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两相厌（2）（1 / 1）

“就凭我是龙符的主人，就凭我手握天下将近一半的兵马，我不会坐以待毙，如果到时真的要我殉葬，大不了我们护龙司跟你们拼一个鱼死网破，到时两败俱伤，离亡国也不远了，不过这样的局面我不想看到，五皇子应该更不想，更何况如果日后登基的是大皇子北天齐，你以为你和你的皇兄北天弘还能活命吗？”

“好！”虽然简短得不能再简短，但听到这个“好”字，我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我绷紧的心还是没有松弛下来，北帝的尸体怎么办？现在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李宗文掌管宫中的太医，他是我娘的表哥，是我的人，现在整个碧水宫没有人，你把人弄回去，擦干净，我去安排。”他的语气，似乎地上死的是一只蚂蚁，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等，你帮我将人抬回去。”

“人你都敢杀，还有什么你会怕？记住遵守你的诺言，我有本事让你活，自然有本事让你死，如果你违背诺言，我必将你生吞活剥。”他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我却感到有刀子割着。我这是前脚出虎穴，后脚又踏入狼窝，但这个时候，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必须要活着，我还不想死。

“慢着，我要见莫枫。”

“嗯，我会将他偷偷送进碧水宫。”北天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以为我是青楼妓女，我觉得他丧心病狂，我们彼此都厌恶对方到了极点。

时间紧迫，顾不得害怕，顾不得那一身的血污，我背起北帝的尸体往寝室跑去。虽然明知整个碧水宫空无一人，但杀人心虚，我总感觉四周有无数眼睛在盯着我，我跑得仓皇失措。慌乱之中，我摔了几跤，被北帝的尸体压在下面，这种感觉有多可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验。

我明明知道背上的人已经不会动，但我总觉得有无数毒蛇在我的背脊爬行，好几次恨不得将他扔在地上，但最后我还是闭上眼睛，继续背着他前行。回到寝室，我整个人虚软倒地。

我强迫自己马上清理他身上的血污，我的手抖着，身体颤着，我这次回来是认亲的，我这次回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怎么变成杀人犯？还杀了当今的圣上？日后，我会不会遭天谴？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

“皇上，是你想捏死我，我情急之下才会错乱出手。”

“皇上，刀子虽然是我捅的，但那把尖刀却是你儿子放的，你心中如果有怨气，你就去找他，别来找我，虽然你这么残暴对我，但我真的没想过杀你。”

“啊！”我在喃喃自语的时候，突然有人推寝室的门，吓得我魂飞魄散。

“谁？”

“大小姐，是我。”听到莫枫的声音，六神无主的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现在的我，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如果他们也背弃我，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门被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这么冷的天，莫枫依然跑得满头是汗。

“怎么回事？”莫枫的声音虽然有点急促，但整个人却比我想象中镇定。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看莫枫的脸色。他的目光落在我满是鞭痕的手臂时，没有震怒，只有怜悯。在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人，心一下安定了，虚软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今夜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无从选择，他对护龙司怨恨甚深，你是我们的人，自然也不能幸免。”

“大小姐，其实你不用说这些的，我莫枫只忠于护龙司。”说完，莫枫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我的脸腾地红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无暇顾及这个，马上与他商量对策，兵贵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