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封信(1 / 1)
“呵呵,武老板太幽默了,我还没听说过返工还要什么方案,咱俩可是同乡,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我想撂下电话。
“啊不,陈总你听我说,这里边还涉及到爆破问题,我们对爆破技术可都是外行啊,看在老乡的情分上,你还来指导指导吧。”闻听此言,我感觉不无道理,因为爆破的确涉及附近村庄的安全问题,当然还涉及到合格部位的安全问题。
“陈总,我的车就在你附近,你出来就行了。”其实武铁柱的“奥迪”早就开到了我的办公室附近,他在车上给我打的电话。
我来到他的车跟前,武铁柱从里边打开了车门,我上了车,可车一直没有开灯。
“啊呀,陈哥……啊不,陈老总,久闻你的大名,你能坐在我们的车里,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坐在驾位上的小花儿回头微笑着看着我。
武铁柱来之前就已交待好小花儿,说陈总不喜欢眉来眼去、阿谀奉承之类的虚假行为,说话办事要直来直去。
“这样吧,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把爆破方案做好了,明早你派人来取好了。”我说着便打开了车门……
“啊,等等。”武铁柱叫住了我,又暗示着小花儿下了车,他对着我小声说道,“聿津,咱们都是公司的老人儿了,还是光腚娃娃,你看……能不能少返工一部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影响后期的安全问题。”
“不行,会上做出的决定怎么好反悔,你还是别有这些幻想吧。好啦!”我说着欲开门下车,这时武铁柱把一个档案袋塞到我的怀里。
“聿津,一点小意思,这几万是……”
“不,你不要伤害咱们之前的个人感情,这钱是你的,应该把它用在刀刃上。”我推辞着。
“呵呵,聿津你理解错了,这钱是我给你的劳务费,你就别叫那个真儿了,因为明天你还得给我们出爆破方案呢。”
“呵呵,谢谢,至于出方案吗,那是我这个总工应尽的职责。”
我感觉扔在后排坐上的那个档案袋沉甸甸的,和武铁柱打了下招呼便下了车,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那个小花儿在场,我的心情说不定会好些。
身后,“嗵!”地一声,那车门的动静好像没好气儿似的,“呜——”美女香车一“脚”蹿出了很远,带着情绪,消失在夜幕中。
武铁柱在按照质量整改方案大刀阔斧实施的同时,对现场管理不利,施工经验不足的王队长,也进行了调整。而他认为,小花儿的头脑聪明,办事有思路,又擅长人际关系,因此,一个大胆的“用人所长”的想法,在他的头脑中逐步成型。
项目监理部。
“张哥,我总感觉,那个姓武的对你好像没安什么好心。”张一楼办公室里,一个小监理员对他说道。
“别瞎猜疑,干好本职工作。”张一楼一本正的样子,他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那段丑闻呢。
这个小监理员平时在张一楼面前“张哥”长“张哥”短的,因此,得到张一楼的信任,两人也经常一起到现场,平时,小监理员对张一楼的每一个眼色都心领神会。
“张哥,那天在现场我亲耳听见有人在议论你……”小监理员摸着头,看着张一楼。
“议论我什么?”张一楼表情有些严肃起来,他仍对那天晚上的事心有余悸,可悲哀的是,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那天晚上是武老板和他的情人把你给‘设计’了,还说……”小监理员看到张一楼的眼睛有些直了,表情木然起来。
“还说什么?”
“说,要你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还说……”当然,小监理员并不知道“设计”的内容。
“好了,好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听信那些没用的了。”张一楼此刻的心情复杂起来,他感到这个小监理员透出了那天晚上被警察带走的真相。
于是,他想找武老板问个究竟,可又一想,武老板和那个叫小花儿的女人怎么可能告诉自己,何况“案底”已留在了派出所里,那底细又被武老板掌握着。
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大口,“妈的,真够歹毒!”他在屋里走了几步,便把车叫了出来,想到现场看看。可就在这时,手机想了起来。
电话要求他立即到指挥部里开会,“什么事这么急?”张一楼又心怀忐忑地上了汽车。
指挥部庄严的会场里宣布了一条决定,“……鉴于监理负责人张一楼玩忽职守,给工程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和负面影响,决定把张一楼清除施工现场,同时要求张一楼所在单位针对上述问题进行停业整顿,其它问题待查清后另行处理……”
回到办公室里,张一楼木鸡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的内心由郁闷又变为愤怒,继而又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事情的原由可能是武铁柱和小花儿在暗中捣的鬼,哼!看我怎么整治你们这对儿狗男女。于是,他找到了纸和笔,把武铁柱的内情详尽地写给了他的妻子陈冬梅。
陈冬梅是一所中学的副校长,人长的比较标致且有着高雅的气质。她的工作时间性太强,而且除了星期天,平时几乎没有时间,为了学校的工作,为了孩子,为了减轻家务负担,她请了保姆来料理家庭中的日常琐事。
一天,保姆下班准备回家时,发现在门缝中插着一个信封,信封正中写着“武夫人亲收”的字样。
她犹豫了一下,返身想把信放在屋里,可这时,武铁柱妻子下班回来了。
“怎么样?菜都切好了吧?”陈冬梅喜欢亲自炒菜,只是要求把材料改刀备好,再把米淘好下到锅里,就算完活了。
“都好了。”
“嗯。”陈冬梅又对收拾得规规整整的屋子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感觉非常满意。
“那我就回家了。啊对了,有您的信。”保姆又把信封递到了陈冬梅的手中,这才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