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三章(1 / 1)
梦萦苦苦追寻灸寺所来到的这所大学便是美国赫赫有名的常青藤大学之一的普林斯顿大学。
它可以说是整个新泽西州的骄傲。
虽然普林斯顿这座小镇因为普林斯顿大学而闻名全美,但是它其实是一个并不太大的小镇。
普林斯顿大学校区本身很小,是美国著名综合大学中校园最小的大学。
因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关系,小镇整体显得很宁静,即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不会给人吵闹的感觉。
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在美国的大学里称不上大,校园里的建筑很难概括它的风格,因为建筑年代的跨度很大,受不同时代潮流的影响,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
另一方面,美国大学的建筑风格是很难概括的,有些人说这是英格兰式,有些人说这是牛津式。
美国大学里的建筑大多数融汇了许多不同的欧式建筑风格,难以形容。
但是著名的高校里的建筑大多都是采用灰色或白色的近代欧式建筑风格。
大多数主建筑和高的建筑都有效仿哥特式建筑的痕迹。建筑风格古朴而美丽。
普林斯顿的路大多都比较新,或者说相对于它的建筑而言确实显得很新。
所有的路都只有两到三人宽,校区内是不允许通车的,即使是自行车也需要停在自行车停车位后步行入校。
路的两旁一定有草坪,房子的旁边一定会有树。
偶尔能看见的几片大草坪上会有木桌椅,天气好的时候常有学生在这些桌椅上学习。
梦萦和灸寺住的地方距离普林斯顿大学大概有2miles左右,平日里两人都是由灸寺开车上下学的。
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几乎都是住在大学里的,因为小镇上的房价高得有些离谱,不过灸寺和梦萦住的房子是林义清的。
林义清曾经在普林斯顿进修过研究生,对普林斯顿大学本身很有感情。
而这房子是林义清在他第一哥女儿考上普林斯顿时买下来供她住的,后来他的另一个女儿也考上了普林斯顿,也搬进这个房子。
不过灸寺来的时候已经空下了。
林义清一听说灸寺考上的居然是普林斯顿,一高兴就免费给灸寺住了,而梦萦正好也得了这个好处,于是乎两人在美国的住宿费便省了下来,说实话,这可是很大的一笔费用。
灸寺他们住的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听林义清说,以前,院子里有许多他两个女儿种的花花草草,不过后来她们搬走后,没人料理,就都枯死了。
现在的院子里只剩下一棵桃花树和一片草坪了。院子里有一座白色独立的车库,能放两辆车,车库旁边还附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是储藏室。
房子本身并不大,只是座两层的白色小洋楼。但是房子本身是设计来给一家人住的,光灸寺和梦萦住确实显得很大。
欧式的房子通常都有一个很大的开放式厨房,这一点灸寺一直很满意。
这个他的专属地盘早就已经被他布置得妥妥当当,梦萦也很识趣地从不进厨房。
开放式的厨房,开放式的餐厅,如此一来,厨房餐厅和客厅就融为了一体,显得整个一层非常的开阔和大,采光效果也非常的好。
餐桌所对着的墙装的是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个用木头额外搭建起来的小平台。
一楼还有一个主卧和一个书房,书房里有一个书柜和一张普通的方桌,能供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学习。
书柜上放着的都是林义清两个女儿过去的藏书,所以灸寺和梦萦也不怎么去碰。
其实他俩就没怎么进过这个书房。
灸寺现在的房间就是主卧,里面放着张双人床,一个四层的抽屉柜和一个大衣柜。
原本的化妆台让灸寺换成了学习桌。
到二楼的楼梯对着客厅,楼梯的旁边是一间很大的洗手间。
房子二楼就显得单调了许多,有一个living room和两个卧室外加一个厕所。
免费住在这样的一座房子里,梦萦和灸寺在美国的生活其实称得上是有些小糜烂的。
“哇,普林斯顿不愧是常青藤大学啊,学习氛围就是好。我真怀疑你是怎么申上这儿的,你都不知道这学校有多难申。
去年哈佛耶鲁都给offer了,就它没给我,害我又申了一年才申上这儿。哼,这回你可别再想甩掉我了。”
梦萦坐在沙发上,两脚搭在茶几上,平日别人面前总是高贵优雅的,在灸寺面前却总是不自觉地就露出本性。
灸寺在厨房里做晚餐,淡淡地说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两年寒暑假从没回去过,一直在take课。
估计下学期学分就能上够,估计会申请提前毕业读master。
你嘛,2+2,无论怎么读都要四年才能拿bachelor degree。”
梦萦仰着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嗯嗯,这才不枉费我来的意义,你要是变弱了,我倒是苦恼了。
诶对了,我在写作课上遇到两个和我同年的中国同学,不过有一个是台湾的。挺有意思的,我偶然听他俩在用中文聊星座,就跟着掺和了两句。
改天我请他们来家玩儿。”
灸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灸寺来普林斯顿两年了,因为一直在埋头学习,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教授和TA之类的,和别人并没有太多交集。
想想觉得有和自己一样的留学生来家做客也不错,便也不反对。
“哇,你家好夸张啊梦萦。你每天就住这么好的房子?”灸寺正拿着他的电脑半躺在沙发上翻材料,就听见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灸寺慢慢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摆在客厅茶几上翻开的教科书,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未完成的assignment,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晚上再说吧。”
说完他就起身把自己乱扔在客厅里的材料收拾收拾,放进自己的书包扔在了一边。
门很快就开了,梦萦正领着她的两个新同学进屋,用她开朗的声音说道:“欢迎光临。”
灸寺听到梦萦的声音,也转过身笑脸相迎,然后边走向门口边粗略地打量了下梦萦的两个新同学。
初一看,梦萦的两个同学都不高,准确的说,站在梦萦身旁,两个人都不太显高,更准确的说,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身高站在梦萦身旁都不显高。
站在最右侧的男生目测起来大约和灸寺差不多高,很瘦。
五官长得很是清秀,眉毛很浓,戴着一副全框眼镜。
虽然头发很短,不过瘦长的脸型给人一种他头发有些长的错觉。
穿着上是很正常的黄色短T-shirt,和军色短裤。
夹在梦萦和那个男生中间的是一个身高大约在165左右的女生,一样很瘦,感觉接近于骨感又没瘦到那种程度。
基本上算是鹅蛋脸,但是因为瘦显得有些长,齐腰的长发。
五官看起来都小小的,精致而秀丽。
这个女生和梦萦站在一起像是一场南北美女大对比。
梦萦的短发显得干练,而此女的长发显得温婉。
梦萦的身材显得更自信,而她的身材更伊人。
另外这个女生有一个特点,皮肤好得惊人,虽不及梦萦白,却看似吹弹可破。
身上穿的也是正常的短t-shirt,和一条黑色牛仔裤。
梦萦的两个同学一进门就很有礼貌地脱掉了鞋子。
此时,灸寺也走到了门口,打开了一旁的鞋架,拿出了两双拖鞋让客人换上。
灸寺看着梦萦说道:“怎么下课了不打电话和我说一声,我开车去接你。”
梦萦也一边换拖鞋一边说道:“本来是要打电话的,不过Amenda说她有车,于是就直接让她载我们回来啦。”
梦萦正回答着,她旁边的女同学轻轻推了推她,使了个眼色然后问道:“男朋友?”
一旁的男同学也换好了拖鞋,也凑热闹似的看着梦萦。
梦萦换好拖鞋,抬头看了灸寺一眼,笑着说:“很接近。不过可惜不是。”
说完又伸出手向她的同学介绍道:“我自初中开始5年多的同桌,也可以称作半青梅竹马的灸寺同学。”
两位客人伸出手朝灸寺热情地挥了挥手:“你好。”
灸寺笑了笑,侧身请客人进屋。
“我写作课的同学,Amanda,余曼同学。”梦萦伸出手礼貌地指向女同学,然后又指向男同学介绍着,“还有Andy,贺云翔同学。”
灸寺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到厨房里去拿水杯和水。
灸寺端着四杯水走回客厅时,贺云翔正坐在沙发上环视房间,不过余曼却闲不住脚,到处看看摸摸。
灸寺微笑着将水放到了茶几上。“这面积,这装修,怎么也要几十万美元。你们俩住的也太奢侈了吧。
梦萦还一口一个和我们一样的留学生。”
原本站着的梦萦现在也坐到了小沙发上,一边伸手拿水一边说:“本来就是和你们一样啊。
这房子又不是我俩的。
我刚拿到offer也是打算去学校住的,不过后来说有地方免费住才搬来的,我也没想到是这么好的地方。”
灸寺放好水就走回厨房去放盘子,嘴上说道:“这个房子呢是我们一个叔叔的。
他二十多年前来的美国,在普林斯顿进修过两年的研究生。
对普林斯顿有点感情,这房子是五年前他女儿考上普林斯顿时买的。
后来他另一个女儿也在两年后考上普林斯顿了,两姐妹都是在这房子住到结婚才搬走的。
正好我来的时候空了出来,就免费让我住了。
梦萦今年来的时候就也跟着我一起住着儿。”
灸寺放好盘子又走回了客厅,坐到沙发上,他看了看一直只是坐着却不说话的男生,觉得有些怪异。
看起来这个云翔同学不像是性格内向沉静的人,灸寺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屋开始他就不说话。
灸寺正打算开口和云翔搭讪,但是又被余曼打断:“哇,听着好复杂。”
正说着,余曼也坐到了沙发上。
坐下的时候,余曼似乎看出了云翔的紧张,轻拍了下云翔的肩说道:“Andy,别那么紧张,想说什么尽管说啊。老闷着别人该误会你是不是不满了。”
灸寺和梦萦也同意地点了点头,云翔这才回答:“哪有?”
灸寺早听梦萦说过这个男同学是台湾人,听起来确实有点台湾腔。
云翔这才转过头解释说:“我没什么不满的。只是听你们说话的腔调我感觉不好插口。我台湾腔有些重。”
灸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的事,都是中国人,哪会计较这个。”
余曼想帮云翔开口解释,不过却被反应过来的梦萦抢先了一步:“Andy之前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有到上海读过高中,那时候他们班上有些人就嘲笑过他说话的方式。
所以和咱说话,他多少有点纠结。”
灸寺微微笑了笑:“大城市的排外现象很正常,劣根性。我们是进步青年,你放心说话就是。”
看起来一直很紧张的云翔这才放松了下来。
余曼也同意地点了点头:“这点我同意。尤其是很多上海人,巨严重。有些人真的,那不可一世的嘴脸,让人看着就讨厌。”
云翔非常同意地点着头,不过他却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是说道:“别的情况我不知道。
不过我在上海几年有听别人说过,上海每年创造出的GDP都是中国其他城市难以相比的。
好像中国除了香港没有的别的城市能和它相提并论。我想大概这就是他们骄傲的资本吧。”
坐在一旁的梦萦却不以为然:“人和人之间至少在人格上应该是平等的。骄傲是种骨气,而不是拿来炫耀的资本。”
梦萦一席话说得豪情壮志,文采飞扬,但是却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觉得扯得有些远。
灸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她有时候就是喜欢咬文嚼字的。
我呢,只是觉得有时候有些我们自认为无懈可击的逻辑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
上海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天时地利。
历史原因,所处的位置,加上改革开放后政府的大力扶持。
我并非想要黑谁,我只是觉得在他们自豪自己所创造出的财富时,同时应该看见他们背后所拥有的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才不会逻辑混乱地自我膨胀。”
云翔和余曼听完梦萦和灸寺的话都沉默了下来。
不同的是余曼低着头在思考,不过云翔更像是单纯地在听,没有太大的表情。
梦萦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不过灸寺却用眼神提示她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灸寺笑了笑,说道:“第一次见面就扯得有些大了。我看你们都有些饿了吧。
我给你们做晚饭去吧。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冰箱里基本上应有尽有。”
“哇,你们家有画架啊。你俩谁画画吗?”余曼似乎发现了客厅里不起眼的画架,此时上面只有画板和白纸了。
她拉着云翔跑到客厅的角落,仔细打量着画架。
云翔一开始看到画架时,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慢慢地,他的表情渐渐地变得有些凝重,仿佛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又喜又悲,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无奈的忧伤,还有一种渴望,他慢慢地伸手,温柔地摸着那个画架。
灸寺转过头看了一眼,看到梦萦已经伸出手指自己,给出了答案,于是乎又继续埋头准备料理了。
余曼拿起放在一旁的几张画,大概地扫了扫,然后笑着转头说:“你油画的水平有限啊。”
梦萦吃惊地说:“啊?我一直觉得他画得很好啦。”
灸寺正在将做好的菜一盘盘地端到了餐桌上,一边端一边说:“打发时间而已,没有受过正经地训练。看来你很懂画呀,你也会画?”
余曼放下了画,笑着说道:“懂一点,不过我只会画素描。画画的话还是Andy比较在行,学了十多年了。”
灸寺好奇地抬起头,说道:“咦,我听梦萦说你们俩和她一样都是Economics的。难道Andy又学Art又学Econ?”
正出神的云翔微微地回过了神,微笑着说道:“我家教比较松,父母都是让我凭兴趣学东西。
所以我一直一来都是凭自己的兴趣学画画,所以没有去参加过什么大赛之类的,也就没有什么奖项。
所以太好的艺术学院都没录取我。加上又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这么好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没经过怎么思考,只是为了不希望浪费父母的苦心就到普林斯顿了。之后读着读着就选了Economics。
不过两年读下来,总觉得还是喜欢画画。”
灸寺点了点头,怕话题扯得太深,沉默了会儿,就扯开了:“对了,你们吃辣吗?”
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地不去继续揭云翔的伤疤,梦萦兴奋地对灸寺点了点头,余曼则一脸骄傲地说道:“我是四川人,辣的求之不得。有多辣来多辣。”
云翔则皱起了眉头,苦笑着拒绝:“我就算了。”
余曼轻轻拍了他的肩膀说道:“Andy,你得锻炼你吃辣的能力。不要见辣椒就跟见魔鬼一样。”
云翔依旧一脸苦笑,灸寺这才说道:“那我拌个夫妻肺片吧,不会很辣的。Andy你也正好吃一点。
不行我给你倒点牛奶解辣就是了。梦萦,你带客人去洗手间洗洗手吧。”
灸寺转头看梦萦,可梦萦早就没了踪影,自己跑到洗手间去了。
听到灸寺说话才从洗手间里应道:“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