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病假期间，不用上朝，于是我天天乔装出外溜达。陪同我一起溜达的，是同样乔装改扮的兰昕。
天色蔚蓝，气候舒爽。心情大好！
出得门来，我随手揪住一个路过的行人问道：“这里哪里最好玩？”
性别为雄性的行人一脸向往的答：“自然是月楼了。”
我冲兰昕一挥手：“走！去月楼。”
高高悬挂的巨幅牌匾上书写两字：月楼。
我和兰昕站在门口半天没言语。
门口迎生满脸堆笑上前：“两位大爷面生啊，头一回来咱们月楼吧。哎呀！两位大爷可来对地方了，咱们月楼的姑娘可是京城最漂亮、最善解人意的了。”说完，叫来几个小妞连拖带拽将我和兰昕拉进门内。
月楼内，豪华、气派，满场莺莺燕燕飞舞。
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我坐下喝茶。
面前路过一个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妇人，突然停住，回身来到我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囔道：“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跑这来玩了。”
我一口茶喷出去老远，随后原地窜蹦起来：“胡说什么！竟敢说你家大爷我是女人！”
妇人捧腹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喂，老娘我阅人无数，这点还会看不出来？瞧瞧您这小腰，”说话间，手出其不意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比我家头牌月华姑娘的还细。还有这肌肤，比婴孩的还嫩……您要不是女儿家，我把头摘下来给您当凳子坐！”
我晕，居然碰上这么个眼毒的妇人。
我：“是女的又怎么样？女的就不能来玩吗？”
妇人：“呵呵呵，你女娃儿跑这来能玩什么？我这里只有漂亮姑娘，可没有漂亮小伙招待您哪。”话落，引来哄堂大笑。
我：“既然如此，那干嘛请我进来。”
妇人一愣：“谁请您进来的？”
我：“门口拉客的咯。”
妇人捶手恨道：“这些个没眼力见的，眼珠都叫屎蒙了！”然后转眼间脸上开出一朵笑花面向我：“哎呀！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呀，我送小姐出门。来来来，小姐这边请。”
我：“我又没说要走。”
妇人：“您不走？那留下来干吗？”
我：“玩玩呗。”
妇人：“去去去，这儿没您玩的地方。要玩上别地玩去，不要影响老娘做生意。”说完，叫人将我和兰昕赶至门口。
被人请进去，然后被人赶出来。如此落差，于是我一点不准备灰溜溜离去。
不远处有个叫化子在乞讨。
我招手叫他过来：“兄弟，你去请你的弟兄们过来这儿，事后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叫化子欢天喜地答应而去。
不多会儿，闹哄哄来了一群叫化子。所有迎客小妞们皆花容失色逃进月楼内。
我站在月楼前方空地上，抱拳向叫化子兄弟们致意道：“各位弟兄，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跟大家开个会。会议的题目是：论丐帮的人权状况……”
月楼门口热闹非凡，并伴随着阵阵馊臭。一时月楼再无客人进入。
先前妇人急冲冲出来：“哎哟喂！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在捣乱？这样作乱，叫老娘怎么做生意？”
我：“哪里来的老妖婆？不要影响我开会，速速给我赶了开去！”
叫化子兄弟们纷纷来拉妇人。
妇人尖叫逃开。
不多会儿，月楼内出来一个人抖抖嗦嗦上前跟我细声好言商量：“这、这位大爷，老板娘说了，请大爷入内玩耍。”
我咧嘴笑。
事后，我掏出钱袋来付钱给叫化子。钱袋不是我的，所以钱也不是我的，统统都是青玄的。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当我刚用青玄的钱付完账后，一抬头，发现月楼二楼窗户那有个贵公子正在对我扬眉看。
一双柔白小手举着杯酒递到贵公子唇边，娇柔女声响起：“青玄公子？在看什么呢？”说话间，一个艳色无双的女子靠进贵公子的怀里。
青玄目光转向我手里的钱袋，盯了一眼之后，回看怀里女子：“没什么。”说完，低首喝掉唇边的美酒。
我连忙将钱袋藏进怀里，但又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多蠢，不禁搔头后悔起来。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进吧，青玄在里面；不进吧，又刚花了一百两银子买门票。我正犹豫不决，月楼突然来人来请：“大爷，青公子有请。”
我：“……说我没空。”
月楼来人：“这……这话小的可不敢回。大爷，您还是请进去吧，若请不到您，小的是要受罚的。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说完，可怜兮兮看着我。
我：“……”
来人领我来到二楼一处幽静的房间，进去之后，闻到阵阵清香；房中摆设，清素雅致。
青玄居中端坐，身旁坐着刚才那位艳色无双的女子。
青玄：“请坐。”
我在青玄对面坐下。
青玄转头对身旁女子说：“你先出去。”
女子垂眼低声答应：“是，月华告退。”说完，起身离去，经过我旁边时，看了我一眼。
我被那名女子看得是莫名其妙。
青玄盯了我半天，突然开口道：“难怪你闯了那么大祸后，还敢到处跑。原来你的易容本领这么高强。若不是刚才见你掏出钱袋，我也认你不出。”
我：“过奖，过奖。”
青玄：“可否冒昧问阁下个问题？”
我：“请问。”
青玄：“阁下为何要盗取《兰草图》？”
我：“好东西大家都喜欢呗。”
青玄：“阁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当然是真话了。”
青玄奚落道：“阁下居然还会说真话？真是奇哉怪哉。”
我：“……既然不相信，干吗还问得这么起劲？”
青玄一笑，不答。
青玄自斟了杯酒，然后扬了扬手中酒壶问我：“要不要喝？”
我：“当然不喝了，怕你下毒害我。这句话你说是真话还是假话？”
青玄唇边扬起一抹笑：“在下向阁下赔罪，阁下偶尔还是会说说真话的。”说完，仰头喝掉自己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时，笑容依然在唇边。
正在此时，那名唤作月华的姑娘再次回到房中，打断了我和青玄的谈话。
青玄眼色一凛，面色冰冷起来。
月华姑娘似乎受俱，犹豫一会儿才小心翼翼上前，柔声道：“青玄公子，您的香囊补好了。”说完，呈上一个精致香囊给青玄。
香囊虽然精致，却一看就是件旧物，上绣几个字：赠吾儿青玄。
青玄轻轻接过香囊，动作犹如对待珍宝般。随后，青玄声音冷冷对月华姑娘说：“下去吧。另外，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月华姑娘身体僵了一僵，然后依言躬身告退。离去前，再次看了我一眼。
这一次，我被月华姑娘看得心惊肉跳。那眼中，分明含着怨毒。但眼下已经无心探究为何会如此，因为我正被青玄那飘着桂花香气的香囊熏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想打喷嚏，想流鼻涕。
桂花是好物，可惜我过敏。
我连忙起身告退：“我还有事，告辞。”
青玄似乎意外：“是否在下言语冒犯了阁下，所以阁下才要离去。”
我：“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有事。”
青玄盯看我半晌，开口道：“那好吧，既然阁下有要事在身，在下也不便相留。”
我拱手告辞，起步急急欲走。
青玄喊住我：“等一等。在下想明日在长涯约候阁下，阁下可否赏光到临？”
我：“那不行。”
青玄脸色一黯。
我：“我说的是假话。”
青玄一愣，然后微笑起来。
我和兰昕七拐八拐，来回兜圈，终于将跟踪我们的人甩掉。
回到左相府，我和兰昕皆累瘫。
兰昕喘气半天才发出声音问我：“大人，您明日真要去赴约？”
我：“赴什么约？”
兰昕：“您刚才不是答应了青玄公子说明日会赴长涯的约定吗？”
我：“哦，那个呀，我是骗他的。”
兰昕：“……”
我：“你说这个青玄也真是的，不好好的呆在靖王爷的身边，跑出来瞎晃悠什么。害得我逛个街都能跟他碰上。靖王爷也真是的，怎么都不好好管教管教他的下属呢？”
兰昕：“靖王爷也要给青玄三分面子哪。”
我：“为什么？”
兰昕：“因为青玄是右相青仲倡的儿子呀！大人，这您也不知道？”
我：“这……我这不是刚巧犯了失忆症嘛。”
兰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