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另一只手中的巨阙。
我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事情正在朝着我们不可预想的范围外发展,这展昭怎么就追来了,而且他是怎么认出金虔的,还是说,他还没有认出来?来不及责怪金虔干嘛接受展昭的花灯,我换了一种沙哑的声音对金虔说:“小妹,我们该回去了,爹娘会担心的。”转儿又对送灯笼的主人微微施礼,“谢谢公子的美意。”
金虔任由我拉着离去,眼看即将摆脱展昭,我的心松了一口气,却又被站在亭子外的一个戴着童子面具的白衣男子拦住了去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白玉堂,他提着一盏八宝琉璃盏,就那么风淡云轻地递给我,“小姐可否接受小生的琉璃盏?”
我无奈地从他手中接过琉璃盏,又向他致谢还是打算当做不知道。
“咦,这位小姐手中的宫灯甚为精致,可否告知是何人所赠?”可他却仿佛知道我的心思,缠住不放,转而去对着金虔。而就在着几句话的功夫,那嫦娥奔月的主人也已从亭内来到亭外,二人似有默契般地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伸手拿过金虔手中的灯,递给白衣者,“既然公子如此喜欢这盏灯,难么我们便借花献佛,将这盏灯送于公子好了,至于送灯之人就是公子身边的这位。今晚月色不错,祝你们玩得愉快!”
“可是小生还未问过这位小姐的意思呢,怎可夺人所爱?”他又转而面向金虔,还特意将“夺人所爱”咬得特别重。
我拉住金虔的手,心里愤怒,白玉堂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公子,舍妹自小便是哑女,我想她是不会介意的。对不起我们姐妹有些累了,要先行回家,有缘再会。”我拉着金虔有些强硬地架势,面前的两个人不得不让开一条道路。
而就在我们几乎出了湖心亭的视野却蓦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金虔,你难道真的不会后悔么?”金虔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震。
金虔闻言,脚下一顿,我扶住她几欲倾倒的身子,趁着夜色连夜出了城。向着东方奔了近一个时辰,而后换了马匹继续奔,直到天边微微发白,杭州城也远远地被抛在身后才停下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