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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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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与严绍庭听那丫鬟说罢,俱惊讶不已,而严绍庭则不敢迟疑,迅速飞奔出了门外。一旁的青染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她不曾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

她估摸着,方才欧阳氏在房内,恐怕应是回光返照吧。

她迅速定了定心神,亦跟着严绍庭的脚步朝后院跑去,可她刚到了院门口,便瞧见黑压压的全是人,严家老小皆守在门口儿,一个个面色焦虑,有几个甚至已经低低的啜泣起来,青染左看右看,终是找不见严绍庭和徐嫣,便打算守在院外观察情势的变化。

可她刚打算找个台阶子坐下,却见小玉焦急的跑过来,一把拉住青染的胳膊便道:“姑娘、姑娘,四少爷说老夫人请你进去呐——”

“老夫人?”青染惊讶的张着口,她本想拒绝,可见小玉不住的劝阻,便拍拍她的手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小玉拉着她一路狂奔,又从挤在房门口的人堆中拼命挤了过去,可刚进了外室,便听得严世蕃厉喝一声:“你究竟是怎么给娘瞧病的?”

“严、严大人,我……”青染腿一抖,一下便跪下来,其实,她明明知道欧阳氏的病情与自己无关,但只要一想到那日徐阶对她说的话,她便觉得自己好似反倒成了那奸佞小人一般,她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而口中就连那分辨之词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一旁让人搀扶着的严嵩此时则是一脸哀伤,他连连摇头,拄着的拐杖不停的敲在地上,“算了藩儿,你娘叫她进去,你便让她进去吧,别再这时再让你娘伤心难过了——”

青染面色惊恐的瞅了眼严嵩,又瞧见严世蕃好像并未有阻拦之意,便战战兢兢的绕到屏风后面。

推开内室的门,只见是严绍庭跪在欧阳氏的身边,一旁还有强忍住泪水的徐嫣,青染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便见严绍庭唤她过了去。

欧阳氏此时轻轻闭着双眼,听到声音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青染一下子跪下,眼里闪烁着泪光:“老夫人,都怪我,是我能力不够,没能治好你的病……”

欧阳氏轻轻摇着头,喃喃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又怎么能怪你呢……庭儿、庭儿之前有对你不住的地方,我、我在这儿替他向你……咳咳……你就看在我这个老太婆的份儿上,原谅、庭儿……我也便、也便死而无憾了……”

青染不住的抹着眼泪,“老夫人,您说什么呢,庭哥哥一直对我很好,他、他没有什么时候对不住我啊……”

欧阳氏摇了摇头,“你是个好孩子……庭儿便该一辈子好好照顾你,可是庭儿已经有了嫣儿了……嫣儿、嫣儿这孩子我瞧着喜欢的很,本指望着她还能给我添个曾孙,可是、可是……”她努力的握住徐嫣的手,又将严绍庭的手搭在徐嫣手上,“你们夫妻俩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让奶奶放心、好不好?”

徐嫣无助的看了眼青染,又转过头看向严绍庭,却也不知如何答话才好,然则严绍庭竟却主动握住徐嫣的手,“奶奶您就安心养好身体,您且放宽心,日后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徐嫣见此,便亦是含泪点了点头,“奶奶,我、我也是这样想的……”

青染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如此同心,欧阳氏对他们说的话她亦是不忍再听,便趁着她不注意退到了房间的一角儿,一时间,她竟不知自己是喜是忧,只是觉得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

房门开了,严世蕃和严嵩皆走了进来,她望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氏,有些时候,她觉得或者如欧阳氏这样也算是完满的一生,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更有子孙满堂的家……那些功名利禄、金银珠宝又算如何,这人一死,终究便都是过眼云烟。

她缓缓的走出了房间,站在院中,忽听得哀恸声渐起,原是欧阳氏已撒手人寰。她听得严嵩与严世蕃的痛哭声尤为之大,却亦不知他们究竟哭的是自己的妻、或是自己的娘的离去呢,还是那必须丁忧守制所带来的家世的逐渐衰微。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都终归是哭了一哭,而欧阳氏,却亦是早已听不到了。

整个儿严府一夜之间便变了颜色。

青染虽不算严家的一份子,但亦是领到了一身孝衣,她看看同样一身白衣的邢宇,便轻轻的叹了口气。

灵堂中,严世蕃跪在那里,脸色惨白,而脸色同样极差的邢宇转过身,神色忧虑的朝青染道:“义父已跪了许久,不知身子能否撑得住。”

他说此话之时身边不曾有别人,而其他前来拜祭的官员见到他,只不过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而把青染,则当成了一个寻常的严府丫鬟。

青染皱着眉头,“严大人这一天水米未进,以他平日的习惯,恐怕是——”

她话未说完,却见跪在地上的严世蕃身形晃了两晃,似要晕倒,邢宇忙过去搀扶起严世蕃,而青染亦跑过去,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给他把了脉。

可她方一将手指搭在严世蕃手腕,便惊讶的发现原来严世蕃的身体居然如此之虚弱,那脉象透露出的信息,倒像是有了长年累积下的病症一般,她刚想开口问邢宇,便见身旁走出来一名老者,那老者朝青染点点头,青染这才发现他是那日替她接骨的老郎中。

几名下人忙搀扶着严世蕃躺到了床上,青染见那郎中极为熟练的替严世蕃在手腕处扎了几针,又从一小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让严世蕃服下。

严世蕃吃了药,便昏睡了过去,青染满心疑惑,便朝那老郎中问道:“老先生,我瞧着严大人是不是曾经生过一场重病,如今才需您时时前来照料?”

那老郎中长叹一声,“那时大人方过而立之年便受了重伤,虽是年轻体壮却亦禁不住伤势的危急而身体愈加虚弱……”

青染点了点头,她细细思索,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严大人的腿、和眼,并不是一出生便带来的残疾吧?”

“姑娘说的不错啊……”老郎中点点头,“当时大人的腿受了伤,却是治愈不及时而严重感染,所以这才——”他感慨万分,“那眼亦是受的外伤啊……”

一旁的邢宇听到此话,不禁眉头微皱,他微微偏过了头,悲悯的望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严世蕃。

而青染听罢此言,则是愈加纳闷儿,她心想说这严世蕃成日锦衣玉食,别说出门在外,就算在家里都是有一帮人时时伺候在侧,在这样的周全保护之下,他又怎能受了这般严重的伤?而且,如果当时是有仇家前来寻仇,那么以严家的地位手段是定不会放任了凶手逍遥法外,当时在京城也定是一场轩然大波,可为何至今她却连听亦未曾听过与此事有关的传言呢?她本想着严绍庭或许知道,可转而一想,严世蕃是在三十来岁的时候瘸的腿、瞎的眼,那时严绍庭或许还未曾出生,如果严世蕃不主动与他说,那他可能根本便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如此一想,便又是疑窦丛生。

不过,她眼看着邢宇在这里悉心照顾,便也知道自己再留在此处也是无用,于是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后,便拔脚朝灵堂方向走去。

到了灵堂门口儿,她却见徐嫣跪在当中,而严绍庭则站在徐嫣身后。

青染脚步一滞,却再也迈不动一步。

那边,徐嫣看着欧阳氏的牌位,眼眶有些湿润,回想起欧阳氏曾经对她的好,她便诚心诚意的磕了三个头。

“昨日的话,你不必当真——”一身素服的严绍庭踱步走了过去,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徐嫣,“你更不要以为,染儿真的会嫁给你那哥哥。”

“奶奶尸骨未寒,你便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你不怕她……”徐嫣扭过头,“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更不是为了讨好你,我只是觉得,奶奶用心良苦,她不过是希望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罢了。”

“你觉得那可能么?”严绍庭冷笑着,“我们这样的家,能开开心心么?”

“是,的确,我们没有那样的资本……”徐嫣含着泪。

严绍庭望向那棺木,心中亦有些痛意,他不禁跪下身来,话音里带着几分伤痛与无奈:“徐嫣,我告诉你,我曾经,因为一己之私伤害了染儿,她亦差点便因我而死,那时她还小,她一定很绝望,所以那痛苦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时,我日日夜夜都后悔不已,可是我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不论我想要如何补偿,却都是无用的了……”

“而后来,当我发现她还活着,我便是欣喜若狂,幸而她又记不得之前的事了,所以我发誓我要想方设法对她好,否则,我就连弥补,也不知如何弥补了……”

徐嫣默默听着,她内心颇为感慨,其实,那当初救了青染的人,便应该是自己的爷爷吧,而青染,肯定是知道这些往事的,只不过她为了完成任务,刻意的欺瞒了严绍庭罢了。

想至此,她突然觉得严绍庭亦有些可怜、可悲,而青染……她轻轻叹了口气,恐怕她对严绍庭的感情,亦不只是“恨”,那么简单。

“而那天,奶奶正是看到了她的玉佩,才发现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儿,所以,态度才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严绍庭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许久,他才僵直的站起身子,冷瑟道,“你不要以为我说这些话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来看,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道,你最好不要抱着让她嫁给你哥哥的念头,你更不要妄想动她一分一毫,如果你伤害到了她,我定要你今后愈加的不好过!”

徐嫣微微侧过身子瞧去,在烛火的映照下,严绍庭的脸上,仿佛多了条泪痕。

她看着他,不禁觉得,有时,严绍庭愈是这般为了青染而对她说狠话,她反而便愈加欣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好友能在孤身一人行走的路上拥有一人如此真心相待,那定是幸福的;她更知道,眼前的严绍庭,不再是往常她印象中的那般冷血无情,她的丈夫,不过只是一个会悲伤、会心痛的普通人罢了。

“不过……”严绍庭稍微和缓了些语气,“还是谢谢你在奶奶面前维护她。”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么?”徐嫣笑笑。

严绍庭弯起嘴角儿,“你知道就好。”他微微侧目,虽然方才徐嫣那话不太中听,可他却第一次发现,原来徐嫣笑起来,好像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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