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穿）雪莉告别（1 / 1）
“四爷，明日我想和小梵出去散散心，可以吧？”雪莉问，
“不行，你身子还没好，你再好好睡几日，过几日我带你去圆明园，”胤禛说。
“我要闷出病来了，我就想去庙里烧香，不会乱走的，大不了你派人跟着我，”雪莉故意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了皱眉，紧张地辩解，她是在指责他不信任她，她出去会去找那人……
她笑了，说：“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我身体早就没事了。大不了，你下朝之后，我们约在哪处，我等你，你来接我，好吗？”
“好，我来接你，”
那晚，胤禛想要绒儿，雪莉说：“萱儿没有出七七，我们不该……”
他拥住她，说：“我想再给你一个孩子……”
雪莉心想，孩子不是商品，说做就做，我也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可惜这些话，说了你也不懂。
“四爷，等过了七七再说吧，”雪莉决绝地说。“你要不去别的房里吧，明日正午记得去接我。”
“我不去别处，我们睡吧，”
那晚，在胤禛怀里，雪莉心里很平静很平静，她心想，你我的痛苦就要终结了。你无需强迫自己爱我，我也无需承受你的欺骗和来世的歉意。我原本就对兰景弈没有好感，与兰景弈的纠葛，就让我在这一世结束吧。
她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没睡着，问：“绒儿没睡着？”
她嗯了一声，不做声，他轻轻说：“我想你再给我生个儿子，那该多好。”
雪莉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轻轻说："Never......in the hell."
“你说什么？”他疑惑。
“嗯？我睡着了都，你说什么？”她装傻，继续睡觉。
第二日的日头升起，就算是永恒的黑夜，她决定的事都不会改变。
胤禛穿好朝服，看她还在睡，抚抚她的脸庞，转身离去。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她与他从今起离别数年的告别。
听到他关上门，她坐起身，看着门口，她有些后悔没有抓住他的背影，虽然在感情的事上，他没有诚实，但是他待她好，她知道，人心肉长，都能感知。
算了，她撇到那快要开败的蓝色蔷薇花，心想，既然是假的，有什么好惋惜呢。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生生世世纠缠，不如一刀斩断。
很多年之后，雪莉才知道自己把他想得太简单。有些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有些人，比你想象的更执着。
那日早晨，她带着小梵，走出雍王府的侧门，小梵神情紧张地说：“主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奴才请你三思。”
“我可以不带你的，我只怕四爷会迁怒你，甚至对你动手用刑，如果你不怕，就无需跟我去，”雪莉说，她并不知道小梵与沈绒的感情有多深厚。
“主子，奴才绝对不离开你，奴才说过，四爷和八爷都不是的主子，奴才的主子只是你，如果你决定了，奴才誓死跟着你，”小梵以为她怀疑她的忠诚，急急表态说。
雪莉笑笑：“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朋友！我带你走，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雪莉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桥段，在雍王府侧门口台阶上，解下自己的发簪，插在小梵的鬓上，作为信物，小梵受宠若惊，心里暗暗发誓对沈绒忠诚。
两人先找了一处茶寮，进去之后不久，两人找了一处内室，脱掉了穿在外面的一套衣服，雪莉还是怕胤禛派人跟踪她，于是和小梵都穿了两套颜色差异很大的衣服，脱掉外面一套，再一先一后分开走出茶寮，在不远处的当铺门口会合。
会合之后，两人并没有去庙里上香，而是直接去了十四阿哥府上。
就在前一日，雪莉派小梵送了一袋鹅卵石去十四阿哥府上。
十四看到鹅卵石也是刻过字的，他拼起来，竟然是“明日不早朝”。
他知道沈绒肯定有什么大事才让他不要去早朝，那晚，他又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他暗恋的女人有事情愿意来找自己，担心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大事，是关乎胤禩和自己前途的秘密大事？还是她和胤禩的私事？那晚，他辗转难眠。第二日一早，他称急病告假不上早朝，焦急地在家等待。
果然，上午辰时刚过，就有人通传八爷府上的丫头有急事求见。
八爷府上？他疑惑。进来的却正是沈绒和小梵。是雪莉不想让下人传出去四爷府上来过人。
十四屏退了左右，问：“沈绒，发生什么大事了？我能帮你什么忙？”
“你真能帮我吗？”雪莉故意问。
“一定，万死不辞！”他脱口而出。
雪莉笑，小梵笑得捂嘴，因为十四的样子……一副很急于表态的样子。
十四尴尬地抓抓头，有点脸红。
雪莉平静地说：“你，愿意收留我吗？”
……
那日午间，过了巳时，胤禛在说好的地点等沈绒，那就是沈绒今早换过装的茶寮。
茶寮的店主问道：“这位爷是找人还是喝茶？”
胤禛的手下说：“问那么多做什么。上茶。”
“噢，官爷，是这样的，今早有位姓沈名绒的姑娘，给了小人一封信，说，巳时左右，会有人来找她，让小的逢人就问一声。”收了小梵给的一大笔银子的茶寮伙计说。雪莉怕信送不到，还骗茶寮伙计，对方知道信就在这个茶寮，如果收不到，就拿回银子。
胤禛听到沈绒的名字，惊讶万分，大声说：“信给我！”
伙计战战兢兢地递过信。
胤禛急急打开：
（我愿意一生陪着你，
只怕会来不及）
“四爷，见信之时，我已经离开了京城。
年福晋房里的布偶小人是我自己亲手放的，你去了，却说没有。小人的内里有我亲手缝进去的鞭炮，你把它烧了，所以那晚我听到了鞭炮声。
我做这一切，并非为了陷害她，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你是否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爱我，其实，也许说起来很矛盾，我早就知道你更爱她。这个局，其实设得很愚蠢，我自己很伤心，如果也伤了你心上人的心，那我道歉。
（看着你，不言不语，
不如一直地走下去）
既然你我都不爱彼此，都隐瞒彼此，甚至要如此设局测试，那何苦我们还要在一起呢？既不能相携又相依，何不潇洒两忘烟水里。
祝你和你爱的人一切都好。毕竟曾同一屋檐下，我会祝福你们。
（谁愿意，
此生已将息
却是一场悲剧）
另，千万切记，不要写任何书信文字来怀念我，来世的我根本不想看到。
沈绒”
看到最后一句，“来世的我根本不想看到”，胤禛慌了，他以为沈绒要去做傻事。
“她一定没有走远！”胤禛大声说。他急忙安排他的侍卫们轻骑往各门去追沈绒。
走出茶寮，他的贴身侍从看他神色恍惚、有些踉跄，连忙上前扶他，他紧张地挣开，说：“走开，别碰我。”
他举目，看着左右两侧京城无边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却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离开你，苍茫大地，爱人会在哪里？）
沈绒到底往哪里去了？她到底在哪里？她会不会做傻事？他有深深的预感，这一次，他再也找不回她。怎么办？
老八？她也许会去找老八。他有些欣喜，至少有迹可寻。
如果让我知道她去找老八而离开我，我会让她和老八都不得好死！他想。
可是，如果她没有去找老八……
（如果爱是一阵烟扑朔迷离，
我一定已着迷）
他不敢想，那就是最坏的结果，她选择再次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她对自己失望了，她如此用计测试自己，说明她在乎他！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她在试他，她也在不安，她想明确知道他爱她！为什么自己不说！哪怕之前自己说一句好话，她就不会走！十四弟送花之后，明明自己也可以效仿！为什么却冲她发火？
（无限春光永远在险峰，
有没有退路，到最后才不会粉身碎骨？）
不，不，不是追悔的时候，希望她一定去找老八了。我要找到她，我一定会找到她！
绒儿，你等我，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他想。找到她之后……
送上一束花，说一句我爱她。其实我也能做到的，绒儿，我一定能做到。