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饱眼福（9）（1 / 1）
“你说得对，皇上不会真心对你，即使他对你甜言蜜语，心中还是防着你，甚至他会千方百计阻止你怀有皇家血脉，你除了映红，身边的宫人没有一个信得过，全是别人的眼线，你吃的，用的，都经他们的手，本宫实在不放心。”
“本宫会想办法让你的宫人摔断一只手，又或者卧床不起，这个时候，你向皇后禀告宫中人手不足。到时，本宫让你亲自挑选宫人，记得挑选一个叫玲珑的宫女，一个叫小柜子的公公。玲珑精通医术，能分辨你每天吃的饭菜是否被人做了手脚。小柜子身怀武功，放在身边保护你，本宫也放心些。”
“谢太妃。”罗蕴朝我下跪。那一刻，她脸上多了份动容，眸子深处多了份依赖。在这个深宫，她能依赖的也只可能是我，我必须要她清楚这个事实。
“禀太妃，皇上在床上很是勇猛。”这是古小柔的回答。她很是坦然，说话间那双勾魂的双眸带着醉意，似乎还在回味她跟北天帆床上的风流韵事。
其他几个大家闺秀，说起她们与北天帆的房中情事，都比较扭捏，倒是古小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连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虽然这些我看了不少，听了不少，但没有亲身经历过，我还是听得脸微微发烫。有必要说得这么详细吗？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寡妇，没男人？
古小柔其实出身青楼，我猜先帝喜欢这类型的女人，他的儿子也不例外，所以我才派玄木去找。想不到妓院还养着这样的一朵奇葩，最难得的是她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这让玄木欣喜不已，迅速将她带了回来，暗中改了姓名，换了身份，送到了宫中。
“小柔，你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迷惑皇上。要得到一个男人，最好得到他的心，得不到他的心，也得控制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对你产生迷恋。本宫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男人喜欢女人主动，喜欢女人风情万种，但却不一定能接受自己女人出身青楼，这样他会被臣民所笑。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必须把你之前的身份都忘记。你古小柔，是荆川知府的女儿，今年十六岁，一直养在深闺人不识。
“帝王自古多疑，即使是他的枕边人，也不会相信，他会千方百计将你的来历打探清楚。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松口，别被他一时柔情所惑，当他知道你的身份之时，就是你大难临头之际。
“帝王薄情，皇上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要多美有多美，死了一拨，又会有一拨女人进宫。这些女人只会更加娇嫩，更加美丽。你在宫中如无根浮萍，其他进宫的妃子都有家族支撑，你在宫中要做的事，不是争风吃醋，不是飞扬跋扈，而是想尽办法留住皇上的心。在皇上没有厌倦你之前，怀有子嗣，这才是你立足的根本。
“人前端庄，床上淫荡，也许他会更喜欢你。”
“是，太妃。”古小柔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以我跟她说话就直接多了。听到我的话，她脸上的随意收敛了不少，她是一个聪明人，曾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只是这女人临走前，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太妃，这话有人对臣妾说过。”
“谁？”
“醉美楼的老鸨。”不会她觉得我像青楼的老鸨吧？其实，我宁愿她说我像青楼女子，也不愿意她说我像老鸨。她让我想起柳色馆那老鸨，胭脂堆了一层又一层，身上散发的香味太浓，导致我每次闻着都觉得头晕。
只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口中的老鸨是何方神圣。
“太妃饶命，臣妾一时失言。”估计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神色变得有些慌乱。说真的，我真想将这女人揍一顿。
皇上宠幸皇后的那十天，妃嫔来问安的时间都差不多，每天碧水宫都是衣鬓飘香，笑语不断，好不热闹。自从皇上翻其他妃嫔的牌子之后，妃嫔来问安的时间略有先后，这样也方便我单独了解情况。
因为有了这群女人，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充实起来，有时我也感叹，这条蛇，精力不错。
“玄木，北天齐的封地怎样？”
“封地富饶，百姓淳朴，倒是一个好地方。但对北天齐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囚笼，真正掌权的是当今皇后燕楚灵的哥哥燕楚怀。北天齐的羽翼都已经被除去，只空有一个王爷之名，应该闹腾不出什么动静。”
“北天离与北天齐依仗的都是柳家，但如今北天齐被遣到封地，柳家倒塌，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卑职看不透。”
“碧瑶两子一女，一女已经病逝，二子北天弘，我倒没见过，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问。
“北天弘长得与北天帆不是很像，但两人各具风采。自碧瑶仙子和二公主北浅浅过世之后，北天弘就极少回宫，听说喜欢到别的国家游历。但北天弘并不懂武功，所以北天帆一直暗中派人保护这位兄长。”
“这样看来，这俩兄弟感情尚好。”
“但前两年，听说俩兄弟不和，曾大吵一架，寝室的器皿摔碎，名贵字画被撕烂，就连那书桌、被褥都弄得破烂不堪。但兄弟俩因何吵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次之后，北天弘就不曾回过皇宫，即使过年，皇上宣他回来，甚至要给他赐婚，都找借口没回。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他也没有回来。”
一个儿子为了夺他的江山，不惜借刀杀人，一个外出游历，连他死了也不回来，就算赶不回来，看不到他下葬，起码也在皇陵跪上那么一会儿吧？北天离虽悲痛欲绝，几度晕厥，但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先帝泉下有知，不知道作何感想？不过他有这样的下场也活该，想起当晚他的狰狞恐怖，我的手脚还在发冷。
“现在府中情况怎样？”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家族之于个人的重要性。我进这座囚笼，缘起李家，但如今我能活着，甚至锦衣华食，也是因为李家。
想小姐当年在西京是如何的威风，只要她在的地方，谁敢大声喘气？她的鞭子扫过去，谁敢侧身闪过？但当长公主去世，皇上驾崩，小姐所能依仗的秦家倒塌之后，我们就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当中凄凉，应该没人比我和小姐更清楚。
李家是我不得不捍卫的，在李轩尚未强大之前，我决不允许它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