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两份礼物（1 / 1）
“等雨停了之后你再走吧。”他将别墅里的窗子都关上，将窗帘也都拉了起来。雷电惨白的余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将客厅映照得十分诡秘。
接着他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得明亮。
“要不要喝点东西？”他关切地对她说。
屋外雷鸣阵阵，如果这时候与他呕气这样唐突地跑出去，那未免也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了。可是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又觉的跟他同在一间屋子里呆着真是一种折磨人的事。
于是她咬了咬牙，拉开门走了出去。
风哗哗地吹着，掀起她的衣角与裙袂，从别墅的门口距离她停车的地方也不过寥寥数十米的路，已经被雨打得睁不开眼睛来了。
林风眠赶紧将她从风雨交加的户外拉到了屋子里来。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雨水浸透了。他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爽，可是也犯不着为了这种事跟我呕气吧。”
接着他又从浴室里拿出一条干毛巾来说道：“擦擦头发吧，全都湿透了，我去找吹风机给你。”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所做的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他又从楼上找到一只吹风机下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地揩拭着头发，便将电源插上，吹风机的马达立即隆隆地响起来，他自然而然地将她半潮的头发拿起来，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的。带着寒意湿气的头发从他的指缝中漏过，给了他一种很奇特的触感。
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她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只记的他的大手拂弄过她的头发，手的温度贴着头皮传递过来的温暖就好像和煦的春风，慵懒的，又很惬意。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已是下半夜了，而自己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看到这间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爬下床，走到走廊上，看到从天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光，她听到走廊的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借着拉门缝漏进来的一星光，见到林风眠仰面地躺着。
不知在一种怎么样的心境驱使之下，她接近那张床，看到他被月光照得柔和的脸庞，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她有一种想去吻他的念头。
突然间他眼睑颤动了一下，她吓得屏住气一动不动的。
可是他只是翻了个身而已。
她悄悄地掩上门退出到门口。
跑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推开窗子，一股夹带着泥土味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重新躺在床上，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与林风眠交往的镜头就像影片的快镜头一帧一帧地在眼前闪过。这样一来，更是折腾得她半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耀眼的太阳光透过双层的窗帘射进来，她揉着惺忪疲倦的睡眼坐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林风眠此刻正坐在床边望着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捂紧了微敞的衣领。明明记昨天晚上锁好了门的。
他扬了扬手上的锃亮的钥匙说道：“我已经弄了早饭，下去吃吧。”
“知道了。”她轻声地咕哝了一句。嫁给他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下过厨。
她走进浴室，发现浴室里的东西都如以往的一样，心里不免带有几分感慨地梳洗完毕走下楼去。
见到他手持一份报纸，一手拿了个三明治。而餐桌上的早餐十分地丰盛，中西餐都有。
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便昂起脸对她说：“来了，过来吃吧。”
她选择吃了一碗白粥就着油条。
过了片刻，他将手上的报纸整齐地折了几折放在右手边对她说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还以为他下厨做的呢，居然都是现成地买来的。
“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你。”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她震了震，抬起眼看着他。
“我记的在那个梦中，电闪雷鸣，雷声很响，而我就躺在客房的床上，在梦中我看到客房的门被推开了，从门外面你走进来了，样子很温柔，坐在我的床边……”
她心虚地避开他紧锁过来的视线，嘴里说道：“你也说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喔，对哦只是一个梦而已。”他的嘴角牵了一牵，露出一丝奇特的微笑，“我总觉的很真实，就像是昨天晚上发生过了一样。”
她板起面孔：“你别做梦了。那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吗？”他眼尾微微地一瞟。
“吃过饭之后我就要走了。”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送你。”他接口道。
“不用了，我自己也有开车来。”她乜斜着眼眱了他一眼。
“那你不要忘记把那些东西带走！”他双眸沉静地说。
“好。不过我想问一下，我们的离婚手续到底什么时候去办呢？”她觑着眼睃了睃他。
他的脸部有一丝微微地变动，闭上了眼睛稍微地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么急吗？”
“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她叹息着说道，“长痛不如短痛。”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他反诘她。
她立即说道：“是的。我对你已经没有从前那种感觉了。”
“喔。”他的眼睛似眨非眨了一笑，“因为你把对我的感觉都转移到周澈南的身上了吧。”
“你不要胡乱地猜测！”她的口气生硬起来，硬梆梆地说道，“我跟他是清白的！”
“你非要离婚吗？”他嗟叹道。
“是！”她被自己的回答也吓了一跳。也许从那个孩子没有了之后，她对他所有的寄望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从什么时候起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他的两眼闪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从那个孩子没有了之后，我对你所有的幻想都消逝了。”一丝深深的哀愁又充盈着胸口，她两眼低垂着注视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