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凤血珠(1 / 1)
孟府,午时已过但宴会上仍旧人声鼎沸,几十张红木镂空的桌案上摆放着精致的果盘熏肉,醇香的酒酿散发着阵阵醉人的香气,火红的丝绸挂满了整个房檐,一派热闹非凡。
司南影玄斜瞟了眼远处正跟人谈笑的孟朝歌,随即环视四周攒动的人群。
他们俩的朋友极少却都彼此相熟,但今日宴会上的人他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虽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但司南影玄仍不动声色,一脸悠哉。
“司南!”孟朝歌朗声喊道,一身淡色长袍,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
他眉目细长容貌姣好犹如女子,身形却修长高挑,眉眼间散发出的犀利让整个人变得霸气十足。
“这次如没有要紧的事,别怪我拆了你这府邸。”司南影玄闷声说着,状似不经意的四下望望,却没有见到姚凌儿娇小的身影。
“凌儿在这里等了你一天,刚刚才进后园鼓捣她那些宝贝药草…”孟朝歌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灿烂的笑容足以让人目眩神迷。
司南影玄没有说话,只是拨开他径自走进了回廊。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侧身望了眼身后对孟朝歌道,“啊…你的脑袋我今天是没兴趣要了,留着下次给你这些下人吧。”
说完不明所以的话,他便越过孟朝歌径直进了后园,孟朝歌一头雾水的望了眼阿平,见他垂着膀子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心中已了然。
这家伙,怕是又欺负了人了。
*
孟府后园,姚凌儿手里拿着小铁锹半蹲在一大片芍药丛里,碧色的衣衫仿佛与芍药融为一体,阳光晒得她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司南影玄唇边带着浅笑抱着双臂静静的看着她。
她不算极美,但圆润的脸却极其耐看,尤其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调皮的眨着,忽闪忽闪的。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姚凌儿抹了抹脸上的汗站起来,回头看见他便欢呼着丢下铁锹朝他奔了过来,一下便撞进他的怀里又蹦又跳。
无奈的笑着退后一步,稳稳的接住飞奔而来的娇小身影,顺带着转了几圈,引得她咯咯的笑得快乐极了。
“爷,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凌儿等了你一天了。”被他放回地面,姚凌儿仰着通红的小脸抓住他的长袍,兴奋的像个孩子。
余光看见孟朝歌匆匆的走过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司南影玄使坏的将姚凌儿抱起来坐在一旁的凉亭扶手上,让她与自己平视。
“哦?这么想我吗?”
可爱的小脑袋使劲的点着,引得他一阵大笑,狭长的眼睛朝她魅惑的眨了眨。阳光下他的眸色很浅,像琉璃一般有着迷离的光泽。
下一瞬司南影玄便被大力推开来,踉跄着后退几步,看见孟朝歌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副想将他拆吃入腹的样子。
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好好先生不动如山的模样,却只有在姚凌儿面前才能像个人样。
看来,也只有凌儿才能收拾他的玩世不恭。
“司南,凌儿是我的女人…谁也不准碰!你也不行!”孟朝歌护在姚凌儿面前表情严肃。
“呵…凌儿过来,爷带你回影庄去,这个女气又小心眼的家伙根本就配不上你。”不理会他快要气得冒烟的模样,司南影玄朝姚凌儿伸出手,脸上还露出令人心悸不已的笑。
看孟朝歌这种美人暴跳如雷,他心情总是格外的舒畅。
“司南影玄!”孟朝歌果然大吼着,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姚凌儿微红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每次都这样他们就不嫌烦?
忍不住从扶手上跳下来甩开孟朝歌要来扶的手。
“爷,你就不要逗他了!”如果让外人看到他们两个小孩子般斗嘴斗得不亦乐乎,非得把眼珠子吓出来不可。
将他们拽到凉亭里坐好,姚凌儿自己坐在中间挡住剑拔弩张的两人,感觉手被孟朝歌紧紧握住怎么也挣脱不掉也只好由着他。
见凌儿已经会护着她的相公了,司南影玄也只有摇摇头,女大不中留还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没有理会孟朝歌笑得肉麻的脸,他闲闲的靠在亭子上手垫住头望着姚凌儿说:“好了。大老远的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爷…凌儿想将一样物件存在影庄。”
“何物?”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丫头这般紧张,他有些好奇。
“凤血珠。”姚凌儿道。
“凤血珠?那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他有些诧异。
“凌儿的师傅在闭关之前将这珠子交于她,只说是事关重大需找一个人小心保管。”孟朝歌接着说。
“那老尼姑竟然将这东西交给你,她存的什么心!”明知道如果是她亲自拿来他定是不会帮忙,便想着利用凌儿当中间人不让他有拒绝的余地。
司南影玄站起身来,眉头紧皱着一脸嫌恶。
这该死的母狐狸!竟然跟他玩儿这种把戏。
凤血珠乃是麒麟邪教的圣物,相传它汲取天地之灵具有无穷的灵力。前朝皇帝就是因为争夺它而战祸不断亡了国,至此它也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没想到竟然在她手上。
“师傅她也已尽了全力,最近炎朝连续发生灭门惨祸实在不同寻常,朝歌派人查到近年来麒麟教众蠢蠢欲动,这些杀戮事件绝对都跟他们有关。而且他们使的都是些邪门功夫让人防不慎防。我想,这世上也许只有爷的银狐可以守护得了这珠子了。”姚凌儿眼中隐隐含着泪水望着他,一脸的无辜。
不明白爷为什么总是对师傅存着敌意,他们不是母子吗?
见他没有拒绝,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碧绿锦帕,打开,一颗莹润的血色珠子躺在当中。
只有指头大小但浑身流转着丝丝妖异的红光,像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燃烧着侧耳似乎能听见颤裂的声响。
指尖触及,却是冰凉无比让人心里不由一凛。
司南影玄面无表情的将它执在手中握住,狭长双眼微眯,淡色的眼珠变得墨黑深沉像在思虑着,“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这珠子我收下了。”
将珠子顺手揣进怀里转身朝着孟朝歌道:“倒是你啊孟朝歌…请了一屋子无关紧要的人在府门口放着,再怎麽说也得去招呼一下,主人不在这宴不会很古怪?你们这局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是没什么新意…”唇角邪气的弯起,瞬间那眉间的凝重已烟消云散。
孟朝歌龇牙咧嘴的笑着,额上青筋直冒背过身去心里恶狠狠的骂:‘好你个司南,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到时候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