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其实胤禩并没有想瞒胤禛多久，也瞒不住，日日相对，胤禛那么聪明，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他只是想多争取些时日，好能多掌握一些筹码，可没想到，被发现的时间会如此之早。

日光正好，清风拂过，吹起纸张，微微动。

自那以后，胤禛这边清净了不少，他自是不关心箫剑他们找帝王蝶多艰难，关起门来督促胤禩练字，只要知道，他们昨日终于捕捉到帝王蝶，开始为尔康治疗就可以了。

练字已有三日，胤禛让他先练练手，至于之前他说他不识字，胤禛也不着急，说等回到京城再说，现在是临摹加抄写。

胤禛踱到胤禩跟前，想看看这几日胤禩写字的成效，看胤禩左手执笔写字，忽然眼睛一眯，盯着胤禩写的字，抢过胤禩的笔，在后面亲自补上几个字，胤禩乖乖地看着胤禛写字，忽然，胤禛在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收笔不稳，线条不直，胤禛眉头一皱，瑕疵，不好。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但是，他又不撕，就那么皱着眉头，样子十分的为难。

胤禩看到胤禛的样子，不自主地拿过胤禛手里的笔，下笔，画了几道，似是要作画，蓦的，胤禩停了笔，墨汁滴到纸上，晕开，胤禩的身子僵硬。

唉，胤禛叹了口气：“老八。”

“什么时候察觉的？”胤禩听到自己这样问。

“刚才。”胤禛复杂的看着胤禩：“你特意左手执笔，是怕我认出你的字吧。只是，老八，字如其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写出糟糕的字？我一直是不信你的字真是那么糟糕，后来，你偷偷给卫氏烧祭文的时候，我看到了。”

“那次引我离开的人是你？”

“不错。”胤禛说：“引你出去，我折回看到了你的字。写字是一种习惯，尤其身为皇子，留下字迹的机会太多，你不会一手写两种字，因为你不会允许有错误出现的机会，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左右手写字。你骗过了很多人，包括皇阿玛，却没能骗过我。”

“哈哈哈”胤禩忽然笑了起来，身子放松下来：“所以，四哥刚才最后那败笔是故意的？”

“嗯”胤禛继续说：“虽然你要藏拙，但字的结构，下笔习惯却是无法完全掩藏的。再想想，箫剑的曲子过耳就能祥熟，从来不在我面前用敬语，第一次见面说的话，老八，除了你，没别人了。而和你在一起的，应该是老九吧。”

“呵呵，所以你就故意败笔，是料定了我会下笔吧。四哥聪慧，臣弟甘拜下风。”辩无可辩，胤禩大方地坐了下来，拿起茶盅抿了一口。确实，他见不得胤禛皱眉。

是，胤禛赌胤禩会下笔，上一世不论怎么斗，在面上，他们都要保持兄友弟恭，所以一起踏青吟诗的时候还是有的，也是那么一次，看梅作诗，胤禛出现了败笔，可以纸张是皇阿玛所赐，不能撕，胤禛的眉拧得紧，就是胤禩出面，勾勒了墨梅，与字完美相切，竟化腐朽为神奇。

“不过，四哥竟然如此关注臣弟的字，臣弟该荣幸万分。”胤禩放下茶盅，看向胤禛。

“在我心中，你是唯一的对手。”胤禛直言。

所以，无法容忍你糟糕的字。

胤禩呵呵的笑了。

“为何？”胤禛的目光紧锁着胤禩。

为何不认？当初看到我的字，应该就明了了吧。

“为何？”胤禩止住笑，一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下一下。

怎么认？像真正的兄弟一样，相认感慨，后，嘘寒问暖？这显然不适合他们；

像仇人一样，分外眼红，你死我活？上一世算计过的，伤害过的，都是自家兄弟，甚至是一个爹，谁比谁干净不到哪里去，何必？

像敌人一样，表明身份，警告你不要怎么样怎么样？或是挑衅？可这一世，在本质上他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空谈。

不是兄弟，又是兄弟；不是仇人，但一句阿其那，却怎么也不能完全放下；不是敌人，却已经被当做了棋子；如此，四哥，我该以什么心态与你相认，我又拿什么与你相认？

“老八，你怨恨我。”胤禛陈述的语气打断了胤禩的敲打。

“四哥，成者为王，败者寇。”胤禩唇角上翘：“臣弟怎会怨恨？”

没有怨恨，只是不能释怀罢了。

“说起来，本就没指望能瞒四哥很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四哥，现在你打算拿我这颗棋子如何？”胤禩盯着胤禛。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他还什么都没做，没有任何力量呢。他的四哥可真是个棘手的人物啊。

“谁是谁的棋子，还真说不准。”胤禛软和了眉眼：“老八，最近你看了不少资料，应该清楚这个大清现在是个什么局面，若现在的大清落到你手上，我心，安。”

胤禩眉一挑，想跑？哼，可惜，得看我答应不。

四哥，我以江山为饵，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