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有趣的小孩（1 / 1）
布谷中午就来了，我把他止在了卧室房门口，不让他进屋。并让保姆在门口给他安排一凳子，我让布谷就坐门口说话。他问为什么。我回答说：“与唯美主义有关。”他就哈哈大笑了，说：“你也太讲究了吧？”又说：“那行！把女儿抱来我看看！”
我叮嘱说：“先说好了，得在背光一面看。”
“为什么？”
“两个原因，第一，小孩怕光，强光刺眼嘛！第二，向光一面，脸上看上去会有一些细小的绒毛，有点类似于猴子，我已经试过了。但背光一面，就不存在了，看上去还凑合，人模狗样的！”
杨柳妈不知何时起来了，在窗户外骂：“这丫头！哪个小孩刚生下来时不是这样？一点绒毛有啥关系？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我对布谷说：“估计从这一点上，以适度证明：人确实是从猴子进化而来的！”
布谷问及女儿的姓名，我回答说：“暂时叫做傅文若吧！”布谷为这回答愣了好一会儿。
我让杨柳妈抱了小女儿出去，布谷小心翼翼地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傅心仪，你太伟大了！什么人模狗样，天生的美人胚子！又一个大美女问世了！唉，惜了，你生得太早了，晚几年生，让我儿子生在前面，咱们至少还能有一个做亲家的机会。”
这下我哈哈大笑了，笑着说：“这下明白了吧？我这女儿，你儿子是没戏的了！去和黄莺、白灵她们打打商量。让她俩先稳着点，你自己再抓紧点！”
孙思是第三天赶到的，责备我太见外了，没有每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我解释说：“你现在是袁英的老公，而且你是住在父母一起的，你让我怎么打电话？”
他说：“借口！你就不以打到餐厅或者咖啡馆吗？”
“我哪里知道袁英在不在那里？”
“袁英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层关系，你以当她不存在。”女儿被交到孙思手里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真是有些忐忑的，我本意是让杨柳妈抱着，孙思看看就行了。但孙思伸出手来，坚持要亲自抱，我哪里敢违拗，于是目不转睛地紧盯孙思的神情。孙思看着看着露出了笑容，那绝对是至诚的纯天然的笑容。是基于人类爱护弱小，爱护婴儿的本能。这样我就基本放心了。
杨柳妈逗文若说：“看，这是叔叔！孙叔叔！”孙思说：“叔叔看你来了，来，给叔叔笑笑！”
杨柳说：“笑了！真笑了！”
我没有亲见，也不知道文若是不是真笑了，文若是不是果真把她的第一个微笑面向了孙思。我只知道，孙思抱着文若的整个过程中，她确实没有哭过，一声不响。
孙思就此断定，这个傅文若小朋友，天生与他有缘。
许多年以后，孙思提到这事时还说，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暗自决定：文若就是他的女儿，他就是文若的父亲。他还美其名曰：是他拆散了我和赵若怀，所以，做这孩子的爸爸，他义不容辞！
当晚开始，文若开始哭闹，差不多是整夜地哭闹，具体地说，她拿夜晚当白天——玩耍，拿白天当夜晚——睡觉。夜晚你要一直逗她玩呢，应付她呢，她就能够配合，能够给面子，不至于哭闹。问题是对我们而言，夜晚它仍是夜晚呀！谁有功夫、有时间在夜晚逗她玩耍呢？老傅有两个学校应付着，白天一大堆事，杨柳，就是一病秧子，这两人夜晚都需要睡觉呀，是傅文若小朋友，常常闹得他们睡不成觉。根本安不了神！这哪是个事呀？至于那个保姆，根本起不了啥作用，文若压根不买她的账！抱都不让她抱的！文若看着保姆的样子，常常看着看着，就直接哭将起来。我怀疑这孩子遗传了我的某些坏脾气，比如看人讲究视觉效果。而老傅当时挑保姆时，没能考虑到我们母女俩对视觉的要求。于是保姆所能做的，基本就是买买菜、洗洗衣服、尿片之类。晚上应付文若的事情，自然就只有落在我身上了。我需要整夜地对着她说瞎话，对着她唱歌。
我渐渐现，文若对音特别敏感，节奏感超强，她哭闹的时候，一旦周围音响起，她立即就停止了啼哭，展现聚精会神的聆听状态。她的小手、小脚会随音而动，相当合拍！有时甚至伴随着有节奏的摇头晃脑。那模样真是爱极了！逗趣极了！我于是用电子琴、箫、葫芦丝这些试探之。每次都效果显著。老傅对此倍感欣慰。他感慨地说：“丫头啊，你躲得好啊！你这大半年没有白躲，你要是不躲起来的话，我和你杨柳妈，很能逼你做出错误的决定。感谢上天赐给老傅这个外孙女。”又说：“丫头，你不说我比较神似黄药师吗？黄药师晚年收了一个女弟子——程英。这个傅文若小朋友，就是老傅我晚年收的女弟子。”
我玩笑说：“啥？你怎么就到了晚年了呢？老傅啊，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年是五十岁，五十岁你想号称晚年？你到底读过书没有？明白了！通过你这话，我基本已经明白：你的意思，这傅文若小朋友，就会是一个未来的小东邪。杨柳妈，老傅有话在此，你别指望你外孙女将来有什么正形了！”
杨柳妈笑得合不拢嘴，说：“丫头，妈错了！找到你的那天，妈不该说
那么重的话。是呀，我这外孙女多好啊！注定是我们的外孙女！”
她这外孙女好是好啊，玩得高雅，夜半需要听葫芦丝、需要我这为娘的亲自给她唱歌。折腾几天下来，我真是受不了了。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明智之举呢，我得配合傅文若，和她一起颠倒黑白，来个晚上玩耍，白天睡觉。是我没那命呀！白天睡不着。杨柳妈说，那就只有慢慢改她（傅文若）的毛病，让她白天玩耍，夜晚睡觉。折腾了十天，当我已经差不多崩溃了，嚷着要把小孩送人的时候，傅文若总算学会了夜晚睡觉。
于是我明白了：带个孩子是真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