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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墨还阑静夜 凄笛诉玉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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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月色凄惶,风晚晴转动着轮椅换下只燃剩小半截的蜡烛,室内的昏黄烛火才稍稍亮了一些。忽然,院中响起了一阵哀婉如美人泣诉的笛声,闻者断肠,连鸟雀也不敢啼啾。

晚晴侧耳倾听,嘴边漫上了一丝笑意,轻摇轮椅至窗边,推开轩窗,便见对面的飞檐上倚坐着一个青衣女子。月色洒在她美艳的脸上,轻纱飘然,淡然悠远,竟似谪下凡尘的仙人,自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

“玉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门外草萋萋,送君闻马嘶。画罗金翡翠,香烛销成泪。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和着笛音,晚晴轻道,词曲相和,宛若天成。

泠胭笛声暂歇,青墨飞下屋檐,站在窗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道:“你还好吗?”对她,青墨只有一腔歉意,只是话至嘴边又不知如何启唇,只得道一句安好。

“好。”晚晴淡淡一下,话锋一转,“可你不好。乐由心生,此曲太过凄绝了。”

青墨被她说中了心事,掩饰着笑了一笑,“随意吹得,做不得数。”

“不经意间的流露,凡是最真切的心意。”晚晴转了出来,银灰落在她卸了珠翠的乌发上,如庭中随风轻扬的细柳,“玉楼明月,长相忆。子规啼尽春深。遥忆昔日卿决去,君万般悔,千般愁绪,尽付了香烛残泪,马蹄疾,觅无迹。卿若相惜,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青墨痴立不语,良久方道:“晚晴,我并非绝情之人。子规啼时泣血不止,正如那日,我愿放下一切与他浪迹天涯,可是……”她不再说,仿佛突然进入腊月冰水中的感觉,不愿再回忆起。

风晚晴尽已知那日的事,怅惋之余却有些歉然,一切皆因她而起……她此来,定是为了玉佩之事,心中疑虑还未消,还是尽力多留她一阵,思忖片刻,方道:“青墨,你此来定是为了玉佩之事,我尚无法消除血痕。玉通人意,必要知其缘由,方能想出破解之法。”

青墨有些失落,但晚晴既是风家后人,必精通琢玉之事,若她也无法,怕是天下在无人有此能耐了。“好,左右我也是无事可做,便将所知讲与你们,也许还能解我疑惑。”

“青墨!”檀翊钟才买了夜宵回来,踏进门便见她在这儿,半是惊讶,半是欣慰,:“你回来了?”

青墨有些赌气,便转过身去不理他。晚晴见此,便解围道:“青墨,那日他也是一时心急,说重了话;说到底,此时由我而起,你若怨便怨我吧。”

“罢了。”青墨见她把罪责揽过,心中更是歉然,“我真的不知道,父皇为何要对你们赶尽杀绝。他的旨意我向来猜不透,只是他既为我父皇,我又怎可不听……”

晚晴听到颜晟的名字,恨意入骨,又不想青墨难堪,只得闭目,按下仇恨。檀翊钟觉出异样,便道:“此处风凉,还是屋中谈吧。”说罢推着晚晴的轮椅进屋,缓缓抬起,椅子越过门槛,轻车熟路,极为自然。青墨见他二人,不觉微笑,漠芜带给他的阴霾一点点消逝,想来她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想到此处,便跟在他们身后进屋,带上了门。

檀翊钟安置好晚晴,将手中的纸包打开,递给晚晴,柔声道:“桂华轩的糕点,尝一尝吧。”晚晴微笑,轻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甜香是本不灵敏的味蕾也活跃起来,满口生香,回味绵长。“谢谢。”她淡淡一笑。

檀翊钟见她笑的样子,心中极是安慰,转眼间青墨清咳两声,面上隐有笑意,不觉有些尴尬,把纸包递给她,“你也尝尝吧。”

青墨一笑,推辞道:“我才不要,怕是吃多了,檀公子还要怪我不识时务。”

晚晴脸色微红,也不过是一瞬的事,转瞬又恢复了往日淡然的样子,“好了,青墨,与我说说你母妃的事吧。”

青墨点点头,慢慢回忆起心中支离的残忆,她的母妃,那个姣好温婉的女子,渐渐变得清晰……

彼时,苏晴暖是七秀坊手艺最佳的绣娘,巧手玲珑,纤指飞针,一幅山河壮图便绘尽江山锦绣,被献入宫中,做闲王二十五岁生辰的贺礼。那时的颜晟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书画骑射,无一不精通,太祖颜烈甚为器重。那幅锦绣山河上群山起伏绵延,高耸入云,巍峨的山峰激起颜晟心中的壮志,也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能绣得如此佳作?

闲王府来人通传,召风家少夫人入府一见——尽管知道她已为人妇,不过是见一见这位奇女子罢了,也未曾多想。然而,所有的思量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便全然抛弃。晴,是她明媚的眼波;暖,是她温婉的笑意。“罗衣何飘摇,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颜晟心中自那以后便沉沦下去,尽管知道她已为人妻,尽管知道他的正妃只能是檀家嫡女如蕙,他想要的,就会不择手段得到。

青墨当然不知这其中的秘辛,颜晟只是告诉她,她的母妃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是七秀坊的绣娘,可她遇人不淑,偏那莽夫又短命,撇下晴暖一人便撒手人寰。颜晟怜悯她,不嫌弃她的出身,许她贵妃之位,甚为爱重;一年后,苏晴暖产下青墨,谁知尚未出月,贵妃和公主便被人掳走。颜晟气极,倾尽影卫去找,却在河边发现了晴暖的尸体,玉肌冰冷,颜容苍白,胸口的剑创伤仿若绽开了一朵血莲;小公主不知所踪,只留下河边血泊中一块素洁的羊脂白玉。“一枝淡伫疏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

“父皇告诉我,他寻了我多年,终于将我找回,只是母妃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结,除了这些,我都从未听他再提过。”青墨怅然幽叹,“我从小长在尼姑庵中,结识了一群小乞丐,有时候吃厌了庵中的斋菜,他们会分些乞来的的鸡杂碎给我吃。我六岁那年与他们出去玩,不小心失散了,跌跌撞撞闯进了皇家猎苑,恰巧遇上了漠芜姐姐。”说道此处,青墨不由望向檀翊钟,他的神思有些游离涣散,“漠芜对我很好,请我住进她的别苑,我们同玩同乐,同吃同住,煞是快活。只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是一个小乞丐,她父皇便不容我,将我赶走,临走时她送我一只香囊,以期日后再见之期。”

檀翊钟从怀中摸出那只香囊,黯淡的布色,有些开线的针脚,时间的旧迹留存往西美好的时光,叫人不忍释怀,不能释怀。青墨从他手中接过香囊,摩擦着那细线绣的字眼,“漠芜,青衿”,年少的无猜至今已成阴阳两隔。窗外的更声渐起,已是子夜时分了。

晚晴永远是一副从容淡静的模样,就连青墨所述苏晴暖嫁给一位莽夫,偏又短命时,也不过稍稍蹙眉,心中对颜晟的恨意早就在亲眼目睹屠戮那日便生根发芽,恨入骨髓,蕴锋无形,方能给他致命一击。檀翊钟乍闻“苏晴暖”时已是眉心一动,望向晚晴,她只是微微摇头,不做评述,他只好按下疑惑,细细听来,心中对她二人的关联也猜了个七八分,暗叹世事弄人。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免得她们等急。”青墨起身告辞,从袖中抽出一张面具罩在脸上,一个极平凡的女子便出现在眼前。“明日我来找你们,告辞!”说罢推门离去。风晚晴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天意弄人。你去传书给离公子吧,她们两人彼此牵挂,不过青墨不愿承认罢了。”

檀翊钟点头,迟疑了一下,似有什么要问,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狼狈。却又淡淡一叹,瞩了晚晴好生休息,方才回到自己的房中去安歇。

月华流转,夜风又起,吹动拂柳依依,寂静的小庭中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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