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哪个(1 / 1)
不好意思,这章更了迟了些。
妖妖中暑了,可怜到非常,还得上班^^泪奔。不过好在是好了!恪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主院,只知道满身的力气在端坐在软软的床榻边时,化作了虚无。摔在床内,若放在以前那样微硬的床板必然有一阵微疼。可是自打去年从京城回来后,睡惯了风萨软床的恪靖头一项事就是将原来的毡褥换成了厚厚的四层棉垫。
外蒙天凉夜深,虽公主寝室内安有地龙,多时温暖。但到底让那样柔软的被褥‘拥抱’,感觉还是不同的。
在京时,曾有一次问过纯悫:“干什么风萨要睡那样厚的软褥?”
纯悫初时微笑,可神色却渐渐放冷。只是不管如何,最终她仍然是笑着回答自己的:“六姐,风萨知道自己是个无人怜惜的孤女,所以她自己给了自己怜惜。”
无人相陪的夜里,那样的软褥是温暖的源泉。虽思来更加苦痛,但到底聊胜于无。可此时恪靖却望着床顶上的竹枝三岁图若是苦笑。到底自己还是没有那样的缘份!到底这辈子终死只能是孤独一人。
对于这样的命,恪靖早已知晓。
所以:“二姐,我不怪你。”不管事情到底做了多差,荣宪和自己的心结这次算是真的解了。毕竟,她是费了真力气帮自己的。
说罢,却听门口没动静。
皱眉起身,在门槛处看到的却不是荣宪,而是风萨。
“你来干什么?”今天的事虽是自己的痴想、荣宪的强干。可到底这样的时候,恪靖不想看见小狐狸。
希颜没有对恪靖的言行发表任何的看法,只是从荷包里拣出来了一枚红色糖皮的水丸:“这是一枚避孕药丸。总归时间还不长,只要你吃了它,那么你这次就绝对不会怀孕。”只要没有孩子,不托累弱小,那么其它的事总归是有解决的法子的。
恪靖挑眉,才要说话,就让跟风过来的荣宪气到飚语:“风萨,你怎么能这么干?”伸手才要夺药,风萨却闪身让开了。然后走到恪靖面前,看看一年前还意气风发的六公主如今的样子,说不感慨是不可能的。只是:“稚子无辜!恪靖,不管今天出了什么事,你和罗布都是成年多时的大人了。你们可以玩可以闹甚至可以赌气一辈子或者到最后化情为敌、你死我活。但是,你不能连累无辜。”
“你就敢肯定我一定会怀孕?”不过一夜而已,哪有那样大彩?
希颜淡笑:“倾城之灾,防患于未然而已。若月余之后,你真有身孕,那么你给我先预想一下,到时候你该怎么办?让我再开药,活生生的打了它,还是打算真的让他做一辈子的私生子。”
恪靖脸色刹时大白,荣宪也知道那样的情形确实无法。可……嘴皮子才想动,小狐狸却已然把话堵死:“荣宪,就算你有心想替恪靖担下这个名头。可你也仔细想清楚了。你现在膝下尚无嫡子,若这个孩子挂在乌尔衮的名下,那么将来巴林部的王爵……”乌尔衮不会同意的。
“你这么做,是要宁死护着罗布了?”一方不入,改道进攻。荣宪不是草包!
希颜把药丸放进了恪靖的手里,回头看了一眼荣宪后,动了动嘴又停下了,可到底这事不说破是不成的。回头看恪靖:“恪靖,刚才其实我还隐了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见恪靖果然抬眼后,希颜坐到了她的身边。恪靖喜爱运动,也常武刀弄剑一番,是故手足不象寻常女子那样冰冷,可今天却冷汗腻腻:“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你喜欢罗布,是看得起他。在这点上,我当然是喜欢的。尤其是知道他和乐殊几乎算是无望的情况下,有你这样喜爱他,也许终会有城破的一日吧?可是恪靖,有一点你要想清楚。我和你说过,罗布是个认死理的主,而且因为很多种原因,他对达尔罕部并不十分留恋。你若逼急了他,那么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他得不到乐殊,而你也得不到他。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甚至连他身在何地的几许风声都不用想听到。”那种相思,无法可想。
“若只这样,倒也罢了。可如果勾起那小子的反骨来,他明面上依了你,却暗地里折磨你的话,你怎么办?”
折磨?
荣宪眉头一挑,这次风萨的脸看向了她:“荣宪,你可以回屋里私下问问乌尔衮,今天这事若换了是他,他会如何?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样的事,更何况是那样骄傲的男子。若一夜之误,终有一天会过去,大家明面上依然是亲戚。可如果硬逼着罗布依了恪靖,那么罗布会恨死她。那小子耍起邪招来的本事可不比我差。一辈子的折磨,恪靖,你愿意熬?”
一滴两滴、腥红的床幔上点点水渍,烫酸了荣宪的眼睛。
“风萨,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恪靖这边?”若是那样……
“若是那样,恪靖就会让罗布折磨一辈子。不是相思,便是凌迟。甚至有可能终有一天被不理解她的孩子怨恨终生。那样的恨意,荣宪,我不认为你不知道。”皇室无情,那样的恨在老康身上,荣宪看到的不只是一次。无子是难,有子却是苦。
话说到这里,一室静默。
“东西我是放到这里了。恪靖,你可以有权选择吃还是不吃?只是不管你做如何样的决定,我只请你想一下纯悫曾经送你的那句话。”
六姐,其实纯悫很羡慕你。一辈子无情无爱,生既无忧,死也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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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靖的生母是郭络罗氏贵人。
位份在皇阿玛的宫里,不算低的了。可是却连个嘉号都没有!为皇阿玛诞育子女的后妃中,没有嘉号的也只有恪靖和悫靖的生母。但是,这其中情况又是不同的。悫靖的生母是汉人,且因为是皇阿玛头一位带回宫的汉女,所以境遇更是复杂。可恪靖的生母却不同,她与宜妃同年选秀进宫,姐姐一路平云直上,妹妹却……
对于生母,恪靖不能说没有感情,但也不能说有太多的感情。毕竟自生养之后,恪靖就一直在宜妃处养着。有亲姨照养,自然是从小吃不了半点的亏!
曾几何时,恪靖为自己有这样的‘幸运’而感到开心。可是随着一天天的长大,那样的幸运背后竟然是:
“娘娘、皇上让李公公来传话,说今个儿不过来了。”采芹已经答得尽量婉转轻微了,可是却依然惹得娘娘十指紧握,鲜红的血丝从掌心内流出,染洇了娘娘今日特地穿着的新服。
那一天是宜妃的生辰,二十四岁整岁,实是颇得好好过一番的。前三天头上,恪靖就听说皇阿玛要过来给姨母庆花诞的。可事到头上,怎么就突然不来了?因姨母脸色不好,六岁大的恪靖没敢进屋。转过花廊子,正准备去寿安宫找胤琪,看怎样哄姨娘高兴,却在花架子那头传来了姨母宫里两个下等宫女的悄语。
“听说皇上今个儿不过来了。主子正在屋里生闷气嗯。”
“这是怎么着了?不是说好了要来的吗?”
“你刚来啊?昨个良贵人病了。”
好没搭子的事,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
恪靖有好多年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良贵人病了关姨母过生辰什么事?
直到五年后,皇阿玛大封后宫。良贵人只进了嫔位,可姨母却升了四妃。只是在那之后,皇阿玛和良嫔就再也没有同时出现在庄宜院了。明面上,姨母依然深受皇宠。可已然懂事的恪靖却知道,那样的宠爱再不一样了。
原因并不是因为姨母年岁渐长,红颜凋落,更不是因为三年一度的选秀总是让宫内群芳争艳,皇阿玛看花了眼。而是因为良嫔和皇阿玛形同陌路了!没有良嫔的庄宜院,平凡得一如皇宫任何一个角落,再也无法吸引得皇阿玛那样深宠眷恋。
男子薄情如厮!
不管是为了良嫔还是姨母,从那时开始恪靖讨厌男子。
那样的心境虽明知有失偏激,但因恪靖的那个男人实在无法让人看入眼,所以男人差一步和差百步对于恪靖来讲,并无区别。
直到遇到他!
对于罗布,开始的时候只当是不错的王眷。加诸小狐狸的关系后,印象变成了有趣的亲戚。
可……恪靖不会忘了五月节的那个夜晚,归化城清水河畔,蒙族亲贵们应邀来此聚会。篝火熊燃间,盛装舞衣的蒙旗美人儿腰肢如颤、眼波流情。那二十个美女是恪靖每年必挑的赏头,晚会上由各旗亲贵们挑选。因那些美人儿都是难得的佳丽,所以每年五月节恪靖公主的晚宴,各家旗主亲贵都来得最是勤快。
因酒过几巡,夜已深沉,喝到颇醉的各旗亲贵们已然有些管不住自己,搂着不管是自带来的,还是刚才抢来的美人儿上下其手,丑态百出。只有他……一个人安稳稳的坐在长桌后,不紧不慢的品着酒,然后看着远处的星空,想着不知谓的心事。
一时捉弄心起,用眼色使了两个美人儿躲进了罗布的帐内。却不料,散帐不及半刻,那两个美人儿却是一人让卸了一条胳膊,哭着眼泪跑了回来。这人?真不给自己面子。恪靖才自准备去找罗布的麻烦,却不料看到那人一人离开了中营,往河边小林去了。
难不成另有相好?
恪靖悄悄尾随,却见罗布将一只新叠好的莲花灯放进了河中央,凝视良久,直至不见后,才是转回中营。为了追那只莲花灯,恪靖走了很远。待追上时,纸灯早已经让河水浸湿,只留下四个模样的字样――乐殊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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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真的不能帮她想些办法吗?”
等待是难熬的,尤其是在这等主动权再不在自己手上之时,一时一寸的光阴流逝都是一种凌迟。荣宪自己受得了那样的折磨,可却不忍心见恪靖这样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尤其似这般,白日里假装无事,埋头处置跺在案头永远如小山一般高的事务。入夜后,却一人站在窗下,看着那张曾经被河水无情浸透,后来却在掌心被体温一点点煨开的纸页。纵使那上面不是她的名字又如何?她爱的是写那四个字的男子的情谊。只是好可惜,那样的男子不爱她。
诚心请求,可风萨回给荣宪的却依然是一个只字不言的背影。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无人可诉的话语,只能讲给海善一个人听。
时进八月,外蒙的夜更凉了。风萨贪恋海善的温暖,可却总是会在半夜惊醒。然后:“放心睡吧,我陪着你。”一句多语的问话都没有,展开的只有他温暖的怀抱。希颜睡到幸福,可眼尾却依然润湿。
一觉虽浅,但好歹到了天色近亮时,仍然是沉酣了。
只是才自睡到自在,就让人摇醒。迷迷蒙蒙的睁眼,看着已然穿戴得差不多的海善,希颜很是皱眉:“这么早,你干什么啊?”天色还只是微亮,这人起得有些太早了吧?难得老康这次没给他派其它差事,睡个懒觉多自在啊?
问得狐疑。可海小善才不管那些,只是从床尾拿了小衣就往风萨身上套。希颜脸色顿时一红,抢了过来自己穿。一路上因风萨心情不佳,是故海善也没心情做那样的事。到了归化之后,情况自是更不必提。只是不管如何,裸身相拥入睡已然成了习怪。此时清晨才自微曦,没有烛影的微暗寝室内,风萨微红含羞的模样儿……“宝贝,你再这样磨蹭下去,咱们可就真的出不了屋了。”
语中深义,惹得希颜脸红更红。只是动作仍然变了极快,不到半刻就已换穿着停当。只是看着海善和自己的这一身几乎算是普民的男装打扮?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
自然是玩。
海善已经有些年头没来归化了,上次风萨随皇上西巡,一路装乖可能也根本没玩好。所以这次,海小善打算带风萨在归化城里外彻底玩个过瘾。
大召寺风萨是去过了,可小召寺席里图召却是没进去过。再加上五塔寺、清真小寺、万布华严经塔。归化城内寺庙林立不说,各家商号里的货色也很是杂七杂八,值得一逛。虽然名贵未必名贵,但却胜在新鲜稀罕。再加上大街小巷的美食店,风萨不喜欢正经宴席大菜,却极是喜欢地方特色小吃。所以海善一路带着风萨东家吃完西家逛。几天下来,唔,倒是数平山堂的烧买最得风萨的嘴缘。
看看盘子里两个形单影只的小家伙,海善想笑,今天午膳居然吃了十八个!照这样下去,这些日子瘦下来的斤两想必是很快就补齐了。看这小肚皮吃得,腰带都犯紧了。
海小善太过专注兼不厚道的眼神,看得希颜实是脸皮犯涩。不过较之那个,希颜更想知道的是:“咱们呆会去哪儿玩?“
城里玩得差不多了,城外自然也不能落下是不是?
听说大青山乌图素召五寺联山、喇嘛洞召是土默特地区黄教发样地之一。再加上哈拉乌素海的自然秀色,昭君墓的天色雕成,以及清水河老牛湾黄河九曲十八湾中风景秀美的一湾景致。单只想象,风萨都觉得心情大好。
却不成想:
“你干什么带我来这儿?”
驼马市场?
这个海小善选的约会地点真是越发诡异了。
风小萨一脸不欣赏,可也只能让海小善拉着往里走。一路捂鼻掩口的不耐,却在看到最后抵达的这处时,瞬间明了。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都尔玛的宠妾吗?挑一只吧?”这家可是归化城内字号最老的鹰店了。看这一屋子的物色,真是叫了一个品种齐全。
虽然这两位来客穿着一般,但到底气度是骗不了人的。
掌柜的推开小伙计,亲自上手介绍本店名产,从青羽金喙的松雀鹰到毛色雪白的鹞子鹰,当然还有难得见的一身赤羽的红棕鹰。掌柜子的嘴皮子说得天花乱坠,神天鬼地。可:“小夫人,那是只正经金雕,可不是女人玩的物件。”
虽然明眼看到这位小夫人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屋内最大的那只鸟笼子,但好歹是知道那只金雕不只未经驯化脾气野烈,就只份量一说,二三十斤的东西,别说是这位小夫人纤如杨柳的身量,就只一般没有练过两下子里的男子也受不住他的一蹲一抓。
可这位小夫人似乎就是相中那东西了,一径仰着头看着她家男人,极是可怜讨乖。
海善笑着抚头:“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想仔细。这东西一看就还野着,熬鹰可是个累活计,更要紧的是得心狠手辣。若一旦熬驯不成,那么再好你也得宰了它。”不然以这类物件的性子,不找机会好好报仇才怪。那样的冤家,实是不宜结。
劝得很是中肯仔细,可风萨却是要定了的模样。海善无法,只得掏了银票买货。因这只金雕的价格很是不匪,所以卖主还连带附赠了一概熬鹰的必备工具。
铁网、铁链、铁环、铁蒺藜……
“怎么?后悔了?”
海善知道风萨是个等不住的性子,所以买了鹰后直接就是带着风萨到了大青山。此处虽游牧蒙民居住得多,但多年汉化,土默特人也是有不少住砖瓦汉房的。专租了一套简院,用来给风萨熬鹰。却不料,马放好了,东西摆齐整了,却见风萨拧着重重的眉头盯着地上一概物件。象是犯愁?不过更象是在生气懊恼。
关于熬鹰一事,希颜在大清朝混了这么些年,到底也是知道些的。先把野鹰饿到皮包骨,并且在其间不让它睡一丁点的觉,直熬得它精神焕散、毫无斗志,主人给什么吃什么后,才开始一点点的对它好,走到肉体精神上全部臣服。
只是,听来虽残忍了些,但到底用这样的物件来对付一个不会说话的?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虽风萨一句话未说,可海善猜得到她的心思。
“不喜欢也没什么,放了便是。”
什么?
希颜扭头惊看背身立于身边的海善,自己耳朵没出问题吧?
海善一阵好笑,挑眉反问:“怎么?以为我舍不得那八百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几千两的宋瓷元花都让这妮子砸了,几百两银子?海善花得起。
一派玩笑,可换来的却是风萨灿烂之极的笑厣。几个快步走到那只大笼面前,刚要开笼,却让海善拉住了。略是薄嗔:“也不仔细瞧瞧里头关的是什么?就这样只手放鹰,也不怕它啄死你。”野鹰极已极其凶悍,更加之这头是只金雕,凶猛之性更是不必再说。想放鹰,还是得有些技巧的。在仔细研究了一下笼门的结构后,海善从屋里取了一只铁丝来,弯成勾环之状,然后又取了长绳套住勾环缚于笼门之上,将另一头抛过树干后,牵着绳头拉了风萨进屋。关好门窗后,将绳头放进了风萨的手里。
希颜已然笑到甜甜,轻扯麻绳,果然笼门一点点的开了。初开时,金雕的神色很是紧张,可是当笼门大开却见笼外根本无人后,那家伙似乎明白了。一步一步竟然踱出了笼门,然后扑楞扑楞羽毛。双翅展开竟有米半,可真是个大家伙。院子地上早放了清水和鲜羊肉,那个古怪的家伙居然还很有心情的过去吃了个肚饱。当然警惕性也是有的,一边吃一边四处看,见果真没人管它后。终是在酒足饭饱后,振翅起飞。
“走了?”
虽然八百两银子只买了个空笼子,可是看着那只空笼子,希颜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才要扭脸和海善说些什么时,却突觉一阵恶风不善,一个翻天滚地就是让海善压到了身下。然后,只见那只金雕居然去而复返。停在院内树枝上,歪头看了一会子后,再度振翅飞空了。只是这次,没有再直接飞走,而是在院子上空盘旋三周后,才是展翅凌空、不复再见。
“这东西……”太精了吧?
虽有人保护,可风小萨依然让吓了一身冷汗。
海善却没小丫头的闲情逸致,眉头皱得有些紧:“这只雕怕是有主的。”若未经人调驯,实是不会有这样的懂事灵气。只是什么人居然养了这样一只金雕?而且看这雕的爪腕之上竟然丝毫没有套过金圈的痕迹。这样自信?
想得正事虽有些入神,但仍然是发现了身边专注的相看目光。低头俯就时,小丫头已然紧紧地投进了怀中。
“谢谢你,海善。”
这话来得有些没头没脑,可海善笑了。有些不正经的调笑:“谢我什么?八百两银子,打算以身相许?”
很是歪门邪道的招术,可这次风萨却没有和他以歪对歪。
偎在胸前,闭目到心安神美:“谢谢你拉我出来,躲开荣宪的精神折磨。谢谢你拉我出来,不要让我再看到恪靖的丰功伟绩。谢谢你拉我出来,四处玩赏让我开心,更谢谢你放了那头鹰。”海善这次放的不只是一头金雕,更是风萨心中的块磊。不管以后那两个人到底如何长短,海善以这样的方式让风萨暂时心安。
不是说明知这几日后面有人跟踪监视,更不是因为以这样的方式可以让恪靖明白,与其毁掉一个自由的灵魂,不如放它离开。
而是因为:
“你不怨我?”
风萨从来聪明得不象话,虽之后未再言语,可是海善感觉得到她知道了。知道自己每天这样宠待于她,是在变相的‘教’恪靖。如何去爱一个骄傲的女子或男子,与其用身份相压,不如用真情相待。风萨的骄傲执拗怪诞种种并不逊于与她极其相似的罗布,更在某些地处青出于蓝。可风萨如今什么样?真情之下,小狐狸褪去狼爪,愿意安栖在温暖的怀抱之中。那么罗布也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只要你肯付出、舍得付出、一路执着不停的付出。
当然,这样的法子对于恪靖是提点,对于荣宪是安抚。可对于风萨来讲……可能会是麻烦和困扰吧?毕竟现时现地,罗布在她的心中份量远要比恪靖和荣宪来得重。
只是:
“我知道你做这个是因为什么。”
老康的任务派下如若不成,惩罚会极重。虽然有海善在,那样的处罚落不到自己头上,可到底风萨也不想海善受任何的牵连。更何况:
“在让恪靖开心和让我高兴之间,我知道你更偏重哪个。”所以,目的也许很多,可最重的那个,希颜知道是什么。
No, I can't forget this evening.
Oh,your face as you were leaving.
But I guess that's just the way the story goes.
You always smile.
But in your eyes your sorrow show .
Yes, it shows.
No, I can't forget tomorrow.
When I think of all my sorrow.
When I had you there, but then I let you go.
And now it's only fair that I should let you know.
What you should know.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I can't live, I can't give any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