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河新生(1 / 1)
“现在需要请太后配合一下靖遗了。”靖遗弯下腰,略微的施了一个礼。
“哀家不愿意这么做,慕容冬儿虽然不是哀家亲生的,但是哀家听说季风韵刚刚落崖,如果由哀家亲口告诉她,他们俩是兄妹的事。她定会悲痛欲绝而无心作战的,哀家不能这么做。哀家不是裕儿,哀家宁愿东越落在慕容冬儿的手里,也不愿意被你所劫。”
“难得太后看得如此透彻,只是这事由不得你,你若不去我就亲手了结了南宫嘉裕的性命。”靖遗有些心急,想不到东越的太后这么不好对付。
南宫嘉裕刚刚走过寝殿门口,听到了太后与靖遗的声音。这么多天没有探望母后,自己内心已有些愧疚,再加上靖遗不着痕迹的进了寝殿,自己唯恐他对母后不利,刚准备抬步进去,里面的声音又起了。
“你不用拿这威胁哀家,裕儿的生死与我无关,你要杀便杀,哀家已一把年纪了,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值得我牵挂的。”东越太后尽力在表面上装得毫无痕迹,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有些事你表现的越在乎,就越容易被敌人所利用。自己是很在乎裕儿的性命,但是只要不表露出来,就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靖遗正觉得左右为难,原来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如自己所掌握,这一环如此关键,自己竟然失算了。
“原来我在母后心中是如此的不堪,性命如蝼蚁一般轻贱。”南宫嘉裕缓缓的走进了寝殿,嘴角却洋溢着笑容,原来自己一直尊重爱护的母后就是如此待自己的。早该想到了,自己并不是亲自生养的孩子,在她眼里自是一文不值的。
“裕儿……”东越太后不知该如何解释,滞在原地有些难受。
靖遗看到了东越太后眼中的一丝情感,心中暗暗笑了起来,原是在乎的,竟跟自己玩这一套,“诶,南宫兄,不必如此想,在下也是自幼丧了亲母后,太后能对你如此已是不错了。”
“裕儿,不要信他信口雌黄,他想拿你的命来威胁母后,母后自是不能答应他的条件。”东越太后有些着急。
“然后呢?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一定比儿臣的命重要,靖遗兄你若要我的命就尽管来吧,母后从此之后,儿臣无论生死,绝不踏进您寝殿半步。”南宫嘉裕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混账!给我站住!我答应,我答应……”东越皇后的手有些颤抖,裕儿就是用情太重,反倒成了他的致命缺点,自己不得不去帮他。
“南宫兄,你母后觉得你比较重要,先不要着急走嘛。”靖遗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
“靖遗,你到底威胁母后什么?”南宫嘉裕猛的转过头来,眼神有些杀意的看着靖遗。
“我只是想让她将季风韵与慕容冬儿是兄妹的事,向慕容冬儿证实一遍,这样不是对南宫兄更加有利吗?”
“母后,如此并没有什么不好,难道这比儿臣的性命还重要吗?”南宫嘉裕十分不解的看着东越太后。
“哀家愿意去,别得不必再探究了,你们出去吧。”看着南宫嘉裕的身影,东越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是在乎你的,比什么都在乎。裕儿,以后你就更会明白了。
南越士兵的统将台前,慕容冬儿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死亡之气,一种让人看着看着就感到害怕的气势。眼神如罗刹一般冰冷,一旦沉溺其中,就觉得被冰冷的寒流覆盖的不能呼吸,想逃却逃不出来,惊得一身冷汗。
“都给我听着,要么死,要么胜!”慕容冬儿一袭白色的轻纱,却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白色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因为它代表着别人的死亡,代表着自己的胜利。
“要么死,要么胜!”如山般的气势此起彼伏的响起,震得整个军营都有些颤抖。
“出发!”一声令下,全军出动,气势甚为宏伟。
“君上,有个人找你,说是只想对你说几句话。”一个侍卫跑了过来,悄声的在慕容冬儿说了几句话。
“知道了。”慕容冬儿朝着侍卫指的方向行去,顺便给了侍卫一刀,侍卫满脸痛苦和不解的倒在了地上。慕容冬儿觉得有些可笑,能在出发前替别人传话,此人不是潜伏在军营的奸细还有谁是。
“母后!”慕容冬儿看见东越皇后十分的诧异,她这个时候来,是为了劝自己放弃攻打东越吗?不可能,任何事都不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冬儿,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母后,你的母后是我的亲妹妹,南越已故的皇后。你和季风韵是亲兄妹,现在你可是怀了你亲哥哥的孩子,不过……”东越皇后又走近了一步,悄声的说道:“不过有些事不必太过介怀,再重要的事可以打完这仗再说,你说呢?”说完后便匆匆的走了,只留慕容冬儿一个人站在原地。
东越皇后这是来提醒自己的,慕容冬儿收回了自己的失神,心中有些感激。无论季风韵是生是死,与自己是不是亲兄妹,自己都是爱他的。自己终于明白爱是什么感觉了,曾经自己是那么介意与南宫嘉裕是兄妹的关系,直到现在自己才明白,是因为自己还不够爱他。当季风韵跪在自己身前,拱手相让江山的时候,自己就卸下了心房,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很爱,很爱。
湍急的河流到了下游便变得细水长流,形成了清澈透明的小溪,季风韵在溪水里捉着鱼。
“水公子,来吃饭了,今天捉的鱼已经够多了。”一个芳龄十九左右的女子,手中拿着淡蓝色的手绢挥了挥手,女子长得一双清澈的眼,琼姿花貌,秋水伊人。
季风韵应了一声,就往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