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色戒:何为夫权(2)(1 / 1)
无际的苍穹,映着他有些萧索的背影。
他举着一杯酒,直灌下。沈江走过来,清了清嗓子:“你可真够强,欲求不满是不是,强迫一个三十八度的高烧病人和你嘿咻。”
何书墨皱眉,“她怎样了。”
“你不会自己去看?”沈江没好气,但想起谈浅川昏迷的模样,看看自己的好兄弟,微微一叹。
他是这群人里最沉得住气的人,但今晚明显是失控。
沈江不明白,什么事激得他失控,他不说他也不好问。
何书墨不讲话,闷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整杯。沈江看不过去,“别喝了,丫头片子还等着你去照顾呢。谈家发生这等事,也别怪她,小女生都很情绪化。她算不娇气了,对你也是一等一的好,关键是难得听话。”
何书墨苦笑,听话么,怕以后就不会了吧。
十年来,她一心一意对他,他又回报什么。
何书墨转动手中酒杯,“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看她妈妈。”
“还用得着你说吗。”沈江给他一拳,“不早了,赶紧去看看她,我先走,什么事电话联络。”
提着东西往外走,快要迈出时,又说:“谈书音是不是也牵扯进来了?”
“她不会有事。”
“书墨,上头查得紧,自己小心。”
何书墨不语,放下酒杯踱进睡房。便看到她不安地动来扭去。何书墨叹,睡觉都不安分。
又想起今晚要她太多,动作也没有节制,做时只听她喊疼,兴许是伤着了。脱下她衣服,手往那里探过去。
谈浅川哼哼地阻止,他轻哄:“让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她也许是累了,任他动作,只觉体内凉凉的,那里的灼痛减轻了许多。
把她抱到身上,头软软垂在他颈间,生理盐水滴滴答答,他亲着她的眉眼,“今天遇着什么不事?告诉我好么。”
她不理他。
何书墨也不强求,看她虚弱,也就放过她了。
第二天醒来,她浑身酸软,下面已经不疼了。枕边人早已不知踪影,她无力地爬起来,去洗漱间冲洗。
她看到镜中的女子一张惨兮兮的容貌,简直惨不忍睹。她胡乱洗了一把,仿佛是踩着锦绣轻飘飘走出来,依然觉得很疲,不知是感冒的缘故还是被他折腾的结果。
歇息片刻,何书墨打着领带走进来,看到她起来了,说:“我先去公司处理事,会早一点回来,你今天哪也不要去,好好休息。”
她不讲话,何书墨坐下来,低下头蹭着她鼻尖,忍不住亲了又亲,“宝,昨晚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放低姿态,谈浅川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看她这样,他语气又软了,“好了,宝,说话,说话。”
她皱眉,觉得他很烦,以往他可不是这样,臭屁得要死,一直都是她缠着他不停地讲,他偶尔也会应几声。现在情况反过来,她很不习惯。没好气地哼哼道:“烦死了,要说什么呀。”
“还讨厌我吗。”
“……”
“在家等我,乖。”
“嗯。”乖顺得像只小猫咪,他忍不住又想亲她,想着昨晚她的问题,但今天的工作实在离不开,再者她生病着呢。“听话,不许生气。”
“我生不生气你都要管?”
“好好,我不管。那乖乖在家等我。”
她烦了,皱眉推他,“走吧别唧唧歪歪了,真啰嗦。”
何书墨离开别墅往城里去,接到谈书音电话,她劈头就说:“何书墨,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小川?”
“放了她,不可能。”他皱紧眉,声音冷极了。
饶是书音做了数次心里建设,还是免不了心里一抖。可她不能就此认输,所有出国手续都齐全了,唯有谈浅川,什么证件都下不来,去问原因,对方只说不符合。
“何书墨,若你爱她,又何以伤她,若你不爱她,又何必用另外一个人女人来毁她?她还小,什么事都不懂,但十年来对你的心,你难道没看见么。”书音很激动,剧烈咳嗽来。
何书墨眉头越皱越紧,左手背凸起的筋脉特别突出。所有人都可以质问他,唯独谈书音不行,他爱不爱谈浅川,她难道不知道?
“谈书音,你管好自己就好,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说。”
书音知道他不悦,她也是豁出去了,一想到父亲,她心痛如绞。不可否认父亲错了,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哪怕他在混账,也养育了她近三十年。
“五年前的事,浅川什么都不知道,何书墨求你了,看在她爱你,我爸爸已经得到他应有的惩罚,放了她吧”
“你在求我?”
“是。”
“如我不答应呢。”
书音默了片刻,坚定地答:“你也不想她恨你是不是?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她不过是爱你,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爱我?”何书墨冷笑,“你也说了,她爱我,既然她爱我,我又怎放她离开?”
“何书墨。”只传来书音尖锐地叫喊,可惜何书墨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
何书墨来到公司,总台小妹立马在公司群里发布一条信息:老大今天心情不好,没事不要去撞枪!
群里一时炸开了,七嘴八舌讨论开来。
何书墨走进办公室,坐了片刻,然后秘书陶橙提醒他开会。在开会时,陶橙战战兢兢地对着神色冷淡的男子说:“何总, alecar小姐,她在公司楼下,请问放行吗。”
陶橙冷汗涔涔,这也怪不得她,今天老大的脸色实在冷得诡异了点,在这之前,虽然冷,但也不至于让人望而生畏。
“没看到在开会?”他缓缓开口,却听得陶橙心肝一抖,赶紧缩回去。
中间休息,他打电话,好半天也没人接,于是又打别墅电话,阿姨到是接很快,一听是他声音,便说:“小姐一早只喝了点粥,现在在午休。”
“嗯,她醒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好,那何先生还有其他交代吗?”
“督促她喝药,别吹冷风。”
“好,我会的。”
挂了电话,还是惦记得紧,但下午的会议不能缺席。往后一枕,心闷得慌,他就不该答应alecar的要求,就算她找上靠山,也得不念旧情把她扔到国外历练。
他难得懊恼,按着眉心,该怎么了结她?来硬的,目前不行,时机不对,那任她胡作非为?
他拧眉,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违背誓言要付出惨痛代价。
思绪有些飘,他想起多年前自己那番话,不由苦笑。
他真那样想?当真把她当自己女儿来宝贝?
或许,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想着她,想着十年时光,她是怎么坚持下来?倘若,她没有足够的勇气,今天陪在她身后的会是谁?
“何总,对不起,我拦不住。”陶橙神色慌张,语气急迫。
何书墨稍一抬眉,便看到叶珊珊搀着何老太走进来。他按了下眉,真会给他捅事儿。
“我这很忙,没什么事等我忙完在谈。”因为婚期一再推迟,没有顺老太太意思,娘俩现在一见面就是把□□张。
“我不来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你一面。”老太太哼了声。
因是老来得子,简直是把所有宠爱都倾注在这儿子身上。都说养儿防老,可是她养儿就是遭罪,毕业了不肯进自家家族企业,反而出去自己创业,老爷子已和他是水火不容,早不来往,所有事都是她这为娘的在传话,现在倒好,答应订婚,中途又闹出这出戏。
她早该明白,他不会轻易点头。可惜,她太高兴得意忘形了,忽略了他和家里积累下来的矛盾。
但又能有多大的矛盾,只不过他们不许他和任家女孩走得近,叛逆时期的他,偏偏逆着来。
这也得怨老头子,横着竖着来硬的,无论对错,他只□□脸,开始她还耐着性来撮合父子两,时间一长,她的耐心也耗光了,尤其是这次悔婚,让她觉得是自己宠溺过了头,因此对叶姗姗更多了份愧疚。
也曾听闻,何书墨和一位叫alecar的女子来往亲密,她只恨他不争气,什么遗传不好,偏偏遗传老头的风流。
“姗姗,去倒一杯水来。”她支走叶珊珊,自己坐下来。
看着自己母亲演戏,他也懒得点破,冷淡地问:“婚期免谈。”
“我也懒得管你了,但你这样让叶家没面子,叶政什么人?姗姗她又有什么不好,至于你迁怒她么。你要怪要恨,直冲着我们来就好了,不要殃及外人。”
“你也说了是外人。还有叶政什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处理。”
何老太或许是累了,幽幽一叹,“虽然我希望你和姗姗结婚,但你硬是不肯,我也无话可说。算了,你若真喜欢,也随你去了。只是这alecar,别的不说,到底是来自国外。”
何书墨想解释,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便让他们误会,若在这节骨眼上,让她知道他匿藏谈浅川,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来。
对谁,都没有这种无力感,抓不住又放不开。
何时,堂堂何家大少成为缩头缩尾的人了?原因只因一位叫谈浅川的小丫头。
世人又怎会知道,这叫谈浅川的小片子,用她十年光阴谱写了他的情感线,用她的坚韧,织出密密麻麻的网,网罩他的骄傲和冷静。
其实,他可以退一步,避开□□穿肠,但他只是冷眼看着她疯狂滋生,直到心再不由自己掌控。
何老太叨扰,语气里流露出妥协的意味。
“好了,我自有分寸。”
“对了,时茂出事了,你能避就避,不要逞强,他呢,一点也不像他爸,争强好胜。落得今日下场,早在预料之中。想当年,在你大哥事上他做得那般绝,一点余地都不留。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们都得长记性。”
“行了,前些日你不是还热络地为浅川找事干吗,怎么一个转眼,他们落难了,到落井下石了?无论怎样,他也是你前夫之子。”
不提这还好,一提她面子挂不住,眉一横,“我这也是为你好,谈家二丫头心眼鬼着呢,以为她会听我的?虽然我也想为她找个好人家,这丫头偏偏不领情。”
“她不是答应订婚了?”何书墨仿佛是听说般,又如她和自己没关系一样。
“就算答应了又怎样,这个时候程家还会答应?避都来不及。”
“你也知道,当初还凑这热闹。”
他冷斥,她吓了一跳,心想这孩子今天火气怎这大?叶珊珊恰好进来,母子两避而不谈。
下午会议上,接到阿姨电话,声色急切慌张,“何先生,小姐要出门,我拦不住,可现在下着雨,怎么办?”
她的声音好似要哭了,何书墨顾不得其他,“好,我知道了。”
语毕,宣布散会,自己则是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陶橙本要提醒他晚上有饭局,结果追出去时,哪里还有老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