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年之前，三个女生的对话，续（1 / 1）
夏延不服气地说道：“玉绫，你不也一样？”
“玉绫怎么了？”雨音奇道。
“我没干什么，是合宿地点健身房里的东西太不结实了。”玉绫淡淡道。
“他们男生用了那么多天都没坏，你十分钟就把那里搞成那副样子……”夏延揭露道。
彼时龙崎堇住院，手冢国光还没到，龙崎组的成员都是自由活动。玉绫陪着切原健身房进行基础训练。
立海大的训练中，以前时不时就给切原赤也松松皮放放血、当仁不让的第一名正是神之子幸村精市，第二就轮到真田弦一郎；幸村住院后，顶替上来，且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便是新任陪练幸村玉绫。训练场上，玉绫完全是一个非男非女的怪物。
“幸村，你的力气，究竟是怎么训练的？”切原忍不住问道。
“没怎么，我用的巧劲。借力使力而已。”玉绫说道，“切原，你别光顾问我，这个拉力器目前的重量等级太轻了，我给你加重一点！”
切原赤也卯足了劲也没有把被玉绫调整过的那两根杠杠扳到胸前。玉绫鄙视掺杂着白眼，把卷毛一把拨弄了下来。
“让我来！”
接下来的三十秒，龙崎组的成员都不做自己的事情了，他们纷纷站到切原身后，惊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耳边轰隆的响声震得他们像发高烧一样颤抖着。
玉绫英姿勃发、毫不犹豫地使出全力做的示范，以那台拉力机满地螺丝钉、到处撒着零件的造型结束。
大家看玉绫和切原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怪不得立海大那么实力，一介弱质女流居然有如此威力，男生的力量可想而知。
切原赤没有像他们那样想，他挣红了脸，梗着脖子吼道：“幸村玉绫，你撒谎吧，这是巧劲吗？这是借力使力吗？你以前和我对战的时候都用的这个力气吧？是的吧？”
他们是没看到玉绫曾经把道场所有的沙袋踢爆的壮景，否则也不会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华村葵循声而来，带着五分责问、五分惊讶，问道：“是谁弄的？”
玉绫站在人群之前，扭了扭手腕，轻拨了一下深绿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此时离那台明显已经报销，还冒着阵阵白烟的机器距离最近。而且他一身运动服被冷汗浸得半湿，白净小脸红色未褪，一副用力过度的模样儿。
华村葵将信将疑地说：“真的？切原，看来你最近的训练很有效果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玉绫笑得很温柔，温柔得像四月的樱花。
在她温柔得溺死人的笑容里，见证了她大神级别的力气的龙崎组所有成员，全部点着头，睁眼说瞎话地肯定了切原是罪魁祸首的判断。
“不是我，是……”
玉绫叹息一声，白嫩小手拍上了切原的肩膀，说道：“切原，我知道的。你想说这台机器太不结实了，是吧？没关系，没关系，是你力气太大了嘛，我们都懂的。”
她轻若无力地拍着，切原的脸由红到紫，由紫到灰，由灰再转白，左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下挪。
“幸村，疼疼疼……”
“怎么了？龙崎老师不在，你们就不训练了吗？”
华村葵一走，玉绫无辜的脸转向了围观的群众，眨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纷纷散场。大石拉着菊丸指完天又指地；桃城和越前在健身自行车上疯了一样踏着；凤和宍户双手颤抖着站在哑铃前面……
宍户和凤想到，每当他们现任的志波千叶经理同学有事，替补经理迹部雨音在训练场上那副“不听我的话，通通灭了你们”的模样；想到手冢夏延在这几日当众的无语表现；想到幸村玉绫神乎其神的怪力和这笑里藏刀的架势……好像这三个姑娘是好朋友吧？如今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强悍，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世界果然危险得很。
“话说你们部的凤长太郎和宍户亮，他们是什么关系？”
“双打搭档，怎么了？”雨音看着玉绫，“你不会以为……同人女可是手冢夏延，你什么时候也加入她的阵营了？”
玉绫摇摇头：“是手冢君让凤、菊丸组合，宍户和大石组合双打，可是凤君对手冢君是这样抗议的。他说‘为什么要把我和宍户前辈分开’！”
雨音一个没留神被烫到了，茶水洒在衣服上。她苦笑道：“那个，这句话是挺符合长太郎的风格的，你们别想歪。”
玉绫都这么问，她们两个肯定已经想歪了。
雨音的衣襟被茶水溅脏，她站起来拿着纸巾不停擦着衣角，右臂长袖的遮盖下，白色绷带隐约可见。
“怎么回事？”玉绫一把抓住雨音的手腕，问道。
“女侠，轻点，骨头要断了……”
“你不是一直没出去吗，你手腕怎么受伤的？”玉绫把雨音两臂的袖口全撸了上去，手腕处的绷带全貌展示在她们面前。
“你出门的？”夏延问道。
雨音点点头：“三个心理医生、数个生理医生绕着我转，再不出去我就要发霉了。”她耸了耸肩膀，“毕竟也是临时的经理，我去冰帝陪着她们训练的时候，无意中弄伤了。”
玉绫看了看她的脸色，评价道:“眼圈浓重、脸色腊黄、头发凌乱、两颊瘪瘦、双眼无神、形容枯槁、面色憔悴，你这副尊容也好意思出去吓人？”
雨音额头的十字路口凶猛地跳了出来，对玉绫的毒舌了然于心，听到她拿那么多形容词对自己的模样进行无限的丑化，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在汨罗江投水自尽的屈原大夫面部的轮廓。
幸村玉绫，雨音她刚刚说错了。手冢夏延会被别人失手错杀，你也会的。死因是嘴太毒，恶意中伤他人之后被故意杀掉，毁尸灭迹。不过……前提条件自然是那个人打得过你。
“雨音没有那么丑吧？”夏延为好友辩护，“或许的确憔悴了一点，但是没有那么恐怖的。”
雨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玉绫拿着雨音的两个手腕，慢慢用力一抓，一声惨叫在雨音房间的客厅里久久回荡。
“那个，小姐，没事吧？”侍女听到了，打开门的时候注意到玉绫凶神恶煞的目光，没等雨音回答就把头缩了回去。
“你谋杀……”雨音急忙把手缩了回去，控诉道，“我就是闷得慌，出去随便逛逛。”
“嗯，你逛逛的时候负伤，还不告诉我们？”玉绫说道。
“就怕你这个样子……果然，你又摧残我了吧？”
玉绫双眼寒光一闪，冷哼了一声，坐回了沙发。
“对了，这一阵活跃在各校网球部的那个凯宾——”
“凯宾？那我知道的。”夏延说道，“是越前南次郎在美国打败的职业网球手的儿子，专程来找龙马麻烦的。他也在美国西海岸代表队里。”
“真的？那结果怎么样？”雨音问道。
“我们赢了。”
“谁问你那个，我问你凯宾和龙马怎么样。”
夏延简单将那一段的剧情和两人讲了一遍，总结道：“龙马打败了他，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就这样。”
然而雨音和玉绫完全没有抓住她话中的重点。
“凯宾这几天闹了东京所有国中的网球场？！”
“越前没有入选代表队？！”
“你哥扇了他一巴掌？！”
“对方有阴谋？”
“我哥和真田双打？没出人命吧？！”
“什么，切原赤也在比赛里受伤了？！”
“还是龙马顶替他？这是主角光环，这是□□裸的开挂！”
“两位小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可以吗？”夏延陡然头大了一圈。
“哼，你这个记得倒是很清楚嘛，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记得比谁都清楚！”玉绫傲然道。
“不，既然看了，就应该要记得清清楚楚。”雨音说道，“没有该不该之分！”
“我十年前的事情可还都记得一清二楚！”玉绫说道。
“我也是！”雨音补充。
“你们俩我可不追不上，不就是记忆力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嘛！一个动不动喊打喊杀，知道现在世界的主题是和平吗？打打杀杀的多煞风景！另一个天天看书看书看书，知不知道知识越多越反动？”夏延到底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时不时还会冒出两句金玉良言。
“怎么，你有意见？”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口水溅了夏延一头一脸。她抽出一张面纸狠狠擦着面部来自于两位大号喷壶的遗泽。
“夏延，你一下子抽了五张！”雨音意犹未尽地喊道，夏延只能把刚刚擦过的部位重新擦一遍。
“不能这么浪费！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地球、节约资源、绿色环保吗？！”玉绫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报复的机会。
夏延擦脸的动作加快了，她的右手再次向面纸盒伸了过去。
“你还抽？你用完那五张了吗？”雨音喊道。
“你再敢浪费，我就把你一脚踹到门板上，抠都抠不出来！”玉绫怒道。
“两位喷壶！”夏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两个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面纸在脸上狠狠擦了两下，举起来在空中挥舞着，濒临暴走地冲两位好友喊道，“看清楚，这只是面纸，只是面纸而已啊！”
玉绫双眼闪闪发光，雨音嘴角带着冷笑。两人再次默契地对她喊话。
“你刚刚喊我们什么？！”
“我们那是浇花！浇荷花！”
一阵凌乱的拳打脚踢声，门外守候的侍女狠狠缩了缩脖子。今天来拜访小姐的那个女生太恐怖了，刚刚探头进去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神，简直和野外饿狼一样，凶狠凶残惨无人道。现在干脆动起手来了……
夏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梗着脖子说道：“你们就打死我吧，粗暴地把我打死吧！”
正在动手的玉绫和一旁呐喊助威的雨音一下子笑了，三个人笑倒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毯上，双手双脚胡乱地互相搭着。
“话说，夏延，你和忍足侑士还挺配的，我觉得。”玉绫用手捏捏旁边人的脸，却是雨音回应道：“女侠，轻点，你捏错人了。”
“为什么？”夏延问道，“哎呀，雨音，你别捏我啊。”
“玉绫捏我，我捏你，公平。而且我是在用负伤的手捏你，力气可小多了。”
“你没看到若人弘和桦地崇弘比赛的时候，本来在一旁旁观的忍足和天根两个人蹑手蹑脚偷溜走的样子，超级猥琐搞笑，我当时差点没忍住。”
“啊，我一直在看真田弦一郎和迹部景吾的比赛，没有注意到。”
“真的，姿势有够猥琐，和你很搭配啊。”
雨音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么，夏延，你和忍足有什么进展吗？”
夏延有点脸红地摇摇头：“没什么……”两个人只是简单的牵手和拥抱，下一步就是亲亲吧？
果断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这几天两个人的相处就是在晚上自由的时间手拉着手赏完星星赏月亮，吹完冷风吹热风。幸好单独相处的时间里夏延没怎么离奇的发言。反倒是忍足，情场老手的他稍稍亲密一点的举动就能让夏延手足僵硬、脸部通红。
“夏延，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下手啊。”忍足叹着气说。
虽然不是很认同“下手”这个词，夏延还是吐着舌头调皮道:“下次一定不会了！”
但下一次忍足那么做的时候，夏延浑身僵硬。
忍足体贴地没有露出厌烦的情绪。
约会就算不尽如人意，明白只剩下一个月时间共处的夏延非常珍惜这因为雨音出事才会拥有的时光。一个多月以后，按着现在的发展速度，或许真要永远和忍足侑士保持“师兄师妹”的关系，无法再跨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