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刚离开萧羽凡所住的兰轩院,管家便来报,说是女皇急宣王爷进宫。
淳子芯立即快步走起来,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看左木然。如果我就这么离去,万一羽凡又来找木然的麻烦……雪晨也可能管不住这个妒夫,看来,得让木然跟着我进宫,虽然进宫很危险,起码他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还能保护得了他。
于是,淳子芯过去牵起左木然的手,让管家备多一顶轿子,火速进宫。
云宣园里,设了歌舞宴席,邀请群臣共赏,女皇甚是慵懒地用手撑住下巴,侧卧在凤塌上。淳子芯又仔细地看着周围,发现还有那刺眼的大王爷淳子雅和三个穿着酷似波斯人的女人。当然,淳子芯心里很清楚,这里是架空,不可能有波斯人,而且听说,她们是荆南国的使者。淳子芯拜见女皇后,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斟起了酒,还挺有兴致地像喝葡萄酒一般先绕一绕那杯子,然后又认真地打量一次那些异国使者。
左木然见淳子芯把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便提起酒壶替淳子芯倒酒,然后顺着淳子芯的目光看向那些使者,接着,他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小弧度。荆南国的使者,哼,看来消息灵通的不只有我一个。淳子芯一回国,舞千城的下一任女皇便有可能发生改变,因为现任女皇淳子月只有两个皇女。舞千城是最繁华的国家,其他国家自然会过来揣摩女皇的心思,瞧瞧她到底想传位于哪位皇女,这样,他们才好巴结巴结下一任女皇,这对国家的繁荣和安定都极为重要。而且,他们还想了解下一任女皇的才干。
这时,一个披着面纱的女使者上前朝拜女皇,然后拍了下手,便有人抬来一张大桌子,上面还放有三个用红纸封好口的银罐。“这里的三个银罐中,又两个内含毒蛇,敝国想请贵国的两位皇女选出无毒蛇的罐子,并拿出里面的七彩玉石。而且,只能用手选出,不能借助其他东西。还有,这七彩玉石是敝国献给女皇的礼物。”
“荒谬。皇女的身份高贵,岂能有你胡来。”其中一个文官听见荆南国刁钻的请求,立即反对。
然而女皇却饶有兴趣的意思,她轻挑着眉毛,从凤榻上坐起。七彩玉石,难得的珍品,朕原以为是传说,想不到荆南国真的有这种玉石。而且,还有毒蛇,看来淳子芯必定会丧命于此,那朕就不用费劲了,那帮大臣也无话可说。接着,女皇缓慢而有力地说:“朕的皇女,岂会是胆小怕事之徒?朕相信朕的三皇女定有这份能耐。”接着,她又摆出一副十分信任淳子芯的模样,微笑着看向淳子芯,“芯儿,你不会让母皇失望吧?”
在场的大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知道,女皇表现上显得像是宠信三王爷,但她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想让三王爷去送死,女皇想把皇位传给淳子雅。
这点心思,淳子芯也清楚,所以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挂名母亲,天底下哪有这样狠心的人。
老娘这辈子要认您老做妈,可真是倒了的霉。想让老娘死,老娘偏要活得好好的,活活气死你。
淳子芯拉下左木然的肩膀,说:“木然,你帮我去找些硫磺过来,快去快回。”
左木然听到硫磺二字,顿时愣在原地。硫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幼读过上万卷书,基本上没看过硫磺这两个字。
淳子芯见他纹丝不动,有些纳闷了,“你该不会不知道硫磺是什么吧?”
左木然闻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们这从来就没什么叫硫磺的。”
坑爹啊?连硫磺都没有,那怎么避开那些蛇呢?淳子芯左思右想,一直坐在席子上发呆。
女使者见那三王爷没什么动静,认为这个皇女没本事,而且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女。既然如此,目标就很明确了,多去奉承奉承那大王爷,国家就能安定几十年。
女皇见状,冷笑了一下,眼里满是一种看戏的神情。文武百官更是着急,他们既担心淳子芯去了,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又担心淳子芯不去,女皇又不知道出什么借口治淳子芯一个罪,而且还落下一个无谋无勇的名声。
有了。淳子芯看着眼前杯子中盛满的味道香醇,但又气味刺鼻的美酒,然后从左木然手里夺过酒壶,往自己的手上倒,还淋倒了自己的身上。霎时,淳子芯身上满是浓浓的酒味。她慢慢地走到罐子面前,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上帝,你可千万要保佑我。别让我死得那么冤枉。
随后,她鼓起勇气,慢慢地把手靠近那红纸包住的罐口。不一会儿,左右两个罐子开始发出微弱的声音,而中间的罐子却毫无动静。淳子芯看准了,便伸手探进第二个罐子,然后拿出七彩玉石。
大臣看见淳子芯平安无事地拿出玉石,都满意地笑了。她们没有看错淳子芯,果然是机智勇敢,肯定是未来的好女皇。
女皇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然后又用衣袖掩饰过去。女侍者连忙鼓掌,她也佩服这个皇女,于是,她上前询问淳子芯。“三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蛇对刺激性气味的东西很敏感,而且特别畏惧。我这身上的酒味,我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何况是蛇。所以它们一狂躁不安,这罐子就会发出声音,毕竟这个是银罐子。”淳子芯很是得意,解释之后,便先行告辞,说是要回去换衣服,免得惹上风寒。
左木然和淳子芯一同离开了皇宫,他也有些欣赏起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但这个是一个提醒,这女人越是聪明,他越要小心,而且近来都不能招惹她家中的两个男人,免得露出马脚。
淳子芯掀起轿帘,发现有一个身穿黑衣,手持宝剑的男子正在屋檐上注视着她。随即,她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轿帘。他,会是颖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