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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河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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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宸双眸染雾,睨着易函,半响却不出声,可那眸中阴郁之色却被易函看得真切,他急忙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却听许墨宸冷下声音道:“找本王何事?”

易函垂了眼眸,不敢再同许墨宸正视,道:“不知王爷可曾见到小女北语,她自今日早上出府之后,便不见了。”

许墨宸眉峰一蹙:“北语?”说罢,看向北音,“她不是就在此处么?”

待看清身侧之人时,那双微醺墨眸登时一颤,只须臾间,便松开了她的腰,忙着站起来,高大之影竟是在银烛下晃了一晃:“又是你……”

北音两手搭于身前,低着头不知说何为好,许墨宸抬手按了按眉心,沉吟片刻,方敛了几分醉意,道:“方才……冒犯了。”

北音但笑不语。

易函上前一步,解释道:“北语不见,臣担心她会在王爷此处,故而将北音带来,以免北语当真在王府之中,被心怀不轨之人窥去,落人口实。”

此话一落,许墨宸、北音二人才恍然过来,皇上圣旨已下,七日之后,北语便是北昭太子妃,若是此时再单独出现在宣王府,定会被旁人抓了把柄,而不日后的宣王妃易北音,则是易函此番出行的最好遮掩……

会意过来,北音心中释然几分,许墨宸却是脸色突变,看向易函道:“等等,你方才说,北语不见了?”

易函道:“是。”

听闻此言,许墨宸面色一绷,醉意顿散,沉默间,竟是抬步就往屋外走了去,如风如火。易函和北音见此,皆是面面相觑,互望一眼后,急忙紧随而去。

待行至宣王府外,已闻几番争执之声,许墨宸不顾侍卫阻拦,跳上一匹骏马过后,便直往长道尽头扬鞭而去。

北音扶着易函匆匆赶来,急忙上了马车,帘还未启,便急声对车夫说道:“快!跟上王爷!”

那车夫见此情景,亦是不敢怠慢,大声应了声“是”后,便高扬马缰,策马狂驰而去,待一声马鸣高响之后,车身即刻颠簸四起,紧随着前方飞驰的雪色背影,扬尘而去。

车厢内,易函摇头叹息:“这宣王,怎变得如此冲动了……三年以来,他向来勤于政事,从不缺早朝,可近日因北语之事,却是三四天未曾见着人影了!”

北音薄唇紧抿,一时间不知说何为好,遂只垂着眸子,佯作沉思之状,易函看向她,语重心长道:“音儿,王爷同北语之事,你最好就当不曾发生,成婚之后,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宣王妃,且要记住,不管王爷待你如何,你都不许对他存有二心,无论何时何地,你们二人皆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北音缓缓抬起头来,素来清波流转的眼眸中带了分沉寂:“爹放心,女儿知道。”

易函不停点头:“好好,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一路穷追不舍,马车终在城边停下,北音掀帘而出,但见护城河畔寒柳凄凄,河水清波潋滟,一对璧人相拥于乱絮之中,白衣胜雪,红裳如火,交融刹那,好似天地间冰消雪融,云破日出。

如此望着,脚下动作竟是一时僵滞,北音原地立着,心里蓦地划过似怅痛。

易函自车厢里走出,见此一景,大惊失色,急忙掉头四看,但见四处并无闲杂人等,这才暂且放心,却又还是上去,欲加阻拦。

北音已下了马车,见易函脸色,急忙拦道:“爹,就随他们去罢,知道北语无碍便好,王爷自会将她送回相府的。”说罢,又低下头去,怅怅然道,“此番婚事来之过急,他们定会许多心里话想同对方说……”

话未说完,却是被易函当即回绝:“不行!此种事,长痛不如短痛,再过七日,北语便将嫁给太子,岂还能与宣王这般纠缠!”

说罢,抬手推开北音,大步向前而去,北音不敢怠慢,纵然心下觉得不妥,却也只得紧随上前。

待扶着易函走至柳絮之下时,这才看清月华之下,北语那张梨花带泪的面容,晶莹剔透,却也破碎不堪。

与此同时,轻若耳语之声飘渺而至:“……今生今世不得娶你,来生定当偿还,事到如今,只得许你一句,总身边繁花似锦,此心定不负卿……”

说话者,正是怀抱北语的许墨宸无疑。

待得此句,北语抽泣之声方才止了几分,却仍是抬着脸,满眸潋滟的望着许墨宸,凄切的道:“宸哥哥,有你这番话,我自是知足了,我不会忘了你的,如何都不会……”

许墨宸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闭上眼眸,似叹息道:“傻丫头……”

这边,易函面色已是青白一片,好生尴尬,顿步不前,北音见此,只好硬着脸皮,走上前去,讪笑道:“王爷,夜已深,北语该回府了。”

听闻此言,许墨宸未曾回头,却是剑眉一蹙,顿了顿,方才松开北语:“好了,回去罢。”那声音满是苍凉,说罢,又抬手来理了理她鬓角散落的青丝,一举一动,皆满是柔情不舍。

北语紧咬薄唇,忍住哭声,许墨宸做完此举,猛地转过身去,负手垂眸:“将来,照顾好自己……”如墨之光,投进那深幽的河,沉静之声色,好似夜下潺潺流动之水滴。

北语抽泣一声,还想上去拉他,却见许墨宸握紧双拳,痛下决心般闪身躲开,随即跃上树旁之马,扬起缰绳,自长河之畔呼啸而去。

至始至终,眸中皆满是北语那缥缈红影,无旁人半丝影子,哪怕是那位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心爱人之姐姐,易北音。

夜风乍起,幽声狂澜,北音本想去拉北语上马,却见她面色一凛,眸中竟闪过丝愤恨之色:“我不要回去!”

听闻此言,易函脸色一沉,拧眉正有斥骂之势,北音忙道:“北语,莫要胡闹!”

北语抬手往脸上一擦,哽咽道:“姐姐,我没有胡闹!”猛地摇起头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给太子……你们可以不让我嫁给宸哥哥,但是你们不得逼我嫁给旁人!”

摇头间,破碎的目光竟映出了满河潋滟,北语眸光一僵,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长河,脚下步子竟是颤了一颤。

北音见此,面色乍变,上前喊道:“北语!”

北语猛地后退一步:“别过来!”

易函未料得北语会有此举,又惊又怒:“北语,你这是作甚!快给我回来!”

北语后脚踩在河堤上,稍加便有落河之势,一双杏眸满是热泪,大哭道:“爹!女儿真的不想嫁给太子!你们都知我喜欢的是宸哥哥,却非要将我嫁给旁人,这岂不是逼人太甚!”

伴着凄厉之声,狂风又起,直吹得河畔之人墨发齐杨,红裳翩飞,整个人都似要腾空起来。易函听罢,面上赤红一片,却偏生不好发作,须眉紧蹙,踯躅半响,方大叹一声:“北语,你如此之举,可曾考虑过为父的感受!”

北语凄凄切切:“那爹你又曾考虑过女儿的感受?”

易函喟然摇头:“你与太子之事乃皇上御赐,岂是为父有意为难?你快且回来,莫要胡闹!宣王虽伴你长大,但却并非你的良人,你若真是为了他好,为了咱相府好,就早些敛了你这性子,规规矩矩做你的太子妃!”

北语赫然睁大眼睛,北音暗道不妙,急忙劝道:“北语,你莫要激动,有什么话,切回来同我慢慢说!”

北语用力呼吸,静了片刻,才低声道:“爹,皇上到底为何要将我嫁给太子……”

易函面色一变,仓促间闪开目光,北语笑道:“甚么皇上赐婚!若非爹爹在其中撺掇,这圣旨怕是也不会这般乱点鸳鸯谱!”

北音听此,娥眉一蹙,心下不禁狐疑,忙看向易函,却见他已复了那分凛然之气,语气沉沉道:“不错,此事正是为父与皇上商议而成,事出有因,关系重大,只得暂且牺牲了你们姐妹二人……至于缘由为何,待日后,再慢慢道来。”

北音心中蓦地一沉,看向北语,却见她脸上激动之色消散几分,凝眸不语,似在沉吟,便不动声色走了过去,一把扣住其手腕,将她拉至安全之处:“北语,爹既然如此说,那定是有难言之隐。方才王爷也说了,他虽不得娶你,但此生此世,却只会爱你一个,不是么……”

北语一怔,抬眸看去:“姐姐……”

北音苍然一笑:“宣王即便娶我,那也不过是给府中添了个摆设,在他心里,你才是他的王妃……岂不是?”

北语心中一痛,惊道:“姐姐,我……并非此意!”这才猛地发现,此事之中,受伤的何止是自己。

易函快步而来,一把抓住北语手臂:“还有甚么话,且回去再说。”说罢,一行人直往马车方向而去。

片刻后,马蹄声起,夜幕之下,一辆马车穿过层层柳絮,驰行在古道之中。清辉浸月,夜凉如水,北音望向车窗之外,凝着道路两侧深黑的小巷发怔,也不知为何,竟倏地想起了三年之前,沈祁皓独立在相府墙垣上的黑影。

他从那垣红墙上翻身而来,身浸夜雾,趴在窗前同自己说笑聊天,话毕,却又是捂着俊脸,在自己的责备声中仓皇离去,背影寂寥,却总是回头一笑,憨傻的说:北音,等我来娶你……

眼眸不知为何,竟有些湿漉之气,北音忙低下头去,掩去眸底的那分落寞神色,心里却是无尽的哀伤,天真的想到:“他若是此时能回来娶我,该多好。”

然而,幻想终究会被现实击碎,她何尝不知,即便沈祁皓当真回来,那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垂眸间,北音默默握住了北语冰凉的手,探身过去,低低的道:“北语,你想让宣王好么?”

北语一怔,极快的瞥了易函一眼,待见他正阖目沉思,未曾搭理,方道:“嗯,我自是希望他好的。”

北音笑了一笑,道:“那我想你保证,王爷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

北语一惊,北音又道:“且他心中,定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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