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此间有心思(1 / 1)
婉容脑子里有点空白,看着那穿着月白长袍,年岁已过不惑,却因为保养得当很是年轻的男子,一下子跪下去:“臣妇给圣人请安,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男子竟然是当今圣上,只见他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的婉容心中发毛。
皇帝悠闲的坐到八仙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手钏,饶有兴趣的看着婉容:“起来吧,不必跪着了。”
婉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忘了皇帝一眼,却瞥见他手中的手钏,只觉得熟悉非常。那串手珠不是她去年送进宫的年礼吗?还是她看着一些珊瑚边角料觉得可惜,一个个磨圆了,每个珠子都雕刻了一朵芍药花,那芍药花形态各不相同。因不舍得送那些贵重的首饰,便把这心血来潮雕刻的珊瑚手钏放进给婕妤娘娘的年礼中送进了宫来。
“臣妇请问圣人,婕妤娘娘招臣妇进宫,却许久未见人影,臣妇无知,只请圣人差遣奴婢帮臣妇问问婕妤娘娘。”婉容小心的措辞。她一向心思敏慧,早就知道这情况不对劲了。
皇帝是个很英俊的中年男子,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他淡淡的笑了笑,指着对面的墩子:“你坐吧,这么跟朕说话也不嫌累的慌?”
婉容咬咬牙,坐了上去,却只坐了半个屁股,并不敢真的放松下来。
“这回,并非你姐姐宣召你,而是朕宣召你。”皇帝笑着,说出让婉容惊慌失措的话来。
婉容垂下眼,手腕攥的紧紧地,掩盖在宽大的袖子中,只是看的不大清楚罢了:“不知圣人招臣妇何事?既然是圣人宣召,为何要说是婕妤娘娘宣召?”
婉容说话的语气很是平和淡然,然而问的话却尖锐非常。**
皇帝了然笑笑:“朕有事问你,自然便会宣召你。你不必疑惑。朕且问你,那惊鸿舞和长河调可是你所做?”
婉容抬头,看着皇帝那双幽深的眼睛,心中努力稳稳心神:“圣人缘何问此?那惊鸿舞臣妇也听说过,婕妤娘娘才华横溢,竟能将昔日梅贵妃娘娘的惊鸿舞重新现世,臣妇是极为佩服婕妤娘娘的。至于长河调,臣妇更不知圣人所说之物为何。”
她一脸坦然,皇帝冷哼两声,走过去,抬起婉容的下巴,捏着她抬眼看着他:“你且不用跟朕打马虎眼。你那婕妤姐姐是如何绣花枕头内里草包,朕不信你会不知。若不是你这个军师在身后帮着,她那样无知女子,朕会册封为婕妤,你真真是小看朕了。这手钏也是你所做,朕倒是不知丽婕妤的妹子竟是如此知情知趣,又有才气的女子呢。”
婉容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仍旧是淡然相对,对上皇帝那视线:“臣妇不知圣人缘何有如此怒气。纵然臣妇帮助姐姐争宠,用了些手段。可圣人也知,我家姐姐性子太直,不会揣摩圣意,姐姐一身荣辱又关系臣妇祖母爹爹,臣妇便是帮了婕妤娘娘,也是人之常情。圣人缘何会怪罪臣妇?”
皇帝眼光幽深,看了婉容半晌,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婉容:“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跟你那愚蠢姐姐倒是不同。听说你成亲了?嫁的是哪家的小子?”
婉容稳稳心神,探不清这皇帝到底想的什么,只如实回答了:“臣妇三日前已加入二等忠义侯李家。臣妇的夫君便是李家长子李子恒,现在是西山大营的正五品都尉。”
皇帝沉吟片刻,半晌才道:“原是他们家的小子,倒也不算辱没。”
皇帝定定的看着婉容,婉容低着头也不敢插话。余光瞥见那香炉之间的袅袅烟气缓缓上升,窗棱中有一束光照射进来,越发显得如梦似幻。
“如此佳人,竟不是朕之嫔妃,着实遗憾。本来以为你姐姐丽婕妤能做出长河调和惊鸿舞,纵然人蠢了点,朕也愿意给她些宠爱。没想到就连那才情都是别人代笔。唐氏,你说说,朕本以为的绝代佳人真面目竟是如此,你叫朕如何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