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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满眼春风百事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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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发现冬天已经离我远去。

整个严冬酷寒的空气恍若烟消云散,手脚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的刹那,再也不似触到冰一般迅速缩瑟缩,像被玉包裹,温润如玉的这个初春的第一个清晨,分明将一切荡漾开来。

我喜爱春天,喜爱软软的清甜的事物,喜爱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无言的意境,小楼立于水边,酥风贯入,带来淡淡的水的气息,此番清新宜人只应天上有。穿衣洗漱时望着窗外一汪碧水缓缓流淌,实是惬意之极的享受。

没到桌边就闻一阵焦香馥郁的香气,油条炸得酥黄,淡白色的热气袅袅婷婷微微弱弱,火候刚好。豆浆是我喜欢的比温热再热一些,不至于烫口却顺着嗓子到达胃里温暖整个胸腔。有时也想,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忙碌一生有人游手好闲,偏偏一个省吃俭用拮据度日一个却吃香喝辣饱暖安逸,都说冥冥中自有天意,却不知天意如何安排的。比如我。

别人会说:不过就是知州大人的孩子,投胎投得好罢了。

但投胎也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项技术活,你得承认这门技术不是人人都掌握的。

爹娘恩爱,兄弟和睦,知州大人官运亨通爱民如子,子嗣个个出落得一表人才满腹文章,家有良田千顷广厦数间,美好的生活呀比蜜甜……

当我的哥哥们在餐桌上热烈讨论去哪里郊游打猎吟诗作赋时,一声破裂的巨响将所有人定格在骤然受惊的呆滞中。

后来证实是大门破了,为什么会破呢,因为被人强行用类似于石块的东西撞开,就那么一下,几乎地动山摇。黄花梨大门应声而倒,一小队一小队的官兵踩踏而入,人汇聚得多了,围成一个有缺口的圆,而圆的缺口正对呆坐餐桌上的我们一家。就像洗澡时突然闯进一群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让你连尖叫都忘了,这队人马带给我们最直观的印象是真够训练有素,仿佛事先排演过很多遍。

我爹缓缓起身,面对气势汹汹又满面肃杀的一干人等,居然迈着方步:“总兵府何时变成强匪,私入官宅,该当何罪?”

这帮人手持兵刃四散开来,二话不说开始闯入后堂搜查。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只须一时半刻便将每一处搅得鸡飞狗跳,可怜我们家下人,惊叫的逃窜的就地大哭的,各具形态不一而足。这下我爹郁闷了,抖官威镇不住人家倒不算什么,郁闷的是人家压根儿不搭理你呀!

“这难道是要抄家——”娘用颤抖的声音低泣道。

我们立即默默的达成共识,爹肯定是在官场上得罪什么人了。一齐惊恐而幽怨地望着他。

没有任何征兆,野蛮的抄家行为戛然而止,四周顿时安静,只听我爹向正从门外走来的紫袍的人冷笑道:“贺青云,你好大胆子,本官身负皇命镇守边州,家宅之中岂容你带兵闯入,肆意妄为。”

“搜出什么?”贺青云并不接我爹的话,转身问一个官兵。

“书房暗格中搜出几封可疑信件。”

信件呈上,贺青云打开尽数浏览一遍,越看嘴角的笑容越是诡异,此人不笑时模样甚是冷峻,一笑又笑纹颇深,仿佛拿刀刻在脸上:“杜大人,只怕须得烦请走一遭刑部大堂。”

我爹真还算顶得住,脸上掠过一丝惶然,很快恢复往日神采,大笑三声:“且不论此举必是栽赃无疑,本官官居四品,你一介佥事,越级抄检本官府邸已属大罪,可有圣旨皇命、刑部手谕?”

“身为边关知州,身兼重任,却里通外国联合异族图谋我朝疆土,将你带回,你说圣上是治我越级之罪,还是治你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罪?所有杜府案犯,全部收押。”说完淡淡地挥一挥衣袖。

官兵开始绑人,哭声一阵惨过一阵,我熟悉的,亲爱的家人,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了吗?

你早上起来,哈欠还没打完,吃着油条喝着豆浆,突然就被抓了。找谁说理去?禁不住一声怒吼:“我爹没有叛国,外国做官又没有中原舒服,他犯不着叛国!”

说实话这是我的心声,倒不是我对我爹的人品多么坚信,而是他这官帽戴得好好的,完全没有卖国求荣的动机!可为什么吼完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包括我的大哥二哥,那注视我的目光中鄙夷中带着赞同,仿佛在说虽然你这话说的不怎么冠冕堂皇,好歹也算漂亮的大实话。

一句话又具备多少力量呢?

我们披枷戴锁,双臂捆于身后,折腰垂首,男子冠巾不在披头散发,女子朱钗掉落发髻散乱,统统狼狈不堪地经过厅堂游廊,离开这些平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风景,匆匆一眼掠过,来不及想一去即是永别。

我的娘亲抱着我,因为是妇孺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官兵没有强行将我们分开,只是给她上了一副脚镣,也并没有为她准备和我爹一样的囚车,只让她和丫鬟婆子们一起步行。

一片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百余人哭哭啼啼地走走停停。我挣扎着要下来,母亲这样抱我会很吃力,而我毕竟已有她一半高了,可被她按住,只听她轻声道:“这些人出手狠绝,贺青云身后必然还有更硬的靠山,虽然不知道谁在害杜家,这次是绝无善了啦……”我咬着嘴唇,似乎感受不到痛楚:“我们可以告御状!”她无奈地笑了,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我把头埋在她胸口,呜咽:“我们都要死了么?”她不说话,我们忽然失重,整个世界开始翻转。

伴着“人犯跳崖啦”的惊呼,我们撞上坚硬的石块,飞起来,与尘土一起滚落,眼睛鼻子耳朵甚至嘴里顿时充满细小的土砾,带着腥味,腿脚依然离地,很久很久没有消失的巨痛之处似乎越来越多,直到我抓着什么,用尽全力抓着了什么。

睁开眼睛,不相信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四肢。

泥土混合着血,黑和触目的红掩盖了所有□□出来的肤色,偶然抓住的崖面的枯枝使我没有继续掉落,万幸,娘亲抓着我一只脚,两个人的生命全部依仗于这不起眼的东西。

“你还小,今后还有数不完的日子,娘已经活了半辈子,只能成全你到这儿了。”她的喘息声几乎掩盖微弱的低语。

手臂的痛侵占所有意识,如果张口说话大概就没有力气继续支撑了吧。可是母亲的话什么意思呢?

“活下去。”她的声音忽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别为我们报仇,只为你自己活下去,我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起笑着看你。”

身子一轻,抓着我脚腕的手已经不见了。

一下子失去骨肉至亲,让人疑惑失去的是大半个世界。我的世界开始残破,永远无法缝补。

崖下是江,水流湍急见所未见,母亲的身影小到只剩蚂蚁一般,再是蚂蚁也没有了,无声无息。依仗的树枝突然开始松动,土壤一点点掉落,没一会儿工夫,我和连根拔起的树枝一起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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