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与腹黑上司的旅程(1 / 1)
当我再次醒来,眼前是一张焦急的脸。这张脸让我才将恢复的神经跳动了一下,我怎地会在他的怀中——那个被所有人都不待见的黑面陈?我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身,想要脱离他貌似温暖的怀抱,却觉得手脚无力,只得朝四野看去,释放一下我小小的惊慌,这才觉察视线依旧有些模糊,只得再次将眸光放到那张黑脸上,喃喃道:“陈总。”
“你怎么样?”他说话间游移的目光似乎是在检查我有没有受伤,看上去还略微带些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哪里?”我脑袋还是一片混沌,除了记得之前的事情,对这一刻的认知为零。人就是这样,当你迷失的时候,总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管那稻草是金光灿灿的,还是腐朽发黑的,一如我此时已经放松了警惕和抗拒一般,将所有对未知的探寻和防范都交付于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往四周扫了一眼,看着远处的景况自言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在看报纸,然后一声巨响,之后就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在我旁边。”
他的表情让我的心骤然紧张起来,看来没有谁能当谁的引路人了。我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朝四下看去,一无所获之时,忽地想起了商祺:“商祺呢,怎么不见商祺?难道说是飞机出事了,然后我们两个大乱不死?”
“还不知道呢。”他说着把我扶起来“你能不能走?”
我努力随着他的搀扶缓缓起身,顺便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可怎么都开不了机。真是见鬼了!“你的呢?”我示意他也把手机找出来。
他一脸茫然的耸了耸肩:“我的手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要有早就打了。”他的脸上捕捉不到太多的担心,又看了看我:“往前走走看吧”。
看着荒无人烟的陌生环境,眼下也只能赶着他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像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树林。树枝相连,绿叶相叠,茂密中可以看到树枝的间隙中洒下的阳光,层次分明。偶尔吹来一阵冷风,伴随着几根枯枝落下,我只觉得置身原始森林,生怕从哪儿冒出几只野物或者是跳出一两个不通人性的野人,怀着惊蛰不安的心,贴在陈泽成身后。
天黑了,气温渐凉,树林深处间或响起几声异样的嚎叫,那声音一刻比一刻猛烈,一刻比一刻高亢,甚至能分辨出数量渐多,成群结队的朝我们靠近。
“站着别动!”经过一棵大树的时候陈泽成突然喊道。
我被他惊得一声都不敢吭,屏住呼吸,只觉得心跳如兔,满脑子都是想着某个凶猛的野兽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十米?五米?一米?身旁?。
良久,陈泽村依然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我这边,而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怎么了?”我怯怯的问道,连我自己都能听到声音中的颤抖。
“没什么,别动!”他肃然低吼。他的黑面神情让我越发的害怕得整个人都抖起来,忽地,一条颜色艳丽的蛇从我旁边快速的溜过。看着那艳丽的颜色,我都能感到心跳到嗓子口了,只待蛇跑远了,一下瘫倒在地上。
他走过来,一脸平静的喃喃说道:“蛇喜欢攻击行动中的物体。”那神情似乎在说没有事情是值得害怕的。
“这我早就知道,可是真要遇上了,肯定很怕的。”我心有余悸又有些感激的看着他,“幸亏你发现了”。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的,经常要去地里干农活,蛇是见惯了的。那时候大人都说,只要不惹它,它就不会咬你的。”陈泽成的思绪似乎一下子飞回几十年前的往事,脸上依然没有笑,但淡漠中约莫有几分柔和。
“怎么你小时候很苦吗,噢。我想也是,要不怎么每天都是苦瓜脸呢。”我算是大着胆子调侃他了,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若不是他才将救了我,我断不敢跟老板说这样的话。权当是在这样的夜晚为彼此壮壮胆吧。
陈泽成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我有打火机,咱们找点柴火,生堆火,取取暖,也驱赶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他说着顺手拾起眼前的几根枯树枝,手脚麻利的生起了火堆。
熊熊的火焰烧的很旺,我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陈泽成竟没有睡觉,疑惑道:“怎么不睡?”
“睡不着。”他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压根没有点“同命相怜”的亲切感。想着以后的日子还没个定数,好歹眼下也只有他能相伴了,我只得硬着头皮揶揄道:“想家里人了吧?”想着如此冒昧的话,怕越发冷了场,我只得干笑了两声,缓解一下气氛。
“有点,不过我更担心狼把你给叼走了。”他仍旧那副冷得想让你一个石头砸过去的模样,可好歹他还担心着我的安危,心下暖暖的,也不必太计较他那欠揍的黑面样儿吧。
“那你睡,我睡了一觉,现在挺好,我看着。”我伸展了一下双臂,做出一幅精神抖擞的姿态。
“算了,我习惯了熬夜,无所谓了,何况,我比较黑面,容易吓走野兽。”
此话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共事一场,总觉得他冷漠、不苟言笑,发起脾气来甚至还有些暴戾,竟不想他还是有几分幽默感的,这个不正是“冷幽默”吗?想着这个,我暗暗笑了起来,便也没有了睡意,索性就和他一起在这个根本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什么地方一起看星星。
他既说起自己的小时候,我也该回报一点自己的故事给他,便说道:“其实,我和你不一样,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谈不上好,但是没吃什么苦,算是很幸福的。我的路一直很顺,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人生路才刚刚开始。”
“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没什么。”本想着讲故事,可开了口才发现根本讲不下去。
“不就是新郎逃跑了吗?”他说着这话,一脸的波澜不惊。如此单刀直入,全然不顾及我的颜面和心情,我是真要佩服一下这男人的心肠。想着回敬他几句,可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真的看透世间分分合合,便也缓下心绪,也罢,谁让你刚才还救了我呢,此时又替我守夜,总归还是“功大于过”吧。
“我的下属,我会不把背景搞清楚?何况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很正常”陈泽成说着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毛。
老总不是盖的。
“其实,我在心里从来没有认为谁对谁错,只是不合适”我已经没有当初的失落了,因为楚天在机场的话确实让我听进去了。不知怎么我又脱口说:“两个人在一起,要开心,才能长久。”
“希望以后能找到合适的。”
他这几句话到听着舒服,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我接过他的话:“试试看吧,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合适,还是不爱。”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自己和楚天的事。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研究这个,非要弄出个所以然。”他说着呵呵的笑起来。顺着他的笑,我也就大着胆子说道:“你被你女朋友宠坏了吧?”
他没有接我的话,也没有表示出反对,我怀着对他那点儿韵事的好奇继续道:“听说,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到深圳来支持你,这牺牲够大。”
“呵呵,要这么说,是的。”他不打算解释什么,他似乎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其实爱情这件事,外人又能了解多少呢?
“爱她就娶她,不爱就分手,这是我学会的。”我总结陈词。
“不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你们都不怕的?”陈泽成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我戚戚然笑起来,心里想着黑面神果然要将幽默进行到底。正笑着,忽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这下糗大了,我没好意思的瞟了他一眼。
他倒是不以为然的看了我着我:“饿了吧,我来想办法,看能不能有什么野兔子或者野鸡之类的。”他又四周扫视了一遍,似乎真的在寻摸什么野物。
“你还会抓野兔?你什么工具都没有。”我十分怀疑他的话。
“我可是跆拳道兼职教练”他有点点得意的说。
看着我一副无比怀疑的神情,他没有理会,只是耸耸肩:“眼看天要亮了,我们先往前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