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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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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从振武堂回来的路上,因是无聊,便盯着脚下,踏着前人曾经在雪上踏上过的印子一步步的走回医馆。

还差五步、四步、三步……

“哎呦!”

头一下子撞上一个什么东西,青染一个踉跄,身子往后一仰,一下子便跌坐在了雪地里。

她双手撑地,仰起头来想看看那个害她摔了个屁股蹲儿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何许人也。

自那日满心疑虑的回了府,徐凛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就好比满怀希望的将手张开、伸进池水中用力一握后的那一瞬间,有种什么都没抓住的失落感萦绕于心,可当收回手时,却明明满是被水浸得湿透的痕迹。

他始终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

徐凛看着仰躺在雪地里的青染,缓缓伸出手,“你……没事儿吧?”

青染的小脸儿已经冻得通红,她不停的搓着手,“还好还好……”她一把扶住徐凛的胳膊,艰难的站起来,又拍了拍屁股上和后脑勺儿的雪,“大人啊,我都跟你说了,如果是以下两种情况,那你还是不要来了……”

“哪两种?”徐凛微微皱了眉。

青染果断且利落的依次伸出两根手指,“一,问话!二,搭讪!”

“那看来我是第三种。”徐凛边说边侧过身,给青染让开一条路,“劳烦姑娘开门。”

青染掏出了钥匙,“哗啦啦”的开着锁。

“最近朝廷出了件大事儿,不知姑娘可否听过?”

“啥呀?”青染一把推开门。

徐凛负手站在那儿看着青染这儿擦擦、那儿掸掸,待她搬了个小炉烧上水,才落座。他揉揉额角,“三年前,给事中吴时来、刑部主事董传策、张翀联名上书弹劾严首辅,结果三人因落了个阴谋结党的罪名而被圣上下令关进了监狱。”

“三年前?”青染沉思状,“我才十三岁,啥都不知道呢。”

“其实三人皆是徐次辅的门生——”徐凛深深的看了青染一眼,“但是这几天,皇上的诏令下来了——三人皆发配充军。”

水壶有些烫手,青染拿了块儿布垫在提手上,“噢……”

可她虽表面上淡定无比,内心却起了波澜。

徐次辅……作为徐阶的孙子,这样提起自己的爷爷,定是算计好了的。

徐凛看着她,如果她是那天出现在镖局的女孩儿,那她一定是见过自己的,他后来曾对严绍庭暗示自己就是那天出手阻拦之人,如果北斗七星当真与严家有关,那北斗七星也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那他的一句“徐次辅”,定会让对方觉得他是故意而为之,然后猜测他的意图,这一来对方警惕,或许就方寸大乱也未可知。

青染虽然也中了套儿,但她却是心思机敏,决定在以不变应万变后,胡乱出招。

“我可算知道了……”青染意味深长的笑,“大人,你来医馆的目的,是八卦。”

“……”

“话说这位大人,您在哪里高就啊?”青染略狗腿的奉上用刚煮开的热水沏的明前龙井。

“翰林院。”徐凛言简意赅。

“呵呵,大学问、大学问……”青染收了托盘,竖起大拇指,敬佩的笑,“那大人您今年贵庚啊?”

徐凛掀起茶盖儿的手顿了一下,“二十四。”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青染吹捧,“大人娶妻否?”

“……”开水的热气升腾到了半空,“未曾。”

“大人当年可是名列三甲?”

“嗯……探花。”

“那老家何处?家中长辈可还健在?”

“请问……这是医馆还是卦摊?”徐凛吹着冒着热气儿的茶。

“……”

“我叫徐凛,字子彦,”他手指轻叩案桌,“算命却不问姓甚名谁……怪哉。”

青染一脸菜色。

不过却也无妨。

她问这些,除却一些无聊的让徐凛猜中的八卦目的,更重要的则是她亟需确认一件事情。

现下她已经有了答案,那徐凛爱怎么想,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对于这个孙少爷,青染知之甚少,因为那时被救回来后,她便一直被徐阶安排在了那个寺庙的密室中。

那时的她,包括现在,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大夫说过,那是她在被丢到乱葬岗时头部被尖石撞击所致。

青染脑补了当时那个悲惨的场面:一个满身是血昏过去的小女孩儿,被一个彪形大汉丢上了板车,一路颠簸,然后又从板车上拖下来,使劲一扔,便被抛在了烂泥巴里。

待她再睁开眼睛,已是半月之后。

从此,很长一段时间,她看不到太阳,因为那间不算大的密室,是她唯一生活的地方。

那里,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除了日常生活用品,最多的便是书,而且是医书。

在那儿,青染跟着师父学会了医术。

她的师父是一个女子,那人每每出现皆以青纱覆面,青染只记得她那双极好看的凤目,还有那温柔却不失坚毅的声音。

师父曾对她说,她此生有一件憾事,亦有一件幸事,憾事便是她那时还小,父母亲人有难她却无法出手相助,颠沛流离了大半生最终却有了个可笑又可悲的归宿,所以,她看到青染,便有了种同病相怜的同情与怜惜。

而幸事,则是她有了一个争气的儿子。

她的儿子,不仅长相出众、器宇不凡,且饱读诗书,谈古论今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每每说到此处,师父整个儿人都欢快起来,话音也轻松了几分。

那时青染方是豆蔻年华,听闻有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却也有些向往,她极想知道师父的儿子现实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和自己想象的是否一样,所以那时的青染学医虽苦,但也是苦中有乐,她每每幻想,日后要是真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且那人也真心待她,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矢志不渝。

她回过头看看这位孙少爷,好像他便颇为符合自己幻想中的那种极完美男子的模样。虽然他看着有些闷,但好像也还不错……

她悄悄的笑着,虽然他现在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以后如果徐阶的大事能成,那她便不用再背着包袱藏着身份的活着,那她就能正大光明的跟他说些自己想说的话。

不过现在,还是暂时不要了吧。

毕竟她发过誓,她一定要做完她答应过徐阶要做的事。

青染发愣发的很曼妙,徐凛看着她脸上的笑颜却也是微微怔忡。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那儿,不知情者若瞧了去,便似已为能到地老天荒。

然而现实总是会扮演那恶搞的小丑,在看似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倏地丢上一块儿石子儿,炸起层层涟漪。

“诶我说妹妹啊,你那手好点儿了没啊……”

一股翩然而入的妖魔之气顿时笼罩了整个屋子,青染闻声扭头,朝门口儿一瞄——

“呃,咳咳咳咳……妈呀!!!!要死了啊——”

这厢,青染一听那能让女人倒吸一口凉气让男人口吐一口热气的声音,当即便失了魂落了魄,随即便不住的以手握拳挡在嘴边,还不停的朝门口儿使眼色,再然后便是惊叫惨叫外加嚎叫。

那边,徐凛突然将茶碗往桌上一放,一声脆响,茶盖子妥妥帖帖的滑落到了它应在的位置,阻挡住了那氤氲水汽的不停上扬。

吕南慢慢的收了伞,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面色惨白的丫头和一个面色发青的年轻公子,他掩着口轻笑一声,“哎呦喂……”

这娇媚的一声,让那个想要做隐身人、然后再不知不觉中悄悄走掉的青染当即呆立在原地。

青染私以为,这人生有六大不幸事。

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三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四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五是打不着狐狸惹身骚,六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六条儿说都的是一码事儿,那就是做了坏事儿他娘的漏了馅儿,还得打碎牙齿活血吞。

然后这六个,只要是遇上了其中一个,都能让青染产生一种极想拿一三尺白绫绕脖两眼一翻两腿一蹬直接二十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的冲动。

而现在,几乎六大不幸事她全都遇上了,所以她恨不得要么就立刻把房顶子一掀飞跳至玉帝天宫,要不就直接挖个坑遁入阎王管辖的十八层地狱。

总之哪一样,都比现下这个三足鼎立的半死不活局面强一万倍。

事到如今,她却也方后知后觉大彻大悟了一件事。

那就是——

吕南,一定是她的灾星!

而徐凛,则便是让她这枚小鬼命中注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如来佛祖!

“这位官爷,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儿个打烊了,不若您明儿个再来?”青染朝徐凛谄笑不已,腰弯得脸快要贴大腿上去了,她觉得,她现在的模样颇有那个因在踹她一脚而壮烈牺牲的严绍庭小厮的遗风。

徐凛饶有兴味的站起身,却直接从青染面前经过,慢慢走到吕南跟前,话音淡淡:“我还未曾见过刚开门便要关门的。”他朝吕南微笑示意,“今日这是要演哪出戏?”

吕南眼波流转,青染虎目欲裂,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身上骨头一截截儿折断的清脆声音。

更为糟糕的是……

屋外,一角儿熟悉的衣摆一闪而过,屋内,徐凛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喧闹的街头,裴西亭方要一撩长衫抬脚迈进屋门,但见厅内三人尴尬而立,他便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离开。

青染见状,不禁绝望的扶额,悲凉唱道:“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浅水龙被困沙滩,我好比弹打雁失群飞散,我好比离山虎落在平川!”

徐凛快步追出门外,但见街上一片熙熙攘攘,除了身着锦衣的达官贵人,便是粗布麻衣的贩夫走卒,哪里还有半点方才那青袍书生的影子。

他剑眉微蹙,宽袍大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半晌,方才舒展开来。然后他慢慢踱步回屋,站定片刻后,朝二人似是而非的一瞥。

“如此看来……”略显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负着手,眉头轻挑,“是我来的不巧。”

“啊?”青染微张着口,愣住。

他右手半握成拳挡在嘴边,轻咳两声,“戏……有些穿帮。”

青染嘴角抽搐。

“那就……后会有期?”

他微微垂下头,将那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抿在嘴角,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纵使是如春风般的笑容,落在青染的眼底,她亦是觉得汗毛直竖、十分惊悚。她面如死灰的望着那朝他们二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后就转身走掉、甚至连背影都好像蕴含着几分深意的徐凛,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白毛儿汗。

她深深的觉得还不如让徐凛把她直接提溜到刑部大牢来得比较痛快些。

她扭过头,瞪着吕南那气定神闲的桃花脸,“我真想一脚踹死你啊大姐——”

而吕南则还是那副无辜嘴脸,他一摊手,“他要想抓,早就抓喽。”

一条街巷外的一个僻静胡同儿,裴西亭默默站在那儿。

胡同儿旁便是严绍庭曾经封了的望春楼,但短短半年时间不到,便已改头换面成了京城最红火的金凤阁。

胡同儿的那头,一个紫衣男子侧身站在墙后,目光凌厉,见裴西亭拎好书匣、抬脚迈入后门后,方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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