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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六章 崆峒叙别长如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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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暴戾男举刀衡量再三后勉强接受了我的建议,暂且不杀我,等找到江幸后把我带回晋国再做处理。

他如今的冷漠比我最初在苍山树海遇到他那会还要像个冰块,至少过去他表里不一外表严峻却内心火热闷骚起来憋死人风骚起来不是人,可这会真真是里里外外都给丢万年冰窟窿里冻成冰条了,虽然笑靥多了但都是刀刮似的冷笑还不如不笑,尽管好看。

我深知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唯有一步步来,做好了已无法重拾记忆只有从来的准备,之后便不再说话,乖乖偎在丰斗怀里睡觉,静待明天的到来。

翌日,我被打落在脸上的露水惊醒,睁眼时天已大亮,阳光正透过叶隙漏下来,仰望就被零星却耀眼的光芒刺得低头躲避。

过了好一会我才适应,揉着惺忪的眸子四顾周遭,有点不太明白当下情况,还以为自己仍在江船之上桃花和代汉就在外面的甲板,直到环着我后背的丰斗的爪子移开遭遇冷风侵袭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连忙爬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如果他不在的话,那么我就真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或许一直游走在边缘因脚步不稳身体摇摆不定以致整个人总是混混噩噩的,亦真亦幻的世界会让我怀疑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你在找什么?”冰冷的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

我不禁松了口气,摊开两手才发现适才我一直在发抖,一摸眼眶竟然是湿润的,连忙就着袖子揩了揩不想被他看见。

“善良的好心壮士,你大清早的是跑去哪了?”我转身,硬扯出一抹笑靥故作轻松地问道,“留我一个弱女子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怕被狼叼走了……”

男人沉默不语,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人半高两三人并列的宽度的丰斗,意思不言而喻,换谁都不相信有哪只狼胆肥到敢来梼杌勉面前抢人的。

我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壮士,你当初和江幸是怎么扛着我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的呢?”言语时我的肚子突然造起了反,饿得真不是时候。

谁想无名暴戾男一听这话浑身当即爆发出强烈杀气,一边丰斗立马就站起来了,浑身毛发竖立随时准备扑过去咬人。

我怔了小半晌后反应过来,大概是我使出绝杀造成的,钦丕载着他和江幸被被冲出老远,侥幸逃过一命,可也迷失了方向。至于他们又是怎么找到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不重要,反正事已至此,需要考虑的是以后。

我的脾气从来没有这样好过,热脸贴冷屁股也不觉恼怒,仅有几分心酸和无奈,未免焰火升高我赶紧堆笑却还是后退一步道:“壮士息怒,啊……来,大家都饿了,我们去找点果子充饥,然后就离开这里……”边说边找路,“不过我们这一路有点招摇了,绿眼的绿眼,白发的白发,还有只凶兽跟着,走哪都能齐聚所有群众最热切的目光,风不是这么拉的,可还不晓得这是哪呢。来,我们边找吃的边商量下怎么乔装打扮……”

男人没有明显的反应,移开目光,眉头微蹙,看样子也是饿了,适才说不定就是去找吃的。

我环顾周遭一圈,注意到昨晚那两具尸体有些异样,才几个时辰居然就干瘪得不成人形,凑近了看发现尸体一点水分都没有,像是被吸干了一样,不禁鸡皮疙瘩窜遍全身,一下就不饿了。

无名暴戾男的那把大刀就插在一边,夜里没有看清这会白天看着这把五尺大刀才发现刀身刀柄黑白相间,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一阵幽冥阴邪的气息,明明是那么单调的颜色,一点纹饰都没有。

没有想太多,我起身欲走,结果无名暴戾男也跟在后面,像是怕我跑了。

我见丰斗蔫兮兮的没精打采,估计最饿的是它,便让它留在原地,独自和男人两个离开。

这是个奇异的地方,树木形态大致相同,都是高得遮云蔽日不同寻常的构树,没有结果,不然我就爬上去采果子充饥了。这些构树生长稀疏,遍布杂乱无章的羊肠小径,四面八方都有路却不知道哪一条能通向出口,身居其中甚至有点不敢迈开步子。或许那两个山匪晓得怎么走出去,可惜人都死了。

我和无名暴戾男一前一后走着,我不时回头看丰斗,山林如此诡秘,担心走远了与它失散,便在看不见丰斗的视力界限处用布条缠绕树干以作记号。

一路无话,我饥肠辘辘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可路越走越奇怪,怎么都找不到我醒来时身处的那个山洞,明明记得昨夜是从这个方向跑来的。

按照常理,即便危乱中我忘记了时间和距离不晓得自己跑了多久多远,但印象中我记得山洞周围的树木是要密集些,而且隆起的小山远远看去非常明显,走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委实太诡异了点。

我没有将心中所惑说出来,行走时多撕了一条布条捆头发。

周遭不时有稀薄的雾气涌动,云里雾绕的感觉的确有点不辨方向,难怪昨日江幸出洞探看地形给走丢了。

又走了会,我突然发现临近的树干上全都用剑划了些统一的记号,伸延至一个方向。我猜到这大概是江幸发现了异样后未免自己走丢留下来的,便告诉了无名暴戾男,随后两人就往那方走了去。

我始终不愿走远了,毕竟丰斗还在原地等着,就想回头,而男人见景况如此诡异也不好再继续往前,于是两人一道转身,结果一回头就震惊了。

为什么丰斗就在不远的地方!

心尖猛地颤了一下。

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迷魂林?

一旦踏入迷魂林,生死不由命。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视力正常的人若是站在平地上辨认出远处的一个人影,那这人实际距离该人约两千米左右。当然这个距离要根据人的视力好坏来缩短或拉长。

我的视力回到中州后就回复正常了,那么我用布条绑的第一棵树距离丰斗大概也就是两千米的距离,接着我们走了少说有一刻钟,怎么也不该一回头就是我视力所能及的最大范围那里有只梼杌。

望着不远处趴着睡觉的丰斗,我的内心无比复杂,表情不免纠结。

两个人都没说话,默默地朝丰斗走去,越走越近,渐渐地就看见了无名暴戾男的那把大刀,还原原本本插在原地,可是旁边的尸体却不见了。

“丰斗……”我幽幽地唤它,心情难以言喻,丰斗是我见过的所有怪兽中最为警惕的一只了,不像福宝就算天塌地陷也醒不来,它是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就如现在我们没走多远它就感觉到我来了立马睁开眼高兴地朝我奔来。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丰斗是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有谁偷走了尸体,这就让事件的诡异程度上升到了顶点。我并不太害怕,仅仅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少女心有种想扑入男人怀里装柔弱的冲动,我哀怨地瞥了一眼他的侧脸,今时不同往日,初见面就这样实在太惊世骇俗了,只好强行按住心口那股强烈的悸动转而抱住丰斗寻求安慰。

不料这一动作却让我见到了更为毛骨悚然的事,我那一路绑的布条为什么会出现在旁边这棵树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阎罗天子玩超级玛丽奥玩得走火入魔不务正业以致人间界山精鬼怪全出来作乱了,脑子里陆陆续续闪过各种各样驱邪的办法但是没一个清晰明了能具体实施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都是饿的。

男人左手拔刀也顾不得伤痛了,四顾周遭一脸肃然,随时准备应战,倒是我和丰斗淡定自若,相拥发呆。

目光不经意下落,我注意到地面上有两道尸体被快速拖走的痕迹,因为林中雾气缭绕适才站着没看到这会坐下来才发现,那两道痕迹呈直线伸延,与我和无名暴戾男先前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且清晰分明,该是被个力大无穷的猛男一口气拖走的。

我和无名暴戾男以及丰斗寻着那两道拖痕一路小心谨慎往前走,一步三回头两步左右看,如是走了小半个时辰竟然走回了最初醒来时的那个山洞。

当时我就震惊了,不单单是因为不知不觉就到了初始地,还因为这个山洞居然是两面的。

昨夜我是在另一面的山洞内醒来的,当时天黑逃出来又是直线所以没看到,这会近了才知隐藏在密集树木杂草中后的小山其实另有玄机,从山体来看,这个山洞大概和另一个差不多大小。

原本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进去,被偷走的尸体又不稀罕,可转念一想,不能够完全排除江幸遇上了这个人或者怪兽被掳走了,毕竟他有伤在身招架起来比较困难,所以最终还是决定进洞探看一番。

丰斗进不去只能在洞外蹲点,无名暴戾男手上有伤扛把大刀已经很吃力如若遇险再挥动起来拼搏那手必定折断,所以我自告奋勇走在前面充当领队先进了山洞。

山洞不深,很浅,和那边差不多,可是走到洞底才发现里边的地上有个大洞,是往地下斜入的,里边的通道坑坑洼洼的,并且散发出阵一阵腐臭,熏得人作呕,我接连深呼吸好几次才进去。

通道还算宽松,容忍一个八尺大胖子大赤赤走进去没有问题,而且越往里走越宽阔,但是光线也越暗,渐渐地就全靠摸索了,然而没走多久前方就出现了微光。

我震惊了,能生火的话,那就不是怪兽了,难道真是人?

谁都没想到洞里的是人,入洞后我已经将偷走尸体的不明物定义为了怪兽,却被那抹微弱的火光改变了注意。

什么人要偷走那两具尸体?是他亲戚还是怎么的?要是亲戚肯定得向我们复仇哪里会偷偷摸摸的。

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声,我突然想到,那人偷走尸体可能是为了填肚子。

吃人……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而地洞深处蓦地传来的模糊呼喊声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居然还有囤货,真真令人毛骨悚然,一点野人见野人两眼泪汪汪的激动之情都没有。

“站住。”这时无名暴戾男突然叫住了我。

我没有回头,全神贯注聆听那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呼喊,总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字句太过模糊不晓得在叫些什么,但可以肯定是男人,不过并非江幸的声音。

未免是熟人遭殃,我立马加快了步子往深处走去,却不想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男人的语气已经透出了一丝不耐,本来我都有点不高兴他老这么动不动就凶人的,可男人手心的温暖狠狠刺激了一把少女心,我一下就软了,就差没泪流满面地仰天长啸安水凊的春天终于又回归怀抱了。

“在这等着。”他说着松开了手,绕开我走到了前面。

此情此景我很想挥着小手在原地用娇滴滴的声音高喊“亲爱的千万小心务必平安回来,我就在家等你噢”之类的肉麻话,可是巨霸龙少女心才舍不得让男人受伤舍不得他只身犯险,昂首挺胸豪情万丈道:“男人就该躲在女人背后,猛男哪里比得过巨霸龙少女!”

末句说的有点心虚,我分明早已是人/妻,好在身心依旧纯洁,言毕就疾疾奔了进去。

我以为我会看到江幸被咬掉了一只胳膊痛得死去活来的,预备表面装得悲痛心底暗爽你个拆散我跟英雄柴壮士的死妖人也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大地公正老子一定要回去大张旗鼓地祭拜耶稣阿拉释迦牟尼以示感激之情。

结果我冲进去后,在那偌大空荡阴暗潮湿腐臭仿佛沁入每一块石头的巨大地洞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被倒挂起来正嚎啕大哭的娇娇……

啊……娇娇,熊娇娇……

江幸确实在里面,并且也被倒挂着,就在娇娇庞大的身体之后,但是他很安静,闭着眼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洞里没有别的人,角落躺着那两具干瘪的山匪尸体,看来果然是有人偷来的。

我的心情已不仅仅是复杂难言能够形容的了,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娇娇居然就在眼前。

娇娇和我已经有四年没见过面了,因为我行踪不定也没法联系,这次意料之外的见面,他受到的震撼不亚于我,我的反应是怔愣当场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则是沉默稍许就爆出更猛烈的哭声。

“福禄、福禄……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啊,死的太突然了,人家都没感觉到痛苦就见到你了……呜哇哇——呜哇哇——福禄,娇娇……娇娇好想你啊——!”明明嗓子都嚎哑了可娇娇还是一声高过一声地哭号,回荡在空落落的地洞里真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我真怕娇娇的哭号把出外觅食囤货的野人给招了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抬起他充血的脑袋扛在我肩上免得他激动之下爆血管,刚想招呼无名暴戾男过来帮忙结果肩上的娇娇就猛地砸了下来,把我整个人压趴在地。

回头一看,原来是无名暴戾男一刀斩断了捆绑娇娇和江幸的绳子。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结果就是我用身体垫背,他则用脚接住江幸的头,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娇娇依旧那么壮实,紧绷的肉绝非脂肪,趴在我身上好像一座小山似的压得我喘不过起来,后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大哭时的胸腔震动,跟雷鸣似的。

好在娇娇还算反应快,发现自己把我当成了肉垫后立马爬起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仰天继续哭号道:“福禄,福禄,你在地府还好吗?我、我在南平有烧很多纸钱很多房子很多美人给你,你、你住着还算舒服吗?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我,我、我好托梦回去让爹娘再多给你烧点……啊,不对,还得让他们也给我再烧点……”

我就快被他抱成肉干了,不得不奋力挤出一只手来,狠狠掐了一把娇娇的胖脸,痛得他一下就不哭了。

安静了会后,他瞪大眼无比诧异地说:“会痛,福禄,我没死吗?你、你还有温度,难道还活着?”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不经意间瞥见了无名暴戾男,被他冷如冰的眼神跟猛地刺了一下,那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看我,直到他收回目光时从娇娇身上掠过才反应过来。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我和娇娇是好兄弟……不,好姐妹,在他人眼里仍是有别。难以克制住将他与过去的英雄柴壮士作比较,我不免心酸,再见娇娇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

我挣开娇娇的怀抱,替他把脚上的绳索解了,竭力掩饰失落问道:“娇娇,你怎么会和江幸在一起的,知道这里是哪吗?”

可是娇娇没有回答我,我回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给江幸解绳子的男人的脸,一脸惊异地说道:“啊……我知道你,你、你就是晋国的六皇子,那个左眼是绿色的武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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