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雾里看花（1 / 1）
为什么不杀了我？
既然不肯给我解药，为什么不直接杀我？！却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
沦为你发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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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穗，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我愤怒挣扎，凝噎了呼吸，任碎沙粒划破柔荑细嫩肌肤，依然没有痛觉。我手指深深抠进泥土，不断搅乱，仿佛要掏出青穗的心，如果他还有心的话。
“云姑娘，宫主招你过去。”
不知何时，两名丫鬟已经面无表情站我身旁，堵了回去的路。
不！我不要回去！这是我最迅速的呐喊，但我不会真的喊出声，常年的隐忍早已教会我冷静，冷静，赢家始终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眸光冷淡而疏离，瞥了眼她们，我僵硬站起身，甩开对方搀扶的双手，尽量昂起头转身，迈开步子。总有一天我要踩到青穗头顶，翻云覆雨，那时我要魑魅用血来陪葬。
禁阁如往日一般安静，淡淡筝声由远及近，我看见嗜血恶魔坐在阳光下，临风抚筝，那画面美好却妖孽，我痛恨！
刚要踩上一级阶梯，两名丫鬟已双双阻拦衣衫褴褛、满身泥土的我，低头睨了睨，很糟糕，虽然我的身体一直很脏，但是从不沾染能洗掉的污垢，此时这般模样却让我产生报复幻想，恨不能让禁阁，不，整座断缘宫和我一样狼狈一样脏！
“云姑娘，请不要靠近宫主。”两人见我执意往前，便不留情面道。
“让她过来。”冷柔启音，青穗还是那个青穗，仿佛昨夜失控的恶魔是另一个人。
“是。”
没有了阻拦，我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直到笔直站在古筝前方，真想撕破他所有伪装，寻找每一寸弱点，然后不计一切代价的毁灭。
“好强的恨意。”青穗神态若水，抬眸睇我，眸色已然恢复漆黑盈亮。
“……”
“没有话要对我说吗？”见我态度疏离，他好整以暇敛眉，继续蛊惑人心的妙音。古筝的旋律诡异而超然，不似人间能有的极品，尤其是他精湛技艺。
“……”
“听说跟你睡觉的男人都得死，我是不是也包括在内。”
“也许吧。”半晌，我淡漠启音。
“可教主若知道你上了我的床，死的会是你。不过，我可以……”
“我早已忘记昨晚的事情，永远忘记，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未等他说完，我已抢白，一口气道出，这不仅仅是讨好他的保证，更是我对自己的承诺，我再也不要回忆。
“忘记？”
筝声戛然而止，第二根弦断裂，青穗，手指透明的白皙，却力道苍劲划断它，然，抬眸冷睨。
“全部都忘记了，所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怔怔重复一遍，其实倔强的身体快要抵抗不住突来的疲惫，只能咬牙撑着，不让青穗看我笑话！
静了一瞬，“那也不错，就照你说的，全部忘记。”轻抬衣袂，他已优雅起身，温和的没有感情，眸子却不再看我一眼。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我踉跄转身，为了保持面子，不得不扶着栏杆。
“如果离开我，你会生不如死。”
刚下了一个阶梯，我听见他清灵动听的声音，像邪恶的诅咒。
不离开你，我连生不如死都不如。没有回头，我静静看着前方，额头渗出冷汗，却咬牙坚持，绝对不要倒下。
“除非我不要你了，你才可以死。”
“我的血味道很好吗？”当周围死一般安静时，我幽幽启音。
“不是忘记昨晚吗？为什么还要提。”想也不想，他脱口而出。
那样的伤害，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但我没有回答，再次一瘸一拐离开禁阁，远远离开，我想穿上黑色的衣服，躲在黑色的药房，一个人安静疗伤，不要看见魑魅的一草一木，安静待在只有我的世界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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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阁
啪呲——
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传来，整个禁阁安静的只有摔瓷器声音。
青穗独然冷淡，斜卧华榻，嫣紫罗衣孽障魔魅，静静欣赏发飙的玄墨。每当撒泼时哥哥都是这样云淡风轻，简直让玄墨气死了都说不出理由！
“哥哥，我要你解释！而且我什么都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你的一举一动！”
“解释什么？你又看出什么？我的一举一动又是什么？”清流若水启音。
“解释那个脏东西为什么能爬上你的床！我看出你动摇的心，自始至终摇摆不定的举动！”
“没什么好解释，就是想要而已。”青穗淡淡撂下一句，玄墨当场气绝。
“别说什么你也有生理需求，我才不相信！而且魑魅不是有很多女人吗，再而且，那个我也可以……”
“闭嘴。这就是我不准你靠近禁阁床的原因。”
“你……算了！就知道你若不想说，便什么也不会说，但我不会就此作罢，昨晚的事必须有个交代。”玄墨猛然停住手，箭步窜到青穗跟前，十分激动，只差拎起对方前襟。
“这些有必要跟我说吗？”青穗优雅坐直身体，眸光蓦地变得锋利，凝睇玄墨，启音：“你，不是一直都没有作罢过，如今还成为她的师父，下一步还想做什么。”
“怎么？你担心什么，担心我吃了她。”
“……”青穗冷然。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证明一些东西，而且好像快要看到结果了，但愿哥哥你能坐稳了。”
“玄墨，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怎么不敢？弟弟下落不明，而哥哥却和一个脏东西苟合……”
啪一个耳光狠狠扇在玄墨脸颊，打断他变本加厉的言辞。青穗，神情却依旧沉静若水。
“如果吃醋，就回黑木宫哭泣，我最讨厌眼泪，也不要对我撒娇。”
“对，我就是吃醋！哥哥好冷的心，好冷的情，哥哥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讨厌墨云，一千年前就讨厌她，现在更是讨厌！”
玄墨红了眼眶，气急败坏对青穗大吼，随即捂着红彤彤的脸颊飞跑着离开……
哥哥居然打他！
哥哥不是最疼他的吗？为什么要打他！
讨厌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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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一只孤单乌鸦飞过，呱呱两声，凄凉无比，来点支持活跃气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