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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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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异常沉静。

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个灯笼,从房中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空气中因他的出现而顿时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酒气。黄色的光团随着他的脚步愈发摇摆不定,中年男子哼着小曲儿,走在汪府长长的回廊中。

一条细细长长的人影紧随其后。

突然,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一只小巧的飞镖已抵上了他的脖颈。

“你家老爷呢?”张镇北声音异常凄厉,夜色中,依稀看出他脸上的骇人神色。

周叔听闻,这酒也醒了大半,他面色惊恐,不住颤抖:“你是……什、什么人,你、你为何不通报门房,擅、擅自闯入……”他显然是被吓破了胆,说话爷愈加语无伦次起来。

“少废话!这时候还给我来这一套!都说宰相门人七品官,我看你也就是个七品狗奴才!还不快说!”

“在、在……在书房!”周叔颤声。

飞镖在脖子上划出星点血痕,张镇北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出手么?”

周叔瞪着惊恐的双眼,惨白的脸上已无人色。

“就是为了方便为你收尸!”飞镖猛地一划,周叔还未来得急叫喊便倒了下去,张镇北收了镖,只见一口黑血从周叔嘴里涌了出来,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便一动不动了。张镇北用力抓起他,朝着身边的井里扔去。

“扑通”一声,水花溅了出来,回响声在夜里恐怖异常。

戌时,南桥一片寂静。汪碧宁站在桥边,来回踱着步子。

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然没有邢宇的身影,也没有任何报信的人。汪碧宁斜靠在桥头,焦急的望着远处。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靠近。

“是阿福!”汪碧宁暗自一惊,这阿福是她二姨娘身边颇为得宠的下人,平日在府上也多是他找自己的麻烦,难不成他是知道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

汪碧宁不容多想,一闪身便躲到了桥附近的小巷,她停着看了一会儿,待阿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远了些,她才走了出来,她想了想,便从身上摘下一枚小玉佩放到了桥头,她定了定神,然后快步离开。

暗淡的浓云漫过灰白色的月亮,冷冷的月光穿过豪宅中的古木,将一把长剑的影子印在了窗纸上。屋内一阵骚动,俄而又恢复了平静。

“谁!”一个略显镇定却又似乎在极力掩饰内心慌乱的声音响起,在黑夜中不免有些突兀,剑影从窗纸上缓缓移开,屋内的烛火跳动了几下,人影也随之摇晃起来。

“你究竟是谁?竟敢夜闯本官府邸!本官、本官乃是朝廷大员,你、你、你简直目无王法!”晃动的烛火映着说话人的脸,几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剑锋逐渐逼近,一声冷笑彻底打乱了说话人的心绪,“现在,你没有权利说王法。”长剑所指的人终于颤抖起来,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沉重的双脚向后小心翼翼的错着,一双眼睛在剑后,静静的看着他,长剑却没有再移动。突然,那双抖动不已的手伸向身后桌上的一把短剑,猛地向前刺去,然而持剑者出手更快,一剑便挑去了短剑,剑锋直抵那人眉心。

“告诉我,严大人想要的东西在哪里?”邢宇声音平静,面色温和,眉眼间却闪着凌人的杀气,“汪大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汪德顿时汗如雨下:“好、好,本官这就、这就给你……”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银钥匙,走到桌旁一排雕刻精致的檀木柜前,极度地恐惧覆盖了他周身,钥匙在不住抖动的手中几乎插不进锁孔,但就在钥匙严丝合缝的插入锁孔之时,几根毒针突然破窗而入,只见汪德大叫一声,便一下子躺倒在地。

剑锋猛的转向窗外,却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透过窗纸进入屋内:“大哥,你动手太晚了……”

“你错了,还远远不够。”邢宇拉开了柜门,不出所料,柜中只有几件便服,而旁边,竟是一把火铳!

躺在地上的汪德按住伤口,放声大笑:“哈哈哈!杀了我,你们也别想得到那份名单!严世藩,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真是瞎了眼,早知如此,我投靠谁也不会投靠于你,今日我算是栽了,不过早晚有一天轮到你!”

“可惜不是今天。”邢宇温和的笑,剑突然挺进了汪德的胸口,血顿时染红了剑身。

“杀了他又怎么知道东西藏在哪儿!”张镇北急急喊道,话音已无方才那般犀利。

邢宇抽出剑,回到桌前,他环视四周,然后突然从桌旁画缸里拿出了所有的画轴,他将画轴一一展开,半晌,目光便停在了其中一幅名为“项庄舞剑”的画上,那画本无什么不妥,但偏偏却在刘邦桌下突兀地画了一个剑鞘。

邢宇盯着地上的短剑,微挑嘴角,然后便伸手向桌下摸去。只听“咔嚓”一声,短剑的剑鞘掉落在地!邢宇一剑劈下,剑鞘沿着接缝从中裂开,借着烛光,内壁上刻满的蝇头小字清晰的显露出来!

裴西亭默默站在后花园旁的一个院落里,一旁的吕南戳了戳他后背:“秀才哥,你发什么愣哟?”

“不是说不能用火铳么,”裴西亭淡淡笑着,“那我还真就‘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吕南整理了下衣衫,“哎哟,这话怎么这么酸啊,我牙都倒了……不让你用火铳,你就干点儿别的呗。”

“别的什么?”

“放把火啊——”吕南娇笑了两声,“来个毁尸灭迹!”

“不了,”裴西亭默默的走出院子,“我先回去了——”

“哎,别走啊……”吕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跟你说,你绝对是有用的……”他话未说完,只见刘三尺猥琐笑着跑了过来,“秀才、小娘们儿,这屋子里是不是住着他们汪家大小姐啊?听说那叫一个好看——”

吕南朝裴西亭挑挑眉,“你看,你的用处来了!”

裴西亭僵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了刘三尺,“大哥说了,除了杀人,不让你打别的主意。”

“好好好——”刘三尺挣了两下,“你先把老子放开啊啊啊!”

“说好了?”

“嗯!”刘三尺不耐烦道。

“诶?东狗呢?”吕南又抖了抖伞上的灰尘。

“砍人呢。”刘三尺嬉笑着。

许是几个人说话声音有些大,惊动了房中的月婵,她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然后便看到了四个黑衣人,她方要大叫,吕南便犹如鬼魅般迅速来到她身前,只听“啪”的一声,那伞猛地击向了月婵的后脑。

月婵缓缓倒地。

吕南拍了拍手上刚蹭到的污渍,他嘴角儿一挑:“诸位,干活儿了——”

“周叔,周叔!”汪碧宁轻轻扣着门,小声唤着。可是无人应答。

“该不是又醉了……”她皱了皱眉,只听“嘎吱”一声,门竟然开了。她小心翼翼的掩了门,快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烛火亮着,看来月婵还在等着她,她暗自庆幸没有人发现她偷偷跑出去。可当她推开房门时,却见月婵侧躺在地,一动也不动。

血顺着月婵的嘴角儿流了出来,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襟,汪碧宁猛得捂住了嘴巴,她扶着门,软软的瘫倒在地。许久,她才爬到月婵身边,她拼命的摇着她的身子,“怎么了,月婵……你怎么了!”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转身便跑了出去。

汪老爷的门虚掩着,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房内并不凌乱,却也有着翻动的痕迹。

“爹!爹!”汪碧宁彻底乱了心神,她着急的大喊着,可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于非命,更何况是他人!

黑色的长廊和院落,横七竖八的躺着下人们的尸体。汪碧宁跌跌撞撞的跑到东院,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走了进去,而眼前的情景则更是骇人——汪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浑身是血,双双毙命,屋内凌乱不堪,墙上值钱的字画统统都消失不见,柜中的古董也被洗劫一空,血溅在没有装饰的雪白墙面,像一幅人间地狱图。

极度的恐惧像鬼魂一样缠绕在汪碧宁全身,她发疯一样的哭喊着,她刚一奔出门外,却被一具尸体绊倒在地,她拼命推开尸体,抱着头蜷缩在角落,不住的啜泣和颤抖。

邢宇站在汪碧宁房前,久久的望着屋内的灯火。半晌,他才慢慢的走了进去,他找了汪碧宁的几件衣服和喜爱的首饰,然后放进了随身的包裹,待出门时,他便拿了个火把,点燃了整个屋子。

火借着风,迅速蔓延到了小院的每个角落。邢宇看着灼热的火光,转身离去。

南桥,水静静地淌着。邢宇骑在马上,向四处张望。桥边,除了几个熟睡的乞丐,空无一人。突然,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将一块玉佩牢牢握入手中。他看了一会儿,便又纵身上马。

他猛地勒过马头。他重重的打了一鞭,马儿嘶鸣一声便朝远方奔去。

几个乞丐被惊醒,低声咒骂起来。

火蔓延了整个汪府,浓烟滚滚,邢宇毫不犹豫的便冲进了汪家大门。

被烧断的木头和房梁不断的砸下,灼热的烟混杂着尸体烧焦的气味让人晕眩,他四处望着,“宁儿,宁儿!你在哪儿?”

突然,求救声传来,邢宇站定,然后便向东面跑去。

只见汪碧宁蹲在院落的一角,火几乎已经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邢宇跑进了院子,“宁儿,是你么?”

汪碧宁听到声音,便挣扎着站起身来。火逼得越来越近,一个烧着了的木头落了下来,她吓得大叫了一声,退到墙角,“有人么?快救救我啊!”她哽咽着,浓烟熏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大火肆虐,邢宇却不顾一切的向里奔去,地上到处是燃烧的木头,他踉踉跄跄的冲进了院子。

墙角,汪碧宁正含着泪盯着他。邢宇跑过去,他一把将汪碧宁打横抱起,然后便朝外冲去。刚走出去没几步,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东院已被炸成一片瓦砾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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