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哑战(1 / 1)
主子今天似乎太累了,所以早早的就安置了。
桂嬷嬷服侍风萨入睡后,安好帐帘,一路关门关窗下楼闭户。因恪靖公主不在,所以桂嬷嬷便留在楼下安睡,一边守夜一边休憩。只是在临睡之前,还是点着灯笼在府前府后转了一圈。这座郡主府占地并不大,屋舍也极其简单。正堂之外就是后室寝楼一座在正中央,暗连着北海湖水的内院弯弯曲曲的小桥流水,一处亭台几个湖泊,在盛夏之际最是美景不收,从前到后数不尽的各色莲荷清雅馨香。岸上数株丹枫、碧梅、粉桃各衬着三季美景。原本府内还多种垂柳,只是因为格格怕絮便都移掉了,换成了青槐,每年春盛之际,雪白的槐花挂在树梢,人在府外都闻得到槐花香甜的味道。因府邸略小,所以库房药库伙房下人屋等一切杂室都以府墙为背,串围一周。画廊之下,曲径通幽,很是精致别致的府邸嗯!
一处处查询,不错,院门都关紧了,各处的灯火也都熄了,该关的房门也都紧闭。只是:“阿尔哈图,你还不睡?”桂嬷嬷平日虽管得严些,但是因风萨对下人之事颇松,所以只要主子休息了,桂嬷嬷也自是放他们赶紧休息。海上繁花事务虽不多,但这几日连番侍侯大小主子,也是极累的。
只是这个阿尔哈图:“我没记错的话,你明个一大早要入宫排值的,是不是?”既明天要排一白日的班,干什么不早早休息?
连问两句,阿尔哈图却一句话不说。这情形看得桂嬷嬷有些发楞,走近几步,刚要再说什么时,却听见主楼处一阵惊叫。然后眼光人影一闪,阿尔哈图已然奔了出去,桂嬷嬷自是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到了二楼寝室时,阿尔哈图已然挑开帐帘,自家主子一头冷汗,抓着阿尔哈图的手紧紧不放。
“怎么了?”
一声急问,阿尔哈图让开几许,想脱开手可风萨却抓着不放。不过看这情形,桂嬷嬷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自家主子梦魇到了。赶紧点了灯,然后从温壶里倒了热水在净盘里,沾湿布巾绞干后,过来给主子一边擦冷汗一边轻哄:“好格格,别怕了,只是做梦罢了。睡吧睡吧,嬷嬷陪着你。”轻轻柔柔的劝了一阵后,主子果然放开了阿尔哈图的手,然后重新躺回枕内,沉沉的睡去了。
替主子再次捏好被角后,桂嬷嬷这次没有再放帐帘,更没有熄灯。只是看了一眼阿尔哈图后,转头下了楼。
不一会,阿尔哈图也跟了下来。
桂嬷嬷一脸严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那会子回来和主子说什么了?”仔细想来,好象自打阿尔哈图和主子咬了什么耳朵后,风萨的表情就有些不对了。
阿尔哈图看看桂嬷嬷,一时无语。这种事,怎么能和她说?今个近晚时分,一堆主子们在里头说话,阿尔哈图一直站在廊下听着。然后差不多该办的正事都弄好了,七爷又羞又气的走了本是好事,可十四却走得太过奇怪。阿尔哈图不放心,一路尾随,果然那位十四阿哥明着送了七阿哥荷包后,就藏到了海善和十三分道扬镖的那处牌楼阴影处。然后,那两个不长脑袋的家伙,那种事心知肚明就好,干什么说出来?不过思来也不能怪那两个,十四藏得太好了。而在当时,自己想阻止已然不及。不过这都不算是最让人担忧的。最让阿尔哈图担心的是十四阿哥那时的表情,太过阴狠太过戾重而更要命的是脸上那誓在必得的气势。
跟风萨跟了这么多年,阿尔哈图是知道风萨的忌讳的。那个十四……
“不能说?和我也不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桂嬷嬷有些伤心。这段日子来,总以为主子已经和自己交心了,可是到底仍然是比不上阿尔哈图。不过:“阿尔哈图,有桩事我可是要提醒你的。主子虽待你好,可到底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该有的念想可千万不能有。”
怪里怪气的一句话,听得阿尔哈图当即皱眉。看看桂嬷嬷的表情后,忽然明白了。撇嘴一笑,看看楼上:“她是个好主子,也算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性子太恐怖。嬷嬷,你这心操得没边了。”
是吗?
桂嬷嬷有些拧眉:“那你说说,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娶亲?”自打成了乾清宫明面上的一等侍卫后,阿尔哈图在宫里宫外可以说是极度吃香。因为风萨之前的事情,所以无人不知他是皇上密调营的顶级亲信。这样的人不巴结巴结谁去?他盛京家里虽不敢来人,可信却不断。宫里宫外替他保媒拉纤的人更是数都数不过来。八旗秀女,最高的一次,甚至有位远支宗室格格说给了他,可阿尔哈图却是一个也不要。太诡异了,实在是容不得桂嬷嬷往歪里想。
阿尔哈图这个皱眉,不过他是知道桂嬷嬷的身份的。说不定今天这个事,是皇上有意提点的。话嘛,干脆说透算了。找把椅子坐了下来后,直接坦承:“嬷嬷,我不娶亲只有一个理由,我怕你们女人了。行不行?”风萨当初的那个点子啊,阿尔哈图承认确实是极好的主意。对荣琪,可以说是绝对死心,再不想念。只是一路上荣琪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阿尔哈图无法承受。在自己心里,荣琪一直是高贵完美的女孩,聪明漂亮温柔机灵,不管是莞尔一笑时的明媚还是故作冷作冰霜时眉眼间的调皮,都让阿尔哈图心喜贪恋。可,她变了,不过是到京城转了一圈,居然变成了那个模样。为了争取她最后的机会,她甚至……“我过不了那关。嬷嬷,我过不了那关。我现在只要一看到女人,心里就发毛。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娶亲?”
关于那位侧福晋的事,当时可是闹得很大的。桂嬷嬷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当然也晓得阿尔哈图这样执着的人肯定会很伤心,只是却不曾料到,这位居然会‘怕’了女人。虽说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可到底:“我可没觉得你有怕过主子?”
又是一肚子怀疑的腔调!阿尔哈图撇嘴:“我可从来没把她当成女人看过。那丫头……嬷嬷,要是你是个男人,有那么个女人在你跟前把死人的肚皮子划开,在里面翻三倒四,极尽折腾之能事后,你还有可能对她有想法?”
啊?
一句话问到桂嬷嬷闭嘴。确实,那个情形实在是恐怖了点。主子虽漂亮,但有时的性格确实是有些过份象男孩了。再加上胆子太大,无死无畏的性格,桂嬷嬷自嘲一笑,这事确实是自己想歪了。可:“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一指天际:“要帮也得知道才行啊!”
阿尔哈图伸腿吐气,无奈皱眉:“要真管就好了,可又不是没管过。嬷嬷,十四阿哥的心思你说到底怎么才能断干净?主子都烦透了,可那位就是不死心,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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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打算的是,太后寿诞一过,科尔沁和阿霸亥的人马就起程回东蒙的。可昨个风萨那么一闹,不知前路生死的两路人马自然是不敢乱动,而第二天一大早,起身时,才发现院内早已经积下了厚厚的一层冬雪。
这可是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啊!
老康童鞋兴致博发,当即下诏旨喻外蒙亲贵连同各家阿哥福晋公主额驸一并起程到畅春园小住,各家王爷福晋太后皇子皇孙们都带了一堆。去那里干什么玩?自然是玩‘拣雀’了。
畅春园内枝敏林密,花鸟虫兽散发牧养了不知多少。本来天冬一到,这些兽们回笼的回笼回屋的回屋,没什么好再玩的了。可鸟雀却不一样,尤其是每年初雪降临后,才取吉祥意头,老康都会带了一拨子皇子皇孙们到那边去玩拣雀。让小家伙们自己想法子去逮留鸟,哪个逮得最多就会有极佳的赏赐。十岁以下的小皇子小皇孙可是每年都盼着这日子的。各家王爷福晋每次必然随行,看自家小孙子们玩乐,也算是陪皇上一起共享天伦。可今天,干什么连外蒙亲贵都一起带上来了,情况有些诡异。
风萨被安排住在了太后住的寿宣永春殿偏室内,桂嬷嬷何顺全程侍奉。因畅春园离皇城太近,所以说一整个上午也就差不多该安排的都安置好了。午膳自然是男人吃男人的,女人吃女人的。孝惠最近精神好得不得了,用罢午膳后一点睡意也无,康熙自然是喜欢,便带了太后一干人等到了西花园。
几十位十岁以下的小皇子小皇孙们早已经准备停当,有背着小弓小箭的,也有拿着罗网扣筛的,还有拿了弹弓石子的,个个装扮得英气十足。只可惜个头偏小,再加上天冷雪冻,乳嬷嬷们哪个不是把自家小主子包得和个小粽子似的。可越是这样,就瞧得越发可爱。
停罗伞盖下老康和太后正坐居中,左侧是各家王爷福晋,右侧则坐的是蒙古亲贵。各家阿哥福晋公主额驸们则都陪站在一边。没法子,这群小罗卜头,差不多都有主。乳嬷管领太监自然是要跟着,可当阿玛额娘的也不能不管是不是?
只可惜,这里头没风萨什么事。因为一路行往西花园的路上,罗布没有给任何人套词的机会,就是把风萨抓在了手里,然后一路叽叽咕咕。因罗布不放手,所以风萨就和他一起坐到了右侧蒙古亲贵堆里。罗布的左上手是科尔沁左前旗,奇他特和三个舅舅,分占两桌。右手处则是右中旗亲王鄂勒济图和他的儿子阿喇布坦。夹在这样的中间啊!
“二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因左右皆有人,所以对话皆用英文,再加上声音略低,左右就是听到也听不懂。
罗布白了一眼风萨,眼皮略低:“我想干什么?你不如说那些人想干什么?你还真是够会给我丢人,居然让个小孩子吓跑。”那天在恭王府发生的事,当天没人知道,可第二天就传得北京城无不风言风语了。各种版本皆有,其中最夸张的一项说,风萨格格让僖敏贝勒的儿子整得连体统也顾不得,一路从恭王府跑出来了。这种消息传出来以后,把个北京城各方亲贵弄得又笑又怔,笑是风萨一惯厉害,怎么会怕了个小孩子?怔的是这事恐怕不象明面上那么简单,中间水恐怕这回深了去了。罗布自然是不会相信外头那些话,不过:“后娘可不好当,你可认真想仔细了。”
“干吗?你又想说你中意实格?”
风萨的怪腔调听得罗布一阵扭她的耳朵,然后眼光一扫瞟到了对面桌上的简修亲王雅布,那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罗布和风萨扭着玩,一脸的亲切。可是有些太亲切了,罗布眼帘一低,唇畔笑得有些冷:“实格是不错,可他这个阿玛实在让人看不顺眼。风萨,你可得小心点他。”别当成真舅爷,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希颜这个翻白眼:“你当我有那么傻?再说皇上的圣旨可没那么好改。”
这话听得罗布这个别扭,转脸看了一下站在下首处的那位僖敏贝勒,不错,是长得人模人样的,而且气质能力都很一流,只是到底:“他有个儿子,太不完美了。”
风萨当即吐血,趁罗布不注意回手就扭他的耳朵,结果真的逮到了。
两个人一路鬼混的样子,实在是看得与会者好笑兼吐血。这个罗布怎么也说是亲王级别的人物吧,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大庭广众之下和妹妹动手动脚,打打闹闹的,太不成体统了。
老康却没那么想,这个罗布真是越看越顺眼,脑袋太好使了。原先只想着风萨的性子到底从哪来的?海青和额克里可都没这怪癖。现在瞅到罗布了,总算明白了。这两个人不是亲兄妹,倒处得比亲兄妹还亲,看这顿子闹啊!
“达尔罕亲王还真是童心未泯啊!”雅布一句闲闲的说话,给了老康开口的机会:“罗布。”
“臣在。”皇上召唤,自是再不能‘玩’了。罗布松手,立身回话。风小萨却不肯放过他,一劲在桌下踩罗布的靴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啊,看得老康这个好笑。瞟瞟自家儿子侄子们的死样子,突然然灵机一动:“罗布大概是嫌坐着闷了吧,不如这样好了。你也下场去玩,风萨也去。不只你们两个,凡三十岁以下的亲贵阿哥福晋都给朕下场逮雀去。只是不准用任何的道具,还得只逮活着回来。哪个得了三甲头筹,朕就赏它金荷包。”
金荷包?
罗布有些听不懂,回头看风萨。希颜小声给他解释:“就是明黄缎子做的荷包。”那色可是只有皇上太后皇后能用的。虽然不值钱,但却很是体面的赏物。
圣旨一下,再不情愿也得去干。罗布和风萨当即从右蓬里褪了出来。其它被圈子圈到的阿哥福晋们也得退场,女人们换鞋,男人们则得换了外头的正装衮服。好在西花园处多的是空闲屋子,男人们一间女人们一间。不多时就换了个停当出来了,只是风萨看着罗布的衣服,有些皱眉:“你干什么穿策凌的衣服?”纯悫在策凌的衣衫上都绣了一只三思叶,实是好认。
罗布才不管那些咧,只是一劲拉了风萨就走。这情形啊!看在其它人眼里实在够得上诡异。这情况可以说是罗布爱妹心切,和风萨马上就要分开了,舍不得才缠在一起的。也可以理解成为他很不乐意最近发生的事,不打算让妹妹和别人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堆好笑的眼光全都扫到了海善身上!这堆看好戏的,真是够呛,这种日子到底哪天是个头啊。海善心下皱眉,可面色却常常,一点殊色全无。
换好完毕,到老康台前领旨。而李德全早已经备下了几十份装雀的小笼子,一人一只。小阿哥们自然也是有的,只是笼子全拎在各自教引太监的手里。不象这堆阿玛额娘哥哥嫂子似的这么没脸没皮,这么大人还玩这个。一堆小家伙们笑得嘻里哗啦的,老康越看越高兴。大手一指:“小阿哥们在圈子里逮,你们大的去圈子外面逮去。一个时辰后听响集合。”
大令发下,小阿哥们自是拎着各自的道具,开始发挥他们的实力了。有找雀射箭的,也有搭架子捕鸟的,或跑或趴怎么瞧着怎么可爱。至于这些大龄儿童嘛,则是各想各招。皇上说的不能用道具逮鸟,还得逮活的,该怎么个弄法咧?阿哥们大多练过武艺,不用道具扔石头砸鸟还是能办到的。女人们就发愁多了,这外圈子里山石耸立,树枝丫叉的因为处处散了谷稻,所以倒是有不少的鸟,可怎么才能逮住咧?
“风萨嗯?”
恪靖实在想不出招来,转头问纯悫。
纯悫嘴皮子一弩,恪靖顺眼光扫过去,就见一处假山后面,风小萨和罗布两个不知道正鬼咕弄什么。悄悄走过去,却瞧罗布正拿干柳枝编什么东西,风萨则是把旗围扯下来拆开。这边拆好了,那边罗布也要东西编好了,是个草圈,缠上旗围尺寸正合适。然后罗布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把瓜子,风小萨磕开后把瓜子仁摆到了那个圈子下面。
很是简易的扣鸟蓬子。不过效果好象很不错,不一会儿就有四五只白雀飞了过来,然后绳子一拉,全扣到了蓬子下面。罗布上手一只只全抓进了笼子里,只是:“你去把纯悫也叫过来,给她分两只。”
“干吗?你不想要金荷包啊?”风小萨明知故问,惹得罗布狠踢她一脚:“想找抽?”
受了威胁的风小萨没法子,只能乖溜溜的转走了,不多时把纯悫连笼子,并带荣宪恪靖一起逮了过来,然后一人小笼子里放了一只后,没了罗布的战利品。
荣宪有些不好意思:“亲王太谦爱了。”
罗布低笑:“二公主过奖了,再逮也就是是了,反正还有时间。”
是有时间,但是架不住罗布今天大发善心,逮一批让风萨送一批,结果到最后女眷们差不多人手一只,可罗布的笼子里却空空如野。最后金荷包自然是没他的份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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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萨,过来。”
才陪太后一干女眷用完晚膳,就让老康传到了春晖堂。进得屋内,厚厚,人不少嘛。蒙古亲贵三十多位全在。老康童鞋位居当中,似乎正在开茶话会。本着小白猪的精神,所以风萨一个左眼不瞧一个右眼不看,乖乖走到老康跟前,低头听训。
康熙看看风萨这副小白猪的样子,实在是想笑。招招手,李德全转进内室,不多时就端了一只红绒锦盘出来,里面赫恍恍的摆了四五只莲花如意荷包。每只颜色都不一样,虽然个个都极其的漂亮精致,但……老康什么意思啊?
才转眼珠子,就听到罗布方向传来的轻咳声,赶紧低头装小白猪。
康熙见状都快笑出来了,这个罗布真是脑子太够用了。看这邪招想的,真是又对症又解事,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死小子居然敢拐着弯来‘教’自己!‘演’好戏给一堆人看。
风萨不懂带孩子又怎么样?
他就大大方方得和风萨又扭又笑,重施儿时故计。听说这位带风萨逮雀时,不顾形象居然趴在地上、蹲在山角、猫在树后,那叫个不顾形象。风萨这个死丫头一路跟随,也玩得没脸没皮。当然,成果是有的,只是最后却一只也没留到罗布自己的笼子里,全让风萨送了人。为什么?一方面肯定是为了让女眷们承风萨的情,第二则是为了让那起子女人的男人们知道,风萨不是一个人,有他护着别想随便打歪主意。第三嘛。老康有些不是滋味。干什么这好的男人不能弄成自己的女婿?
“拣一个荷包给你二哥吧?”
凭来一句,风小萨这回真有些小白了。看看这堆荷包,实在是犯愁。不会是哪个公主宗女做的吧?要不就是哪位娘娘做的?可除了悫靖,温恪敦恪的额娘都挂了啊。虽说这两个的养母是在的,如果这几个荷包是那几位娘娘做的,随便捡一下人的下场就是给罗布捡出个公主老婆的话?
“小丫头,拣个荷包也不会了?”
一句轻骂,风小萨只要装的在盘子里左翻右拣,可是才捏到第二个荷包时,指间的触感就让希颜心里很是一怔。珠子?再捏捏其它的,有放的药材的,有放的香料的,还有一个放的好象是金锞子的模样。只有这个挂着金丝穗线的紫金荷包里放的是一枚珠子。瞧瞧这荷包上挂的金丝珠线,希颜顿时明白了。
笑咪咪的就是拣起来那只荷包:“皇上,风萨觉得这个做得最好看。”
小丫头!
想当小白猪,哪有那么容易?
心领神色的眼神让希颜顿时明白自己又犯错误了,心下这个恼。转眼溜罗布,却见罗布和老康正在那边眉眼传情。
“小样,招术耍得不赖嘛,可要在朕跟前耍这些,你还嫩些。”康熙语出无声却给罗布笑得和霭。
罗布眼帘却一低,笑得恭顺又平和,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哟?这小子来劲是不是?
康熙这个有趣,只是也牙痒。不过和这小子硬挺着干,倒不如玩风萨来得有趣。扭脸看小丫头:“听说你让隆霭整惨了?”
希颜无奈,不过好在此时屋子里只有蒙古亲贵,丢也就丢吧。
太想得开了,老康这个撇嘴:“女人总是要管家制后的,既碰上对手,治服也就是了。打明儿起,你就天天去恭王府。不把隆霭治服了,可别怪朕不让你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