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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三千牵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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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那时便该将三月哥哥手上的情报悉数拿来看上一遍,也好心里有数。却也是知道自己如今在这上头悔不当初也无用,便猫着腰偷偷潜下了屋顶,贴着暗处往那个房间近去。

“你说太子来了,为何太傅也来了?原该是太子三师前来才是,太傅作为天子之师陪同太子出使星煜似乎名目上不是很对头啊。”那两人又凑着道。

“自然也是皇上为了给太子撑腰啊,听说皇上最敬重的人便是太傅,淡薄名利不说谈吐修养都极为上乘,当年教导皇上都是极得人心的,却又不知为何数年前自请入民间,直到两年前才重回朝堂之上,皇上更是亲重有加,为太子请了太傅陪同足见皇上对太子有多重视了。”

寄白停下脚步,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太傅是何许人也?竟让新月皇帝都恭谨三分,有趣。旋即拍了自己脑袋一记,傻子,忘了自己干嘛来了?先知道新月太子晚上会的谁才是重点。

想着她更是小心翼翼了起来,却发现这个房间墙壁极厚,若要偷听墙角势必要打发了前头守着的两个侍卫才行。却是不知如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倒他们?更是不知是否会有人来巡查,若是闹了大动静反而不美。才有些发愁的僵在角落,后悔心血来潮便冲冲赶了来,都未事前打探了这个院落里的守卫情况。

却听到似乎外头有人的脚步声,寄白心念一转便闪身回了屋顶翻身下去,果然看到了一队守卫正往太子所在房间来,眼睛略略一转,寄白便偷偷潜在那队守卫尾处伸手捂住最后头的一个守卫的嘴,他身形最是瘦弱,与她还算相符,右手稍稍在他后海穴一戳,就见那人软倒了下来,寄白忙将他轻轻拖到了暗处,迅速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及令牌裹在自己身上,不过眨眼便回了那守卫的队伍中去了,一气呵成,完全未弄出异样声响来。

寄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果然自己还是有些做刺客的天赋的,干净利落,除了留下活口外。正得意着,果然见那守卫的头领似的人物对那守在门前的两人道,“二位大人去休息吧,此处交给小将及手下六人就好了,必然不会出半点差错。”

竟然是将领级的人物,难怪只两人守在门前便好。

头盔下的寄白略略更低了头,幸而当时未贸然出手,即使放的倒那两人,也必然会有大动静。

只听那两人间一人点头道,“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若是有半点别样的动静一定要提高警惕了,若是出半点差池不必我说你们自也是懂得。”

那守卫头领便连连应了几个是。

寄白眼看着那两人从她身旁走过,忙暗调了自己的气息,以免露出破绽来。待那两人离去了,寄白还未松口气那头领似的人便喊她道,“小乐,你过来守在门旁,你沉默寡言的要是守的远了被人迷倒了都不知道。”

寄白虽未抬头也知道那头领是看着她说话的,忙略低着头快走了两步站到门旁,门里透出些微的光亮来,却是背着她,堪堪隐了她的面容。

虽人就在门前,门内人说话却是半点也听不清,只隐隐听得似乎有两三人的声音。

这队守卫却是比方才那两人更为严谨,七人皆肃身而立,气氛凝重,远远没有那两人的轻松惬意。也是那两人技高胆大的缘故吧,寄白巴不得这些个人安安静静的,若是寻她说话,少不得要露出马脚的。

她正凝神准备拉长了耳朵听听这屋内太子及其很重要的人物的声音,也看看他们是在商量着什么。却听似乎屋内有脚步声来,慢慢往屋外走来的样子,寄白忙站直了身形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果然听得门吱呀一声的开了,屋内的光亮透透的传来,寄白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跳如擂鼓的感觉,似乎……

只听身后一人声道,“先生慢走,今日之事多亏了先生,永兴必然不忘先生大恩。”永兴?永似乎是新月皇族的字位,难道这个声音便是太子的?先生便是方才那两人口中的太傅还是今日太子会见的了不得的人物?

寄白还未疑惑太久便有人温声替她解了惑,“太子言重了,不过分内之事。”

寄白脑子似乎猝不及防的被重重敲了一记,耳边只回响着方才那温和而清润的声音,闭上眼默念,师父。

此次她心血来潮的想来先探探新月太子,好为明日做准备,也是因为在家心绪不宁想尽早结束了这边的事去新月寻师父,竟是始料未及的在这,解决了悬在她心间最重要的事。

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好,寄白默念着等门内人走出房间。

“先生留步,稍晚些时候永兴便派人来给先生送上晚膳,先生便在房里稍事休息吧。”新月太子走出了房门便对公子入画道。

“嗯。”依旧简洁而温和,却半点不会让人因为他的简单而误以为怠慢,虽然寄白深知师父向来为人处事淡漠,原本就不会将他人轻易放在心上,不过是外人不懂他的漫不经心。

寄白咬住下唇,心跳是愈发的快了,手紧紧的握紧。待新月太子慢慢离去,守卫也尽皆是要撤去,跟在太子身后便往外而去。

寄白作为门前的人则是最后一个离去,方才走了两步便实在是忍不住的猛地回头装着似乎从地上捡了什么,低着头举手给仍站在门后的公子入画看,压低了嗓音道,“先生是否掉了此物?”

低垂着头看不清公子入画的面容,只觉他似乎有些惊讶,“嗯?”

“先生好生看仔细了,此物是否是先生的?”寄白声音有些重的道。

那守卫官似乎发现六人中少了寄白,回过身喝道,“小乐,还杵在那做什么?打扰了先生休息看你怎么担待的起。”太子亦回过身来有些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半蹲在门前的小守卫。

还是公子入画静默了半晌对那守卫官道,“小乐与我乃旧交,大人便放他一时同我说两句吧。”

守卫官惶恐道,“先生要求自然不敢怠慢。”又对寄白喝道,“同先生讲完了话就回队里来,别打扰了先生多时。”

寄白胡乱的点着头,又听得身后几人的脚步渐渐远去这才抬头去看公子入画。

数日不见,他似乎又清减了一些,仍是月白的衣袍,愈发衬得人飘逸如仙,清俊而温润。寄白有些近乎贪婪的看着公子入画,

直到面前人黑眸愈发的莹润,眸光流转间似乎知晓了什么。

寄白忙醒悟似的站起身来,将手中之物递给公子入画,“这副手镯似乎曾见先生手腕上戴着,此物不同俗物,前几日竟在一买卖人手中见了便心下奇怪,买了来想与先生一瞧,是否为先生遗失之物?可别是给一些宵小瞧了去,偷走了先生未觉察道吧?”

公子入画却是不去接,只看着寄白,略略偏了偏头,“这手镯你一直戴着?”

寄白一凛,忙赔笑道,“一直疑心是先生之物,小人哪敢戴在手上平白亵渎了先生清姿。”

公子入画仍是不接,却是伸手将寄白手腕抬起,“你的手,红了。”

那鸾凤凌云镯是寄白为瞧他一眼情急下硬脱下来的,又无润滑自然会手上红肿了起来,却不知为何师父竟然知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原来如此,守卫的衣袍是为守护方便,手腕处扎起,又无宽大的衣袖自然挡不住手上的红印。

却是忘了,寄白心中又是一紧。

“你随我进来吧。”公子入画说完便转身进了屋,仍是未接过寄白手中的鸾凤凌云镯。

寄白忙跟了进去。

却见公子入画于一盒中取了一支膏药来,示意寄白将手腕伸出,将她手上的鸾凤凌云镯拿下随意搁在桌上,看的寄白眸中一黯,他对待鸾凤凌云镯竟如此轻易?

却见他将药膏轻轻涂在她手腕间,缓缓涂匀了,温声道,“若是想瞧我也不要着急寻了这么个法子罢,平白伤了自己手。我手上之物从未有人瞧见过,如何你便知道了?尽慌了拿话唬我。”

寄白还未回过神就又见公子入画将自己的帕巾取出轻轻幅在她手腕上,将鸾凤凌云镯重新套在了她的手间。

寄白瞬时瞪大了眼睛。

公子入画便微微笑了,“正如你一听我声音便知太傅是我,你一站在门前,我便已知那人是你。”

寄白咬着下唇,紧紧的看着公子入画,“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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