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静的早晨（1 / 1）
尽管心里平静很多，桑梓还是睁着眼到天亮。
隔壁学姐屋里弄出了些动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高二的学姐也已经在高三压抑的气氛里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起身看了看闹钟，五点半，窗外依旧黑蒙蒙的一片，平时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在睡梦中，很少能见到黎明前的黑暗。
桑梓往窝里缩了缩，脚触到的地方一片冰凉。冬天的被窝就像是战场上两军互夺的城池，而这双方就是人和寒冷，你往上缩一点，原来温暖的地方就会一一被寒冷给占据。
几经翻身，被窝里就凉的不行。学姐屋里的门被拉开之后又轻轻合上，她们又去奔赴她们的前程了。这次的分手事件像是一个炸弹投掷在桑梓平静已久的生活里，虽然没造成多大上亡，但还是带来了些刺激神经的元素。一时间，仿佛没有了坚持的目标和理由。
拍拍自己的脸，竭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之后，见室友还在睡梦中，就把洗漱用品拿到外面，蹑手蹑脚的关上门。一切洗漱结束后，桑梓爬上了院子里的那个小平房的屋顶。
大多数是晚上和室友学姐她们爬上屋顶，数星星看月亮，漫天海扯。瞪着周围的等亮起又熄灭，等到各自眼睛再也睁不开，然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屋。至于早上的景色，桑梓还真得没有见过。
北方的冬天让太阳都来的迟了一些，东方昏暗的像是一个黑色的布紧紧的罩住眼前死气沉沉的天空不愿意放一丝光芒进来。
可能是黑暗再也无力阻挡太阳散发光芒的脚步了，不一会儿，东边的天空就泛起了鱼肚白，接着就是并不刺眼的白光，光照在背后教学楼墙上青白相间的瓷砖，让这个静谧的早晨更多了一份宁静。
太阳终于露出他那红通通的面孔了，西北呼啸而至的冷让太阳失去了往日的张狂，除了微微有点温热之外，并没有给这个世界加温多少。
耳边响起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不远处楼上成群放飞的鸽子。那家人养了很多鸽子，在黄昏的时候总会看见养鸽人在鸽笼旁等待着飞回来的鸽子。，鸽子从头顶飞过，引起了耳膜片刻的共鸣。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鸽子在飞了很远之后还能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窝棚。
自己兜兜转转之后虽然回到了原点，却在回来的途中几番受难。就像是带着线的风筝，你以为你飞了很高就可以为所欲为，殊不知，底下的人只要轻轻的一扯线绳，你飞的再高也就没有了意义。除非你把绳子弄断，但是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无依无靠，一无所有的四处飘荡。
桑梓曾经恨过操场的环形跑道，即使你跑了很久，依然会不就之后回到原点。可是我们应该庆幸，正是由于一次又一次的兜转。才让我们知道，哪里是原点。
天彻底的亮了。对门的老奶奶已经起来生火做饭了。从屋里冒出的白烟在升到一定高处之后就逐渐变得虚无缥缈，然后就杳无踪迹。
桑梓认为这种北方秋冬季节的景色，描写的尽善尽美的大概也就是郁达夫的那篇《故都的秋》了。那种清晨的安静和舒适让桑梓觉得很幸福。
学校后面的家属区被很多院子所占据。两排院子之间总会留一个并不宽裕的走道。大有胡同的意思。这一块，每一家至少都住着三五个学生，所以六点半到七点半这个时间段是比较吵闹的一段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去食堂吃饭或去教室上课。
她们的脸上布满了朝阳，仿佛一笑就会像植物大战僵尸那样冒出很多阳光来。每个人都穿的厚厚的，手里抱着当天上课要用的书，这个学校的人是很少用书包的，随手那两本书，甩着就进了教室。以至于桑梓在高三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着实让自己难受了一把。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起来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来回反复几次之后就彻底安静下来。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坐在桑梓身边，一脸好奇的问桑梓怎么起的这么早。桑梓拉着她的手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坐着。
早读课快要上课了，咱们去上课吧！室友说道。
嗯，我再呆一会儿，你先去吧别再等我了。桑梓笑着室友说。边说边推她让她去上学。
走了几步，室友回头说道，没事吧？你！
你磨叽了半天不会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吧？桑梓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
可能是这句话让室友相信桑梓的心情还不错，所以，没再说什么她就去上课了。
桑梓一直在楼上呆着。外面很冷，却懒得挪一下位子。
中途，房东奶奶进了她的独立卫生间洗漱一下。这个自己来的时候还没多少白头发的老太太此时头上黑发已被白发吞噬殆尽，走路也已经颤颤巍巍，睡眠更加少得可怜，儿女又不在身边，如果没有院子里的几个学生，她也应该会很孤独吧。
这让桑梓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那是个坚强又倔强的老太太，头上的黑发也为数不多。偶尔会大老远的坐车跑来看自己，然后连顿饭都顾不得上吃又匆匆跑回家去。想起自己自从谈了恋爱之后很少回去见她就内疚不已。
早读下课的时候，桑梓已经被冻得蹲在屋顶上，脚已经麻了，只好蹲在原地不动。直到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才稍稍的停住了胡思乱想。
回头看看，是石小磊。桑梓笑了笑，居然这么久才发现在这个平屋离自己的教室是如此的近。石小磊又喊了几声，桑梓这才想起他应该看不见自己在笑，就朝他挥了挥手。
等再抬头的时候，窗口早已没了石小磊的身影。这家伙，不会只是为了就好玩吗？桑梓在心里嘀咕着。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大门被人推来了，桑梓以为是房东就没太注意，一会儿脚步声就传到了楼梯继而就看到了石小磊的那张在冬天里有点泛白的脸。
你不拍冷啊？！说着就上了屋顶。
桑梓指着自己的腿，示意自己脚麻了，起不来了。
石小磊一脸无奈之后，过来扶桑梓。
碰到桑梓手的一刹那。石小磊有吃惊，你倒是在这上面呆了多久？把自己冻成这样？
早上起来就在这呆着。桑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都冻成这样子了，你不知道冷啊？石小磊一副责怪的语气。
懒得动啊！桑梓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你就该…。似乎想起了什么，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下去。
桑梓怔怔的看着石小磊，没说话。任他扶着自己下了屋顶。
喝杯热水，暖暖胃顺便暖下手。石小磊进屋就倒了杯开水给桑梓。
桑梓吹着开水，低着头不说话。
你还好吧？石小磊还是问出了那就话。
嗯，还好。桑梓抬头回答之后又低头喝水。喝了半天，杯子里的水都凉了还剩大半杯。
水凉了，别喝了。石小磊拿过桑梓的水杯，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收拾一下，我们去上学吧。
说着，没等桑梓答应就从书桌上那个上课要用的书，拉着桑梓去了学校。
进校之前，石小磊让桑梓在校门口等着，自己往外面跑去。
石小磊离开之后，桑梓就碰到了才来上学的申琛。申琛也看见了桑梓，正打算往这边走，见桑梓把头扭向一边，也就没说什么进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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