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前尘(1 / 1)
“皇上,现在不宜出门,还是等风声过了再出门比较妥当。”东越老臣挡在大宅的门口,不肯让步。
“朕还没有愚笨到那种程度,你放心我只是去探探口风,我已乔装成了这副摸样,还有谁会识得我。”南宫嘉裕一身浅色布衣,头上戴着斗笠,面容涂抹成了土黄色,如乡野村民一般。
“皇上,这些小事微臣们去办就行了,不必劳烦您亲自去了。再过三天,再过三天微臣一定让您去打探,只是现在实在太危险了。”老臣心里有些慌张,皇太后早就嘱咐了自己,七天之内不能让皇上出避难之所。
“你为什么不让朕出门?为什么是三天之后才能出去,你们到底想隐瞒些什么?”南宫嘉裕看着老臣,心中突然一阵心惊。
“是不是母后出事了?你说啊,你说啊!”南宫嘉裕抓起老臣的衣领显得十分激动。
“皇上,太后……太后很好,请您不要……”话还没说完,南宫嘉裕就不顾阻拦冲了出去,母后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提前令人做好这一切准备的。还有这些天自己的吃穿用度,并不比皇宫里的差,母后一定是早就料到了今天,什么都为自己准备好了。
“最近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南宫嘉裕随意抓住了一个路人的肩膀就开始发问。
“神经病!放开我!”路人不理会的看着南宫嘉裕,十分不屑,一个乡野农民竟然这么粗鲁。
“我再说一遍,最近发生了什么?”南宫嘉裕积聚了内力,将路人凭空提了起来,路人双脚离地显得十分惊恐。一改刚才的嚣张态度,求饶的说道:“东越败兵了,国都被南越攻克了。这……这天下皆知啊,虽然我们这是三国边境,也都有所耳闻。”
“我不是问这些,东越国的皇族呢,可有生还?”南宫嘉裕手中的力度又加了一分,路人被吓得双脚在空中抖个不停。
“东越……东越……皇族,有,有!东越皇帝跑了,还有……还有,东越皇太后上吊自缢了。”路人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里竟是惊恐。
“什么?”南宫嘉裕猛得放下路人,有些神情恍惚。路人跌坐在路上,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刚准备走,却被南宫嘉裕一脚踩住衣袍,又跌在了地上,怎么爬也爬不动。
“慕容冬儿怎么样了?”南宫嘉裕看着路人,心里却是五味掺杂。
“你……你说得是南越君主吧,她……她在办理南越民众东迁的事,希望南越与东越合成一体。还有……还有北越开始出兵,好像想分一杯羹。大侠,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路人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敢抬头,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来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又自顾自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恢复了开始的骄傲之态,不过是乡野之民,有些蛮力怎么能和自己这个贵公子比呢,等着自己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母后自缢了,母后自缢了……母后怎么会自缢,母后还等着自己去接她,慕容冬儿竟然狠心的没有留母后一条命。自己一直在为她辩护,但现在很明显一切都是她做得。她是在怪自己没有带她走吗,她是在怪当年自己没有陪她一起跳崖吗?四年前的她是那样单纯,是自己种下了这个因,又尝到了这个果吗?南宫嘉裕漫无目的的走在了大街上。
“是他!就是他!抓住他!他刚才想抢我的钱,还把我揍了一顿!”路人看见南宫嘉裕得意的笑了笑,自己找来了北越的官兵,虽然这是个三不管地带,但是自己有钱,找点士兵算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南宫嘉裕看着四周的官兵才发现自己把事情闹大了。
“干什么?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别人的钱财,还问我们干什么?兄弟们给我上!”一群士兵冲了上去,准备恶战一场。
“等一下,你过来。”南宫嘉裕挥了挥手,招来了士兵的头目,从袖中掏出了两锭金子塞入了他的袖中。
“兄弟们收兵了啊!真是误会,这明明位公子,哪来什么乡野村民啊,他怎么可能偷你钱财啊。一定是你污蔑的,来人把他带回牢里,好好审问一番。”士兵头目突然看着袖中的金子笑了笑,命人逮捕了路人,一副十分正气的模样。
路人一头雾水,不知今日到底遇到什么乡野村民,竟然连官兵也要给他面子。赶紧知趣的跪在南宫嘉裕的脚下,扯着他的袍子叫嚷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命啊。”
“还不把他带走啊,实在是脏了本公子的鞋。”南宫嘉裕笑着看着路人,随即转身向大宅走去。难道慕容冬儿是为了所谓的权力和金钱而改变自己的吗,变得没有了亲情,忘却了过去的一切。
士兵头目看着南宫嘉裕掉落在地上的香囊,是刚才无意间被路人从他身上扯下的。实在是有些奇怪,这个乡野模样的人有大笔的钱还不说,还有皇宫里进贡的刺绣绸缎做成的香囊,看来有些不简单,应该回去向上级禀报一番。
宁静的山村里,到处散落着慵懒,闲适的生活充斥着四周。苏婷芝看着自己日渐大了的肚子有些担心,宁懿自从上次事情发生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若他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想什么呢?”季风韵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苏婷芝。
“水哥,你说服了爹爹接纳我们了吗?”苏婷芝转头看着季风韵,觉得无限幸福。
“你说呢?”季风韵温柔的揉了揉苏婷芝的头发,“你看那边。”
“爹爹!”苏婷芝看见老汉手上拿着几碟小菜放在了桌上。
“爹啊,这些天一直吃你做的菜,也不心疼你都怀孕了,今天亲自下下厨,补偿一下我的宝贝女儿!是我多虑了,我看你的水哥确实很爱你,他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想法,我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老汉憨笑了一身,又转去端菜了。
“水哥,你真行。”苏婷芝在季风韵的脸上亲了一口,害羞的笑着。
“只是,你怀孕的事,你爹以为是我们的孩子,所以……”季风韵没有说完便看着苏婷芝。
“水哥,你放心,这就是我们的孩子。等这个孩子出世,我们也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的。还有一件事,水哥你每晚上睡着后都爱喊冬儿,冬儿是谁你记得吗?会不会是你的妻子或妹妹呢?”苏婷芝担忧的望向季风韵,他会不会是有家室的人呢。这件事困扰自己很久了,但不问出来,心中又十分难受。
“冬儿?我真的不记得了。也许是丫鬟的名字或者是欠了她些银子也说不定,以前的事就别管了,过好现在就好,你说呢?”季风韵又在心中默读了几遍冬儿两字,真的没有多大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