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1 / 1）
又是决赛，乾贞治与柳莲二，在这次双打中，再次碰上。
“这也是命运吧，居然能和你再次对阵。”柳一如既往的闭着眼睛，如是感慨。
“啊。”乾推推眼镜，不置可否。
乾看着向自己飞来的球，不意外的使用了自己所擅长的数据，以为会向中央飞出的球，却向另一边飞去；第二球时，乾计算出柳会向左发球，结果又是反方向。如是反复，乾的数据一再被对手推翻，很快便被对方拿下一局。
看台上，墨绿发色的男孩睁着琥珀色的猫眼，眸光澄净，“那，那些人...”
“小不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菊丸转过身，一脸惊喜的模样。
男孩却是一脸崇拜，“那么小的球都能追上，真的好厉害呢！”
众人黑线，完全体会了一次空欢喜一场的感觉。
柳与切原趁胜追击，一连取下三局。明显胜利在望。
“不好意思，海棠。”
“没有关系，话说数据...”
“能不能快点发球啊！我时间很宝贵的。”切原晃晃手臂，打断海棠要讲的话，嚣张得不得了。
“说什么呢？少得意忘形...”海棠恼羞成怒，想要上前，却被自家前辈拦住。
“不用这么激动，海棠。”乾的镜片一阵反光，“数据已经收集好了。”
乾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没有想到柳也互说出与自己一样的话。
“...你是要这么说吧！”柳镇定异常，眼睛依旧闭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认为我柳莲二会这么简单就让人收集到数据吗？”
“你说什么...”
“如果辛苦采集的数据到头来都是假的，你要怎么办？”柳睁开眼睛，露出深色的瞳仁，给予乾重重一击。
“假的？”乾无法言语，模样十分惊慌。
柳没有一丝愧疚，明明刚才挑拨乾自身数据网球的是他啊！乾的“瀑布发球”纵然快速，却是被柳硬生生地接下来，他的数据对乾发球的球路了如指掌，它的弱点也是。发球太快以至于被打回时会来不及反应，“太愚蠢了，贞治。”
“很遗憾，莲二，咱们是在打双打。”乾露出笑容，却不敢放松。
“这是刚才的回礼，切原，让你见识下真正的蛇球。”
海棠张开右臂，摆出要击出龙卷蛇球的架势，球飞出，却是对赤目状态的切原毫无用处。切原纵身跃起，红色的瞳仁邪恶非常，狠狠地将网球击到乾的身上。乾倒在地上，被网球击到的地方刺骨的疼痛。
切原一脚踩碎乾的眼镜，模样凶恶地很，“你们两个看我灭了你们。”
柳一点也不惧怕已经变成恶魔的切原，用自己的网球拍将切原少年轻轻拨开，捡起已经碎裂的眼镜，表情带着歉意。
海蓝发色的少年摘下自己的眼镜，很认真的样子，“要不要把这个借给乾啊？”
“啊嗯？你那副眼镜不是没度数么？”迹部斜睨着自家队员，深感丢人。
“对哦，我都忘了。”难得孩子气的少年恍然大悟，失去眼镜遮盖的桃花眼，尽显风情。
乾拉开自己的网球包，一排眼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慕夕抚抚自己的胸口，刚才制造的紧张情绪，在这时有些放松。
比赛进行到5-0时，乾显得十分沮丧，海棠抓住前辈的前襟，语气凶恶，“你这三年来收集数据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能赢吗？”
“但是，再怎么努力也有人类不可能办到的事...”
海棠打断前辈的话，黑色瞳仁里，是乾的影子，“一直以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不正是咱们的双打吗？”
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乾一边追着球，一边深刻思考着这一句话，看见明黄色的球，依旧贯彻着自己的数据，“入射角45度，速度是168km/h左右吧！”
软绵绵的回球，令切原十分不屑，乾看向海棠，语气认真，“位置正好，海棠。”
明黄色的球在白色的网球线上急速转动，赫然是柳生比吕士的“镭射光束”。
如此，乾的数据网球再次复活。
海棠不断打出龙卷蛇球与镭射光束，让切原乱了阵脚，眼睁睁地看着那颗球击中自己的脸，鲜红的血滴落，切原倒在了地上。
一片哗然，海棠也很愧疚，语气上却不肯示弱，“已经15分钟了哎，快给我起来。”
切原动动手臂，将自己的头枕在上面，低低地发出邪恶的笑，抬起头时，原本黑色的海带头变成了白色，宛如从地狱到来的恶魔，“要不要我把你也染成红色啊？”
白发红眸的切原，发球犀利非常，明黄色的球却不是往海棠那边飞去，而是招呼在了乾的身上，将乾瞬间打到在地，海棠愤怒至极，“你太肮脏了切原，打到你的不是我吗？有本事冲着我来啊！”
“我偏不。”切原嚣张地大笑，高高跳起，再次打在乾的身上。
海棠看着倔强不肯认输的前辈，忽然觉得球场上的一切离自己很遥远，记忆被拉扯到以前，穿着黑色中山服的前辈递给自己一张训练表，
“想练出不输给任何人的体力？那么试试这个训练菜单。”还有让自己用毛巾站在水里不断练习挥拍动作的前辈，只为了让自己完成回旋蛇镖；还有要与自己组双打的前辈...
他们一路走来，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青学的胜利，如今，那个人，竟然将他敬爱的前辈伤害至此吗？
“住手。”海棠目光空洞，怔然看着倒地在地的乾前辈，眼眶酸涩，神色变得疯狂，“快住手！”
海棠的手握紧成拳，回眸间，眼睛已然充血，黑发也变得雪白，明显又是一个切原。
“不可以，海棠，不要迷失自我啊！”大石抓住栏杆，语气很是焦急。
慕夕身体微微颤抖，她总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她明明在他们比赛时很安静，不是吗？为什么这样的感觉，那么真实？这些少年，他们朝夕相处，他们会在吃午饭时小打小闹，可是，他们就这样在球场上，被对手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慕夕蓝眸锐利，看着另一边笑得很张狂的切原，指甲深陷，手心隐隐流出玫瑰红，慕夕却毫无所觉。
那个，就是哥哥的立海大！被称为王者的立海大，在这一刻，她瞧不起他们，包括自己的哥哥。
精市如芒在背，他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子冰冷的目光穿透自己，打在自家部员的身上，可是心里却比那个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更难受。
可是，为了立海大的三连霸，他不能输，哪怕那样让自己学弟迷失自我的手段，很肮脏，他，幸村精市，也在所不惜。
恍惚间，女孩子想起很小的时候，哥哥刚刚学网球时十分快乐的模样，那时的天空，也是这般湛蓝干净，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依旧是不变的湛蓝，可是哥哥却变了呢？哥哥的“灭五感”，不正是为了赢吗？她的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胜负那么执着了？而且，打着那种毁灭性网球的哥哥，快乐吗？
“不可以，海棠。”乾扯住白发红眸的海棠，唇畔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数据，收集好了哦！”
瞬间，海棠又变回原来的那个海棠，将自己的前辈从地上扶起，听着前辈说，“上吧，用我们自己的双打！”
“好。”
只是，放开手时，乾前辈怎么会跌倒在地呢？海棠跪倒在乾的身边，眼眸充斥着晶莹，“乾学长，乾学长！”
天空依旧澄澈，无情的，便是命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