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新年转眼间就来了，上次休息之后桑梓一直在上班直到除夕。除夕下午，桑梓把一切交接好就回家跟家人吃年夜饭了。婆婆做了很多菜，很合口。桑梓还注意到，餐桌上以前胖子的位子上也摆了碗筷，看来舍弃不了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谁都没提胖子的事，只是，桑梓知道，嘴上不说那是因为已经牢牢的挂在心上了。
还好，乌云刚刚遮蔽就被阳光击退。三个人都喝了点酒，婆婆的脸如同那年夏天的脸如同那年夏天醉酒之后一样，满是光彩，即使是在晚上，桑梓却感觉婆婆背后不停散发的光辉。酒过半巡，连向来话少的公公也开始不停的说。桑梓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仿佛间就觉得很安心，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就那么顺利成章的就填充了那颗拒绝感情进入的心脏。
吃完年夜饭，包完第二天需要吃的饺子后桑梓陪老人看电视，刚看一会儿，电话就响了。来电的是小宴，女人家之间的话无非就是最近不见很是想念之类的话，说的桑梓想笑又不得不忍住，只有不认识小宴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她不过刚回家过年仅仅几天而已。桑梓叮嘱小宴别忘了给方唐打个电话，小宴支支吾吾半天说早打过了。彼此又互相报告了最近身边发生事情，说些琐琐碎碎的事竟然也说了一两个小时。
电话刚挂，就又响起来，桑梓想估计是小宴那家伙忘了说什么事，接通电话刚想说话，石小磊的声音就传到了耳里。
“新年好啊！桑梓！”
“石小磊，我还以为是…”桑梓一高兴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以为是谁呢？”石小磊声音里带着笑意。
“哦，是小宴，那妖孽刚挂掉电话，你电话就来了，我还以为是她忘了说什么了呢。”
“怪不得我一直打电话都是在通话中，我当是谁呢。”石小磊揶揄道。
“嗯？”桑梓一时没听明白。
“算了，就当我没说！”
桑梓立刻就想明白了，冲着电话朝电话那头的人吼；“石小磊，你丫有病是吧，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大过年的我本来没想批你，你非得上赶子找骂，年夜饭把你给吃撑着了吧。”
此时的桑梓就像是开了保险的枪支，不停的扫射着石小磊这个意图不明的人。毕竟是多年的朋友，石小磊还是摸得清桑梓脾气的，随后石小磊就采用迂回战术转移了话题“伯父伯母，都还好吧？”
桑梓果然就缓过来了，回答：“都挺好的，现在在看春晚呢！”
“嗯，你猜我现在在哪呢？”石小磊继续问道。
“还不是在C城吗？当然在你工作的地方了。”桑梓想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是不是想家了啊？就告诉你应该留在家乡工作嘛，不然逢年过节的话回家团圆都挺难的，家里老人又挺惦记的…”
“我现在就在家里，昨天刚到家的！公司放年假放得比较迟。”石小磊怕桑梓不停的贫下去就打断了桑梓的话。
“你逗我呢吧？”桑梓第一感觉就是石小磊逗自己玩呢。
“你以为你是黄鸟还是金丝猴啊，成天一堆人排队等着去逗你啊？”石小磊一副鄙夷的语气。
“真的呀！”听石小磊这么说，桑梓顿时高兴起来，“正愁着过年这几天无聊呢，这回可好了！”
“不过，我可没功夫陪你玩啊。”石小磊立即把话晾在那儿了。
“你一大老爷们就跟女孩子这么说话合适吗？”桑梓不依不饶。
“桑梓女士，现在崇尚男女平等，您就别总是拿这个来让你自己纠结了成不？再说，这么一把年纪，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女孩子，你可真是一极品。”
“谢谢夸奖，怎么能和某人比呢？年纪不大记性却差到不行。眨眼就把自己老朋友给抛到脑后了。要说翻来你不认人，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桑梓回击道。
“算了，不跟你贫了，舅舅他们一家人都在我们家呢，跟你打电话就是提前拜年呢。”
“您真没事吧？过了除夕夜才算新年才能拜年好吧？”桑梓表示自己很无奈。
“怕忙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呗，这么客气干嘛呀？再说我不是也想不起来给你打电话吗？”
“能跟你比呀，你上学的时候连给家里打电话都想不起来，谁能跟你比？”石小磊在电话那头吃吃的笑。
“也是哈。”桑梓也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儿，桑梓说要陪老人看电视了。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石小磊说：“初六，李炫结婚！”随之而来的是电话两头的沉寂。还是桑梓打破了僵局：“在哪办呢？李炫这家伙真不够意思，结婚来呢老同学都不通知一下。”
“就在老家办，李炫和他女朋友，哦不，是他未婚妻也回来，不过，刚到家，谁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先透漏给你的，够意思吧！”石小磊尽量替李炫掩饰。
“好事啊，他也是时候结婚了，这么大了！”
“是啊，这小子终于是愿意结婚了，舅舅和舅妈也不用天天跟我抱怨了。”
“嗯…，桑梓…”石小磊有点支支吾吾。
“嗯？”桑梓问。
“没事，没事。”
“哦。”
“那再见！”
“再见。”桑梓挂了电话。挂上电话的一瞬间，桑梓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似乎都变得轻飘飘的，忽然就没了着落。兜了几个圈，桑梓才坐到婆婆身边，电视上在播着小品，桑梓一时间恍了神，只知道里面的人手舞足蹈的却不知道具体在说些什么。只是观众席上不停的有人张大嘴巴，前俯后仰，以及身边的婆婆和公共忙不迭的拍着手。
坐了一会儿，婆婆问哈哈的跟桑梓说刚才的小品有多搞笑，桑梓也接不上什么话。一直干坐着，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桑梓才起身会卧室，没有洗漱就直接钻进了被窝。
因为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导致桑梓脸色发黑的出现在婆婆面前。婆婆心疼的边责怪桑梓不让人省心大年夜还熬夜边给桑梓找洗漱用具和面膜，强行看着桑梓做了一系列的护理肤色不错才勉强的点点头。
桑梓忽然就觉得无聊了，说不出来的无聊，觉得没有一点点动力。什么都不想干，还好家里的事情都被婆婆给操持的很好。
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桑梓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个饺子。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客厅了窝着，桑梓怕自己在卧室发呆会让婆婆担心就假装像平时一样躺在沙发上。婆婆果然是没有起疑。
躺了半天，还是决定给小宴打一电话。说了半天也没说个头绪，最后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更烦。
桑梓起身穿上厚外套，随便拉了条围巾就出门了。
出了门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街两旁的铺子都关着门，一般店铺都选择正月初二开门。桑梓走走停停，是不是停在一个铺子的橱窗前看镜子里自己。没有目的地的走了半天，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高中学校门口。门口的那两棵梧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那儿，连平时在这扎堆的鸟儿都消失了踪影，半天也没有人走过这里，真有点鸟飞绝人踪灭的感觉。
忽忽的风直往脖子里灌，桑梓打了个寒战拉了拉衣领。既然都到这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小卖铺呢？
刚转过弯，映入桑梓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中长大衣的男人靠在在小卖铺对面的栏杆上不停的吸烟，烟雾萦绕在他周围，看不起他的面容。但桑梓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桑梓一步步朝那个男人走去，只剩几步路桑梓就到他跟前的时候，男人抬起了头看向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