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如是行房(1 / 1)
无奈之下,杨踮峰只能放弃。轻轻放下女子,杨踮峰站起身,看向银甲。银甲正无力地趴在地上,大眼灰黄,大嘴微张,愣愣的模样,似乎经受了极大的打击。
杨踮峰走上前,俯身在银甲头上轻敲几下,银甲一无所觉,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看来得用些力气!”杨踮峰手上加了些气力,银甲却仍是没有反应,再用力点,还是一样!继续加力一直到了极限,拳头也不禁有些吃疼,银甲却依然故我!
杨踮峰邪邪一笑,“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在手上加了一些氤氲之气后,杨踮峰狠狠砸向银甲头部,让杨踮峰无法接受的是,眼前的怪物甚至连身体都反弹而起,却仍是无动于衷。
一股犟劲冲上心头,杨踮峰将氤氲之气源源不断地调到手上,直到手上的经脉无法继续容纳。氤氲之气充盈之下,拳上竟蒙上了一层彩光,在紫红色皮肤之上包裹了一层九彩的拳套。杨踮峰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砸向银甲,却听一个熟悉的女声道:
“没用的!臭男人就知道用蛮力,哼!”
杨踮峰颇为惊讶地转过身,只见女子此时已然起身,跪坐着侧身面对他,乌黑长发犹如一挂瀑布遮在胸前,她双手正在秀发之上温柔抚摸着。脸蛋因被杨踮峰赏赐了一个巴掌,红彤彤煞是诱人,小嘴似噘非噘,似是在嗔怪,又仿若撒娇。天真、妩媚、淫荡、圣洁,眼前的女子是圣洁的仙子下凡,又是淫逸荡妇的化身。
看着女子,杨踮峰腹部的一团火热再度燃起,该有的反应尽数显露。杨踮峰拿手搔了搔竖起的长发,嘴上也不禁有些结巴了,“你,你醒了啊!”
女子眉黛微蹙,小嘴微噘,似嗔还怨,“你们这些臭男人,对我这样的弱女子竟然下如此的重手!那个不知是人是怪的东西,竟然在变身后用角刺我心口!”
“似乎的确是我和银甲的不对,”杨踮峰搔着头发的手更是紧张了些,“对,对不起。”
女子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扭过头来,泪水在眼中不住打转,脸上一片戚然:“一见面你就欺负我,想、想那个也就罢了,你竟然,竟然……”大坝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两股泪水从眼中奔涌而出,气势恢弘冲过脸颊,在下巴回合攀挂之后便砸落在地。
这时,杨踮峰心中竟产生一种称作悔恨的情绪,他居然将眼前的女子惹哭了!见到她极度委屈的模样,杨踮峰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错了!他不该!不该惹眼前的女子哭泣!
女人是水做的,一点都没错,女子就这么一直流着泪,还不时抽噎着。泪水已经在地上聚集了两个不小的水坑,每一滴眼泪掉落,都发出微微的“吧嗒”声。
杨踮峰听在耳中,心中更是悔恨,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乱成一片,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采取何种行动,于是便直直立着,一手磨蹭着裤腿,一手在坚硬如铁的头发上摸索着,怔怔看着女子。
杨踮峰不知的是,女子心中也不好受,她本是想以眼泪换取杨踮峰的同情,然后一步步引诱他,最后控制他,哪知杨踮峰便如初哥一般,愣愣地不见一点动作。可如果放弃了,这些努力便白费了,她实有不甘。于是眼泪仍是不断涌出,地上的两个水坑早已连成一片,此时已是一个小小的水潭了。
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一男一女,一个愣愣立着直勾勾看着,一个跪坐着委屈地抽噎着,两人之间一个小小的水潭渐渐扩大,触及女子的膝盖,离男子的脚趾也不过咫尺之遥。
“主~人……”
一个模糊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个声音仿佛是嘴巴蒙上了厚重的纱布吐出的,听在耳中很是难受,男子和女子都是一愣。女子下巴上一滴晶莹闪耀的泪水滴落而下,在水潭上撞出圈圈的波纹。
“主人!”然后是一阵金属摩擦之声!
男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眼前是一个有着人模人样的怪物,正是银甲!
“主人!”
杨踮峰终于摆脱了心中的烦乱,乌黑眸中的几丝灰色登时遁去,“哦,是银甲,你醒了!”默然的脸上再现让银甲心中一颤的笑容,“嘿嘿,银甲,你记得刚才做了什么事吗?”
莫名其妙!刚才不是在睡觉嘛!好像……银甲在脑袋上怕了一掌,模模糊糊地记起他和杨踮峰一起来到二层,见到女子之后……体内突然一时火热一时冰冷,然后脑袋就死痛起来,然后、然后?银甲使劲摇摇头,他记不得了。
“主人,记不清了。银甲记得上来之后,那个小妞攻击我,然后又攻击主人,主人控制了那个水球,小妞的火龙支持不了,突然身体忽白忽红,银甲的身体就又冷又热,然后……然后银甲就记不得了。”
见了银甲的模样,杨踮峰突然觉得索然,点点头,转过身来。不知何时,女子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绞着长发,望着杨踮峰的眼睛有些红肿。
杨踮峰突然记起他是来闯关的,还没问清就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真是失策。
“嗯,小妞,如何才能进入三层?”
“讨厌,我才不是小妞!”女子噘起了嘴巴,轻摇娇躯
“那我该叫、如何称呼你呢?”杨踮峰觉得自己真是窝囊至极。
“我叫焚雪,火烧林子的焚,冬天落下的雪。”女子赧然一笑。
“那焚雪,你知道如何才能进入三层吗?”
“知道。”焚雪神秘地冲着杨踮峰一笑,只是杨踮峰没有察觉。
“那……”
“告诉你是吧,可以。进入三层的前提是能让我心服口服。”焚雪脸上的笑容更甚。
“那如何才能让你心服口服?”杨踮峰也笑了,他觉得很是有趣。
“你真坏死了!怎么能让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心里清楚得很!”焚雪本来微红的脸颊涨得通红,低下头,看着绞动头发的双手。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杨踮峰无奈地摊开双手,微笑成了苦笑。
“真的?”焚雪抬头盯着杨踮峰看了良久,杨踮峰始终一脸苦笑,不似作伪。焚雪正要开头,突然想到自己说的内容,急忙低下头:“就是要行房!”
“行房?”杨踮峰双眼瞪得大大的,尽是惊讶!焚雪抬头偷看一眼,娇羞地点点头。
杨踮峰转身对银甲道:“银甲,你知道行房什么意思吗?”银甲歪头想了一会道:“银甲不知道!”
焚雪那个气啊,杨踮峰这摆明是在耍她,哪个男人能不懂得行房!“你个臭男人!”
“怎么?”杨踮峰急忙转身,凑身向前,杨踮峰本就不高,与焚雪几乎一般高矮。这一凑,杨踮峰的鼻尖几乎便碰上了焚雪的。
焚雪立即后退一步,紧紧盯着杨踮峰眼睛。她惊讶地看到杨踮峰眸子竟是完全黑色的,不见一丝杂色。一眼望去,目光仿佛投入了深渊之中,无从究其深浅。
焚雪一时竟看得呆了,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多漂亮的眼睛!焚雪心中的怒火立时熄灭,紧紧盯住杨踮峰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把脸凑上前去。
杨踮峰见焚雪靠近,也不知该如何动作,便一动不动。焚雪越靠越近,没有发现她的双唇正好是向着杨踮峰的嘴唇而去,杨踮峰倒是发现了。但他不知该如何动作,只是转动黑眸看着越来越近的性感丰满的两瓣红唇。
三寸、两寸、一寸、半寸、再近……四瓣嘴唇终于碰在了一起,杨踮峰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嘴唇如遭电击,酥麻的感觉顿时遍布全身:奇特,刺激、新奇又十分舒服……难得说清,道不明。焚雪却也是同样的感觉,因为这是她的初吻!
焚雪将双手手一甩,然后抱在杨踮峰腰部,嘴上模糊不清道:“你不知道,我来教你吧!”
两人四周突地涌起矮矮的一圈水幕,围着中间嘴唇相对的两人缓缓升起,遮过膝盖,挡住大腿,高过肩膀,越过头顶最后合成一个半个水球。
银甲怔怔地看着水幕上升,在水幕收拢成一个半球之时,突然想到女子很可能对杨踮峰不利,急忙上前想要进入其中。可是,银甲一触及水幕就立即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出三尺。
银甲正想再次尝试,却听得半球之中传来了焚雪的模糊的声音:“是这样的……进来……错了……是这里……要轻点……别乱摸嗯~听好……”接着是杨踮峰的:“……可以喝吗……这个水……好多……”
银甲小心凑近半球,耳朵离开水幕一指,这样应该不会被反弹了吧!
“啊~”
猛地传来一声尖叫,银甲大惊之下头撞在了水幕之上,柔力再次传来,银甲又被送出三尺。银甲懊恼地在地上捶了一拳,心中不断念着要小心,慢慢地将耳朵凑了上去。这次传来的是女子的呻吟声,声音悠长,似是极为享受。
听了许久,仍是同一个声音,词儿没变,调儿没改。银甲便没了兴趣,悻悻走到一边躺了下去,心中想象杨踮峰和焚雪此时的情景。
是在打架?那也该是没什么危险,没有怒喝声,没有剧烈的打斗声。听那女子的话语,似是在教授住人些什么,那该是在切磋吧。那该是如何教呢?
银甲翻了个身。对了,一定是幻境的考验。主人跟着那小妞进入幻境之中,那是一个山洞。山洞很小,那小妞告诉主人说进去,主人不知该要如何,小妞便告诉他方法。主人很好奇,到处摸索,女子恐怕遇了危险,便告诫主人。
银甲再次翻身。嗯,洞顶有水滴下,主人便问可不可以喝?然后……然后主人没有听从劝告,偷偷喝了一滴。那水滴美味至极,主人陶醉了,女子见状也尝试了一滴,结果也陶醉了,便呻吟起来……想着想着,困意卷了上来,银甲大眼上土黄光芒闪烁几下,便被睡魔收入黑色的披风之中。
不知过多久,大殿之中没有任何可以判断时间的东西。也许过了许久,也许只是很短的时间,水幕从中开了一个小洞,却不是按着原路返回,水是流进了洞中,于是半球从地步缓缓升起。
首先看到的是紫红色的一双脚,然后是粗壮的小腿和大腿,接着便是被杨踮峰抱在怀中的焚雪的胴体,最后水幕完全收拢消失在杨踮峰头上七寸处。
“焚雪。”杨踮峰的声音出乎寻常的温柔,仿佛二月的风抚过丝丝垂柳。
“嗯。”焚雪将头深深埋入杨踮峰怀中,脸上红潮正在渐渐淡去。
“三层如何去法?”
正是柔情蜜意之时,杨踮峰居然还念念不忘进入三层的办法,焚雪顿时来了气,张开小嘴在杨踮峰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急什么你!我把身子都给你了,居然都还不知你的名字!你就不会先说点别的!”
焚雪虽然咬得非常用力,然而杨踮峰的变态皮肤上并没有留下一点印记。杨踮峰笑了,却不似以前令人胆颤,而是傻傻憨憨的,没有开口。
“说啊,傻瓜!笨蛋!”焚雪瞪了杨踮峰一眼,玉石般的手指在他胸口一点。
杨踮峰心中一荡,心中有些奇怪,为何见到焚雪以来,心中会不断涌现出的各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不过,这些情绪皆是颇可享受的,杨踮峰便不再深究。
看着焚雪娇羞的脸蛋,杨踮峰傲然道:“我是杨踮峰!杨树的杨,踮脚的踮,山峰的峰。”“杨踮峰?”焚雪将名字念了几遍,喃喃道:“奇怪的名字,没什么特色!”
“特色?是我的名字便是一大特色!你的名字又有何特色?”
“哼!我的名字当然有特色!不过你这样的粗人是体会不到的!”
“现在名字问了,三层如何去法?”
焚雪那个恼啊,“嗯啊”一声在杨踮峰怀中挣扎了一下,怒冲冲道:“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今天可是我俩的好日子,你就不能多等些时候,陪我聊聊?”
杨踮峰竟有些心虚,急忙说道:“说,说!我们继续说!”
“唉!也不知你是否真的……我来说说我自己吧!”焚雪突然叹了口气,颇有些伤感,看得杨踮峰一阵心疼。“坐下,呆子,站着会累的!”
杨踮峰依言抱着焚雪盘腿坐下,焚雪靠在杨踮峰胸口,眼中渐渐迷离,淡淡地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
“我是一只冰火狐。你肯定不知道冰火狐的,我们冰火狐是远古遗留下来的物种,不知是何原因,到了我母亲这一代便只剩下她一人。母亲在山中修炼极为寂寞,于是便进入世俗。母亲立即被世俗的种种吸引了,甚至停止了修炼。在偶然之下发现她可以通过与人交合偷去他人精元之后,母亲便凭着狐族的媚惑不断盗去精元,无数男子因此提前衰老死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知是谁说了这句箴言!终于有一天,一位修真者发现了这一情况,大怒之下,将母亲收入殛天塔,也便是我们所在的塔中。在那修真者的控制下,母亲日夜经受折磨,痛不欲生。同时,母亲也深深忏悔了,她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然而冰火狐一脉不能因此而断,于是母亲将体内真元融合形成一个精元球,接着便精尽而亡。”
“我便是从精元球中诞生。仍在球中时,我便接受了母亲的所有记忆,但是我毕竟不是她,所以我恨她。她自己无法承受的痛苦居然要我来替她忍受,她又于心何忍!她屈辱的记忆为何还要像宝贵的遗产一眼留下!”
“但我诞生之后,却发现本来母亲时时刻刻忍受的折磨竟消失了!我一时愣了,怎会如此?这时一个声音解释了疑惑,那是一个很好听的男子的声音.”
“‘你母亲能够忏悔,说明她本心不坏。她留下你,并非要你替她承受塔中无法忍受的折磨,她是不愿冰火狐一脉就此消失。你听到这声音之时,我已经离开。我要你在此守候,若干年后,会有人来解救你!我希望你不会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然后,我便在此守候,我不知现在已过去多久。一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企盼,感觉时间流逝得好慢好慢,心中仿佛一团无法熄灭的火不缓不急地烧烤着,心中极为难受,却勉强可以忍受。后来我心也冷了,便不再盼着念着,而是一心修炼母亲留给我的法术功法,偶尔还会想起男子留下的话,想起我的救星,我只会嗤之以鼻。”
焚雪突地从杨踮峰怀中挣扎而出,激动了起来,“那男子没有骗我!我终于还是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我的救星!”焚雪抱着杨踮峰的头,深深地看进他的眸中,“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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