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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读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珍真是在珍林的叫声中醒来的,她惊得起身,脸上的书本掉到了地上。揉一揉雾蒙蒙的眼睛,原来已是夕阳西下。她以为这里还是一场美梦呢。而身旁坐着正在看书的何榆善。

“珍真姐姐,你醒了?”他把书放到草地上,嘴角上扬。

“醒了。走吧,大姐叫我呢。”珍真起身拍拍衣裳,把东西收拾了一番和何榆善回了院子。灶房里传出炒菜的嗞嗞声,而客房里传出女人们的笑闹声。

珍真和何榆善先去了后面的厢房把东西放好,才进了客房。

“你下午去那了?榆善醒了找你好久。”刚好沈氏也从门外进来,笑着乜了她一眼,对着珍真道。

“在院子边上的溪水边呢。娘,饭做好了吗?我去帮忙吧。”说罢就把何榆善的手放开,想着往外走。

沈氏把她拦下来,“好了,等你回来做,大家还不得到啥时辰才能吃饭呢。走吧,我们去吃饭。”沈氏笑了一下,转身对众人道。

晚饭虽然没有午时丰盛,但也胜在沈氏手艺好,都是吃的欢喜。

何莲盈吃过饭,就要回家了。她家的长工早就赶着牛车来接两母子,只是沈氏挽留她吃过饭再走,也不好推脱,便让长工等着。此时时辰也晚了,无论如何也是要走的。沈氏也晓得如此,便热情的把她送了出去,拉着她的手道:“何家妹妹,我家既搬到这里,你以后可是要常常来说话呀。我也好有个伴。”

“沈姐姐,看你说的。我自是要找你说话的。”何莲盈笑着点了下沈氏的手背。

两人道别,而何榆善却是一脸不舍。

“珍真姐姐,你……你下次来我家玩吧,我把我最喜欢的八哥给你玩,它可有意思了,可以说人话呢。”他拉着珍真的手,瘪瘪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哭哦。等你下次来找我玩的时候就把它带来呀。好了,咱们的家离得进,你要是想来玩了来就是。”珍真摸摸他的头,给了他一个甜蜜蜜的笑容。又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上吊呀,你不是最信这个的吗?”

何榆善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眼泪珠子说掉就掉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擦去泪水,只是两只兔子眼睛和泉眼似的,眼泪一直往外冒。还是和珍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突然愣愣的盯着珍真,“珍真姐姐,你还记得次我们拉钩说好以后我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吗?不如你现在就嫁给我吧,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玩了。”

珍真冒着黑线,翻了一个白眼,敢情你娶我就是和我一直玩呀。“我们都还没长大呢,长大再说。快过去吧,你娘要上车了。”伸出双手推推她,把他带到何莲盈的身边。

何莲盈拉过哭着的何榆善,拿手帕给他擦了眼泪,“榆善,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吗?咋还哭呀。走吧,咱们回家了,过几天再找珍真姐姐玩。”说着就把他举到牛车上坐着,自己也借着力上了车。

长工对着牛甩了一鞭子,车轱辘跟着转了起来。车上坐着何榆善顿时泪如雨下,向珍真挥着手,大喊道:“珍真姐姐,等我来找你玩呀。”

珍真便也挥手道:“我等你。”

身旁的赵氏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小妹,也不知那榆善咋就这么黏着珍真。我瞧着两人和亲姐弟似的。”

“小孩子嘛,不都是这样。以前志林也是喜欢黏着珍真。”沈氏淡然一笑,让两姐妹回屋去收拾。

“那就是咱们珍真讨小孩子喜欢呀。等你以后再给她添个弟弟或妹妹干脆就交给她带了,不准和你还没和珍真亲。”赵氏拍拍沈氏的手臂,说着说着就捂嘴弯腰笑起来。

“大嫂,你说啥呢。就会打趣我。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添啥娃。”沈氏挽起赵氏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头扭了两下。

“好好,我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要托你帮忙呢。”赵氏止住笑声,瞧着沈氏点头又道:“我家清远也到了岁数了,早该给他说亲,他就是不允。只是我这心里老是牵挂这事,你先帮我留意有没有好闺女,我也好和他再说说,不准就行了。”说罢就叹了口气。

沈氏自是答应,只是想了想悄声道:“是不是他心里早就有人了,才一直都没答应。”

“我问过好几回了只说先告诉我是谁,不管咋样的闺女我都给他办成了,偏他都摇头。定是没有了,要是有也早该说了。唉,看着和他同岁的男娃都娶妻生子,偏他还连个亲都没说,我这心里能不急吗?”赵氏皱着眉头,眼角的皱纹一览无余。

“嫂子,清远是个有主见的。你且别操心了,说不准他心里早就有主意了,再说这结亲也是看缘分,缘分未到,一切都是白费功夫。”沈氏挽着她往里走,低声劝慰着她。

赵氏抬手揉揉眉头,又看看天色道,勉强笑了笑:“也罢,就和你说的一样,都是看缘分。都这么晚了,我们也回去了。反正现在离的进,啥时候都能来你这里。”

“也好,一会天黑了总是不好看路的。”沈氏先让赵氏到客房里坐下,去叫李正泽把下午篓到的鱼给沈大舅装好。

虽说姥娘很是舍不得珍真两姐妹,然天夜幕来了,鸟儿也是要归巢的。沈大舅赶着牛车带了沈氏给的鱼,一行人在夕阳下顺着湖边往家赶去。

沈氏带着珍真和珍林把院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才在月影中洗漱睡下。

珍林今日心满意足,问了好些走针的方法,可以改一改绣花的样式,心里满满都是装着一会回屋如何绣花。珍真上完茅房回来见珍林屋子的油灯还亮着,晓得她定是要熬夜绣的。她失笑了一下,摇摇头回了自己屋里睡下不提。

第二日,沈氏便和李正泽到地里把泥土垦了一遍,等着下场雨就再种一茬豆子。也在田地的边缘洒了好些苜蓿种子。李正泽每日都到湖边用鱼篓子抓鱼,日日都能抓上好几条,大多都是草鱼和鲫鱼,也是不错。家里日日都有鱼吃,蒸煎炸煮,每日都换着法子吃,却也把四人吃的腻味。李正泽便只把抓到的鲫鱼带回家,让沈氏熬一些鱼汤早上喝才算罢了。

只是今年耽搁了种莲藕的好时节,便只能明年再种。珍真心有不甘,反反复复翻了好几遍《齐民要术》,见着一种叫做莼的水生植物,说是好吃又好种,便问了李正泽莼是啥。

“莼就是莼菜,是一种软滑汁液的水菜好养活,只是不好保存,摘下当天就要吃。”李正泽极力想了想,才把以前了解的一些关于莼菜的知识告诉珍真。

“那也没关系,咱们自己种点自己吃呀。要是多的话,就借大舅家的牛车拖到城里卖了就是。”珍真听着好养活,便觉得可行。

“那我就去找找种子了,自家吃也好。”李正泽笑了下,又道:“我估摸着家里的牲口要卖一批了,不如咱们自己买一头牛回来?”

“好呀,我早就想咱们家买头牛了。不过,你还是和娘商量一下吧。”珍真点点头,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家里养的一批牲口也长大了,到了该是换钱的时候。李正泽前几日晚上跟沈氏商量了一番,想着如今自己院子离城里远,而以后还多的是到城里卖东西,不如买头牛来的方便,且可以犁地是最好不过了。便商量好过几日,沈氏就回趟张家村去托沈大舅打听那有牛崽卖。

他和沈氏到了张家村,兵分两路。一路沈氏去找沈大舅,托他打听买牛的事。一路李正泽去了上次帮着搬家的村户家,雇了他明日来家里帮着带一批鸡鸭鹅去城里。二人近午时的时候在张家村的村口汇合,回了院子里准备。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那张家村的张老七便赶着牛车来了李正泽家里。几人忙忙碌碌的把昨日就挑好赶到几个格子住的牲口提到牛车上,也忙了近一个时辰。沈氏端了些水,又拿了一个窝头递给张老三。他感激的对沈氏做了一个揖,蹲在一旁,虎吞狼眼的吃起来。

歇了一会,李正泽放了两坛泡菜在牛车上,又一把跳上牛车和张老三一起去了城里。沈氏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直到见不到人影才回院子里。

珍真和珍林早就起来床,此时正在灶房吃早饭。他俩都是苦着脸,一口气把碗里的鱼汤喝完,才开始吃窝头。见着沈氏进了来,珍真道:“娘,你也来吃早饭呀。”说罢就给沈氏摆了一副碗筷。

沈氏笑笑,见二人碗里的鱼汤都没了,扑哧一笑,“你们都是先把鱼汤喝了。看来都喜欢喝呀,不如我们晚上也开始喝鱼汤好不好。”

两姐妹听了她的话,差点把嘴里的窝头喷出来,连连摇头。

“娘,你就别逗我们了,明知道我们喝鱼汤喝的快吐了。舍不得浪费爹的心意才一口气喝的。”珍真把嘴里的窝头咽下,舌头打结道。

沈氏不厚道的又笑了起来,她擦擦眼角,“好了,那娘就不打趣你们了。吃饭吧,一会还有事做呢。”

每日上午都是要把几人忙的晕头转向,等着把家事做完,珍真和珍林都已是满头大汗。沈氏看着两姐妹通红的脸蛋,心疼了好一会,打了一些冷水给他们洗洗脸,就把二人赶回厢房里,自己做了午饭。

下午的时候,沈氏又开了仓房,装了一篮子的绿豆出来。她装了一碗倒进盆子里,洗了两边才倒进锅里,加上些水,熬了一锅绿豆汤。盛了两碗给姐妹二人送去。

珍林自是在绣花,见着沈氏进来,就起身到炕琴里翻找了一会,把给沈氏做好的鞋递给她。“娘,你试试合不合脚。”

沈氏拿着一双鞋,高兴的来回看了几遍,坐到炕上把鞋脱了。又把珍林做的鞋穿在脚上,到地上走了好几步,便抬头笑道:“很是合脚呢。”她又坐会炕上,拉着珍林的手,直直的看着珍林。

珍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埋头道:“娘,你咋了?一直看着我做啥。”

“娘是高兴,不想娘也到了穿自己闺女做鞋的年纪。真是开心呀。”沈氏缓缓说道,抹了一把嘴角,满脸的欣慰之情。

“娘,你一点也不老。既然娘喜欢我做的鞋,那以后娘的鞋都由我来做吧。”珍林抬头一笑,又看看桌上的绿豆汤,高兴道:“娘做绿豆汤了?那我要喝呀。”说罢端起一碗,喝起来。

沈氏看了她一会,又拿过她身旁的绣样看看,“哟,手艺好了不少。看来你姥娘确实比我会教你呀。你也别一直绣,要好好休养眼睛,你喝完了绿豆汤就睡睡吧,我把这碗个珍真端去。”

珍林喝了半碗汤,抬头对要走到门口的沈氏道:“娘,珍真没在屋里。你去书房找她呀。”

沈氏听了珍真在书房,便想起上次让她学针线的事,也不知她放没放到心上,加快了脚步进了书房。进门正好看着她专心致志的练着大字,沈氏把绿豆汤放到桌子上,敲一敲桌子道:“你可有听我的话练针线活?”

珍真本是一心描着字,没有注意屋里进了人,冷不丁的听到沈氏的话,手里一抖,一滴浓墨便滴在了宣纸上。

“娘,你咋走路也没个声音,可是吓了我一跳。”她把笔搁到砚台上,看看放在桌子上的碗,“是绿豆汤?哈哈,这个这时候喝正好哩。”说罢就端着喝起来。

“还说我走路没声音,是你自己没注意到罢了。你要是肯像这样花些心思到针线活上,指不定也能和你大姐绣的一样好呢。”沈氏白了她一眼,数落道。

“娘,我根本就对绣花没兴趣,你就别逼着我学了。”珍真把碗放下,蹙着眉头,恳求道。

这句话如捅了马蜂窝,沈氏便喋喋不休的教训起她来,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最后一锤定音,以后下午跟着她练一个时辰的针线活。她要守着珍真做,一点懒也不许偷。现在就跟着她去学针线活。

珍真欲哭无泪,对着沈氏的背影喊道:“娘,我不想学呀。”跟-我-读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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