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庶女致富手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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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锦拉长了耳朵,便听苏若玉又道:“前些日子我在张家听到些风声,赵五的身子怕是不大好。若是四妹妹就这么嫁过去,将来可怎么办。”
苏若玉这说法已经是委婉,按照她婆婆的说法,赵石的病根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能撑这么多年实属不易。前阵子赵家大太太私下里四处让人寻医问药,给赵石问诊的大夫恰巧同她婆婆相识,也淡淡提了两句,却是可见一斑。张家原也是有年龄适宜的女子,她婆婆一听这话,彻底消了同赵家联姻的念头。
老太太思量了片刻,暗地里果真让人派人去悄悄打听,结果让她大为光火。她原也是心疼苏若竹险些所嫁非人,那日逛园子时,却是看到苏若竹捧着赵石的画,在那独自出神,脸上带着丝朦胧的微笑,那个少女的微笑她太过熟悉,再联想到苏若竹从前的行为,怕她早就对赵石动了心,如今却是要生生断了她的念想的。
赵石身子不好的消息,老太太却是一点一点让人透过若竹身边照顾的婆子告诉她,连带着顾氏也知道了。听那婆子说,顾氏劝了苏若竹一宿,苏若竹一宿未睡守在烛火边上发怔,接下去更是几天不吃饭,任谁劝也没用。
过了几天,顾氏一早开了门便见苏若竹跪在房前,顾氏领着苏若竹进屋说了许久的话,再出来时,顾氏竟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事后,三个姐妹一同去老太太那请安,散了之后,苏若兰挑了眉问苏若竹道:“听母亲说,赵五的身子可不大好,你就不怕将来有个三长两短?”
苏若竹随意地笑笑道:“总有些人爱嚼舌根子,前些日子你我都见过赵家姐妹,若她家兄弟真有什么,她们还能那么谈笑自若地同咱们游玩不成。更何况,我前些日子去过赵府,也是见过赵家少爷的,人家可精神着呢。”
苏若竹自从刻意同赵家大太太熟识了之后,同赵家姐妹关系也渐热火了,她倒是去过赵府几回,可赵石她也只见过一回,远远望了一眼。她全然没想到,那是赵家太太下的套,不过是怕她听到那些风言风语,特意让人将睡着的赵逸推出来了片刻,连同赵家姐妹,也成了这戏主要的配角。
可即便苏若竹知道自个被骗了又如何?她暗自笑了笑,若是能陪着赵石,能有几年也好。赵石可是家中的肚子,将来若是她再能生下个儿子,那整个赵家的家产都是她的。整个赵家,便是她苏若竹的天下。
苏家的三个女儿,倒是苏若竹抢了头彩,先定了亲。
年底时,苏文远完婚,苏若锦定亲,整个苏府便没个消停,连带着苏若锦也帮了不少忙,等她想起来时,已经过了春节。
最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苏若锦特意去了一趟落霞庵,陪着林姨娘说了一会子话,回程时见赵逸并不在城门,又绕道上了他那一趟。他的屋子里头闹哄哄的,苏若锦在外头站了一会正要走,正好赵逸出来买酒,将她拉倒一旁,道:“你在这等着我。”
苏若锦站在拐角处,见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大汉一个接一个从他的屋子里出来,乍一看,赵逸像是一个书生掉进了一个山贼窝里,其中一个狠狠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赵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够爽快!不给那皇帝老儿当什么劳什子的状元更好,跟着兄弟们混,总有你一口饭吃!”
赵逸笑眯眯地站着,又听屋子里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道:“三弟,你可别胡说,赵兄弟毕竟是读书人,同你我都是不同的。”
“苏兄又抬举我了,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看门的。”赵逸作了个揖,又道:“招待不周,改天兄弟们再来,我一定好酒好肉候着。”
那个人侧了脸,苏若锦看不仔细,只是略略觉得有些眼熟,等她再要仔细看时,那人已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包裹,随手便甩给了赵逸,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道:“你这兄弟我认了,回头到来福客栈找我!”
等他们走后,苏若锦方才从拐角里走出来,见赵逸惦着手上的包裹正在发呆,她随手便接了过来,好家伙,竟是满满一袋的银稞子。
赵逸微微一笑,自个转身进了屋子,苏若锦随他进去,站在一旁看他挽着袖子一点点地将杯盘狼藉的院子收拾地干干净净,又拿了条洁净如新的白帕子将桌子椅子擦了个干净,方才请苏若锦坐下。
苏若锦打量着屋子,半晌才笑道:“原本我还担心你不能过个好年,看来真是瞎操心了。这一袋银稞子,可抵上你一年的俸禄了!”
“过年到别人家拜年,你空手来好意思么?”赵逸挑了眉问道,随手又是泡了壶上好的碧螺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若锦笑笑,道:“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只是我那琳琅坊里,缺几副字画,前状元郎若是得空可否赐我几副字画?”
赵逸诡异地笑了笑,饮尽了杯中的茶,道:“成。一幅画一百两银子,少了不卖!”
二人相识多年,彼此间早有默契,正如赵逸每回给苏若锦挑礼物,选的都是苏若锦喜欢的,并且能用得上的。两个一起贫穷过的人都明白,对方需要的不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恰如上好的文房四宝颜料,也恰如他费尽了心血弄回来的那本《齐工开饰》,更恰如此时,赵逸明明知道,苏若锦并不缺这几幅字画,她只是担心他朝不保夕,所以才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接受她的救助。
尽管这救助,他或许并不需要。可这样的苏若锦,他喜欢。
苏若锦皱着眉头假装有些为难地应下,二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就在低头的一瞬间,苏若锦突然想起方才看过的那个侧脸,脑子里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她突然喃喃道:“苏福全……”
“你认识他?”赵逸面色一沉,随即又笑道:“此人如今可是南方三省的首富……”
苏若锦总觉赵逸此刻的表情不大对,待要再问,院子里突然嘭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门被人踢坏了,不一会,便听到韩紫菀的声音在院子里响彻开来,“姓赵的,你给我出来!”
苏若锦一时间突然慌了神,起了身便躲到赵逸后头去,想想又不对,忙着找屏风,可那屋子一眼望到头,哪里来的屏风?苏若锦皱着眉头看着床下和桌子底下,颇无助地看向赵逸,此时的他脸上表情也是精彩纷呈,既是讶异,又有些颇为无奈的宠溺。
他指了指门后,苏若锦忙躲到门后,眼见着他出了门,自个儿倒是莫名其妙了:艾玛,自个儿怎么像是要被抓—奸的!
透过门缝,她果真见着韩紫菀怒气冲冲地走到赵逸面前,身旁跟着沈之宸。苏若锦几乎闭上眼睛不忍心看,这虐心的三角恋啊……沈之宸会不会拿着金针扎了赵逸的死穴?
几乎是同时,她听到韩紫菀道:“姓赵的!你不管你是要护着哪个,保着哪个,也不管你到建州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烦请赵大少爷您带着九公主离开,回去属于你的地方!她若是再在韩府呆着,我只怕哪天我就被她逼疯了!”
九……九公主……苏若锦下巴都快掉了。什么情况这是,又变成四角恋了?
“赵大少爷您这一句要娶我为妻,让九公主整整追了我大半个月,让我去劝你放弃我!可我却没感觉到半丝一毫你喜欢我!今天我正式告诉你,我下个月要成亲了,这就是我相公!”韩紫菀一把将沈之宸拉到赵逸面前,道:“之宸哥哥,你来告诉他!”
沈之宸无奈地笑笑,道:“正是鄙人。赵公子,近来可安好?”
“他好我不好!”韩紫菀一个头两个大,自从九公主追到她家,她所有的空间都被她占领,韩紫菀走一步她跟一步,人家还是公主,说不得骂不得,她简直快被逼疯了。
眼见着那门虚掩,她稍稍一瞄,门缝里,似乎一道白光。
韩紫菀暗暗一笑,道:“好你个赵逸,自个儿将人藏得好好的,却拿我当挡箭牌!”
趁着赵逸发怔,她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地将门踢开,对着门后便高声喊道:“姑娘,别藏了,我看到你了!”
门哗啦一开,韩紫菀和苏若锦正好眼对眼,韩紫菀顿时愣住了。
苏若锦尴尬地笑笑,弱弱地说了句:“嘿嘿,姐姐,这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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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李继安最爱做的事,便是燃上一味好香,桌面上,摆上一道又一道的工具,而最醒目的,则是桌面上零散的羊脂白玉——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费了许多心血才寻了九块质地几乎相同的羊脂白玉,已经用掉了两块。
他侧过头看前几日他画的美人图,上面的苏若锦着一块兔子模样的坠子,耳朵上,恰是对水滴样子的耳坠子,而她的头发上,插着朵玉兰花样子的羊脂白玉簪。
李继安决定,下一步,开始刻他的玉兰簪。
正拿着刻刀,有个人却急急忙忙地闯进来,李继安忙拿东西将画挡住,斥责道:“怎得这样冒失!?”
李继昌喘着粗气道:“大哥,前几日大闹咱们铺子的人我可寻着了。那一伙人全住在来福客栈,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全是惹不起的模样。我打听了下,他们有个打头的人,名字叫苏福全。”
“苏福全?”李继安愣了下,李继昌道:“就是他。听说他也是建州人,前些年被发配到南方蛮荒之地,遇上皇上大赦天下,他恰好也被赦免了。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竟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南方三省的首富。只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针对咱们……”
“听说他与匪帮颇有来往。”李继安低声道:“他在匪帮、官府都吃得很开,也是个狠角色……”
“你说他也奇怪,半个月前他悄悄地回了建州,住在那个破破烂烂的来福客栈,按理说咱们从未得罪过他,可他谁也不针对,就只三天两头让人来闹咱们的铺子。更奇怪的是,那个赵逸,谁都看不起他,苏福全倒是喜欢他,二人时常一起喝酒。”
“你说赵逸?”李继安脑子里头似乎有无数根线缠绕在一起,半晌之后,他突然起身,蹙着眉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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