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二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一个人的容貌，一个人的个性。无论你是谁，在这个社会上呆久了，都会被这个大染缸染上七彩的颜色。
在早上好的彼起彼落声中，林小昭走进阳东集团在广东所设立的分公司‘Y.H’。‘Y.H’是阳华集团二位少东名字的简称。据说公司命名为‘Y.H’是‘阳华集团’神秘的二公子所命名的，他初到广东创立‘Y.H’时，因为条件较艰难，就用两兄弟的名字来鼓励自己。
据听说这两位兄弟感情很好。
据听说大少斯文有礼，二少是个花花大少，游戏人间。
据听说……
林小昭撇嘴冷笑，一切也只是据听说。传言会把人伤成怎么样，她最清楚。
想起以往，她眼神一黯，随即又笑着抬起，又恢复了以往的形象。
谁都知道行政部的林小昭姑娘，表面是一位开朗大方的女子，围在她身边的朋友多的说不胜数，但是当别人踩到她的底线时，那就很不好玩了……因为她的笑脸像太阳，但当她不笑时，北极的整座冰山都移驾到她身上去了，而那个不长眼睛的人也会被冻死。
“小昭，你过来一下。”刚坐在位子上，凳子还没暖热，电脑也不过是刚开机，那边就传来了喊人声。林小昭叹口气，不为什么，只因为她的顶头上，林经理林大姑奶奶，从她一进公司就瞧她不顺眼，但她也不会太过份，顶多假公济私得让她忙不过来，兼经常对她进行疲劳轰炸而已。
但她还能忍，自从离开原来的公司后，她连找了好几家公司，才决定要留在这里发展。这里的人口较少，行政部也不过几只小猫而已，她又没什么力争上游之心。与同事相处久了，行政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部门的林小昭是一位爱财但不爱职位的人。有事只要给她足够的代价，她就会视事而为。
她不喜欢变动，说自己懒，不想动脑，除了赚钱之外的事，她不想过问。所以几次人事想把她提升职位的命令下来，全都被她回绝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一次例外，而且让她悔恨莫及，恨自己的多舌——自己干嘛那么多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有次副理下来办事，结果客户当场就急着签合同，而副理也没其它理由拒绝，条件也都在合理的范围内，正想签约时，被林经理命令到会议室送急件的林小昭打断了，当她拿起副理签好的文件，转身离开时，一不小心瞧见了合约，接着抬头看着副理提笔签名。
“如果我是你，不会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在一纸合约上。”一桶冷水浇下，冻结了在场的两人，结果说这句话的人只是转身向外走去道：“那上面的交货日期不明，金额也没注明是人民币还是美金……我想是他们那边的助理经验不足，而贵方代表又急着签约才未仔细检查，才会导致这种错误吧。”接着‘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关上，留下两个表情各异的人相对……瞪眼。
副理看着门，好半天没出声。厉害，即不得罪对方，又有理由重新考核对方的诚信度。
在打发走对方的代表之后，副理首次驾临行政部，问林经理要人，但林小昭却不肯离开行政部，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林红秀开始找她的麻烦。
“经理，你找我？”她走到经理的办公桌前，已做好了魔音穿脑的准备。
“嗯，你知道业务部的经理辞职的事吗？”林红秀头也未抬地问。
林小昭摇头，她哪知道啊，这位虎姑婆平时不是把她当小妹用，就是把她当万能工，她又怎么能知道那颗头少了？
“是这样的，总经理下令，让你去招聘一个业务经理回来。”
“什么？我？开什么玩笑，那是他们业务……”
“就这样了，你去忙吧。”说完摆摆手，仍在忙自己的事。
林小昭呆立在办公桌前，良久，她才起身。
坐到座位不到五分钟，小腹传来一阵闷痛，让她的心情更加恶劣。转身从身旁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表格，挥笔填好后，交给林红秀。
“干嘛？”林红秀从来没见脸色如此之差的林小昭，一时之间难以反应。
“生理期，请假。”林小昭简单地解释。
林红秀张嘴欲说些什么，但看她此时的脸色，她闭上嘴，默默地把假单签好之后，交给另一位负责考勤的人，然后转向她说了一句话：“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林小昭茫茫然地离开座位，走出公司大门，回头看向办公楼，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林红秀会像她道歉，甩甩头，她走向路边正欲上公交车，才发现……包包里没钱了。
算了，也不过是两站就到诊所，但想起要走那么远的路……不吃药也没关系吧，忍一下就不痛了。
转身走回宿舍，路过银行时，她到自动取款机那儿取了5000块。谁知，再她取卡转身的瞬间，她摇了下，回过神来立刻警觉地查看手上的卡，但哪里还有卡的踪迹。她又气又急察看四周，四周哪有什么人踪迹，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去办理挂失手续。
“对不起，小姐，你的帐户上只有99.9元钱了。”银行里工作人员的亲切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林小昭呆立在太阳底下，此刻她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只觉得……想笑。
二年前她被骗了一次，二年后又被偷了一次，这算什么？这又算什么？
转身，她不再理钱的事，不就是她辛辛苦苦存了两年才存到的十万左右的钱吗？她可以再存，然后两年后再给他们偷一次，然后继续存，存给他们偷。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知不觉间，她想流泪，但不知为何，这次她连泪也流不出，为什么？
这时，宿舍不远处传来对打声，她恍然无觉的走过去，走过一团混乱。
“喂，小心啊。”只听一声惊呼声，“砰”的一声，接着手被一人扯紧，拉着她就跑。她不反抗地任他拉着她跑，直到看不到后面追兵的踪迹，前面的人才停下来，直喘气。而林小昭看也未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啊。”后面的男人追着她问道。
“……”林小昭未理会，径自向前走去。
“喂，你到底去哪啊？”男人又问。
“回家。”听出他声音里坚持，林小昭淡淡地说。而那男人也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到了宿舍楼下。
“耶，你也住在这里？”他惊呼。
小昭不理他，直直地走向大门旁的超商店，然后她手里提了一打啤酒出来。“咦，你要庆祝今天我们的相识吗？”
“不，我要庆祝我今天的好运气。”她终于肯正眼看眼前的男人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男人任阳惊呼，此时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一张苍白若鬼的脸。
“没什么？要不要一起庆祝。”她突然有了坠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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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林小昭租住的房旁的路边坐椅上大吃大喝，林小昭一直灌自己酒，她笑着骂自己笨，自己白痴，自己总学不乖。直到任阳看不下去了，夺过她的酒瓶。
“你干什么？”小昭怒喝，她很少发怒，但这一次……她真的无法保持平静。
气呵，恼呵。
气自己笨，永远学不乖。
为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会发生这种事呢，为人做事，被人欺侮，这都不算什么。但她明明无意去招惹任何人，为何别人总是招惹她呢，难道等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傻瓜了，她们才甘心吗？自己只是要求一个平凡的生活，为何会弄得一团乱，为什么啊？
“喂，小姐，你……”任阳看着她夹杂着愤怒、不甘及……伤痛的表情，他的心揪了下。
“我很笨是不是？”小昭突然抬头看着他，可怜兮兮地问。
“呃……你说什么？”任阳一怔，看到她脆弱的表情，好想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告诉她从此以后，一切有他。
“为什么我总是学不乖呢？为什么要一个平凡的日子这么难呢？”林小昭感觉自己好像在云端一样，整个身子轻飘飘的，但为什么还是感觉到心在刺痛呢？
“小姐，你……”
“小昭，叫我小昭。”她站起来大吼。小姐，哈，办公室里那个虎姑婆就常这样叫她，那种轻蔑不屑的口气，每每都让她又气又恼，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像别人一样，与同事相处融洽呢？
“小昭……”任阳低喃出来，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是啊，妈咪说古有王昭君，现有林小昭，希望我和王昭君一样漂亮，嫁一个和王昭君一样的丈夫，那么她就可以不愁吃穿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道出了从不与人知的身世。
“从小她就期盼着我快快长大嫁人，谁知天不从人愿，我是个丑八怪，让她的豪门梦破灭，于是她就想把我卖掉，不在乎多少钱，只要能让她有钱花，她什么都不在乎，你知道吗？我逃掉了，哈哈……我逃掉了耶，我很厉害对不对。”她边笑边说，不稳的身体让她抓住任阳的衣领，来平衡自己。
“……”任阳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沉默着，他把小昭扶到坐椅上，温柔地抱住她，笨拙地轻拍着她的背。
“呜呜……为什么要卖掉我？为什么？”扑在他怀中，此刻她需要的是大哭一场。工作上的不顺，生活上的失意，在在都把她的情绪逼到了崩溃边缘。
“……小昭，哭吧，哭过后，你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是吗？”莫名地，他对怀中娇小的身躯有着怜惜，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怀里大声哭泣的人儿。
“我好怕我逃不掉，那个男人都可以做我爷爷了，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她有点错乱地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温柔的面容，好像已逝的父亲。
父亲，难道是父亲不忍心看自己再受苦来接她了吗？
“爸爸，你来接小昭了吗？你来接小昭上天堂了吗？小昭好想你，有时候小昭真的好想不遵守对您的承诺，去天堂找你，爸爸，我好累好累，好想去找你啊。”小昭哭叫道。
“小昭，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任阳。”任阳抱住她擅抖的身子，轻声的纠正她的话语。
“你是爸爸，只有爸爸才会有这么温暖的抱我，才会哄我。爸爸，你来带我走吗？”
“……不是。”任阳无奈地回道，他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醉酒的人讲起是不是的问题呢。
“不是？可是小昭想和爸爸在一起。”她抱在任阳，脸颊在他胸口前磨蹭着，好想睡哦。呵呵，爸爸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
“小昭，你还记得爸爸在哪吗？”任阳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走不走的？什么天堂？不知为何，他心里很不安，但愿别像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爸爸在天堂啊，就是人死后会做天使的天堂啊。”她像个小女孩般地笑着。“小昭也要去天堂，和爸爸在一起。”
“不行，小昭一定要活着，不然爸爸会生气。”任阳终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天啊，她竟然有了寻死的念头，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小昭想和爸爸在一起。”小昭困惑地歪着小脑袋，看了他一下，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他的胸口，合上眼。
“不行就是不行。”任阳激动地说着，摇着怀里的小小身躯。
“小昭想和爸爸在一起，小昭想睡了。”越来越稚气的嗓音，因为有了温暖，让她失了防心。呵呵，她现在有爸爸保护着，她可以做她最想做的事了……睡觉。
“小昭，乖，你要好好活着，不然的话，爸爸会很伤心地，你不想看到爸爸伤心吧。”任阳轻哄着她，坚持要听到一个承诺，哪怕是冒充她的父亲。
“唔……”小脑袋痛苦的点了下，模糊不清的声音从他怀中冒出：“不要伤心，小昭会……好好地活着，不要……伤心。”声音越来越轻，林小昭终于睡去了。
任阳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的，他干嘛与一个喝醉了的女人讲道理？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小人儿，他承认，这个小人儿，让他有了不舍的心情。
他叹气，轻轻的把她的身子移到坐椅上，头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夜，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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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仍然匆匆地过，小昭自那天失控的喝醉酒之后，第二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个叫任阳的男人陪了她一晚，然后在她醒来后就匆匆地走了。她也没问她醉后是什么样子的，何必呢，任阳是个陌生人，对她来说，他是一个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她还记得那天盖在她身上的手工制作的亚曼尼西装外套，他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而她的工作，目前为止，就如总经理要求地，招一个业务经理回来，为此她烦透了。为什么明明是总经理的事，却让她负责呢？一张言笑晏晏的脸出现在脑海中：“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她就得到处去忙？
午餐时间，小昭心情低落地走出公司，来到公司旁的小餐馆吃饭，因为她的全部家当贡献给小偷一族了，她只能省吃俭用，日子好像回到两年前一样。那时的她，也是被偷了全部家当，她心情不好的跑到荒郊去。
当时，她一直知道后头有人跟踪，但她一点不在意。后来与他交谈了几句，很意外的，她的心情竟平复下来，如今……
“小昭？好巧！”一声低呼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头，看到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有点眼熟，是谁呢？她低头苦想。呵……全拜她有一双分不清容貌的眼，倒是有个好头脑。
“我是任阳，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可以坐下来吗？”任阳的脸上写满了惊喜。
是他，那个莫名其妙地陪了她一夜的男人。
“当然可以，请坐。”小昭笑着请人坐下，服务生把二人点的菜送上，在看到任阳是，眼里放射出万丈光芒，上完餐后，竟还在二人周围打转，舍不得下去，最后任阳在小昭好笑的眼光下，挥手让人离开。
“那天……谢谢你。”在两人用完餐后，小昭开口道谢。
“噢，你还记得啊，那没什么啦。”任阳一楞然后回神挥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之，我欠你一次就对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小昭同事都不知道，小昭是那种只要自己觉得欠别人的时候，只要能还到这个人情，她一定会尽全力的人，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一直呆在行政部的原因。
二年前在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林红秀聘用了她，所以她认为自己欠她的恩情，直到她觉得还够了，她自会离开‘Y.H’，到她下一个终点站。
看着她认真的双眸，任阳粉认真地想了下，然后道：“我在找工作，你能帮我留意下哪有招聘业务的吗？”他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问。
“‘Y.H’缺少一位业务经理，你愿意吗？”小昭问，多半有着试探，她看得出来，任阳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业务经理怕是委屈了他。
“‘Y.H’，你在‘Y.H’工作？”任阳惊讶地叫道。
林小昭点点头道：“我在‘Y.H’任职行政助理。”不卑不亢地介绍自己的小小职称，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公司的业务经理由你招聘？”任阳不敢相信的问，‘Y.H’明文规定，凡经理级别以上的人员招聘，均由总经理负责，为的就是怕有循公济私的情况出现。现在是什么原因让总经理把自己的事务交给一个小小的助理呢，而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行政助理呢？
林小昭再次点头，眼底闪过‘果然如我所料’的笑。
“混账，那叶经理在……你们总经理在干什么？”任阳刚吼两句，在小昭的眼光下，忙改口道。
“总经理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啊。”林小昭双眼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神情。
“混帐，那也是他的事，竟敢……你在算计什么？”任阳气愤得想扁人，就因为知道叶经理的能力，加上他是大哥多年的好友，他才会信任他，没想到……眼光不小心看到她脸上闪过的亮光，任阳警戒心顿起冲口而出。
“我能算计什么？”
“不，我确定你一定在算计什么？”
“……好吧，我是在做初步判断，看来我并没有看错人。”
“你在试我的能力？”任阳眯起眼，犀利的眸光被垂下的眼睑盖住。
“……”无奈地叹气，小昭没有回答。
“你觉得我做得来？”任阳问，决定去‘Y.H’看一下那些高级干部都在做什么。
“我觉得你行，只怕……委屈了你。”林小昭慢慢地说出出自己的看法。
任阳心中一惊，忙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不就……”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有……”小昭把自己的红茶一饮而尽道：“我的眼光。”说完站起来，一张名片在桌上推到他面前道：“如果你想来上班，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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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会客室内，任阳坐在沙发上，等着林小昭的到来，这期间他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就低头沉思起来。根据他的调查发现，‘Y.H’的叶总经理上任期间，工作认真负责。那么，是什么理由让他决定把公司的招聘业务经理的工作，交给林小昭来处理呢？这个林小昭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吗？他的直觉却告诉他，林小昭，可能会是一个好伙伴，也可能是一个较强的对手。
“你来了。”林小昭递给他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在他对面。
相对于林小昭的随意坐姿，他比较想知道的是，她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而且听她的口气，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你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是吗？”任阳决定问出自己所想知道的答案。更让他奇怪的是，在她面前，为何他的面具总是戴不起来呢？
林小昭笑而不答，静静地喝着手中的冰水。这时会客室的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西装笔挺，浑身上下充满冷冽气息地男人。他一走进来，看到林小昭时点点头，转头看到任阳时，他明显地楞了下，眼底有着迷惑。
“任先生，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叶振强先生，总经理，这位是任阳任先生。”林小昭为两人做着简单的介绍。
“你好。”任阳礼貌地起身，与叶经理握手。看着两人坐下，林小昭为二人端上咖啡，道：“总经理，我先退下了。”说完向二人点头微笑，转身离开，完美的退场方式。
两人目送林小昭离开，直到门关上后才收回目光，叶经理看了任阳一下道：“不知二少到‘Y.H’来，有失远迎。”
“叶经理，好久不见。”任阳笑而不闻地打着招呼。
“是啊，大概有近二年了吧。”叶经理放下咖啡，直视着他道：“是‘Y.H’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吗？”他怎么没发现。
“没有，你做的很好，是我私人原因。”任阳笑笑地解释。
“噢……”叶经理看着他的笑，在心里嘀咕，怪不得外人都叫他笑面狐狸。
“林小姐招你为业务经理，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吧。”叶经理冷冷地嘲讽他，他很欣赏林小昭的工作能力，如果不是她的平凡心态，她现在已经是业务经理了。
“无所谓，我想把林小姐调来做我的助手。”他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可以啊，只要你能说服她。”叶经理不反对，他早就有这个意思，都被林小昭拒绝了。
“噢……好吧，我去找她。”说完起身预备离开，走到门前时又道：“对了，我在‘Y.H’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的大哥你的死党。”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不理会叶经理答不答应。
叶经理瞪着他离开，良久。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怎么得罪了你们任家，让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来还。”起身，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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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任阳用了什么方法，总之，林小昭到最后还是到业务部，做他任大经理的助理小妹。但每次林小昭看到任阳杀人般的表情，就让人不由得为任阳祈祷。
得罪了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但得罪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就只有三个字：死定了。但林小昭不知为什么，对于任阳，她只能用瞪人的方式泄恨，而没有实际行动。
而公司里的职员呢，对于公司这位新进的帅哥，公司里的男同事由一开始的不屑，到最后的折服。而大部分女同事欣喜若狂，好像蜜蜂见了花儿一样，整天围着任阳打转，因为任阳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公司里的女同事，几乎全部被他的笑容收买了。
几乎，不是全部，还有一个人，对于他的笑，他的俊帅，视而不见，就差没把他当成苍蝇一样，一掌拍死。
而任阳呢，对于林小昭由一开始的和颜悦色，到现在动不动就鬼吼狼叫，因为林小昭不吃他那一套，让他挫败，也更让他觉得希奇。从来没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这么明白地表示出对他的厌恶。
以前不管是看在他的身份上，还是钱的份上，别人对他又是巴结，又是奉承。如果林小昭的不屑一顾，让他觉得新鲜，同时心底的一丝不舒服，让他决定非要缠紧林小昭，不让她讨厌自己。至于一开始见到林小昭的熟悉感及心动，此刻也在林小昭的目光下，消失无踪了。
于是，公司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林小昭与任阳经常同进同出。任阳对于别人猜测二人在交往的话，也从未澄清过。至于林小昭，别人还没有不怕死地敢跑到她面前问她这种事。于是，各种流言开始漫天飞舞。
“小昭，麻烦你进来一下。”桌上的电话闪着红灯，传出了那个在她心里已被千刀万剐无数次的声音的主人。
“好的。”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但她的声音仍是甜美热情的，林小昭推门而入。
“小昭，麻烦这个拿给张秘书，交给总经理签字，要快。”任阳的抬头愉快地对进门的林小昭说道。
“是的，经理。”林小昭恭敬地应着，转身离开。
看着她愤怒着脸离开，任阳在心里叹气。唉，她还要气他多久啊，他承认当初以她醉酒的事，来要胁她来帮他有点卑鄙，但他觉得她有这个能力，所以才让她做他的助手探她的底细。甚至如果可以的话，等他离开时，可以让她做上业务经理的位子……只要她有这个能力，这样总比她在行政部被欺压好多了吧？
先前他一直不解叶经理为何会把招聘业务经理的大任交给她，经过近半个月的工作接触使他明白了。林小昭，一个看似平凡的姑娘，但她却有着不平凡的智慧。这几天她与他共同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业务进度。对他来说，她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助手，他甚至想过，如果回到美国，他可以带她回去做他的秘书。
于公，她认真负责，从不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中，而且每次都完美地完成他交待的工作，从不出差错——就目前而言是这样的。
于私……呃，他不知道。每次一下班，她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等他回过神时，她早已不见了踪迹。
他叹了口气，业务上的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林小昭的臭脸才是他烦恼的来源呢。唉，怎么样能恢复两人初见的和谐气氛呢，他皱眉苦思。
“经理，大和企业的王总到了。”三下敲门声中，冒出林小昭的声音，接着她走进来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他。
“知道了，小昭，你觉得大和企业的计划案怎么样。”他靠向椅背，抬头问着眼前的助手。
“要听实话？”林小昭反问道，知道他有意探问自己，观察她的实力。
“当然。”任阳想也不想地回复。
“据我了解，大和企业近来所做的货物材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而且据大和企业的客户反应，大和企业常私下用劣质的货物替换客人要求的货物。”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这应该是大和企业内部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关于这点他很好奇，不止今天，‘阳华’的许多劣等客户，由二人一起评估后，就不再合作了，其中大部分是林小昭的建议，再去调查后才发现，事实与她所说相符。
“你的意思是……”
“这只是个人看法。”
‘好吧，我知道了……小昭，等下班后，我们去……”
“我有约了。”一句话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让他挫败地直想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