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王爷,你可算来了,芍药这几日,一直在惦记着你哩。”上次的那个龟奴见到淳子芯,又点头哈腰起来。
淳子芯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些瞧不起这种人。
我看是你惦记着我的钱吧!
淳子芯甩了下袖子,缓缓说道:“让芍药准备准备。本王待会儿就过去。”接着,淳子芯有些难为情地小声问了下:“茅厕在哪里?”
“前面左转便是。”那龟奴原想笑的,但见淳子芯一脸严肃的样子,便不敢出声,依旧毕恭毕敬地对待淳子芯,生怕惹恼她,会脑袋搬家。“小的先让芍药备好酒菜等候王爷。”
淳子芯实在急得不行了,挥了挥手,便按龟奴说的方向跑去。
这两个夫人对我实在太好了,天天都煲汤给我喝,喝完这个滋补的鸡汤,又喝那个养生的药膳汤。特别意外的是羽凡,上次百花楼的事之后,不但没有向我发脾气,而是一天到晚对我嘘寒问暖,亲自下厨让我吃饱喝足的。男人,真是难懂的动物。
这时,从偏房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淳子芯认得,是那百花楼的老板仇牡丹,另一个则是个男人,小解之余,便听他们谈话当消遣。
“尤尤,芍药被王爷给占去了,我们的金饭碗可就丢了。”仇牡丹愁眉苦脸的,还在烦着自打王爷下命令之后,来看芍药的客官便少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也溜走了的事情。
“我们舞千城可不是只有一位王爷而已,下次,三王爷再来时,我们派人去邀请大王爷,到时候两个王爷为了芍药来个鹬蚌相争,那我们就是渔翁得利了。”
“哟!你真坏。”仇牡丹听到这个主意,眼里绽放着柔情和奸邪,她用如青葱般纤细的食指轻点付尤的唇部,然后搂着他的腰走去厨房那边。
淳子芯见那两人都走了,便从茅房里出来,到井边打了桶水洗手。
这古代,连个洗手盆都没有,真不方便。
还有,这间店,真黑!连王爷都敢黑!还想请淳子雅过来……我不会让你们伤害芍药的。
芍药房里,熏香弥漫,烛光微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两个人隔着一层面纱凝视对方。
“你为什么不把面纱摘了?难道连我也不信任吗?”淳子芯细酌了一杯酒,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看见芍药,就会想起她心爱的墨鱼兄……心就会隐隐作痛。好似只有喝酒,才能不去思念他,心才会麻木。
芍药并不答话,他知道,他的声音,很容易露馅。他只是默默地倒酒,跟淳子芯共饮。喝了几杯之后,芍药便坐在古筝面前,弹起曲子来。
淳子芯虽然不懂音律,但能听出他的曲调透露着悲伤。淳子芯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向芍药走去,在他面前,又喝了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芍药用忧伤的眼神回应着淳子芯,他的手依旧在那几根弦上游离。
淳兄弟……你为什么那么伤感,你过得不好吗?
不过一会儿,芍药因为过度忧伤,体内气息紊乱,便又开始口吐黑血。这一次,黑血的量比以往多了许多,不但溅在古筝上,还染上了淳子芯的云纹鞋。
“你怎么了?”淳子芯上前轻抚着他的背,神情甚是着急。那感觉,就像在担心即墨云一样。
芍药摇了摇头,把淳子芯的手从自己的背上挪开,然后把她推向门外。
“你想让我走?”淳子芯甚是疑惑地看着芍药,但担忧更甚疑惑。
芍药拧着眉毛,只是点头,还拼命地把淳子芯往外推。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淳子芯知道这个男人有很多秘密,但既然还不到说的时候,自然不会去问。只好尊重他,离开这个房间。
出到门外,淳子芯又扔了一块银子给那楼梯上坐着守候的龟奴。“芍药伺候得很好,本王很满意。”说罢,淳子芯便快步离去。
房内,芍药靠着门,坐在地上,擦拭着自己嘴角的黑血,然后静静地看着手绢上的黑色,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
我命不久矣了,但能在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妾,只是这样做你的红颜知己,我的一生也没有遗憾。
风轻轻地拂过,吹干了淳子芯鞋上的血迹,萧羽凡挑着灯笼在门口等着淳子芯回家。那在寒风中的一点暖光,淳子芯瞧见了,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萧羽凡,把他搂进房里。
这个男人成熟多了,应该有雪晨调教的功劳。
萧羽凡在替淳子芯宽衣解带的时候,发现了鞋子上的血迹。他用手扇了几下,闻到那是即墨云的黑血。自己的妻主,今晚难道见过他?自从他离开后,我的研究就无法继续下去。而且,他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
“淳子芯,你鞋子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萧羽凡语气平和,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
淳子芯也想不到自己的鞋子上沾染了血迹。面对萧羽凡的问题,她不知道该不该如实说出。她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便把事情全盘托出。
萧羽凡一开始听,甚是惊讶。想不到,一个绝美的男人竟然在妓院里,他的气质那么清丽脱俗,真一点也看不出他会做那行。但后来淳子芯解释清楚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被人陷害的。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不知道他是被拐卖还是怎么的。
但对于萧羽凡而言,只要知道他身在何方就行。他要救人,他要解他身上的银虫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