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旁观者清(1 / 1)
几天后,刘丫打传呼把我和王信又叫到她的饭庄里,席间,她久久地凝视着我俩,“小津、球子,我会想你们的。”她说话时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了刘姐?”我感觉她的神情不对,是不是有啥困难了?
“不,没什么,我要走了。”刘丫擦着泪水解释道。
“走?到哪儿?”王信不解地问道。
刘丫进一步解释说,她要到美国去生活,丈夫和儿子都已经去了,就等着她把生意的事办好了再动身。她说要把饭店兑出去。
“啊?这饭店多火呀,兑出去太可惜了呀。”王信说道。
“是啊,是可惜了点儿,可人总不能做钱的奴隶呀,差不多就行了吧,趁着我还年轻,想好好过一下消费者的生活,等到老了就什么都享受不了了,那钱还有什么用?”
“也对,刘姐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人不能为光钱财而活着,再说,消费也是一种贡献。”我说道。
这时,刘丫从包里掏出来两部大哥大,“我也没什么送给你俩,这点小意思就留给你们做个纪念吧。”
“谢谢刘姐。”我俩接过手机,起身向她深鞠了一躬。
刘丫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哽咽起来,“我就是走到了天边也忘不了老家呀,将来你们要是回到了老家,可别忘了在我家的坟上替我烧几张纸呀,呜呜……”她放声地哭了起来。
“刘姐请放心,我们会做到的。”
“放心吧刘姐,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刘丫走的那天,我和王信在机场一直目送到飞机起飞,直到消失在蓝天中。
“走吧。”我扯了下还在仰望着蓝天的王信。
“嗨,我要是有刘姐的实力该有多好。”王信感慨万端,他摇了下头,“看来,我还得拚命啊!”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又劝道,“你现在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事处理好,要有个良好的心境,实在不行了,也不能总去想,顺其自然,再就是调整好自己的日常生活,否则,你会面临着身体健康方面的危机。”
这时,王信的传呼响了几下,“请速回电……”他又急忙奔向电话亭子,我叫住了他,掏出了大哥大示意了一下。
“啊哟,我还给忘了。”他掏出了大哥大回了电话。是他妻子傅小丽发的传呼,说家里没钱了,要他再取出些钱,好交取暖费、电费、煤气费……
王信挤着眉头,存折里倒是有点钱,可还得给女儿交学费,春节回老家还得留些给父母,可眼下这些费用必须得交,因为还得生活。
“是不是又出现经济危机了?”我问道。见他不吱声,“这样吧,回去我借你点,解解燃眉之急嘛。”
“那倒不用,你帮我把兼职的事情给办了就行。”王信看着我说道。
“那得来年春天的,现在都在冬闲,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春风送暖,大地复苏,草木又开始发芽、绿了起来。
我带领着邵乔等一帮员工又开始了工地生活。邵乔在路上就一直盯着我问,“陈经理,我看你那老乡好像有什么心事,他怎么总是皱着眉呢?”
“你是说王信吧,他的家庭负担过重,总也轻松不起来,不过,都是暂时的。”我回道。
“嗯,我看他的妻子可是挺轻松快乐的,打扮的挺时髦,天天打着麻将,还总跟着一帮娘儿们在一起喝酒,有说有笑的,在咱们家属区的院子里没人不认识她的。”邵乔说道。
邵乔的话让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王信的妻子就是院子里的第二个漂亮景?
嗨!搞工程的人永远都是忙碌的,繁重的业务和野外的生活常常冲淡了家的概念,尤其是我们这些搞公路工程的人,更是容易被家庭所抛弃。
在以后的工作生活里,我的老乡王信是我重点关注的人物之一,他的坎坷经历使我不得不做以重点地描述。
如今的王信,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英俊可一点都不潇洒,总是被动地接受异性的“挑战”,中庸的性格,可做起事来还总是急躁,要看他的穿戴,分不清是哪个年代的,干脆说都分不清是什么季节的。一件褪了色的蓝色西服,中间还少个扣子,一条颜色不定的裤子总是不离身,走起路来还总低着头,那眉头总是被挤压着,大脑也总不闲着。
王信因为极棒的业务和超强的耐力而在我们系统内部已经小有名气,又因他不善于玩弄伎俩和接近仕途而捞不到太多的俸禄,却捞得一个“痴呆”的绰号,当然,这也是他的情敌赏给的。
王信刚刚受老板的指派,要他立刻动身到W省,担任一条上千米隧道工程的技术主管,他接受了任务,又确定了人员编制,便急急忙忙定好了机票,往家走着,可他又突然感觉自己好闹心,六神无主的样子,他用拳头使劲儿砸了砸自己的胸问自己,这是怎么啦?
他回到了家属区,一抬头,老远便看见院子里几个中年妇女坐在小石凳上磕着瓜子,有说有笑的样子,可他走到门口时,那几个娘儿们斜睨的眼神看着他,立马又停止了说笑,心里顿生疑惑,怎么回事?好像有天大的猫腻隐匿其中。
旁观者清啊!
“啊呀,大兄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一个大姐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因为他今天的确回来的早,王信冲她点了下头,“啊,又要走了,回家收拾收拾。”
“又要走?这是去哪儿呀?”没等王信回答,另一个娘儿们急忙伸出指头“嘘”了一下,王信看着她挤了下眉便进了门,那几个娘儿们这才吁了口气,又挑起了眉梢儿,谈笑起来。
“哎?早晨来那个男的是不是那天那个?”
“鬼才知道是哪个。”
“嗨,这回恐怕是要堵在屋子里啦。”
“可不是?他老公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