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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当于萧航走来想要去牵童晏时,华一文将童晏带到身后,在谁也没料到的时候,突然的他一拳重重的落在于萧航的右边脸上,将他打倒在地。周围是同学们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是于萧航摔倒在地的声音,是童晏惊呼的声音。
因为那一拳让萧航原本藏在发里那额头上的旧伤疤显露了出来。也因为那一拳让童晏想起了小学开学第一天,小小的萧航为了她跟人打架到流血的场景。
于是:“华一文,你干嘛?”她不禁喊出声。
他没有看她,只是气愤的对着于萧航说着:“我干嘛,他自己清楚!”他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于萧航,萧航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他的话让童晏想起了那天萧航对她的强吻。她不禁有些慌神,这都是怎么了,好像自从遇见了华一文,一切都不一样了。
此时,于萧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利落的甩掉手里的书包,脱下校服外套,松掉了系在衬衣上的领带,显然一副准备干架的状态。
他的动作让一干同学看的有些不敢相信,天才于萧航也会打架?华一文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弯弯的像是在嘲笑,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童晏的手,也跟着松了松筋骨,放下了书包。看似只要有人在他们俩人中间来一声:预备,起。这架就打起来了!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于萧航和华一文为童晏要打架啦!”于是不少人围拢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华一文听这话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跟好学生打架,可别说我欺负人。”
萧航也笑了,他说:“我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嘛呢?不信你可以问童晏!”他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童晏的身上,也让童晏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年,那到疤。
萧航看到童晏看着他额头上伤疤的表情,笑了,他伸手捋下头发故意将伤疤盖住,只对童晏说:“别看了,早不疼了!”
华一文也注意到了他额上的那道旧伤疤,那道让人看起来那么触目惊心的伤疤,还有于萧航嘴角那得意的笑容。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情不自禁的又抡起拳头,很想再一次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可是:“不准打,住手,住手!”童晏冲了过去,隔在他们中间。她挡住的是于萧航,面向着喊“住手”的是华一文。华一文的拳头停在那里有些颤。他看着眼前的童晏,看着她眼中的雾气心中像是突然塞了车。
童晏看他停了拳头,转头对着于萧航。她非常快的弯腰捡起他的书包和校服外套,急急忙忙的拉着他就走。好像多待一秒世界就会崩塌一样,在当时的华一文看来,她似乎是在用逃离恶魔的速度在逃离他。
那晚童晏留给他的是一个匆忙间不敢回头的背影,而于萧航留下的是得意的笑容,他总是很容易获胜的,不管是什么,比如对父母,对老师,对同学,对于那些看似很难解的题,当然还有对童晏。那天的于萧航很得意,那天的华一文很落寞。那时的他们也许都没有想到,很多年以后他们会有一天坐在咖啡店里喝着咖啡聊着天,说着那一天没能打成的架,说着那一天的童晏,说着那一天,她到底是为了谁才不让他们打这么一场架。
只是那晚,华一文很受伤,于萧航很得意。童晏回到家站在窗外看了很久的月亮。
第二天,一切照旧,只是张柳不停地在跟童晏说,后来他们还是去了老街吃东西,她看见了华一文喝酒,他看起来很不开心。
校园里他们依旧不期而遇,他似乎不想见她一样,当她空白。她走过他身边小声说:“你昨天喝酒了?”
他只当没听见。
初二就这样结束了,童晏没有再去晚上的老师补课。华一文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复习迎考。只是脾气变得很不好。用许淳的话说就是“一点就爆”。学校里有人传,因为他被童晏甩了,因为童晏还是选了天才于萧航。
期终考试成绩放榜的那一天,童晏看着红榜上排在第三的“华一文”嘴角有淡淡的笑。华一文却在家里和秦小川一起打魂斗罗。于萧航依旧是市中的第一,依旧顶着天才的光圈光荣的升上了高二年纪。他看着童晏不错的成绩,问她要不要暑假和他一起去旅行。
她却笑着说:“我参加了学校的夏令营。”
那天有个人很劳碌命,或者说那年夏天,有个胖子很奔波。那个胖子就是许淳,直到后来许淳一直都在感叹,他之所以可以从一个胖子变成了一个健硕的美少年都是因为那个夏天的奔波和那个夏天的夏令营。
当天许淳顶着烈日汗湿透了一整件汗衫,他气喘吁吁的来到华一文家,对着吃着棒冰打着魂斗罗的华一文说着以下事情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江湖好男儿,好英雄。以至于很多年后,在那场婚礼上,他依旧是喊声最响亮的那个人,他不断的说着他的丰功伟绩,如果没有他……是的很多年后,华一文也在想,如果没有当年的许淳,还会不会有后来的他和童晏。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当他敲开华一文的家门,看着口里含着棒冰的华一文,二话没说直接拿下他嘴里的冰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你,你要吃不会自己去冰箱里拿啊,也不嫌脏!”华一文对着走进他家如同回到自己家的许淳吼着。
“累死我了,你~你~你TMD~知不知道,我TMD累死了~”
同样吃着冰的秦小川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许淳说:“胖子你什么事儿啊,你爸今儿不是请什么教育家领导亲戚吃饭,谈你上高中的事儿,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都没去学校?”
“都知道成绩了,又不留级,看什么放榜啊,没意思!我又不考高中,我家也没亲戚在教育局。”秦小川说。
“一文~你~怎么也没去啊?”
“不想去。”华一文随意的往许淳身边一座,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儿不禁往边上挪了挪。
“童晏肯定会去看放榜的,就快暑假了,今儿不见可就要两个月见不着咯!”胖子开始不大喘气了。
“切!”华一文懒得理他起身拍拍秦小川准备继续魂斗罗。
“喂喂,别走啊,我真有话要说,我说完了你再考虑要不要赶去学校!”
华一文转头看向许淳,只见他啃完一根冰棍,有些得意的跟他说:“我跟你说哦,今儿我跟家里去吃饭的时候,我家那亲戚跟我爸他们酒喝多了几杯,就多说了些事儿,说的是关于于萧航!”他说着停了停。
华一文看着他道:“死胖子,你有屁快放,买哪年的关子啊?”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那亲戚说,于萧航他爸是教育局里头的大领导,原本说我那事儿啊应该跟他去说说,可我们都没那层关系不是,说着说着吧,就说到他爸权利可大了,说于萧航小学开学头一天,在学校里跟人打架,被打的头开了花儿,你猜怎么了?”
华一文和秦小川看了看许淳,皱了皱眉显然对于好学生都腿脚不利索的事情更为确定了,华一文更是有些不屑的弯了弯他的嘴角,好似在遗憾上次没能打成的架!许淳没理会这些他接着说:“打他的那同学第二天就转学了听说不是自动转的,就是他爸搞的。”
“哇,这么厉害!”秦小川说:“难怪呢,难怪他也这么厉害!”
许淳看着若有所思的华一文,笑了笑,又道:“你说,要是那天你跟他真干起架来,这市中你还进得去嘛?”有时候胖子会给人一种敦厚的感觉,是因为他们没有露出狡诈的表情。
华一文看着一脸奸诈的许淳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死胖子是不是和珅投胎的,看着怎么那么奸猾。于是他用力拧了拧他的脸,拧的他哇哇大叫,但是,他的心情却因为许淳的话变得非常好。他一手托着许淳,一手拉着秦小川大笑着说:“学校榜还贴着呢吧!”
“喂喂喂,中午啊,太阳很毒啊,童晏不会在的啦!”胖子的悲催命运总让人无限同情。
那天华一文赶到学校正好是正午,时针准确无误的停在了12:30,当耳边传来秦小川和许淳大呼小叫声:“哇,一文你年级第三啊,第三诶~”的时候,他只是对着刚好挤进前十的“童晏”傻傻的笑。
榜前寥寥无几只几个人,他似乎看到了童晏她们班的某某某,于是抓起来就问:“你看到童晏来过吗?”
某某某颤抖着回:“我,我,我不知道啊!”
那天他让许淳和秦小川在学校里等着,不准离开榜单半步。自己跑去了童晏家,他对着童晏的窗户扔了好几颗石子,里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童晏妈妈推着自行车回家,看着他问:“你找谁?”
他认得她,她是童晏的妈妈,有几次她送她回家,远远的遇见过。
“阿姨,童晏在吗?”他礼貌的问。
这是童妈妈第一次看华一文,当时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下/身是松松垮垮的运动裤,童妈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略略皱眉却客气的说:“童晏不在家,去同学家了,你找她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来问她有没有去学校看放榜!”
“童晏早上去过了,你~们是一个班的?”童妈妈有些疑惑的问。
华一文对着童晏妈妈笑了笑,那个笑容很灿烂,灿烂的让原本她有些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于是那天童妈妈对于这个笑容灿烂的男生留有深刻的印象,晚上还不忘问了童晏。
童晏笑着说:“我是我们年级第三,他叫华一文。”童妈妈看着童晏的笑容有刹那的恍惚,就好似在她念小学的第一天,她看着她泪流满面对着她说:“于萧航流血了”时一样。
自那以后,“华一文”这个名字时常会出现,以至于这个人后来也会经常出现在童妈妈的视线中,都是从哪个夏天起的。后来童妈妈是这样说关于于萧航和华一文的,她说:“这像是一场注定,萧航是第一个让童晏哭的人,而一文是第一个让童晏笑的人,所以老天早就有了它的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